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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依小安子所言吧。小安子,绣云,你两个给我上前去掌嘴。”王安鍀、明绣云二人领命而去。王安鍀卯足了劲,狠狠掴在简文英脸上,声声声声清悦入耳,几巴掌下去,简文英脸上已是红印道道,火辣辣地疼。明绣云心中不忍,下手之时甚轻,如妃怒斥道:“绣云,本宫没管饱你饭么?有气无力地做给谁看。”明绣云凛然一惊,下手力道不觉间便重了。
忽然,一阵咯咯的笑声响起。简氏兄妹看去,这才发现如妃身畔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身量尚小,一身白色羽裳,小脸粉雕玉砌,可是可爱动人。但是见人被打,却似饮了琼浆玉。液。般畅快,拍手大笑,笑容甚是甜美无邪。她的身畔又有一个十六七岁的、长身玉立、剑眉朗目的少年阻止道:“雪妹不可造次。”那小女孩却笑得更欢了。她笑着说:“少恒哥哥,你不觉得这很有趣么?”简文英闻言,忍不住道:“这么小的女娃就歹毒如此,以后看谁家肯娶你这个小毒妇做媳妇!”那小女孩听到简文英的话,张开嘴便哇哇大哭起来,哭声教人卒不忍听,却是一滴眼泪也不曾掉下来。简怀箴忙扯了扯哥哥的袖子,脸色恬静端和。如妃闻听“毒妇”二字,大为光火,喝道:“来人!给我廷杖伺候,乱棍打死!”
原来这白裳小女孩,正是如妃的亲生女儿。因为生于腊月下雪时分,所以朱棣为她取名落雪。这小落雪因为平日里见惯了她母亲动辄打骂责备宫人,因此小小年纪也沾染了几分戾气。而这少年,却是如妃当年挟持的江砚云的弟弟江少恒。江砚云死后,如妃虽然命人将她的尸首丢入乱坟岗,到底却有几分忌惮她的临终之言,因此迟迟不敢杀江少恒。谁知道教养了几年,便甚为喜欢这孩子。又因江少恒对姐姐与如妃间的恩怨仇恨一概不知,反以为如妃是自己的教养恩人,对她很是敬重。如妃便也渐渐地对他放了心,便留他在身边养大成*人,以期有朝一日他可为己所用。这江少恒为人宽厚温文,生性洒脱,又勤勉好学,小小年纪便文武双全。他秉性纯良,并未受到如妃戾气的影响。听闻如妃要对简文英对大刑,他忙上前一步求情道:“请娘娘开恩,放过他们兄妹二人吧。”如妃也不理,径自喊着乱棍打死。简文英很感激地望了江少恒一眼。
修改前的本书………前传【陆】
【练碧儿练思遥;茹凤纪宛如;江少恒江少衡,你发现了吗?】
这时,只听得一个笑盈盈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人惹得如妃姐姐一大早发这么大的火。”众人皆回望去,但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纤腰女子迤逦而来,身后伴着两个宫女。她玉簪搔头,长发未束,脸描梅花妆,耳垂明月珰,腰身纤细不盈一握。她身着水碧色五分窄袖束腰长裙,行走间水袖盈盈,暗香袭人,虽然不是貌美十分,一行一动间却甚有风姿,只是汉语说得十分生硬牵强,似不是中土人氏。
如妃见那女子,心中百转千回,终于还是笑脸相迎,福了一福道:“权贵妃妹妹好。”原来这女子,正是朱棣的新宠贵妃权氏。这权贵妃正是五年前朱棣命朝鲜进贡的五女之一,汉名叫做权湖衣。朝鲜五女入宫,权氏被封为贤妃,任氏为顺妃,李氏为昭仪,吕氏为婕妤,崔氏为美人。以后几年,其余四女略有升迁,唯有这权氏湖衣,因为慧心兰质,资质纯粹,擅于吹箫又能诗会文,甚得朱棣宠爱,不到三年,已经被擢升为一品贵妃。
