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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督的,如今皇上中毒,也是您一个人在这里。这件事,您便是死,也洗脱不了干系!”
“你大胆贱婢,你居然敢对本宫这么说话!”钱皇后素来温婉,却被周贵人的一番话,激得恼怒起来。
周贵人却冷冷的上前两步,重重打了钱皇后一巴掌,冷笑道:“我是贱婢,你是什么?你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的模样,又瘸又瞎又老,您可是连贱婢都算不上呢。敢骂我的人,都不得好死,皇后娘娘您也不例外!”
钱皇后怒极,刚要伸出手来还周贵人一巴掌,却被她紧紧握住手臂,动弹不得。周贵人冷哼道:“来人,皇后娘娘毒害皇上,罪大恶极,罪无可恕。贞儿,你带着人立刻把皇后娘娘带回她的寝宫,白绫也罢,鸩酒也好,即刻赐死!”
万贞儿闻言,双腿一软,不由自主跪在地上,可怜巴巴望着周贵人,道:“娘娘,奴婢奴婢”
“你不是一直自诩对本宫衷心么?现在就是你表现你衷心的时候,如果半个时辰后,皇后还不死,死的人就是你!来人,把钱皇后拖回去!”周贵人冷冷道。周围的太监宫女们一看这阵仗,心中已然明白,恐怕钱皇后真的失势了。而周贵人,她的儿子便是皇太子,皇上眼看着就不行了,太子很快就登基。到时候周贵人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宫中的人,都是跟红顶白之众,他们听到周贵人吩咐,当即应着,便把钱皇后死拖硬拽,拉出皇上寝宫。
钱皇后心中悲催,把脚步一顿,道:“我自己走,不用你们拉着。周贵人,你答应本宫着太医救皇上,本宫也应承你回宫自缢就是。”
周贵人瞥了她一眼,冷冷道:“皇上是我夫君,我自然会救,只是皇后娘娘,如今你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条件。是你把皇上害成现在这样的。你死不死,也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本宫。贞儿,还不将狠毒的废后带走,更待何时?”
万贞儿无奈的应道:“是。”对身边拖着钱皇后的两个太监宫女道:“走吧。”于是,他们拖起钱皇后,一路往钱皇后寝宫中走来。
周贵人非难和陷害钱皇后的情形,尽数落在一个人眼中,那人便是钱皇后的宫女香蜡。香蜡被周贵人收买后,帮她向皇后进言,请王道灵入宫,却没有想到周贵人的目的,是想害死钱皇后。
四十六,救皇后
香蜡不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万分,同时她也知道,以周贵人的狠毒,她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因此,香蜡趁着周贵人留难皇后的时候,慌慌张张跑了出去。周贵人的心思,都在钱皇后身上,竟然没有发现。
香蜡跑出去后,便跑回到钱皇后寝宫之中,躲到钱皇后床榻下面,躲了起来。她知道周贵人一定会派人追查自己的下落,事到如今,钱皇后的寝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很快,万贞儿带着几个太监宫女,就押着钱皇后回到寝宫之中。太监依从周贵人的吩咐,取了一条白绫,一瓶鸩酒来,放到钱皇后的面前。
此时此刻,万贞儿心中恐慌之极,她是聪明的人,如何不知道周贵人心中打算。表面上看起来,周贵人虽然相信她,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又或者是周贵人的确很相信她,但是到了重要关头,仍旧会推她出去受死。
杀死皇后的罪责,可是不轻。纵然皇后犯了过错,也只能由皇上或者太后来惩处。如今皇上中毒,生死未明,太后早薨,简怀箴又在宫外,尚未回来,周贵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却大胆处死皇后。她不肯自己动手,也是怕往后担负什么责任。万贞儿动手,一切的过错和罪责,将来却可以推卸到她身上。
万贞儿心中焦急,却丝毫不敢露出来。周贵人既然派了那几个太监宫女来,想必里面也有她很信任的人,若是万贞儿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想杀钱皇后的心,只怕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她自己了。
她一直觉得宫廷险恶,来到后宫后,越发觉得如此。可是唯有到了今日,才真真正正让她感觉到后宫的险恶,实在不是千红院中可以比的。
“钱皇后,请问您是选择白绫三尺,还是选择鸩酒一杯?“万贞儿强忍着心中的惧意,勉强打起精神来询问钱皇后的意思。她心中却百转千回,头脑更是转的飞快,期望想出什么主意来。
钱皇后冷笑道:“难为周贵人处心积虑想置我于死地,本宫选择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她心中知道大势已去,周贵人已经完全把持了后宫,却仍旧是保持着一国之母的尊荣。
“皇后娘娘,我劝您还是快些选择吧,免得多受苦楚。”万贞儿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钱皇后转过身子,一声不吭,却不肯选择。
万贞儿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却听到边上一个太监哼了一声道:“贞儿姑娘,贵人娘娘可是下了命令,要我们半个时辰之内,就要赐死钱皇后。如果她不肯选择,倒不如咱家送她一程得了。”
钱皇后气的青筋爆出,指着那太监道:“万荣,难为平日里本宫对你不薄,你却背叛本宫?本宫身为一国之母,除了皇上,谁也不能将我赐死!周贵人设计陷害本宫,莫要以为本宫想不明白,你们的诡计早晚会败露,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的是你们!”
“皇后娘娘,咱家想您是多虑了,皇上殡天,皇后娘娘又被赐死,到时候这天下,还不是太子爷的么?周贵人乃是太子爷的生母,早晚是皇太后,您说万荣我到时候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是死无葬身之地?”太监非常镇定,谄笑着说。
钱皇后不以为然:“难道你以为皇长公主老糊涂了么?”
