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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怀箴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继而说道:“太后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这件事想来想去,我们到底还是亏欠了一个人。
钱太后如何不知道,简怀箴说的那人,便是吴皇后。吴皇后在新婚之夜没有得到自己丈夫的垂怜,连合卺酒都没有喝,说出去,对她而言实在是奇耻大辱,为天下人所笑。
简怀箴对钱太后说道:“太后娘娘,事到如今,不如我们去见一见吴皇后,对她好生安慰一番。虽然她在夫君那边没有得到安慰,好歹能得到我们这两个老人家的安抚,心里说不得会畅快一些。
钱太后听简怀箴这么一说,也正有此意。连声说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我们立刻就去吧。”
于是,两人携手来到坤宁宫中。原来昨天晚上,皇上在乾清宫中宠幸万贞儿,而没有来坤宁宫同皇后喝合卺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宫中的每个角落,便是连朝中的大臣,和民间的百姓,也有很多人知道了。
吴皇后纵然是贤德,却也觉得心中难以忍受,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对自己不公平,越想越觉得生气。尽管如此,她也只是一个人躲起来哭泣而已,并不想给两宫皇太后制造什么麻烦,她正躲在房中哭泣,却听到宫女来回报,说是两宫皇太后来了。
吴皇后心中一沉,知道两宫皇太后,定然是为昨夜之事而来。她强打起精神,望了一眼烛台之上,烧成灰烬的蜡烛。昨天晚上,她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穿着凤冠霞帔,在高床软卧之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皇上,一直等待到天明时分,所谓蜡炬成灰,低泪而尽,她觉得便是说得自己。她强按住自己紊乱的心绪,妆饰好仪表走出寝宫,来正殿拜见简怀箴和钱太后。
见到简怀箴和钱太后,她忙上前行了礼,口称:“叩见钱太后,叩见皇长公主,钱太后、皇长公主万福。”
钱太后和简怀箴对望了一眼,两人见到吴皇后粉面有一些的泪痕,却还是强颜欢笑。心中具有了怜悯和疼惜之意。
钱皇后忙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对她说道:“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吴皇后本来心中就觉得十分委屈,听钱皇后这句话,在也压抑不住紊乱的心绪,她顿时热泪盈眶,泪如雨下,抽抽噎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简怀箴见她如此情状,忍不住自己问自己道:“难道这件事真的是我处理错了吗?”她叹了一口气,转而对吴皇后说道:“孩子,你心中有什么委屈的,不要压抑着,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吴皇后却盈盈下拜,恭恭敬敬地说道:“能够承蒙钱太后,和皇长公主前来探视,臣妾并没有什么委屈的,臣妾心中满怀感激。”
吴皇后如此懂事的话,让简怀箴和钱太后更觉的心中不是滋味。
两个人对着吴皇后,捡了一些好听的话安慰了她一番,吴皇后虽然才十六岁,倒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她在简怀箴和钱皇后面前,表现的十分识大体,懂大局,就是对于万贞儿被封为贵人一事,她也没有提出什么微辞。等到简怀箴同钱太后安慰完吴皇后之后,两人相携走出宫来。
简怀箴望着御花园中,开的似锦的迎春花,但见花之姣好,美不胜收,如此盛景实难辜负。这开的如此美丽的迎春花,岂不就像是美好年华的皇后一般吗?想到这里,她心头多了几分安慰之情。
她对钱太后说道:“太后娘娘也不必过于忧心,虽然皇上如今对皇后,并没有很深厚的感情,毕竟两人都是少年夫妻,所谓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相处的久一些,总归会明白的。”简怀箴的话,在钱皇后的心中,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想当年,她也是十六岁便嫁给朱祁镇为后,之后的十几年里,两人一直相濡以沫。当时出嫁,朱祁镇对她也并没有深厚的感情,两个人的感情也是在日后,流转的岁月之中,慢慢培养出来的的。想到这里,她觉得心中安慰不少,便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说的对,虽然我们迫于形势,不得不将万贞儿许配给皇帝为贵人,可是万贞儿始终已经是三十六岁的人了,而皇后才盈盈十六,正是大好年华,相信皇上和皇后的感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简怀箴见钱皇后能想的明白,也连声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如我们今天再做个和事老,去见一见皇上如何。”
钱皇后望着遥不可及的长天,远远地有归雁从天上长鸣而过。关山万里飞雁长鸣,这是怎么样令人哀伤的情状呀。
钱皇后当即便答应到:“皇长公主既然这么说:“我们这就去找皇上吧。”说完两人又携手去到乾清宫。
自从昨天晚上,酒后乱性,宠幸万贞儿之后,朱见深一直未这件事而心烦不已。万贞儿已经三十六岁,他只不过才是十八岁的少年郎而已,何况万贞儿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人,她对万贞儿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如今自己却在阴差阳错之下,宠幸了万贞儿,而没有去同皇后喝合卺酒,引起了轩然大波。他相信两宫皇太后和简怀箴,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而朝臣们一定也会就这件事议论纷纷。因此,朱见深便连早朝都没有上,一直窝在乾清宫中处理公务,听得太监来回禀说:“钱太后和皇长公主来了。”
他当即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恐慌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去通知钱太后和皇长公主,就说朕身子不舒服,不见她们了,等朕身子好些,亲自去向她们请罪。
他的话音刚落。简怀箴和钱太后已经径自走了进来。
朱见深见到二人,面上不禁露出尴尬的神色。简怀箴却柔和的笑了笑,她的笑容就像三月的春风一般,十分温暖,把朱见深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笑着说道:“皇上为何不肯见我们这两个老的。”
朱见深有些尴尬地看了简怀箴,和钱太后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钱太后说话间,依然在一旁坐了下来。简怀箴径自走到朱见深的身边,说道:“昨天晚上的事,这合宫之中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皇上可是在为这件事而忧烦不已。”
朱见深抬起头来,郑重地望着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昨晚的事,真不是孙儿故意的,孙儿也不知道,为何会做出那样的傻事来。”
简怀箴在心中暗暗叹气一声,心道:“你不知道,本宫知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你既然喜欢惊染,自然因为大婚一事,心烦意乱,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是不值得原谅。她想是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
她只是对朱见深说道:“皇上,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出了天大的事,你也是这大明王朝的皇上不是吗?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能难的到你吗?”