如妃思量着:朱棣宠信王贵妃是因为她为人恭谨有礼,处事待人颇有徐后遗风;而宠爱自己,则是因为自己与练碧儿皆是惠帝旧人,练妃既死,他因怀念至深近而宠爱自己;而对权氏,恐怕是真心倾慕喜爱。若是自己对权氏稍有不是,她必会在枕塌间跟朱棣吹风,到时候自己反倒是得不偿失了。而且,尽管权妃受宠,却因是朝鲜人不可能被册为后,对自己不构成威胁。若是能把她争取多来,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话,对抗王贵妃,就又多了三成胜算。
权贵妃也笑道:“如妃姐姐何必多礼。你我同侍圣主,当姐夫相称才是,这样岂不是生分了呢?”说罢,挽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说道:“姐姐一大早的因何动怒呢?伤了身子可是大不好。”如妃赔笑道:“有劳妹妹挂怀了,只是教训两个不知礼的奴才罢了。”
如妃看了简怀箴兄妹一眼,忽然“咦”道:“这个小女娃不是王贵妃姐姐跟前的小红人怀箴丫头么?她的脸上怎么啦?”权贵妃端详了简氏兄妹一会,道:“姐姐这可就不对啦。中原有句俗话,叫做:打人不打脸。不管这两个孩子怎么冒犯了你,你打了他们,就是摆明了给王贵妃没脸。如今王贵妃代行皇后之职,统领六宫,你贸然打了她的人,就是摆明景元宫跟尚阳宫过不去。何况这女娃娃是简世鸿的女儿,简世鸿刚刚晋升了礼部尚书,你打了她的亲生女儿,他恐是不肯善罢甘休,到时候到皇上面前参一本,只怕—”就此打住不说。
如妃想了一会,这才明白权贵妃是来救人的。但是她的话句句在理,教人反驳不得。只得冷冷笑道:“贵妃妹妹的话本宫受教了。雪儿、恒儿、小安子、绣云,咱们走!”说罢怒气冲冲而去。权贵妃甩甩帕子,忍住笑道:“如妃姐姐慢走啦!”喊完自个儿先吃吃笑个不停。
这时,凌纨容从一旁假山后闪出来,匆匆向权贵妃行了一礼,忙扶起简怀箴,心疼不已道:”箴儿受苦啦。”权贵妃格格笑道:“纨容,你教本宫说的那番话,本宫学得还不错罢!”凌纨容哭笑不得,道:“奴婢哪里教贵妃说什么啦,是贵妃自己冰雪聪明,灵慧无双。”说罢也忍不出掩口葫芦而笑。
原来是王贵妃等得久了,仍不见简怀箴兄妹的影子,便命凌纨容去迎一下。谁知凌纨容刚走到这揽月亭,便见如妃带了一大群人正在斥责简氏兄妹,眼见着已经动手,凌纨容惶急不已。若是自己现身,不但救不了人,说不准反而也要受得一番折辱;而回去搬救兵已是来不急。正手足无措间,见到权贵妃正带了两个宫女扑蝶玩耍。这权贵妃虽然聪颖灵慧,却心无城府。凌纨容向她求救,她因原本就与王贵妃交好,又素来不喜如妃为人,就立刻义不容辞地答应了。凌纨容附耳教了她几句,她依样说了,果然把如妃气走。
简文英、简怀箴忙谢过权贵妃救命恩德。简怀箴虽然常在尚阳宫走动,权贵妃却从未见过她。当下见了,心里也是很喜欢的紧。当下从手上褪下一只玉镯道:“这个镯子是皇上赏赐的,是本宫的心爱之物,本宫今个儿就送给你罢!你哪日里再进宫,一定要到本宫那里坐坐。本宫的清仪宫就在那座废了的凤仪宫后面,不难找到的。”简怀箴听到“废了的凤仪宫”几个字,只觉得揪心疼痛,强自忍着,谢恩收下玉镯。权贵妃见她脸色惨白,脸上红印鲜明,只当她小小年纪,无端挨打,受了惊吓过度,忙谴凌纨容和自己的一个宫女送她兄妹二人去尚阳宫。
(十七)忆亡人
简怀箴一众来到尙元宫,凌纨容将事情始末向王贵妃禀明。王贵妃见到简怀箴脸上伤痕,甚是心惊,忙命人去取白玉化瘀膏。她将简怀箴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小脸蛋,眼中怔怔落下泪来,道:“没娘的孩子真苦,箴儿,如妃若再敢动你分毫,我王聆书拼却王氏满门,也要为你讨个公道。”简怀箴忙取出绢子给王贵妃拭泪,安慰王贵妃道:“箴儿没事,娘娘您千万不要因为箴儿的事动怒。”简怀箴劝了许久,王贵妃的怒气才略微消停了些。
