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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连跟踪了白轻轻三天,却始终没有什么线索。
白轻轻每天出去的确是去河边看桃花、放风筝而已,并没有做过什么别的事情。
简怀箴和江少衡跟失败之后,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更加重视白轻轻的一举一动。
此时此刻,他们既然知道白轻轻是别人派来的,那么对于她的一举一动就要监视清楚。要不然到头来被人谋害,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江少衡一心一意想要保护简怀箴,所以他才不远万里来到江南与简怀箴共同进退,所以他不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简怀箴。
简怀箴虽然跟踪白轻轻没有结果,但是她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以前的时候白轻轻经常会放信鸽,她对简怀箴说信鸽是放给她被人收养的妹妹的。可是现在已经很长时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见到她再放过信鸽,难道说与她接洽的那人已经来了江南之中吗?”
简怀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江少衡,江少衡也很赞同。
他对简怀箴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白轻轻每日出去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我们不妨再多跟踪她几日,说不定能够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呢。”
简怀箴想了很久,她觉得再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一百七十二,神秘人
何况白轻轻既然处心积虑的接近她,又布了这么一个局来陷害她,那么要想查清楚这件事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们的局是精心设计好的,而简怀箴只是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阴谋,要想查出是谁在背后操纵预谋,谁才是背后的主谋还是需要一定的难度的。
简怀箴和江少衡商量好之后,他们便每天都跟踪白轻轻。
简怀箴和江少衡的武功十分高强,白轻轻对他们又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阴谋。
因此,她每天出去的时候仍旧和往常一样,并没有想到简怀箴和江少衡已经跟踪于她了。
跟踪白轻轻十数日却一点发现都没有,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按照原来的戏路走。
在白轻轻的心里简怀箴是服食了她的毒药,那么她的身体应该越来越差。
于是,简怀箴便假装身体越来越差,脸色苍白。
开始的时候,每天还能下床走路到洗尘坊去喝茶,到最后的时候,整个人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她故意装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江少衡和白轻轻抱怨道:“到底是有年纪的人了,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身子越来越差。”
江少衡便从旁劝道:“你身子越来越差,不去看看大夫怎么行。”
简怀箴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你让我去看大夫,我自己不就是一个大夫吗?”
江少衡好言相劝,说道:“所谓医者不自医,不如你找镇上的大夫瞧一瞧如何?若是能瞧出什么病来,也倒是让人放心,总好过这每日身子发虚起不来床呀!”
简怀箴在江少衡和白轻轻的劝说之下,决定去找镇上的大夫来看看病情。
可是镇上的大夫看过简怀箴之后,说她并没有什么病。
江少衡见状,就越发恐慌慌起来。
这是简怀箴和江少衡在白轻轻面前演的一出戏,白轻轻并不知道。
白轻轻她只知道长恨粉的毒药一般的大夫是绝对检查不出来的,那么这小镇上区区一个普通的民间医生查不出简怀箴有病中毒,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她丝毫没有怀疑过简怀箴和江少衡。
过了几日,江少衡和简怀箴见白轻轻仍旧毫无动静,他们没有法子之下,只好等时光消磨,慢慢等待下去。
这一天傍晚,江少衡出去给简怀箴抓药回来,看到房子中间空荡荡,便走进来问简怀箴,道:“白轻轻呢?又出去了吗?”
简怀箴每日被迫躺在床榻之上,有些烦闷,便回答说道:“开始还曾见到她,大概没有出去吧。”
江少衡听简怀箴这么一说,心里一动,便悄声说道:“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瞧瞧。”
说完,他便先去到白轻轻的房间,偷偷开了一道门缝往里看,看不到白轻轻在里面,便又在院子里寻找,也没找到。
最后他来到后院,看到白轻轻一袭白色衣衫站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手中擎着一只鸽子,随手一扬那鸽子便远远的飞走了。
江少衡心中一动,已然明白原来白轻轻是在放信鸽。
他觉得这是一条线索,便悄悄退回来,走出小院,一路施展轻功,向着那鸽子跃去。
江少衡的轻功十分高强,尤其是他的凌波微步在江湖之中若是敢称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他要想追逐一只信鸽并不是很难。
可惜在小镇之中人比较多,所以他总不好施展轻功吓着别人。
等追到小镇外面之后,他便无所顾忌,可以尽情施展轻功,很快便把那只信鸽抓到了。
江少衡看到信鸽腿上系着一张小纸条,他便把那纸条解下来打开,看到纸条上面写到“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进行,请速来江南小镇”。
江少衡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便重新又把纸条绑回到信鸽之上,把信鸽重新放到天空之中,任它而翔。
江少衡回来之后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简怀箴正焦急的等待着他,见到他平安回来,轻声问道:“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江少衡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本来想出去看看白轻轻在做什么,结果发现她在后院放信鸽,我便追了出去,一直把那信鸽追到。她在信鸽的纸条上写到‘一切都按意料之中进行’,还让对方尽快来这江南小镇。”
简怀箴长长的喟叹一声,说道:“该来的总会是来的,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谜底了。”
江少衡也面色沉重,他知道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对简怀箴而言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当年白清清的死让简怀箴一度伤心欲绝,她又觉得十分自责,总认为是自己救不了于谦,才害得白清清殉情而去的。
到如今又有一个白轻轻来到她的身边,这个白轻轻无论举止、神韵各方面都同死去的白清清相似,简怀箴在心中可能已经把两个人当成一个人了。
她把对白清清的歉疚都补偿在眼前的这个白轻轻身上,甚至有些时候忘记了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如今知道这白轻轻原本是想处心积虑陷害自己的,她便觉得伤心欲绝,更何况到结局也许更加残酷呢。
毕竟能够熟知简怀箴的一举一动、知道简怀箴的喜好、厌恶的那一定是她十分亲近的人,被自己亲近的人追杀,对谁而言都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简怀箴也不例外。
接下来的几日,简怀箴每日都躺在床上,神情恹恹,看起来憔悴不堪,仿佛病入膏肓的模样。
江少衡的眉头皱的十分紧,每当白轻轻进来探望的时候,江少衡便长嘘短叹。
白轻轻通过与江少衡相处的这些日子,觉得他是一个十分洒脱飘逸的人,见他如此愁眉不展便问道:“江大哥,为何如此愁苦?难道是怀箴姐姐的病情起了变故?”
