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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了半天,终于道:“方教授,我觉得这一株柴胡应该是问题的关键!”说着,我忐忑不安地指了指那株红色的柴胡。
方教授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这种柴胡我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分析结果,倒是这株柴胡要好好分析分析!”
我听着很好奇,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单用肉眼就能看出植物里面的成分,不禁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
方教授微微一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眼力,告诉你,我这只眼镜可是花大价钱配的,比显微镜还灵呢!”说后面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神秘的表情。
“不是不是!”我赶紧说,但心里的狐疑却更加强烈了。
方教授笑着说:“给你说个玩笑,其实这种柴胡我在几年前就专门研究过!不过,现在有了对比,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果出来。好了,老刘,带这位小朋友到我休息室去喝会茶,我有了结果就过去!”
刘正答应了一声,引我向外走,我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回头道:“方教授,恕我多嘴,您在分析的时候,最好别让皮肤碰到它!”
方教授抬起头,看着我说:“好的,我记住了!”
※※※
看来方教授在学校里的身份很高,因为他的休息室装潢得十分高档,绝对不下星级宾馆的标准。
刘正很熟悉地找出茶壶,从橱子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铁观音泡上,从缓缓飘散的茶香就能够判断出这种铁观音应该数得上极品了。
我问:“刘局,你和这位方教授很熟吗?”
刘正笑道:“我爱下围棋,他也是老棋迷,有时候就约到一块儿对弈两局,算是棋友吧。其实,工作上就沾不上边了。这次,是我第一次在工作上请他帮忙!”
我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方教授不叫他刘局而称他老刘的原因了。其实,个人在爱好上的朋友有时候比工作上更为单纯和密切。毕竟,没有利益上的关系,这种朋友往往会很长久,交往得也更舒服。
“陆队长现在情绪好点了吗?”我问。
“还是那样,我对他很了解,他是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而且做事刚正不阿,这也是他年纪轻轻,我就提拔他的原因。本来我想着退下来之后,就推荐他来接替我的位置,现在看来,不用市委表态,他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刘正脸色凝重地说。
看得出来,刘正对陆华的期望很大,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陆华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能掌管一个市的公安系统,绝对是警界的新星,前途无量。
“他执意要做第一个,我费了很多口舌也没有用,有时候他很成熟,但是有时候却执拗的像个孩子!”刘正苦笑着说。
我刚开始还没有明白他所说的第一个是什么意思,但一转念就明白了。那是第一个活体实验者,如果李教授的药物在人尸体上取得成功,就要在活人身上做一次活体实验,这是难以避免的,就好像李教授说的,总有第一个一样!陆华是要做那最危险的第一个。
我沉吟道:“刘局,其实我能理解陆队长现在的心情。他那种负罪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释怀的,如果要是我,我也可能这么选择,因为这就像是在赎罪,心里或许能好受点!”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他?”
“除了这样,还有其他选择吗?如果你不同意,恐怕陆队长会愧疚一辈子!”
刘正沉吟着,茶杯贴在唇边,好一儿会才轻轻啜了一口。
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着,时间渐渐地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我和刘正都焦躁起来,我提出是不是去实验室看一下,刘正摇摇头,说:“他做实验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了,咱们还是耐心等一会儿吧!”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刘正也坐不住了,开始来回地在屋里踱步。
这时候,只听门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我向门口看去,就见到方教授面色凝重地走进来,也不和我们打招呼,走到桌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拿起刘正用过的茶杯,一饮而尽!这还是我们中午沏的第一壶茶,到现在早已冰冷了,但他好像一点也没有觉察到一样,连杯底的茶叶也灌进了喉咙里。
我看着他有些异常,知道他得出的结果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我静静地等着,不敢去打搅他。
他又倒了一杯凉水,灌进肚里,才缓缓地开了口。
“让你们久等了,实际上我两个小时以前就得出了分析结果。”说着他点燃一支烟,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神情古怪地继续道:“不是我想将你们晾在这里,只不过有点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所以这两个小时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我对他说的话感到更加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为难的问题让他一直想了两个小时?但我和刘正都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方教授说完从衣兜里掏出来三张纸,缓缓地并排放在桌面上。
我和刘正都围过去看。其实,那是三张很普通的打印白纸,而且每一张上的内容也大同小异,只是三个图表,图表是标有X轴和Y轴的坐标线,高高低低地排列着许多方形柱,下面写着例如丁香酚、已酸等名称,足有十几个。我仔细数了一遍,第一张和第三张是十三个,而第二张却是十四个。其他的就是一些细微的差异了。如果从三张纸上找一些不同的话,那就是第一张的纸质有点陈旧,微微泛黄。
我对于简单的医学常识都是门外汉,更别说这种精确到毫微的药物元素的分析图表了,所以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问题在哪里?
