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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一场君臣遇合也是一重佳话。
朱祁镇微有不满的地方就是于谦太过刚直,欠缺点圆滑。于谦又看不起朝廷里头的那些怯懦无能、尸位素餐的庸碌之辈,故而在朝中树敌
不少,那些个王公大臣们觉得此人锋芒太露,颇遭忌妒。也亏的由他担任兵部尚书,时值明朝四面内忧外困之时,于谦采取正确方针,号令严明,总算是化解了危机,说起来于谦这个人还是功大于过的。
“这些朕都知道,于大人确实是个忠臣。”朱祁镇终于转变了口风。
片语回天,简怀箴、方寥、江少衡对望了一眼,心中都觉得拨的云开见月明,朱祁镇终于回心转意了。
只听得朱祁镇有开口说道:“于大人与江山社稷,庙堂民瘼,都是有大功的,这一点朕没有瞎了眼,也是看的见。只是这些时日以来,江湖中老是有人打着为于谦复仇的旗号,欲要对朕不利,这等事体,朕是断然不能容忍的。”
见到朱祁镇对于于谦和江湖人士勾结意图谋朝篡位的疑忌已然消散,简怀箴便开口说道:“这些时日以来,我等卫护皇上来到此地,中途遇到不少险情,确有江湖人士拦截銮驾卤簿,不过这些人江湖人士倒也不是什么奸人歹人,大野龙蛇也知正气,匹夫村老也能忧国。跟这些江湖豪客打了一场交道之后,得知凌霄阁的弟子此番中道欲要劫持皇上,不过是想要皇上给沉冤莫白的于谦大人平反。”
听得简怀箴这番说法,朱祁镇不得不开口说道:“朕自然是明白于谦大人不会造反,于大人生前朕也是极为器重他的,只是眼下朝中的形势,朕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徐公公势力颇大,石亨将军也在培植羽翼,眼下这两股势力已然成了尾大不掉之势,朕要是这这个节骨眼上给于谦平反,只怕朝廷的文官这一块通不过去,如此一来非但于事无补,说不定还有人会藉此机会,乘机做大,剪除强敌。朝廷若是闹的不可收拾,只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朱祁镇说完了这些话,也跟着摇了摇头,随后垂头不语。
简怀箴在心里头思忖了一下,觉得朱祁镇的这番话倒也不不无道理,眼下朝廷的势力都控制在石亨手中,而宫中又有徐公公把持渔猎,英宗复位也是得力于这两人的拥护,眼下朱祁镇对于这两人还要留些情面,目下想要给于谦于大人平反冤狱,果然不是什么适宜的时机。
“皇上思虑的极是,这些江湖人士不知朝廷的难处,是以才会有这种难为人的不情之请,要是他们能够体谅和明白皇上的苦衷,自然也不跟皇上提出这等要求来。”简怀箴粲然一笑道。
听得简怀箴如此支持自己,正垂头不语的朱祁镇不由抬起头来,对着简怀箴开口说道:“我们朱家的人,果然是一条心的。知我者莫过于爱卿。”
“皇上,话又说回来,如今情势禁格,皇上迫于左右的阻力,没有办法给沉冤莫白的于谦大人平反冤屈,只希望皇上能够记得今日有两拨江湖人士冲击銮驾,想要为民请命,让皇上给于谦于大人平反之事。”简怀箴敛容正告道。
“这一点朕恭自然不会忘却,这些时日以来,朕心里头也在后悔,当时错信了奸人,居然将我大明的屏障,朝廷的柱石于谦给问斩了,说起来朕真是糊涂,若是昔日就能洞察此情,于大人也就不会死去。”朱祁镇的面色颇有些懊丧。
这些话也是由来有征的,于谦一时,西北边境便有警,外夷见于谦大人一死,大明朝廷再无善于用兵之人,便急不可耐的越过边关,肆意掳掠。
这等情形,朝廷里头的衮衮诸公居然无计可施,束手无策,别无他法。
御前征对之时,朱祁镇高踞大殿之上,对着底下的朝廷要员征询抵御之法,那些个大臣武将议来议去,议了半日,也没有议论出什么节略和办法来。
后来朱祁镇有些急了,便喝了句:“谁人肯带兵征伐。”
结果无人应答。
朱祁镇见到这等情形,退而求其次:“谁人有战策可以退敌。”