江少衡长长叹息一声,说道:“想必是起了什么变故,怀箴妹子的身体一向很好,却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得了这种怪病,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到底得了什么病,而镇上的医生更加瞧不出来。”
白轻轻似乎是试探的说:“怀箴姐姐不是有一个师父据说是有名的医仙吗?为什么不把她请来?”
江少衡疑了一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轻轻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说露了嘴,忙赔笑说道:“我好像依稀听怀箴姐姐说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子。倒如今时隔太久,我已经不能记得清楚了。”
江少衡点头说道:“怀箴妹子的确有一个师傅,乃是大名鼎鼎的女医仙,可惜女医仙如今年纪已经很大了,她不可能千里迢迢跋涉来到这江南小镇。怀箴妹子如今这模样,也没有法子千里迢迢赶到西湖去给她探病。何况前些日子我在北京城的时候得到消息,听说师父和师娘——你口中的女医仙便是我的师娘,听说师娘身子也并不是很好,师父身体也微恙,想让他们来看望怀箴妹子,恐怕也是不能够的事情。”
白轻轻听江少衡这么说,轻轻的舒了一口长气。
她虽然舒气的时候十分轻微,却仍旧落到江少衡的眼中,江少衡只作不知,他叹息道:“难道怀箴妹子一世武功高强,如今却被病困成这般吗?”
白轻轻想了想,便抬头对江少衡说道:“江大哥,我听说小镇上有一个桃花舍,桃花舍中有一尊桃花菩萨,听说十分灵验。不如我现在就去桃花舍中拜桃花菩萨,希望桃花菩萨能够保佑怀箴姐姐早些好。我顺便去山上采一些草药来,希望对怀箴姐姐的病情有所帮助。”
白轻轻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真诚。
江少衡点头赞许道:“如此便多谢你了。”
白轻轻不加思索的说道:“江大哥何必客气,怀箴姐姐素来对我很好,能为她做点儿事也是我的容幸。”
说完,便抿嘴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江少衡见白轻轻出了院门走得远了,这才重新走回来,对简怀箴说道:“方才白轻轻说的事情你可已经听清楚了吗?”
简怀箴紧紧抿着嘴唇,沉吟说道:“我都听到了,我总觉得她今日出去不是那么简单。我在这镇上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镇上有什么桃花舍,更没听说有什么桃花菩萨。”
江少衡面色骤然一变,郑重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跟踪她如何?”
“好”,简怀箴答应着。
两人便出了院门,施展轻功悄悄跟在白轻轻的后面。
白轻轻走起路来步履轻盈,显然也是练过武功的,可是跟江少衡、简怀箴他们这些绝顶高手相比,那便差得远了。
他们发现白轻轻径自出了江南小镇,往镇外的郊野走去。
郊野之中果然有一片桃林,白轻轻闪身进入桃林之中。
简怀箴和江少衡四顾无人,便也跟了进去。
白轻轻在桃林之中走了不久,便消失不见。
简怀箴和江少衡跟踪于她,便也跟着走下去。
刚刚走了几步,简怀箴对江少衡摆了摆手,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我们已经闯入了一个桃花阵之中。”
“桃花阵?桃花阵是什么?”
江少衡虽然博学多才,却还是没有听说过五行八卦阵之中有这个桃花阵的名字。
简怀箴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阵法我以前跟随我师父的师父时,曾经听她说过这种阵法十分奇怪,乃是运用桃树布局而成,也是根据阴阳五行和八卦的道理,只要步入阵中,稍有不甚就会被桃树给围死其中。”
江少衡愣了愣,说道:“那如何是好?”
简怀箴面上露出几分自傲的坚毅,她郑重的说道:“你放心吧,江大哥。这么小小的一个阵法,还是难不住我的。”
说完,她便往前走了几步。
江少衡见状,已经知道她懂得破阵之法,心头一喜便也跟了过去。
两人按照阴阳五行和八卦的走法,很快便走出了桃花林。
出了桃花林之后,他们看到眼前流水潺潺,青山如碧,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一座山脚之下。
那山脚之下搭着一座竹子的房子,盈盈生出凉意。竹屋映着绿树,小溪潺潺而流,别是一番动人的气息。
他们耳边传来鸟语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