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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在椅子上的蔡峰,“扑哧”一声掩嘴笑了,然后面对着镜头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是白小娟和蔡峰的新婚之夜,想想这么美好的夜晚可能就要在我们不知不觉中过去,心里总觉得有点可惜。所以呢,我突发奇想,要将这美好的时光永远留住,等到我们都老得走不动的时候,再拿出来看看,回味回味这美妙的夜晚,那是多好的青春记忆啊!”说到这里,她突然凑近了镜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谲,半玩笑半正经地道:“这是我和你爸爸的秘密,不许偷看啊!”说完就呵呵笑起来。她这句话自然是对着她和蔡峰未来的儿女说的,也许是想到在刚刚结婚的新婚之夜就预先提醒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女不许偷看,这实在是一种很好笑的事情。但我现在听来,心头却泛起一阵凄然。
说完这些,白小娟款款地走到冷冷地坐在一边的蔡峰面前,从桌子上拿起一瓶干红,倒了两半杯,双手端起来,一杯递给了蔡峰,深情地说:“蔡大院长,今天是咱们的新婚之夜,你想想这是多么美妙的夜晚啊!我们两个从前完全陌生的人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要朝夕相处,厮守一生,我们要相亲相爱,生儿育女,这是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个变化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虽然我们在教堂里也当着耶稣的面发过誓言,但是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还是想说,我白小娟这一辈子一定真心真意地爱你,一生一世,永不变心,无论贫穷还是富裕,无论疾病还是死亡,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她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声音温柔,情意绵绵,但却又严正肃穆,每一个字好像都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看着她的神情,我心里也不禁微微震颤了一下。
是的,我能听出来,白小娟的表白是出自真心的,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说出这几句话,更是心灵的完全表露,这远胜于在圣主面前的宣誓来得更加真心实意。在这个时候,白小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用不了多久,她又会变成天底下最悲惨的女人,想到这里,我心底又一阵酸楚。
蔡峰本来还有些愤愤不满的情绪,但也瞬时被她的这几句话打动了,就连端着酒杯的手也微微晃了一下:“我能和你结成夫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算……就算,我今天晚上就死了也心甘情愿!”
白小娟微微一笑,啐道:“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然后两人手臂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将半杯酒喝了下去。
白小娟可能根本就没有在意蔡峰说这句话的隐含意思,因为在谁听来这都是一句赌咒发誓时常说的话,但是我却能体会到蔡峰此时心中的另一番滋味。
两人放下酒杯就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可是,就在两人相拥亲吻的瞬间,我却看到画面突然晃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镜头中间一闪而过!
我赶紧向后拖动了一下视频,按下了缓播键。
是的,确实是有什么东西从镜头前面一闪而过,好像是一团轻纱,又好像是镜头被人用热气涂模糊了。但就是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或者,如果说那只不过是镜头一时的故障也说得过去。
我沉吟了片刻,实在想不明白这层薄薄的轻纱到底代表着什么,因为那只是一层轻纱,丝毫也没有组成一个可以辨认出形状的图案,只好又按下了正常播放键。
两人的喘息渐渐有点粗重,蔡峰将她娇小的身体一把抱到了床上,合身扑了上去。两人一边喘着粗气亲吻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突然,蔡峰推开白小娟的手臂,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挺挺地站在了地上。
白小娟披散着乱乱的头发,喘息着问:“你怎么了?这两天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换了一个人,看着怪怪的!”
“不是!”蔡峰慌忙辩解着,“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痛,你先睡,我上个洗手间!”说着话已经急匆匆地走出了画面。
白小娟诧异地问:“你不是刚去了吗?”
“这两天可能受凉了,很不舒服!”画面外的蔡峰声音低沉地回答。
白小娟脸色潮红的对着镜头“嗤嗤”地笑了笑,白嫩的手掌掩住了脸颊,好像为刚才两人几乎失控的疯狂情绪感到害羞。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蜷缩进被子里缓缓地动着,一团鲜红的衣服被丢了出来,她又露出头仔细地掩好被子,嘴角含着一丝甜甜的笑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画面就像静止了一样。只有白小娟一声低过一声的呼唤,才能辨别出视频录像是在正常地播放,并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时间过得很慢,对着静止的画面,我的眼皮都开始打起架来,白小娟的声音也在近乎梦呓般的一声呼喊后停止了。
我点燃一支烟,看着播放视频文件的时间,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了。我脑子里出现的是蔡峰一边在大厅里不停来回踱步,一边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的画面,地上的烟蒂已经扔了一大片了。
我猜想此时蔡峰的心情一定极为复杂,从他改变结婚方式可以推断出,确实如信中所写,他已经意识到某种危险的临近,但是,他并没有找出到底是哪一个程序可能会是启动诅咒发挥邪恶作用的最后一道程序,所以才这么犹疑不定。
大约播放到第一百三十分钟的时候,蔡峰的身影才在画面中重新出现。看着他拖着疲惫的双脚出现在画面中时,我突然有种感觉,此时的蔡峰已经失去了灵魂,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来到镜头前面,对着镜头苦笑了一下,转身向床边走去,然后缓缓地坐在床边,紧抿了一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轻轻地掀开了被子。
几乎是同时,两条白皙的手臂一下子就圈住了他的脖子,蔡峰的身子给拉的俯了下去。
听到白小娟用略带恼怒的语气问:“你到底怎么了?”
