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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简怀箴,他早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从简怀箴彻底翻脸,既然简怀箴手里没有了先皇留下来的金玉杖,那么他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简怀箴带着零落唐惊染闯入到乾清宫中的时候,朱见深正在批阅奏章,他看到简怀箴和零落唐惊染,顿时吓了一跳。他看到唐惊染雪白的衣裳,被染成了红色,显然是受了伤,连忙问道:“惊染,你没事吧?”
唐惊染冷冷地撇了他一眼,说道:“皇上,你竟然把忏情门和烛影摇红给剿灭了,你说我作为忏情门和烛影摇红的掌门,我有没有事?”朱见深被她反驳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简怀箴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她的眼神就寒冷如千古的寒冰一般,让他只觉得浑身惊栗不已,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见到过简怀箴用如此的眼神看着人,就是当初面对着石亨、许有贞和曹吉祥,她也不曾露出如此愤恨的神情,但是而今对自己,她却用这般的眼神看着自己,朱见深不禁心中扪心自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但是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后悔两个字,他便是做错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错下去。
他看了简怀箴一眼,笑着说道:“皇长公主怎么也来了,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您了,您还好吗?”
简怀箴一句话都不说,她只旁边坐了下来,零落和唐惊染看她一眼,都不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打算的。
零落继续向朱见深说道:“皇上,你为什么要歼灭忏情门和烛影摇红,杀我派中的弟子,他们为国为民都做了很多有意的事。当初,七年前的时候,瓦剌大捷有他们的不世之功劳,而后皇上您遇难的时候,也是他们把您给救回来,难道你全都忘了吗?”
“朕没有忘。”朱见深半日才说。“只是朕作为皇上有不得已的苦衷呀,你们不知道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朕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效仿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为自己剪除危害罢了。皇长公主你乃是宫里的长辈,这件事你应该比朕更清楚吧。”
简怀箴仍旧是望着他,一言不发,那眼神冰冷地就像冷到人的心中一样。半日,简怀箴才说了一举话。
“把忏情门和烛影摇红的弟子都给放了。”
朱见深却摇摇头,煞有介事地说:“皇长公主,唐姑娘,并不是朕不妨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只是这种江湖流派,倘若朕把他们放了,不知道明天他们又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说不定他们还会纠集造反。朕之所以这么做,也是防范于未然呀。”
“皇上,你不必口口声声地说这么多道理,你以为你说都是对的吗?正是你君不仁,民就反之。皇上如果是个仁君,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皇上,如今忏情门和烛影摇红损失惨重,我只希望皇上把他们其余的人都放了,倘若不然,我也不敢保证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会作出什么事来。唐惊染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提高了不少。
她望着朱见深,眼神之中有很深的怨恨之色,朱见深愣了愣,半天才说道:“朕也不是不想放人,但是朕已经说过了,朕乃是了国家社稷,为了朝廷办事,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把他们给放了。朕劝皇长公主和惊染姑娘,就不要在这里多费唇舌了,请回吧。”说完,他便挥了挥手,显然是下了逐客令。
简怀箴冷静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只是对零落说道:“零落,你去我寝宫之中的黄花梨子木榻上,取一个金色的紫檀木盒子。”
“是。”零落答应着,连忙走出去,去帮简怀箴取东西。她虽然不知道简怀箴要自己去取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她知道简怀箴既然这么说,那东西一定是事关重大的。
“既然皇长公主和唐姑娘都有事要做,那朕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朱见深在上面说道。
唐惊染站在那里冷冷地瞪着他,而简怀箴则面无表情望着他,两个人的眼神俱是寒冰一样的冷漠。在透过这冷漠的眼神,让他感到了眼神底下的波涛汹涌。
朱见深见两个人都没有动静,知道现在也不宜用强,以简怀箴和唐惊染的武功,她们两个联手,恐怕便是做多多少侍卫,也没有人可以打得过他们的。最重要的是,简怀箴是当朝的皇长公主,倘若她派侍卫围攻皇长公主,那便是不孝,一个仁不孝,不忠不义的皇帝,谁又肯为他效力呢,所以朱见深只得与他们两个人对峙着,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很久,简怀箴才对唐惊染说道:“惊染,你来我旁边坐下来。”
原来唐惊染站在那里,身上的伤口被裂动,又重新渗出鲜血来。简怀箴看了心有不忍,才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唐惊染毅然坐到简怀箴的身边,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情仍旧是那般美丽,但是神情凛然不可侵犯,就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一般,朱见深怔怔地望着她,一时之间倒是有一些心神恍惚。
就在这个时候,零落走了进来,她手中抱着一条紫檀木的镶金边的盒子,那盒子看上去金碧辉煌,上面镶了九尾蟠龙。
