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轻轻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疑虑之色,她不知道为什么简怀箴今天没有像以往一样喝她的参茶,反而说是要等梳洗之后,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又联想到昨天的药味,心道:“难道是自己的计划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正在惊疑之中,简怀箴早已发现她神色闪烁。
简怀箴说道:“轻轻妹子,先在这里坐一下,我马上就梳洗好了。”
说完,简怀箴便很快梳洗完毕,重新坐下来,端起参茶喝了几口。
白轻轻见简怀箴像往常一样把参茶喝了下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简怀箴发现白轻轻神色闪烁之后,知道如果不把参茶喝下去,是不可能打消她心中的疑虑的,便只得按照自己的说法把参茶喝了。
只是这次与平时不同,她虽喝了一大半,却仍旧留了一小半在杯中。
两个人正说着话,江少衡走了进来。
白轻轻见江少衡走进来,便识趣的站起来,说道:“江大哥和怀箴姐姐聊天吧,我今天还想出去看看,欣赏明媚的春光,放风筝、看桃花。”
简怀箴说道:“你自个儿小心一点儿,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回来找我们。”
白轻轻笑道:“这小镇之上素来民风纯朴,并没有什么危险,怀箴姐姐放心吧。”
说完,她便换了一件衣裳,起身出去了。
简怀箴对江少衡说道:“我也觉得轻轻妹妹有些古怪,她说这小镇之上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我记得当时是因为青头王汉三调戏她,我从王汉三的手中把她救出来的,倒如今为什么她反而什么都不怕呢。”
两个人都觉得十分奇怪。
江少衡望了一眼简怀箴凝重的神色,说道:“好了,如今我们探讨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就把你喝剩的参茶拿到客栈之中去,让师父和师娘检验一下如何?”
简怀箴点头答应。
于是,两人便来到小镇之上唯一的客栈之中,龙语萍和沈明风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简怀箴把参茶取出来,放到龙语萍的面前。
龙语萍把杯子端到鼻翼边上闻了闻,迅即神色大惊,说道:“我们果然猜得不错,这参茶之中果然被人放上了长恨粉。这个人一定是用药的行家,她所放的长恨粉的分量并不多,徒儿你是懂得医药的,倘若她放的分量多了,一定会被你发现。可是你每天都喝这杯参茶,若非功力深厚,此时两个月下来,早已经被毒药侵入五脏六腑了。”
简怀箴和江少衡听完都神色大变。
龙语萍在旁边说道:“如今倒是不必担心,你服了我的药之后,很快就会好的。”
江少衡连忙向龙语萍拜谢,道:“多谢师娘。”
龙语萍笑了起来,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箴儿只要你按照为师给你的方子抓药,连续服三到十天一定能够毒药全解。我同你师父也要回去了,这里的事情我相信你们能够应付好。”
简怀箴和龙语萍已经有些年头不见了,如今两人才相聚了不到一日,便听说他们要回西湖去,颇为有些不舍,劝说道:“师父既然来了,不妨在这江南小镇之上多住几日吧。”
龙语萍笑道:“我们不能多留了,风萍居是一日都离不得我们的。更何况你师公的身子也不太好,不易漂泊。”
简怀箴和江少衡见留不住他们,只得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送师父和师娘上路吧。”
于是,简怀箴和江少衡便一路把龙语萍、沈明风送出小镇之上,看到两人策马绝尘而去,这才相携回到家中。
简怀箴见龙语萍在这呆了不足一日便离开,想到她为自己千里奔波,觉得心头很是惆怅。
她正在难过的时候,江少衡走了过来,问道:“怀箴妹子,你心里是否还在想师父、师娘的事情?”
简怀箴点点头,说道:“我与师公、师父有好些年没见了,如今见到,他们俩也都两鬓斑白,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老了,岁月是如此消磨人。”
江少衡见她十分感慨,便也在一旁感慨了一番。
两个人说起旧日的事情,一会儿捧腹大笑,一会儿黯然伤魂。
不知不觉一两个时辰就过去了,他们聊的兴起,简怀箴忽然叹道:“以前的白清清把我当做亲生姐姐一般,我们两人在这江南巷陌之中住了那么久,姐妹情深,可是没想到这个白轻轻居然是来暗算我的。”
江少衡听简怀箴说起白轻轻下毒的事情,顿时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他望着简怀箴一字一句都清晰有力,说:“白轻轻到底是谁派来的?这件事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谁,你可知道?”
简怀箴摇了摇头,她说道:“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这一生仇人并不多。当时曾经得罪过如妃,可是如妃的事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在宣德年间我也曾得罪过后宫的妃嫔,如今那妃嫔也已经死了。往近处想,我已经有二三十年不曾在江湖之中露面,并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再想想,想来想去得罪的人就只有曹吉祥、石亨和徐有贞三人。曹吉祥和石亨都已经死了,难道派人来的乃是徐有贞?”
