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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九重闻得此言,便开口言说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九重回去之后便让门下弟子小心行事,先不动声色的捉拿了石未风,也好配合李大人行事。”
简怀箴听南宫九重有此一言,便极为高兴的开口言语道:“九重你能有此言,本公主心下甚为欣慰,你方才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想将石亨的独生子石未风捉拿住了是至为重要的事情,不过切记不可惊动旁人。”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南宫九重便开口言道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事不宜迟,九重这边会烛影摇红吩咐门下弟子筹备此事,一定极为小心的处置此事,不让任何人发觉。”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点点头说道:“此事便全权交付你处置,切切小心。”
南宫九重便辞别了简怀箴,回去安排烛影摇红门下弟子到柳州凌山书院捉拿石未风去了。
过了几日,朝中果然出了大事,徐有贞给皇帝朱祁镇上了一道表章,言及河南巡抚李克麟在赈灾一事上中饱私囊,以权谋私,下狱之后只知不免,便畏罪自杀,随后笔锋一转指名道姓的攻击石亨为了卫护外甥李克麟,贿赂公行,紊乱朝纲。
这等大事自然是瞒不过朝中诸臣,没一天功夫,朝野便传扬的沸沸扬扬的。
此事自然是瞒不过石亨,石亨被朱祁镇罚在家中面壁思过,自是不便上朝当面跟皇帝辩诬,如此一来,便只有一种法子,石亨便写了一道奏折派人递给皇帝,为自己和李克麟辩解。
两道奏章都摆到了朱祁镇的御案跟前,朱祁镇看着互相攻讦的两道奏折,自是委绝不下。
朱祁镇不明白平素相处的颇为洽和的两名股肱之臣为何会反目成仇,他原本便是性情仁厚之人,对于朝中的徐有贞跟石亨之争心下虽是恼恨,不够为了顾及朝廷的面子和自己的面子,朱祁镇便决意先将奏折留中不发,以此来提醒当事的两名大臣不要搞得如此针锋相对,以免以后举头难相见。
朱祁镇的这一招自然是有些作用,徐有贞跟石亨见皇上将奏折留中,且无下文,也无旨意。
这两人都是城府极深之人,自然是明白朱祁镇的心意。
不过随时明白了朱祁镇的心意,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两人已然走上了分庭抗礼的路上,自然也不肯轻易想让。
皇帝的态度暧昧不明,徐有贞跟石亨心里头都有些嘀咕,毕竟皇帝没有表态,他们也不敢闹得太过张扬。
局势在几天之后似乎有些缓和了下来,不过却因为另外一件事情有打破了这般的平衡。
事情颇为简单,就是在柳州凌山书院读书的石亨的独生子石未风,忽有一日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失踪了,形迹不知,轰动了书院。
书院山长韩暨陵极为恐慌,他深知石未风是当朝大员石亨的独子,如今在自己的书院中悄然失踪,石亨若是得知了这般情形,绝不会轻易饶了自己。需要将此事早些报知石亨知道此事,否则到时候石亨怪罪下来自己可是吃罪不起。
书院中谣诼纷传,那些求学的书生们是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不管如何,都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石未风为何失踪了。
不过石未风平素倚仗他爹的权势耀武扬威的,在书院里头调皮捣蛋,不可一世,几乎没有一个人喜欢他,故而幸灾乐祸的人倒也不少。
山长遣人细细查问书院中的人,可是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眉目来,依旧是没有一人得知石未风为何就这么消息的无影无踪了。
书院山长韩暨陵心下焦急不安,他明白若是找不出石未风来,那么就要进口将石未风失踪之事告知远在京师的石亨,如此日后方能可告无罪。
有此厉害相关,他便谴斋长司马子卿亲自快马加鞭去京城告知石亨。
山长有命,斋长司马子卿自是不敢怠慢,日夜兼程的便感到了京师,随即到石亨府中通报了这等事体。
石亨正在家中面壁思过,忽然闻得才有此消息,因为是中年得子,膝下也只有这么一个独子,不由衷心痛彻,险些昏倒了过去。
等缓过一阵之后,石亨细细思量了一番,觉得此事极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指使人做的。
想来想去,石亨觉得便怀疑是徐有贞最为可疑,徐有贞这些时日以来对自己猛下杀手,直欲将自己扳倒。
这番情势石亨自是洞察在心,他心下觉得徐有贞劫持了自己的儿子石未风就是逼着自己就范。
心里有此仇恨之意,石亨便愈发肯定自己的儿子石未风的失踪定然是徐有贞搞的鬼。
新仇旧恨倶涌向心头,石亨对徐有贞极为愤慨。
不过即便是如此,石亨也还算镇定,这么多年沙场历练,宦海浮沉,已然让石亨心里头明白了一件事情,无论徐有贞想要如何对付自己,至关紧要的是要冷静面对,审时踱度。
要是自己先乱了阵脚,那事情可就非输不可了。
心里将事情细细思量了一下,石亨便觉得石未风若是别徐有贞派人劫走,那么最好的法子便是以毒攻毒,暗中派人将徐有贞的家人劫持走。
石亨思量了一下,突然想到徐有贞的女儿徐栖歆。
石亨知道徐栖歆是徐有贞的掌上明珠,要是派人将徐有贞的女儿劫走,如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这倒是不失为一招克敌制胜的妙招。
石亨在心里头打定了主意,便唤来了一名收买过来的武功颇高的护院,其人极为得力,早就已然帮着石亨办成了不少事情。
“属下参见石大人,石大人有何吩咐?”来人对着石亨跪伏下说道。
石亨看了此人一眼,便张口言语道:“本大人有件要是要你去办。”
来人便张口言语道:“石大人是在下的再生父母一般,只要石大人有吩咐,小人拼了命也要帮着石大人将事情办到。”
