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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太后沉吟不语。
周太后说道:“我原本也以为不是吴氏这孩子做的,可是你们看看万贵人如今的情状是如此的凄惨、如此的可怜,她便是再坏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的。”
简怀箴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案几,她微微一笑说道:“的确万贵人失去孩子的事情可能真的跟皇后有关,可是如今万贵人说皇后想要害她,事实却未必如此。是本宫让吴皇后送燕窝到万贵人宫中,同万贵人言和的,吴皇后又岂会再明目张胆的在燕窝之中下毒。更何况碰过那燕窝的不只是吴皇后一个人,还有万贵人呀!”
简怀箴的话如一记明镜照亮了钱皇后的心间。
虽然之前她也怀疑过吴皇后,可是毕竟吴皇后是她举荐的,吴皇后的品德她还是信得过的。
因此,她便附和道:“皇长公主说得有理。”
周太后此时此刻早已经暴怒,哪里还听得进去,她说道:“难道万贞儿要自己害自己吗?这件事总之跟吴氏脱不了关系。来人,去把皇上给请来,哀家有事要同皇上商量。”
简怀箴待要阻止,却见周太后坚持己见,想必是阻止不了了。
她知道万一把皇上请来,事情就不这么容易收场了,只好蹙着眉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过了没多久,皇上便从乾清宫中走了进来。
正好黄河发了水患,皇上正在为水患一事而忧愁,面色十分难看。
周太后劈头便说道:“皇上,你一定要好生惩罚皇后才好。她害死了你的孩子,哀家已经没有同她计较,可是现在她居然连万贵人也敢陷害。她给万贵人送的燕窝之中下了毒药,这样的皇后万万要不得。”
什么?皇后竟然是这般满腹心机的人?
朱见深听了周太后的话,无疑是像晴天霹雷一般,之前吴皇后已经让朱见深觉得备受打击,到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他怎么能不气愤万分。
简怀箴见皇上生气,连忙站起来,拉着皇上到一旁坐下,便命令零落沏了一壶雨前龙井送过来,送到皇上手上。
她这才平心静气的对皇上说:“周太后息怒,皇上也息怒。这件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并不能说是吴皇后做的。吴皇后给万贵人送燕窝言和这是真,可是那燕窝万贵人也碰过,吴皇后也碰过,凭什么就说一定是吴皇后一定要害死万贵人呢?何况皇后乃是堂堂的一国之母,她又岂会以身犯险。”
简怀箴的话让朱见深听来如醍醐灌顶,一直以来他也觉得吴皇后不像是那般满腹心机、心肠歹毒的人。
听简怀箴这么一说,他更觉得了。
周太后在一旁愤愤然,说道:“不管怎么样,皇上的孩子掉了这个是事实,万贵人差点被毒死这个也是事实。这笔帐不记在吴皇后的头上,又记在谁头上?皇上,哀家命令你赶紧诏令天下废掉吴皇后,倘若不然哀家将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朱见深听到周太后忽然这么说,被吓了一跳。
他惊的站起来,道:“母后何出此言?”
周太后十分暴躁的说道:“当初你们要立吴氏做皇后的时候,哀家就不赞同,你们都说她贤德,可是哀家总觉得她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个贤德的人,无貌无才。到现在更好了,连皇上的妃子和孩子都要赶尽杀绝,这样的皇后怎么可以执掌六宫?又怎么可以母仪天下?倘若不把她废除,怎么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简怀箴淡淡的看了周太后一眼,她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周太后,这件事情还有太多疑点。倘若就此冒然废掉皇后,难道你不觉得对皇后不公平吗?何况就这么鲁莽的废掉皇后,又怎么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又怎么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周太后见简怀箴维护吴皇后,怒道:“哀家才是皇太后,这后宫之中乃是哀家做主的。”
钱太后见周太后气急了什么话都敢说,她瞥了周太后一眼说道:“罢了,就不必再争执了。周太后,的确这后宫之中是你做主,可是好歹也有我这个皇上的嫡母的在这里,不是吗?”
钱太后平日里向来出言温和,也不与人为敌,她十分尊敬简怀箴,见周太后对简怀箴出言冒犯,这才为简怀箴出头。
她的话落到周太后的耳中,只觉得怒气冲天,却又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虽然如今是两宫皇太后并尊,可是钱太后的太后前面是加了封号的,钱太后始终要比周太后更高一筹。
朱见深见两宫皇太后和简怀箴为是否要废皇后的事情争执不休,他脸色阴沉不定,说道:“好了,好了。朕如今正为朝廷的事情烦恼不已,这后宫的家事就不要再提了。既然皇后做错了事,朕就罚她被关在坤宁宫中三个月面壁思过,哪里都不许去,给你们出出心头的这口恶气,好不好?”
周太后见朱见深说得全是赌气的气话,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才好,只得愤愤然甩了甩袖子,说道:“罢了,我自己生的儿子却不跟我一条心,跟外人一条心。”
简怀箴冷冷的瞥了周太后一眼,说道:“太后,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不错,您的确是皇上的生母,可是钱太后是皇上的嫡母,便是本宫论起来,皇上也是本宫的孙儿,难道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了吗?这废除皇后乃是天大的事,怎么可以如此草率的决定,让天下人看了笑话。”
周太后气得一甩袖子,说道:“罢了,罢了,你们爱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吧,这事儿哀家不管了。”
说完,便带着宫女离去。
简怀箴与钱太后对视一眼,望着周太后远走的背影,都互相叹了一口气。
简怀箴便转过头来,问皇上道:“皇上你刚才说黄河水患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朱见深叹了一口气,愁眉紧缩道:“皇长公主有所不知,黄河大堤修筑的不稳固,结果这到了冬天黄河下了一场大雪,等到雪化了水势上升,竟然把大堤给冲开了。黄河决堤三千里,周围的粮田都被淹没了,等到来年百姓们恐怕没有什么收成。”
朱见深的话让简怀箴觉得十分诧异。
因为从来只听说过在七、八月份有黄河水患,没听说过在这寒冬腊月竟然也会产生黄河水患。
她问道:“不知道这黄河水患可有淹死人吗?”