万贞儿听到“皇长公主”四个字,吓地浑身一哆嗦。她曾经与简怀箴一起寻找太子,因此,对于简怀箴的本事,心中很是明白。对于简怀箴的势力,也曾经见到。她心知倘若钱皇后真被周贵人赐死,简怀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周贵人便可以把自己推出来代死,心中惶恐不已。
她定下心神,略一沉吟,把心一横,对那太监说道:“公公,烦劳你带着诸位公公姐姐们先在外头歇着。我心中已然有法子劝说皇后娘娘,若是皇后娘娘不允诺,我也有法子送她一程。为不连累公公姐姐们,还请你们歇着吧。至于我么,我是贵人娘娘身边的人,想来也不会有事。”
那太监被钱皇后一吓,正好也有些犹豫,却见到万贞儿主动请缨,自然是求之不得,忙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姑娘了。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姑娘办事。”说完,就带着几个太监宫女们一起出去了。
万贞儿看他们离开,便走到门前,重新把门给关严,又走回来,到钱皇后面前,唤道:“皇后娘娘”
钱皇后冷笑道:“不要以为打发他们走了,你就可以处置本宫。”
万贞儿却扑通一声,跪在钱皇后面前,眼中噙着泪水道:“皇后娘娘请明鉴,如果万贞儿有那样的心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万贞儿的举动,大出钱皇后意料之外,她愣了愣,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启禀娘娘,奴婢心中并不想对娘娘不利,因此先把他们打发出去,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希望皇长公主可以快些回来,到时候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万贞儿仰着脸,极尽真挚道。
钱皇后不解,瞥了万贞儿一眼,道:“你不是周贵人那个贱婢的心腹么?为何此时又在本宫面前,假作好人?可是周贵人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万贞儿摇摇头,道:“娘娘,贞儿的确是跟着贵人娘娘,却并不是贵人娘娘的人。贞儿在宫外时,曾经和皇太子一起被人关起来,后来承蒙皇长公主搭救,贞儿心中十分感激皇太子和皇长公主。后来,贞儿入宫后,跟了周贵人。虽然贞儿恪尽本分,侍奉周贵人无微不至,但这也只是下人的本分罢了,并不是奴婢认同周贵人的行事作风。”
“哦?”钱皇后对万贞儿的事情,略有所闻,又见她说的真挚,一时之间便相信了她。
万贞儿继续缓缓说道:“此次,贵人处心积虑陷害皇后娘娘,其心可诛,奴婢也不曾想到周贵人如此大胆。方才在皇上寝宫,周贵人命奴婢带娘娘回宫赐死,奴婢原不愿做,可是想到这件事即使奴婢不肯,周贵人也一定会派别人来做。到时候娘娘的性命若是奴婢来做,反而可以支开其他的人,拖延时间,希望可以救娘娘一命。”
“你当真是想救我?”万贞儿的表白,大出钱皇后预料。
万贞儿重重点头道:“是。贞儿为救娘娘,万死不辞。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岂能就这么轻易死在小人手中?更何况,娘娘的事迹,贞儿在民间时候,就已经有所耳闻,娘娘堪称国之典范。贞儿心中,对娘娘很是敬服。”
万贞儿的一番表白,终于让钱皇后相信了她。钱皇后叹口气道:“平日里周贵人仗着有个儿子,一直在后宫横行霸道,本宫能忍让她的,便也不与她计较,谁知道她心肠歹毒,居然处心积虑要置本宫于死地,实在是可恶之极!”
万贞儿也在一旁附和着,她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先拖延着时间,听天由命,希望简怀箴可以及时回宫,倘若简怀箴实在赶不及回宫,而周贵人又要迫不及待的杀死钱皇后,那也没有法子,就只能怨自己的命运不好。既然入宫,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放置于风口浪尖上了。这一点,万贞儿还是明白。
这边,万贞儿陪着钱皇后,处在生死攸关时,那厢,简怀箴已然得到消息,说是王道灵要求提前做法。
钱皇后记得简怀箴的叮嘱,做法时候一定要让她在边上看着,因此,当王道灵说必须要改变做法时间的时候,钱皇后一面为了皇上的健康着想,不得不答应了王道灵的请求。另一面,立刻派人去请简怀箴回来。
简怀箴平日里出宫,也不外乎去尚书府与怀明苑两个地方。被派出去的太监,先去尚书府寻找简怀箴未至,接着便去怀明苑寻找。怀明苑位于京城外面,离着紫禁城原本有些路程,所以太监走了很久。
简怀箴正微醉之间,却听到有太监来回报,说是钱皇后邀请她回去观王道灵做法。简怀箴心中一沉,已然料到王道灵竟然换掉时间,而且趁着自己不在宫中的时候才做法,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因此辞别众人,带着皇太子朱见深和零落回宫去。
江少衡见简怀箴眉目紧张,便命令下人牵出三匹马来,赠与她和朱见深。当下,简怀箴与朱见深、零落,策马而回。一路之上,三人尽拣一些偏僻人少的街道行走。
朱见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到简怀箴如此匆忙,心中料到一定是大事。简怀箴不说,他也不敢开口问,一路之上,三个人一句话也不曾说过,都是神色肃然,策马狂奔。
刚一回到宫中,简怀箴见到后宫众人神色仓皇,已然料到大事不好,忙拦住一个宫人询问,发生什么事。那宫人吞吞吐吐,半晌不肯说。简怀箴大怒,道:“既然不肯说,就掌嘴。一直掌到她肯说为止。”
零落便走上前去,要掌那宫人的嘴,那宫人害怕,跪在地上,兢兢战战道:“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听说,皇后娘娘勾结道士,下毒毒害皇上。周贵人下了旨意,命令赐死皇后娘娘。”
简怀箴惊的说不出话来,却不想到出宫半天而已,宫中竟然发生这般天翻地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