结果连问了三声,跪伏在御座底下的衮衮诸公依旧没有一个吱声。
朱祁镇便让手下的太监代为问话,结果不知道谁说了句:“若是于谦于大人还在世,寇仇何以至此。”
听得这哈,朱祁镇心里头很是窝火,当时于谦被系入狱时候,一些人跳着脚儿都上奏折皆曰可杀。
可是于谦一死,如今情形一变,外寇入侵,满朝文武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为他分忧的,说来说去把已然死去的于谦都给扯了出来。
当时朱祁镇便大骂列班而居的满朝文武都是酒囊饭袋,将那些个文官武将骂的狗血淋头,不亦乐乎。
当然没有人回嘴了,朱祁镇骂了一阵子,窝着一肚子火气回宫去了。
回宫之后细细想了想,才明白于谦的好处。正如不知道那个大臣说的,于谦一走,昔日他整顿的边关防务落到继任的兵部尚书手中,大肆更张,改弦易辙,把好好的边关防务制度弄得七零八落,专门搞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结果外夷一入侵,就毫无用处,根本挡不住。只有任由对方长驱直入,说起来这些事情正是于谦的好处,可是于谦在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觉出好来呢,如今于谦一死,朱祁镇方才知道于谦当真是大明朝廷的屏障,大明子明的长城。
如今斯人已矣,唯有另外想法子抗御外敌了。
故而英宗心里头对于于谦之死便心怀内疚,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有些好面子,不愿意当着天下的臣民认错,说自己杀错了于谦。
当然了也有另外的一层原因,徐公公和石亨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在宫中和朝中各自培植了极大的势力,就连皇帝也不得仔细考虑若是为于谦平反,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不测。
毕竟自己的皇位是这两人拥立而得来的,他们要是联手再搞一次夺门之变,皇帝手中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应当。
基于这一层考虑,朱祁镇觉得为于谦平反可以,不过目下实在不是好时机。毕竟对于皇帝而言,还要考虑朝廷的安稳,局势的平静,要是为了于谦之事,搞的动静太大,未必是件好事。
“皇上若是真有此心,于谦大人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不管情形如何,只要有这个心念留在心间,总有一天可以给于谦大人
息雪冤屈。”简怀箴对着皇帝开口言语道。
“朕心里头也正有此意,于谦大人已死,朕也是极为难过,不过大错已然铸成,如今想要后悔也已然晚矣,对于朕恭而言,也跟诸位爱卿一样,心下是想要还于谦大人一个公道,不过此事不能急于一时,还需等待时机。”朱祁镇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江少衡闻言,也从旁点头应道:“皇上所言甚是。邦国危难之际,于谦大人能够保卫社稷不至倾覆,更能立排众议,独持正道,以至被奸臣所嫉,身死之后,皇上现时既已经知悉于谦于大人的冤屈,怜惜他的忠诚,自是圣明天子。眼下的时局如此,我等也不能让皇上太过为难。”
听得江少衡有此一言,朱祁镇面色欣然:“江爱卿所言不差,想要给于谦大人洗雪冤屈,还要审时度势,不能一蹴而就。而今的朝廷势力纷繁复杂,有些势力更是盘根错节,朕对这些势力都有些无可奈何。贸贸然提出要给于谦大人平反,要是他们一力反对,只怕会引起政局动荡。不过日后如是真有了这般的机会,朕定然要给于谦一个好的谥号,封给他一块风水宝地,让当地官吏年年拜祭。”