石亨闻得此言,便哈哈一笑说道:“这倒是不必,以目下的情形还不至于要你为本大人去死了,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为关键的是绝不可透露风声出去。”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那人便接口说道:“请石大人示下。”
石亨闻言便接口说道:“徐有贞这些时日一来一直想要在朝廷上将本大人扳倒,屡屡在皇上跟前进言,想要将很多事情悉数赖到本大人身上。最为令人发指的是,徐有贞居然派人暗中劫持了风儿,看起来徐有贞这老儿此番是跟本大人不死不休了。不够徐有贞既是这般不义,那就不能怪本大人不忍了,你下去之后好好挑选武功卓绝的好手,潜入徐有贞的官邸中,见徐老儿的宝贝女儿徐栖歆给暗中捉回来。”
听得石亨有此一令,那人颇有些惊诧,不过石亨话已出口,便是定局。
“大人,这是能办,只是不知大人想要徐有贞的女儿的尸首还是活人。”此人对着石亨追问了一句道。
“自然是活人了,石未风还在徐有贞老儿手上,捉住徐栖歆的至为重要的目的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好跟徐有贞这老狐狸讨价还价,让他早日归还了我的风儿。”石亨眨着眼睛言说道。
“小的明白了。请石大人放心,小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徐有贞的女儿劫持过去,绝不会惊动徐府中人。”
言罢了此事,来人便告退了。
“徐有贞,既是你不仁不义在心,那就别管我石亨翻脸不认人。”石亨重重的捶打了一下面前的花梨木的案子,震的上头的物件都跳了起来?zcn书友上传
一百一十九:钟离才
局势从表面上是平静了好几天,就连徐有贞也觉得石亨是斗不过自己,故而也不敢生事了,心下也颇为有些得意,心里头觉得自己才是朝廷里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元辅重臣,家国不可或缺的栋梁。
而像石亨这般的一时邀的皇帝恩宠的之人,看起来是平步青云,权倾朝野,其实不过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自己暗中授意其他文官给皇帝上几道弹劾的奏章,就能将石亨打回原形,让他乖乖的屈居下位。
徐有贞自然是觉得石亨不是自己的对手,环视朝中,石亨之后跟无人敢于跟自己抗衡。
侔者几希,看来也只有当年的于谦才勉强能跟今日自己的地位相提并论。
徐有贞心里头都生出了一点高手寂寞的心情,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实在是没有人能够在朝廷上跟自己抗衡。
不过徐有贞没高兴几天,一件飞来横祸如何降临到了徐府之中。
徐有贞的宝贝女儿,也就是那位年方双十正处妙龄的徐栖歆忽然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徐栖歆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官家小姐,徐有贞闻得此消息,心下大骇,命人细细探察了府中,就差掘地三尺了,将整座许府翻过来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徐栖歆的踪迹。
徐夫人便哭肿了眼,流干了泪,依旧是于事无补,女儿徐栖歆的影踪是一丝一毫的也不知道。
徐夫人便天天逼着徐有贞要女儿,徐有贞被逼着丝毫没有法子,只好派出了得力的人手细细的查探,可是查来查去,依旧是一旦蛛丝马迹也没有查出来。
过了一天之后,丝毫没有线索的徐有贞心里头隐隐约约有些忧心。
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徐栖歆很有可能是被那些不法之徒给劫持了。
徐有贞想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做出这等事情的来的人便是石亨。
这段时日以来,徐有贞在朝廷里头处处针对石亨,徐有贞心里头也明白石亨虽是避居家中,想来心下里头对于自己也是极为怨恨。
前些天徐有贞听闻了一个小道消息,听说石亨的宝贝儿子石未风被人从书院中劫持走了,音讯全无。
当时听闻了那个消息之后,虽是不知道什么人基于什么目的劫走了石未风,不过徐有贞颇有些幸灾乐祸。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自己的女儿也摊上这等事情之后,徐有贞的想法也就变了。
毕竟女儿是自己的心头肉,这颗掌上明珠居然在府邸里头莫名其妙的找寻不见了,徐有贞一则很是震惊,二来心下也极为恐慌。
居然有人在自己府中如入无人之境,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颇为令人骇异。
若是来人是来取走自己的首级的话,恐怕自己的项上人头都已然不保了。
除此之外,徐有贞觉得此事极有可能是石亨命他府中蓄养的那些死士所为,目下皇上极为信任自己,石亨还算有些顾忌,若是皇帝有朝一日不在信任自己,自己的帘眷一衰,石亨会不会做出这等举动来目下也是未知之数。
而此番自己的女儿徐栖歆无缘无故的在府中消失,对于徐有贞而言,此事便是一件极为可疑的事情。
“绝对是石亨派人下的手。”徐有贞认定了此事。
徐有贞是个文官,所说极得皇帝朱祁镇的信任,可是这么些年来,徐府的护院和戒备都是一些旧人,这些人都是很早就跟着自己的家丁护院,说起来并无武功卓绝之人。
徐有贞本来觉得这些个家丁护院也算是差强人意了,只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只怕绝不是如此简单的。
此番经此一役,徐有贞的脊梁骨都有些凉飕飕的,徐有贞心里头明白,就目下的朝中势力而言,自己麾下的文官集团的势力起码可以跟石亨那一派的势力平分秋色了,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跟随自己的都是些手无缚鸡的文官,而石亨结党营私,纠拢了不少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