简怀箴的话,大大的激励了朱见深的决心。他提高声音,问简怀箴道:“皇长公主所言当真。”
简怀箴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真,昨晚发生的事,两宫皇太后和本宫已经帮你处置妥当。虽然皇上是酒后乱性,宠幸了万贞儿,既已宠幸,就要给人家,也要给群臣一个交待。本宫和两宫皇太后,已经私做主张,帮皇上纳贞儿为贵人了,皇上若是不喜欢,也自可以不必去见她,只当是给她一个名分,安慰她一番罢了。
简怀箴的话,字字句句说到了朱见深的心中。
朱见深回应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孙儿虽然是无心之心,可是始终伤害了别人,如今能给她一个名分,让她不在像寻常的宫女一般,受人奴役,孙儿这心里倒才过的去。”
简怀箴笑道:“万贞儿这边你是过的去了,可是吴皇后那边呢?吴皇后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如今受了这般委屈,皇上你说该如何补偿她。”
朱见深只觉得刹时心惊,他听简怀箴的话,设身处地为吴皇后着想一番,心里这才觉得自己做的实在是大错特错。他虽然不喜欢吴皇后,可是既然已经纳她为皇后了,那么无可奈何,就要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对她好一些,而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忍受这样的悲苦。他想到吴皇后,昨天夜里一个人,孤零零地对着红烛垂泪到天明,心里便觉得很是不忍。开口问道:“不知钱太后和皇长公主,可有去探望过吴皇后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钱太后见朱见深似有关怀吴氏之意,心中觉得有一丝安慰。便说道:“吴氏这孩子,倒也识得大体,昨晚的事情,哀家也看得出她心里难受,哀家和皇长公主去探望她,她却一句怨言都没有,所有的苦,所有的泪,都往自己心里吞,这样贤德的皇后,天下实在是少见。皇上,你无论如何也要好生珍惜才对呀。”
朱见深神色肃然,很郑重的对钱皇后和简怀箴说道:“钱皇后、皇长公主放心吧,朕一定会好好对她,不会辜负于她。”
“好,既然如此,今天晚上,皇上不如就去坤宁宫陪皇一宿如何,”钱皇后笑呵呵地说道。
朱见深也想为自己犯下的过错弥补,他听钱皇后这么一说,当即说道:“一切就照太后娘娘说的办吧。”
于是,那天晚上,朱见深便宿在了坤宁宫之中。
吴皇后虽然年轻,却到底是一个十分贤德的人,她平时与世无争,与人淡薄。虽然在大婚之夜受了委屈,如今见到太后和皇长公主,都亲自来安慰自己。又见到皇上,对自己做出了补偿,心里顿时觉得安慰起来,大婚那晚的事情,便也既往不咎了。
朱见深见吴氏虽然不像唐惊染那般美若天仙,但见她为人贤德,言行举止颇为端方闲雅,心里倒也有几分敬佩于她。如此一来,夫妻两人的感情,越发和谐了起来,两人十日当中,倒有**日是拌在一起的。
五十八,恶胆逞
皇上与皇后的感情融洽,落在两宫皇太后,和简怀箴的眼中自然是好的。钱皇后本来就赏识顺天吴氏,简怀箴又觉得处理大婚之夜那件事上,颇有些对不起吴皇后,对她格外照抚,而周太后觉得,尽管吴皇后不是自己中意的人,但她对自己甚为孝顺,言行举止也很合乎大体,不由自主便对她倾眼相看,她见到皇上和皇后感情深度,也甚为开怀,如此一来,后宫之中一时倒平静下来。
但是,这种情形落在另外一个人的眼中,她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般疼痛不已,那个人就是万贞儿。
万贞儿见到皇上和皇后感情如此之好,心头别提有多么痛恨了,之前她使用手段,从一个宫女一夜成为贵人,引起很多人的惊羡,但是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很多人都觉得万贞儿三十六岁,居然还一举当上皇上的贵人,恐怕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要不然如此年老色衰的人,皇上怎么会看的上呢。因此,宫中对她的风言风语甚是不少,最让万贞儿气愤的是,皇上自从与皇后感情融洽之后,心里根本就忘记了她这个人,虽然她被封为贵人,皇上却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更别提别的事情了。
万贞儿想来想去,总觉得这样不是一个办法,长久这样下去,恐怕后宫之后,所有的人都忘记这宫中还有一个万贞儿了,便是周太后此时对万贞儿的情状,也大不如前。以前万贞儿作为周太后的宫女,周太后视她为心腹,可是现在情况却又不一样,皇上大婚之夜宠幸万贞儿这件事,虽然在万贞儿的哭诉之下,让周太后认为是皇上的错,并且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