零落走到简怀箴的面前,行了一礼,便把盒子递到简怀箴的面前,简怀箴坐在黄花梨椅子上,在扶手椅上,把那盒子缓缓地打了开来。
朱见深和唐惊染都忍不住去看盒子之中放的是什么东西,两个人这一看,心中各有所思。
唐惊染只觉得大吃一惊,而朱见深却觉得浑身冰冷,就像坠入万年冰川之中似的,原来简怀箴的那个紫檀木蟠龙金边盒子中,放的不是别的,正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金玉杖。
简怀箴把那黄金铸造的金玉杖取出来之后,缓缓地走到朱见深的面前。不她把金玉杖往朱见深面前一放,说道:“请皇上看一看,这是不是先祖所赐的金玉杖,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又可以打宫中的妃嫔。”
朱见深原本以为简怀箴的金玉杖早就已经丢了,却没有想到金玉杖她一直放在身边,他微微有些愕然,便想到:会不会是她为了挟制自己,故意造了一个假的金玉杖来欺骗自己。所以便把那金玉杖放到手中慢慢地看,只见金玉杖果然是是用黄金和金刚金、精铁铸造,上面写着一行字,写着:永乐皇帝制造,下面则是蟠龙环亘之中,则是一行小字:上打昏君,下打奸臣,杖及六宫妃嫔。
朱见深见状,只觉得心里十分冰冷,他用手指着简怀箴颤颤巍巍地说道:“皇长公主,你骗我,原来你还有这金玉杖。”
简怀箴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手中一直都有金玉杖,只不过我原本想着,这金玉杖是没有什么作用了,却没有想到,今天还能够用得上。皇上,你太令本宫失望了,今天倘若本宫不打你,便没有办法跟天下人一个交代。”简怀箴边说着,边把那金玉杖举在了手中。
朱见深此时此刻,心中害怕至极,他知道简怀箴这一杖打下来,可重可轻,倘若是打得重了,那便是要了自己的性命也有可能的,因为毕竟简怀箴是当世的武功高手,倘若她有心要取自己的性命,那还难吗?何况现在自己是真的做错了理亏的事情,她便是把自己打死了那也不为过,也只是谨遵先祖遗训而已,所以朱见深很有些害怕。
朱见深没有想到简怀箴真的会拿出金玉杖来,让他很是吃惊,他愣了半晌,才呆呆地说道:“皇长公主,你不是已经把金玉杖给丢了,那为什么现在又能够取回来。”
简怀箴微微一笑说道:“我当时之所以对你们说金玉杖丢了,无非是在我心中早已经当它不存在一般,我不希望金玉杖对你们构成什么威胁,会影响到你们,所以我才故意这么说。事实上金玉杖一直都没有丢过,它一直在我的身边,但是我从来不希望我可以用到它,倘若我用到它的时候,那便一定是与皇上反目的时候。”
朱见深愕然半日才说道:“上次你打石亨用的金玉杖——”他问道。
简怀箴点了点头,说到:“不错,就是用的这把金玉杖,石亨就死在这金玉杖之下。我当时之所以跟你说我用假的金玉杖,无非是想安定你的君心而已。没想到,到如今你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今日我不把金玉杖请出来,看来是不能够为忏情门和烛影摇红的人求得一个交代了。”简怀箴边说着,边把金玉杖请在手中。
朱见深呆呆地望着她,望了半晌,忽然跌坐在宝座之上,说道:“我命休已,罢了,罢了,皇长公主,既然你想要我的性命,那朕就给你罢了。”他就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简怀箴见他这副模样,反而有些不忍起来,她正色说道:“皇上,没有人想要你的性命,本宫更不想,本宫一心一意只想辅佐你成为一名明君。但是实在没有想到,到现在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你因为喜欢惊染,而让于冕去白头山剿匪,本宫还可以接受,但是你为了削弱本宫的势力,同时为了把惊染留在京城之中,不随于冕一同剿匪,你竟然使出这种计量,你不觉得太过于卑鄙了吗?”
朱见深望着简怀箴,他看简怀箴说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尚有一丝怜悯之色,他知简怀箴并未对自己完全结情,只要自己在此时此刻说出几句好话来,说不定她能把金玉杖给请回去,所以他便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所谓情这一字,最是伤人,难道你不知道吗?人都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一个情字,便是万古的君王,也逃不过被它左右的命运呀。”
简怀箴没有想到朱见深忽然说出这句话,她倒是愣了一愣,她觉得朱见深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她自己也是逃不过一个情字。情之为物,最是伤人。
她正色说道:“皇上,你说得对,情之为物,最是伤人,这本宫也深有体会,但是不能拿这个做借口,便去伤害天下人。倘若这样,人人都可以随便地伤害人,那么你爱的那个女子,她是何等的可悯。”
朱见深听简怀箴这么说,语气似乎有饶恕他的意思,因而他缓缓地说道:“皇长公主,孙儿知道错了,还请皇长公主不要计较孙儿的所做所为,孙儿也是一时冲动,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来,请皇长公主原谅。”
简怀箴低低地叹口气,她看见朱见深的面容,他知道朱见深并不是从心底里真的服了这口气,而是自己请出金玉杖来,他也没有办法。倘若他不遵从自己的意旨,那么就只有面临被金玉杖杖责的危险,权衡之下,他自然选择了暂时听从简怀箴的吩咐,这令简怀箴十分的失望。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朱见深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但是由此可见,事实并非如此,朱见深非但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反而在困难来的时候,一心只想逃避,而不想去解决问题。
当他做了错事,非但不想想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可以怎么样改过,反而总是在逃避责任,但是简怀箴又能怎么样,难道她能活生生地把皇帝给打死吗?更何况,只要她这金玉杖一杖下去,从此之后皇上便会恨了她了,他们的祖孙情分,从此之后就算完了。
想到这里,简怀箴便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说道:“皇上,你今日让本宫要原谅你,也不是没有法子,但是本宫有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朱见深下意识地问道,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简怀箴真的拿金玉杖来杖责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