提到皇帝说出了这番话,简怀箴也是极为动容,她心里头明白,皇帝心里头对于于谦的猜忌之心已然消散了泰半,只要日后不出什么差错,于谦的家人和后辈足可保全。
“圣上英明,于谦大人若是还在世间,听的圣上有这番言论,也足可告慰。只要圣上心里头能够记着心怀子民社稷的于大人,这必什么都要好过数倍。”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听得这话,朱祁镇也正色说道:“爱卿放心,朕也要做一个爱护百姓的好皇帝。”
江少衡和简怀箴一听朱祁镇如此言语,也都面露喜色。唯有方寥依旧是神情寂然。
简怀箴看了方寥一眼,心下明白方寥和朱家的仇太深太大,此番能够请他出马护卫皇帝,已然是破天荒的大事了,想要让他和皇家和解,只怕一时之间是无法办到的。
心里头有此想法,简怀箴便对着朱祁镇开口言语道:“时候不早了,皇上还请安歇。明日还要赶路。”
皇帝闻言,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简怀箴便带着方寥和江少衡辞别了皇帝,一道退出屋子。
出了屋子之后,简怀箴安排了忏情门和烛影摇红的弟子把守驿站的外围,令其一有风吹草动就来禀知。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吩咐,那些个弟子自然不敢怠慢,各自设好了暗岗。
刚吩咐完这等事体,佩刀大臣也赶来请示,两人商议安排妥当护卫之后,简怀箴便回房安歇了。
入夜之后,简怀箴却不敢安枕。
她心里头明白凌霄阁和天与门两大门派虽已应付了过去,不过还有一波人没有出现,而这一波人尚未出现。
吹熄了蜡烛之后,简怀箴便携剑和衣而卧,一直在谛听外头的动静。
半夜,突然听得外头又刀剑斫击的声音,简怀箴慌忙提剑出去一看,只见方寥和江少衡两人已然和两个黑衣蒙面人斗上了。
方寥所对之敌身材窈窕,看似女子身份,出手确实迅捷狠辣,简怀箴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江少衡所斗的蒙面人武功绝佳,两人打得不分胜负?zcn书友上传
四十六,柳笛仙
简怀箴却不敢逗留,因为她发现朱祁镇的房门已然洞开,等她冲到了朱祁镇的屋子里头,却发现朱祁镇并无异样。原来南宫九重和蓝静得弟子示警之后,马上就联袂赶来护卫朱祁镇了。
“外头的那名黑衣蒙面人身法看似从何处见过?”南宫九重指着外头和方寥相斗的身影说道。
简怀箴也盯着看了一阵,也开口说道:“九重所言不差,我也觉得似乎在何处见过。”
“小姐,我看那人的身法轻灵无比,定然是个女子。”南宫九重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九重眼光果然犀利,是个女子无疑。”简怀箴点点头说道。
两人正说着,却见场面大起变化。方寥一剑削落对方的头巾,那人露出了一头秀发,面巾也掉落了下来。
露出一张妖艳如花的面容,原来是天下第一女杀手南宫蝶羽。
南宫蝶羽怔怔的看了看地上的被宝剑削断的发丝,一眼不发,便飞身离去了
方寥在身后唤了一声:“蝶羽……。”
南宫雨蝶没有回头,昏黑的夜色里头,众人似乎听到了一个女子一声轻微的感叹声,随后身影杳然,不知所踪。
这时候简怀箴已然卫护着朱祁镇出来屋子。
见到朱祁镇出来,这名刺客面上蒙着的布巾无风自动,似乎极为激愤。
简怀箴上前指着刺客说道:“居然赶来行刺皇上,阁下势单力孤,还不束手就擒。”
只听的蒙面人冷哼一声说道:“这个狗皇帝谗害无辜,弑杀忠良,你们助纣为虐,才是可耻可恨。”
一听这话,朱祁镇不由面色大变,他心里头明白此人定然也是为了于谦而来。
江少衡武功卓绝,蒙面人方才略有分心,觑此机会,江少衡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