朱见深面色十分难看,说道:“还是淹死了一些人,也冲垮了一些房子。如今朕正在同李大人、彭大人等商量怎么补救的良策。”
简怀箴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皇上便请回去继续商议吧。至于这后宫的事情,就不必分神了。”
朱见深便回宫去了,简怀箴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
她总觉得寒冬腊月黄河决堤这听来怎么都似天降异象,仿佛要有什么大灾难降临在人间一般。
简怀箴和钱太后聊了一会儿,两个人所聊着无非是要不要废立皇后的事儿。
两人达成协议,不管怎么样都要保住吴皇后。
万贞儿回去之后,一直关注着简怀箴和两宫皇太后的动静,希望她们能为此事废掉吴皇后。
谁知道一连过去了三天,什么消息都没有。
不仅简怀箴和钱太后那边没有消息,就是连一直最爱惹事的周太后那边都十分安静。
万贞儿便派人前去打听,打听到吴皇后才面壁思过三个月而已,这同没有惩罚又有什么区别。
她皇后还是皇后,皇后的位子仍旧坐得稳稳当当的。自己闹了一番之后,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一个不受宠爱的贵人罢了。
想到这里她便怒意横生,就同陈嬷嬷商议着再怎么算计吴皇后。
万贞儿和陈嬷嬷商议一番之后,很快便有了主意。
等到万贞儿身子好了一些,便亲自去坤宁宫中向吴皇后请罪。
这日天清气朗,难得有太阳升起来,冬日的阳光阴冷而又阴暗,低低的照射在御花园中。
万贞儿披着鹅毛大氅穿过御花园,走过弯弯曲曲的石径,亲自到坤宁宫中去求见吴皇后。
吴皇后被皇上勒令在坤宁宫中思过,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安慰。虽然自己被人以为陷害万贞儿,但是皇上心中始终还是相信自己的。
倘若不然皇上早就把自己废了,为何只是让自己在宫中面壁思过三个月,命自己不得省亲而已呢。
她在宫中百无聊赖,便命令素梅去磨了墨,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命素梅研了墨,自己在宫中写金刚经以打发时间。
忽然有小宫女进来禀告万贞儿来了。
吴皇后想了想,她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宜和万贞儿多接触为妙。
自己在同万贞儿接触的这些时间里,每一次都会受到她的算计,这次她忽然来到坤宁宫中,不知道心里又作的是什么打算。
因此,她便摆了摆手对小宫女说道:“你同万贵人说,就说本宫被皇上责罚在坤宁宫中面壁思过三个月,哪里都不能去,所以就不能见万贵人了。”
宫女应着,便去回了万贞儿。
万贞儿听完之后,对那小宫女说道:“你回去同皇后娘娘说,就说贞儿是真心真意来向她请罪的,她要是不肯见贞儿那便是还责怪贞儿。更何况皇上只是不让她出坤宁宫而已,并没有不让贞儿进去啊。”
那小宫女便回到坤宁宫中,把万贞儿的话依言向吴皇后说了。
吴皇后听了之后,正犹豫不决间。
素梅已经说道:“皇后娘娘,还是不要让万贵人进来了,倘若她这一进来,又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她若是非要进来,娘娘就去找皇长公主做主。”
吴皇后定声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六十四,姐妹情
说完,她继续执笔金刚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命令小宫女去把万贞儿给打发了。
谁知道小宫女出去一会儿后,重新又回来禀告说道:“启禀娘娘,万贵人说,倘若娘娘不肯接受她的道歉,她就不肯走。”
素梅把眉一横,说道:“娘娘,就让我出去打发了万贵人吧。”
“你出去之后万万不可同万贵人冲撞起来,知道吗?“吴皇后嘱咐素梅道。
素梅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皇后娘娘,素梅有数。”
说完,她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她出去之后见到万贵人仍旧站在外面寒冷箫瑟的西风之中,便笑了笑说道:“奴婢参见万贵人。”
万贵人知道素梅是吴皇后的心腹,便赔笑说道:“原来是素梅姑娘,素梅姑娘近来可好?”
素梅唇角轻扬,瞥了万贵人一眼,说道:“奴婢最近确是好,只是我家主子最近却不怎么好。”
万贞儿一听这话,知道她字字句句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因此倒吸一口凉气,故意装作很吃惊的样子,问道:“皇后娘娘为什么不好?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吗?我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去见皇后娘娘一面。”
素梅摇了摇头,有些轻蔑的望着万贞儿笑了一笑,说道:“贵人娘娘身子不好,在这寒风之中站不得太久,还是请回吧。我们皇后娘娘是不会见你的,皇后娘娘被命令在坤宁宫中闭关思过,万贵人若是打扰,传出去始终不太好。倘若万贵人坚持要见皇后娘娘的话那倒也好,不如素梅这就把皇长公主和钱太后请过来如何?”
万贞儿心底倏然一惊,她微微一沉吟,已然换了淡淡的笑容。
她和颜悦色的说道:“既然素梅姑娘这么说,那我也就不打扰了,请皇后好好静修吧。”
说完,她便带着陈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