“徐有贞?徐有贞不是在云南充军吗?难道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能派出一个人来暗算于你。”
江少衡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简怀箴,显然他是很不赞同简怀箴的想法。
简怀箴静下心来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十分郑重的对江少衡说道:“江大哥,我觉得这件事整个就是一个局,从头到尾我就掉到别人布的陷井之中了,想不到我简怀箴一世英明就此葬送。”
江少衡见她说得有些凄凉,便从旁安慰。
他知道简怀箴素来心比天高,一生都不输于人,如今竟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难免心里有所怨怼。
江少衡劝了简怀箴一会儿,简怀箴才缓缓的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她说道:“最开始我遇到白轻轻的时候,是在洗尘坊中,我当时特别觉得奇怪,天下之中怎么有长得如此像我清清妹子的人呢。她们的样貌已经有七八分相似,我觉得很是奇怪,白轻轻的一举一动、她的神韵、她的笑容,更是像足了我那死去的清清妹子,而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名字也叫白轻轻。我当时只觉得欣喜若狂,并没有往多处想,只以为是上天怜悯我,我失去一个妹子,它便还我一个轻轻妹子。现在想来,原来这一开始就是别人设下的陷井。”
江少衡赞同说道:“正是如此,其实从我第一眼看到白轻轻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天下就是有如此像的两个人,为什么竟然会被我们碰上呢?碰上倒也罢了,连名字都一模一样。一件巧合可以说是巧合,可是有这么多巧合就不是巧合了,那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两个人都觉得对分说得很有道理。
简怀箴继续说道:“有一件事说起来倒让我觉得很是奇怪。”
江少衡便在一旁问道:“是什么事儿?怀箴妹子不妨说来听听,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我们商量过之后可以得出什么结果。”
简怀箴用十分信赖的眼光望着江少衡,她说道:“是。这个白轻轻似乎是非常熟悉我平日的一举一动,她似乎知道我心中对死去的清清有着难以割舍的情结,便一举一动都在模仿白清清。而且她的喜好、她的一笑一颦、她的说话方式都与清清十分相似。还有她很熟悉我的生活习性,我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她似乎都知道一清二楚,这件事想起来就让人觉得奇怪。”
江少衡闻言顿时眉头打结,皱眉道:“如果是这样,这件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当真是徐有贞派来的人,他又怎么会知道你这么多喜好呢,难道是——”
江少衡说到这里,脸色大变,用惊疑不定的神色望着简怀箴。
简怀箴从来不曾见到江少衡有如此恐慌的时候,便是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般,为什么他忽然之间会变成这样子。
简怀箴觉得很奇怪,便和颜悦色的问道:“江大哥,你为什么变得如此惊惧?可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吗?”
江少衡苦笑一声,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罢了,我想到的那事多半不是真的。”
简怀箴听他这么一说,便越觉得事情有可疑,继续追问道:“江大哥,你想到了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同我听听,说不定能对事情有所助益。”
江少衡只好说道:“倘若我说错了,怀箴妹子也不要怪罪我才好。”
简怀箴微微一笑。
江少衡便把他所考虑的说了出来,他说道:“这个人既然如此熟悉怀箴妹子的一举一动,连你平时喜好什么、厌恶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又知道你对白轻轻有如此浓的情结,想必她是公主妹子身边的人。可是想遍我们身边的人,能够有心对公主妹子不利的,我想来想去却只想到了一个人。”
江少衡说到这里,便打住不说,显然他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人的姓名告诉简怀箴。
简怀箴望着江少衡,眼中充满了情意,她说道:“江大哥,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风雨坎坷的日子,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想到什么尽管说就是,便是我认为你说得不对,我也不会责怪于你。”
江少衡这才说了出来,他说道:“我想的那人是皇上。”
“什么?是皇上。”
尽管简怀箴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可是她听到江少衡的话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
“为什么江大哥你会怀疑那人是皇上?皇上乃是我的侄孙,他应该不会对我下此毒手,更何况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事情,我心里的皇上应该不是这么薄薄情寡义的。”
江少衡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常说伴君如伴虎,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皇上到底性格如何我不能了解的像怀箴妹子一般清楚,只是我觉得当初皇帝既然能够听信别人的谗言杀了于谦,他无非是对于谦拥力景帝一事耿耿于怀,到如今公主妹子远在江南之中对京城中的事情鞭长莫及,会不会是有人趁机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让皇上觉得怀箴公主功高震主”
简怀箴果断的摇了摇头,她望着江少衡很认真的说道:“江大哥,我知道你所不顾虑的不是没有道理,也是为我着想,可是这件事我敢说一定不是皇上做的。皇上这个孩子我还是很了解的,虽然他有他优柔寡断的一面,但他待人十分宽厚,对我也不例外。他现在心里对我只有尊敬,并没有别的。”
江少衡见简怀箴说得如此决绝,便不在继续说下去。
他对简怀箴的判断力素来是比较相信的,对皇上他见得也不多,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简怀箴这么信誓旦旦的说,皇上一定不会对她不利,也许背后的人就不是皇上吧。
“可是不是朱祁镇,到底又是谁呢?是谁能对简怀箴的习性了解的一清二楚?又精心布置了这么一个完美的陷井,想要置她于死地呢?”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始终商量不出一个人来,他们决定暂时不揭穿白轻轻的阴谋,慢慢的查清楚这个背后的人是谁。
白轻轻绝对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她的阴谋已经暴露在简怀箴和江少衡的面前。
每天她在白天的时候经常会出去玩,出去看桃花、放风筝。
简怀箴和江少衡觉得她经常出去,说不定是有事瞒着自己,所以他们决定跟踪白轻轻。
他们一连跟踪了白轻轻三天,却始终没有什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