不过,方教授也没有指望我们能看出结果来,他之所以摆出这三张图表,目的可能只是想让自己说起来更加有理有据,这是科学工作者的严谨作风。
果然,方教授依次指着三张纸道:“第一份是我六年前对翠山上的柴胡做的一个药物成分含量分析所得出的结果,第二张就是你们刚刚所拿过来的红色柴胡的分析结果,第三张是那株绿色的!我没想到六年前的东西现在还能找到,不过,还幸亏有了它,不然我恐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第一张纸会显得陈旧的原因,原来那是他六年前分析得出的数据。我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方教授的细心和严谨,一份六年以前心血来潮时所做的分析数据居然还能保存着,要是我的话,说不定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你们看,我六年前所得出的分析结果是,翠山上的柴胡远比其他地方柴胡的药物成分含量要高出许多!”方教授指着第一张上那一条条高高耸起的方柱说道。
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已经知道,而且还不止一次,任元生曾经提到过,而且在花卉市场,毕主任也曾经说过李默然也发现了这个结果。所以听到他这句话,我并不感到奇怪。
接着他又说:“但是,通过对这种奇异柴胡生长习性和植株形状来分析,这只不过是一种异化的表现,并非是特殊的品种,我曾经在药学刊物上发表过自己的观点,那就是虽然这种异化植株有着远比其他柴胡更多的药用价值,但是在没有确定其异化原因之前,不适合引入医学临床!”
我对他这个观点很认同,医学是关系人命的大事,如果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一场难以挽回的浩劫,通过这句话,我也可以推断出李默然可能没有看到过他的这篇文章,要不然,他的那个大面积栽种形成产业的想法不会产生,恐怕也就没有了自己今天的悲剧。
“但是当时我不知道异化的原因,因为从成分分析来看,除了柴胡自身所具有的成分以外,没有发现其他特殊成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长时间,直到今天。”他指着第二张纸上一根标有特殊红色的微微凸起的方柱说道:“其实,原因就在这里,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知道这种特殊元素叫什么名字,但是肯定是它。因为,在任何地方的柴胡里面都不会具有这种对弱酸性反应这么强烈的物质!”
我看着那根微微凸起的红色方柱凝神半晌,突然问道:“那为什么这次您能发现这种成分,六年前却没有呢?”是的,如果方教授没有用到其他的检测方法,取自同一地方的柴胡所得到的结果为什么会不相同呢?
“问得好!这个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方教授深邃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兴奋,继续道:“你再看第三张图,有什么发现吗?”
我看着第三张纸上的图表,一边和前两张作着比较一边说:“这个不但其他药物成分含量比第一张迅速降低了,好像……对,少了一种成分!”
方教授笑道:“对,这就是关键所在。第一张元素成分激增,第二张虽然多了一种成分,但其他药物成分却已经迅速减少,第三张不但药物成分减少,而且成分的种类也恢复到正常水平,这说明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若有所思,好像已经抓住了问题的答案,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来说,于是又问道:“那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正是这种奇异元素催发了原来柴胡的药物含量!”
我又有点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第二张上面的其他药物成分又变得很少了呢?这里面不是依然包含着这种成分吗?”
“这个问题和你问的第一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或者说是一个原因造成的两种结果!这也是我想了两个小时才想明白的道理!”
他说着面色又转得很凝重:“其实六年前和现在我所用的分析方法一模一样,但却得出了不同的结果。这说明不是我的方法出了问题,而是植物本身的问题。六年前,这种元素还不能称其为一种元素,只能说一种能量,对,能量!这种能量催加了原来的药物成分,但是还没有成形,还没有结成一种可以析出的成分。但是六年以后它却已经完全成形了,已经成了独立于其他十三种成分之外的第十四种成分!”他声音缓慢,也许一边说还要一边在脑子里搜寻可以表达自己意思的词语。
我听他说到这里,突然恍然大悟,接口道:“这也就说,李默然五年前移种这种植物时,这种成分还没有成形,所以离开了那里的土壤环境,柴胡就又恢复到了普通水平!”
方教授点点头,说:“是的,这应该就是事情的本来面目。”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新成分的产生呢?”一直呆在旁边倾听的刘正开口问道。
我也把目光再次转到了方教授脸上,虽然我已经隐隐约约地知道了那个答案,但是我很希望在他嘴里能够说出另外一种答案。
方教授凝眉道:“要让我确定地说出是一种什么原因,我也说不好,但是如果要我打个比喻的话,这就像核弹或者氢弹爆炸时所产生的那种辐射波,只有像这种强大的能量波才能改变一种生命体的细胞结构,产生变异!现在,它是真的变成了一株新的品种了!”
我和刘正互相对视一眼,默然不语。虽然我想得到一种其他的答案,但是答案还是如此的雷同,那枚绿色石卵辐射能量的巨大作用,我和刘正都已经亲眼目睹了,连一个活生生的人都能瞬间死亡,那么在长时间里改变一株植物的细胞结构,就显得再平常不过了!
“那么,这种成分如果摄入人体,会不会产生危害呢?”我又问,这是我所关心的问题,也可能是李默然之所以会得怪病的原因。
第二十章 人体实验者
我们行驶在通往S市的公路上,夜色已浓,车灯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