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怀箴叹息一声说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万贞儿把于冕给放走了,原来如此!”
“为什么?”零落有些不解的问道。
简怀箴叹口气说道:“那是因为于冕写下了这份书函的缘故,万贞儿原本也不希望于冕受到什么伤害,所以就把他给送走了,而在这份书函之中,表面上冕儿好象是跟我要金玉杖,实际上他是写明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要把金玉杖交出去,这后面几个勿勿勿忘,他写的意思乃是勿,勿,勿忘,中间两个勿字之间原本是有一个标点的。”
“原来如此,他是想提醒公主千万不要那么做,让公主不要忘记对吗?”
简怀箴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冕儿这孩子天性纯良,又用心良苦,只可惜天嫉英才,竟然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去了。”
简怀箴说道这里不禁泪如雨下。
零落见状被惊的往后退了几步,她扫了简怀箴一眼,说道:“皇长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简怀箴摆了摆手说道:“本宫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我只想去好好休息一下,零落你把本宫扶入宫中去吧?”
零落扶着简怀箴走入寝宫之中,她只觉得只是一日之间,简怀箴却像是苍老了七、八岁一般,她原本经历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打击,但从来没有这一次这般颓废。
她知道简怀箴心中一定背负了承重的压力,但是她也不敢相询。
简怀箴回到寝宫之后,零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久久不敢离去。
简怀箴抬眼看了她一眼说道:“好了,你先退下吧!”
零
一五三,鹃啼血
落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公主,我一定要赔在你的身边,要是你现在就让零落走,零落实在是放心不下。”
简怀箴见她忠心耿耿,知道她是一心为自己才好,也不忍心斥责于她,便一句话也不说,就在床榻之上躺了下来。
简怀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的面前一会儿出现上官鸣凤那张冷冽的脸,一会儿出现南宫九重那张癫狂的脸,一会儿又出现白青青那张纯美的容颜,而没有多久,她的面前又显现出盈盈那天真的面孔。
所有死去的人的面孔,都在她的面前一一碾过,而最让她惊骇的便是到最后,她面前又出现了于冕那张英姿勃发的容颜。
于冕与唐惊染原本是一对人人羡慕的鸳侣,但是到现在却变成了生死相隔,这让她情何以堪。
简怀箴心道:“倘若我当初就把金玉杖交出去,事情还是这般模样吗?,倘若我当初不向皇上隐瞒惊染的死讯,事情还会演变到如此吗?”
简怀箴越想越觉得深深的自责,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同她一样难以入眠的那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唐惊染。
唐惊染见张氏夫人执意要守候在于冕的身边,便只好回房去了,回到房中之后,她的思虑难平,她心中千头万绪,只是不知道从何想起。
她思来想去总觉得整件事情都是万贞儿和皇上从中布局,尤其是万贞儿,万贞儿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针对与她,而针对与她倒也罢了,竟然不惜连累于冕,如今更害死了于冕,这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于冕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没有了,而于冕又是自己最爱的人,自己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于冕枉死吗?她想到万贞儿那娇美如花的容颜,而实际上这个人的品性却如同毒蛇、毒蝎一般。
她每每想起来就觉得不寒而栗,她想了很久很久,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想倘若自己当初听从皇上的吩咐,就此入得宫去,也许这以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难道,难道是我错了吗?”唐惊染问自己。
倘若自己肯顺从皇上入宫为妃,那么也许一切到今天就不会演变成这种地步了,皇上不会跟皇长公主反目,而于冕也不会被她受累,被皇上屡次三番的为难,到如今更送了一条性命。
唐惊染越想越觉得心中哀怨缠绵,那种感情是什么都不能够形容,她只觉得一颗心慢慢地空了,空的就好象身上再也没有一颗心一般。
面对天地万物她都能够波澜不惊,唯独有一种撕心的疼痛,让她空洞的心中让她更加觉得心疼不已,那种感情实在不是一句话可以形容的。
唐惊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之中竟然又是无眠。
唐惊染一连在于冕的面前守候了三天,但是于冕还是像简怀箴所寓言的那样,便在第三天的晚上安祥的去了。
于冕不过才二十多岁而已,他英姿勃发的面容之上带着很多斑痕,但是看上去他仍然是那般的俊朗。
唐惊染望着他,他抓着唐惊染的手,唐惊染感觉到于冕的手温度正在一点一点的降低。
于冕用尽全部的力量对惊染说了一句:“惊染,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若是有来生,我们再结发为夫妻。”说完之后,他便晕倒在床上。
唐惊染呼唤了他良久,他才又重新醒过来,对张氏夫人说道:“娘亲,是孩儿对不起你,若有来世,孩儿再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惊染以后拜托你帮我照顾母亲,柔儿以后你要听惊染姐姐的话,知道吗?”
于柔在一旁早就已经泣不成声,见于冕这么对她说,她连声说道:“是,是,我知道了。”
于冕说完之后,然后便又昏死过去,众人大痛。
此时此刻,简怀箴同方寥、纪恻寒和江少衡一同坐在外边的房中,忽然之间他们听到于柔一阵大哭,而张夫人也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啕之声,连忙闯入进来。
简怀箴刚刚走进来,唐惊染便拉着她的手,对她说道:“公主姑姑,你快看看于冕,看看于冕他怎么样了?”