蔡峰“喔”了一声,两人就不再说话了。接着被子开始一阵剧烈的起伏。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当然不是因为看到蔡峰夫妻两人亲热的结果,而是知道恐怖的事情大约就要发生了。因为,视频文件已经快播放到头,如果白枫昨天说的是事实的话,录像记录了蔡峰死亡的全过程,那么应该就是在这十几分钟里的事情。
又过了十五六分钟,两人近乎疯狂的动作在两声歇斯底里的低哼声中结束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可是没出一分钟,恐怖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先是蔡峰发出一声“呃”的长叫。我能判断出这个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那是喉头被人扼住,努力吸进去的空气在遇到阻力的时候发出来的怪声。
接着,被子裹成一团,从床上滚了下来,这团被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扑散在地上。蔡峰仰面朝天,四肢好像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地往胸前腹部拽住,我甚至于都能够听到骨骼因难以承受这巨大的拉力而发出的“咯咯”折断的声音。他蜷缩成一团,浑身哆嗦。
白小娟大叫了一声,来不及披上衣服,一下就扑了下来,双手捧住蔡峰的脸大声叫着。不知道是蔡峰的抖动太过剧烈,还是白小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六神无主,她的双手抖得更加厉害。
只有十几秒钟的时间,蔡峰就已经蜷缩成那种我见到的诡异形状不再动了。白小娟使劲摇了几下他的身体,突然好像失去重心一样,向后摔倒,一声尖利的叫声从音箱里传了出来,偌大一间公安局的接待室里好像全被这声尖叫充满了,连我的脑子也被这声尖叫震得微微发疼。
等这声尖叫停止以后,白小娟已经坐了起来,伸出右手向上面招了招,轻轻地嗫嚅着:“别跟他走,别跟他走!”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画面只能拍到床铺以上两米多的距离,再往上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甚至愚蠢地低着头向电脑画面上面瞧,希望能看到画面外面的东西。
白小娟如同着了魔一样,木木呆呆,伸着手,不停地嗫嚅着。再后来她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拳成两张利爪,飞奔着向镜头跑来,看到她脸上凄厉而又惶恐的神色,我不禁神经反射地向后面仰了仰头。
接着“砰”的一声,画面变得一片漆黑。我想是她弄翻了录像机。
我对着一片漆黑的屏幕发了半天呆,心里“怦怦”乱跳,眼前还能看到白小娟那凄厉惶恐的神色,和她那几乎能够抓破人的胸腹,将心、肝、肺一起挖出来的冷冰冰白森森的手指!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我还沉浸在画面中恐怖的情景之中,突然听到这声响,吓了一跳,回头看时,白枫站在门口,轻声问:“异哥,你没事吧?”
我揉了揉脸,摇摇头勉强笑道:“你有事吗?”
“蔡峰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刘局和黄队长请你过去一下!”
【二】
“我们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全面的检验,并未发现任何足以致命的外部伤痕。后脑的撞击伤只是一般的小伤,虽然造成了组织的轻微肿胀,但并不足以对大脑造成任何伤害,应该是死者从床上跌落时和地面撞击的结果。心、肝、脾等内脏器官也没有明显损伤,死者生前各项体征均正常,没有发现潜伏疾病。血液化验显示,死者生前从未注射过任何足以导致暴死的药物……我们的结论是,死者死亡纯属意外,没有他杀的可能!”验尸官冷冰冰地念着尸检报告。
刘正皱了皱眉头:“那就是说,蔡峰死得不明不白!”
“也许这真是一个意外!”黄琳瞥了我一眼说。
我木木地坐在那里,听着验尸官毫无感情地念着尸检报告,脑子里还在回放着蔡峰死亡的瞬间所表现出来的怪异行为,对他们的话好像没有听到。
何平看了我一眼,安慰道:“异先生,这种事是谁都不想看到的,我知道您和小蔡是很好的朋友,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已经通过当地公安部门通知了小蔡的家人,等他们来到,我们会妥善处理小蔡的后事的!”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枫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我想这也是异先生的看法!”
“说说理由!”黄琳道。
“蔡大夫结婚当天的反常表现大家都见到过,我就不多说了。录像中再现了死亡当时的情景,我很难理解,一个身体完全健康的人怎么可能在……激情以后,瞬间死亡?这本身就很奇怪。再者,昨天我和异先生去过案发现场,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可惜我们没有抓到他,但是他的表现很古怪,他能够用稀奇古怪的音符使我刹那间昏倒在地!我想蔡大夫的死或许跟他有关系。”
验尸官翻着眼珠说:“纠正两点。一,世界上没有完全健康的人,健康只是相对概念。之所以说死者是健康的只是说在现在的医学水平上,没有发现可以致死的疾病原因。也许,死者患有一种很奇怪的心脏病,虽然检查不出来,但是却会在剧烈的身体或心理活动之后发作。二,你所说的很可能是诅咒术,但是现代医学已经证明,所谓的诅咒只是某种特殊病毒在特定的环境中传播的结果!”
“说到诅咒术,我想我们都是外行,异先生是探索这类奇异事件的高手,我们还是听听他的意见吧!”黄琳接口说。
我本来是不想说话的,不为别的,这是一起很不简单的案子,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警察不会有多少实质性的帮助,但是现在黄琳点名要我说说,我只能接口敷衍:“我现在脑子很乱,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刘正注视了我一会儿,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