这时候,简文英、简怀箴早已敷上药膏。王贵妃拉着简文英的手问他多大了,练过武没,读了哪些书等,絮絮问了半天,心里很是喜欢的紧。笑道:“可惜我没有亲生的儿女,若是有个女儿,一定请皇上指给文英这孩子。”直说得简文英臊红了脸。王贵妃又嘱他好好照顾妹妹。最后也是多有赏赐,方命心腹太监小寇子护送二人出宫。
简怀箴兄妹走后未久,朱棣上完
早朝,摆驾到尙元宫小憩。朱棣已经五十有三,却依然精神奕奕,朗眉浓目又兼美髯飘举,康健如昔。朱棣边走边笑道:“今日外边太阳正好,贵妃怎么仍旧闷在宫里?”王贵妃迎上来,行礼笑道:“臣妾刚召了简尚书的一双儿女闲话家常呢。这不,两个人前脚刚走,万岁爷就过来啦。”朱棣“哦”了一声,道:“可是简世鸿的儿女?简世鸿主管礼部,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只不知道他的这双儿女,是怎么样的孩子?”王贵妃笑道:“简尚书的儿子简文英文武双全,小小年纪便有报国大志,实乃是国之英才。至于他的小女儿简怀箴么?才年方九岁,便已是知书达理、贞静端贤,颇有她姨母,当年的皇贵妃妹妹之风呢!”朱棣闻听“皇贵妃”三字,心下恻然伤感,半晌方道:“既像皇贵妃,闲暇的时候召进宫来,给联瞧瞧。”王贵妃心头一喜,领旨谢恩。
朱棣沉思半晌,对王贵妃说道:“聆书,今早在朝堂上,诸大臣又提起立后之事。”王贵妃听到他唤自己闺名,心中又是一喜,道:“皇上已是很多年没有唤过臣妾闺名了。”朱棣闻言,又是一震,恍惚中便看到徐皇后目光如水,眼中哀寒,凄然道:“皇上,您已经很多年没有唤过臣妾闺名了。‘他忙拉起王氏的手,切声呼唤道:”思锦、思锦“王氏轻声呼唤:“皇上。”朱棣这才回过神来,黯然道:“是联一时恍惚了。”王氏也泫然泪下,道:“皇上思念皇后娘娘,也是人之常情,臣妾初从苏州嫁给皇上时,年少不懂这个道理。及到如今,方才生离死别之深情难遣。”
朱棣闻言,心中一震。眼前顿时浮现出徐皇后和蔼真切的笑颜,想起徐后自十四岁起嫁给自己为妃,为人贞静端和,待人亲厚有礼,又多少年与自己同甘苦共患难,然而自己登基未久,她便撒手人寰,不禁悲从中来,伤怀难抑。
(十八)册后
二人说得倦了,朱棣不觉间倚在王贵妃的怀中睡着了。王贵妃心里想着朱棣每天早朝晚朝,兢兢业业,终于为大明王朝开创了有如汉朝文景之治,唐代贞观之治般的盛世局面,心中甚为敬服崇拜。又见他头上竟平添了几根白发,不禁很是疼惜,只觉得人生苦短,眼中怔怔落下泪来。
朱棣睡得正酣,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睁开眼睛却见到王贵妃正在流泪。他心里恐是只顾得思念皇后冷落了她,忙唤她的闺名道:“聆书,你这是怎么啦?”王贵妃忙拭泪笑道:“臣妾无状,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听闻皇上说起徐皇后,回头想想,心里越发觉得难受。”朱棣当下心中大为感动。
朱棣抚着她的肩道:“聆书,联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王贵妃忙应着。朱棣叹道:“今日朝堂之上,诸位大臣又催促立后之事。你素有贤德,为人识大体,很有思锦之风,况思锦在世时,你侍奉她又甚为恭谨。原该立你为后。”王贵妃心里微微一动,道:“臣妾不敢希求什么,能够陪伴皇上左右,臣妾已感莫大福分。”朱棣点点头,道:“你人好,联向来知道。只是茹尚书参奏你苏州王家”便打住不说。
王贵妃听到此处,心中便了然了。她明白是茹瑞一党参奏她母亲张氏乃是风尘出身,出身不好;她苏州王家这些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