“好。”简怀箴答应着,便走上前去。
她把手往于冕的脉搏上一搭,脸色顿时变作惨白之色,因为此时此刻于冕已经没有一丝生息了。
简怀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了。”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之上。
江少衡连忙扶住她,轻拍着她的肩头安慰她,简怀箴此时此刻只自己的一颗心真要空了。
“冕儿他真的,真的已经不在这人世上了吗?为什么要让我这老婆子,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呀!”张氏夫人越说越难过,整个人嚎啕大哭。
而唐惊染她此时此刻只觉得心中有很大的悲痛堵塞着,但是面上却一滴泪水也流不下来。
她望着于冕,静静地望着他,她想到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于冕还是个文弱书生,他原本是想到南京去见简怀箴的,一路之上,自己恰巧与他相逢,便拔刀相助,然后两个人结伴而行,其后的点点滴滴便像是洪流一般在她面前涌现。
她又想到了自己被欧阳令抓走的时候,于冕为了救自己不惜献出自己的性命,这份惊天动地的感情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担负得起。
她回忆着自己与于冕的点点滴滴,只觉得记忆是如此的甜美,而现实是如此的残忍,为什么上苍要这么对待她,要活生生的把他们这一对恋人给拆散呢?
唐惊染呆坐在那里,足足坐了一两个时辰,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动也没有动过。
方寥见状,连忙把她拉出去,对她说道:“惊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师傅在你身边帮助你,你一定不要想不开才是?”
唐惊染这才回过神来,她对方寥说道:“师傅,我不会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面色一变,泪水喷薄而出,她扑到方寥身上大哭道:“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于冕他会死?为什么他会死?”
方寥看到她哭的梨花带雨,心中只觉得一阵生疼,便安慰她说道:“惊染天下之中人人都要死的,便是有朝一日你的师傅我还是要离开这个城市,你现在先不要这么难过了,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否则师傅会心疼的。”
唐惊染擦试了一下泪水,对他说道:“师傅,我这一生当中什么样的磨难也经历过,但是我觉得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一般对我打击这么大。”
方寥点了点头,所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他如何不知道昔年若不是他对简怀箴虚情假意,始终过不了自己对大明王朝的仇恨,那一关卡,到现在为止,两个人早就已经生活在一起,是一对人人羡慕的璧人了。
但是命运实在是太过于捉弄人了,有时候有些事情便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的。
所以他安慰唐惊染说:“惊染有些事情注定了要让人刻骨铭心,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一定要好好的走过这一关,倘然不若的话,于冕若是泉下有知,他也一定不能够心安,何况还有张氏夫人和于柔需要你的照顾呢?”
唐惊染听方寥这么一说,心中才觉得稍稍安慰一些。
于冕的后事办的十分隆重,一切都是按照简怀箴的意思所操办的。
简怀箴原本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一方面给唐惊染一个安慰,一方面安慰于冕的母亲张氏夫人,而另一方面,她也要做给皇上看看,让皇上看看自己究竟闯了什么样的大祸。
而简怀箴至于接下来想要怎么同皇上相处,她自己也很难定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利用手中的权势,而把皇上废除掉,因为此时此刻的皇上已经不富当年的那般英明神勇,肚量豁达了。
而另一方面,简怀箴一直对唐惊染的事情而忧心忡忡,她看到唐惊染就好象看到当年的自己一样,自己心里也曾经那么无助一般,失去亲人的滋味没有人比简怀箴更清楚。
但是简怀箴所失去的人虽然都是至亲,却不及唐惊染这般失去了一个与自己心意向连,可以过得上一生一世的情侣,恐怕唐惊染这一生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在于冕下葬三日之后,唐惊染忽然来到了于冕的家中,求见张氏夫人。
张氏夫人听说唐惊染来了,她便对于柔摆了摆手,说道:“柔儿,你出去跟唐姑娘说,就说老生今日实在是不想见她,两个人倘若见了,难免又会生出很多悲泣来,老生这心中的悲伤,现在才平抚了一些,实在是又不想被勾起伤心事。”
于柔看到母亲如此,便对她说道:“母亲,既然惊染姐姐已经来了,你就不妨见见她吧,你们两个人俱是伤怀之,柔儿又何尝不是,可是惊染姐姐心中的伤痛恐怕未必会比我们少呀!”
张夫人听于柔这么劝说自己,便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如此,你把唐惊染给请进来吧!”
“是。”于柔答应着便出去请唐惊染。
其实张夫人一直对皇上因为喜欢唐惊染,而命令于冕去白头山剿匪的事情有所介怀,而至于此次于冕的死,张夫人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她虽然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和唐惊染也有脱不了的关系,所以她心中对唐惊染难免就生出了几分芥蒂。
其实之前张氏夫人一直对于冕和唐惊染的婚事十分赞成,但是现在死者已逝,张夫人就难免有很多想不开。
唐惊染走进来之后见到张氏夫人,眼泪顿时就泪如雨下。
她看到张氏夫人,张氏夫人便对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坐下吧。”
唐惊染就坐下了,她望着张氏夫人只是流泪,一句话都不说。
张氏夫人忍不住拿起手绢来擦试了一下眼睛,说:“你这孩子,老生心中这份悲伤刚刚才平抚了,你又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