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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目中的男神,是远在云端之上,是连吃喝拉撒都不需要,甚至连性。欲这种丑陋的东西都不会存在的。现在,这位男神已经满足了她曾经的幻想,确实清风明白般出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依然是高高在上,不理凡间的情情爱爱及肉。欲等级俗气的东西。
她现在很想跑到一个四处无人的山岗上朝天空嚎几嗓子——尼玛太高兴了,控制不住肿么办?
“你在做什么?”
一只修长秀颀的手硬生生扯开了她脸上的帕子,露出她憋得红扑扑的脸蛋,还有灿若星辰的眼眸,笑成了月芽,白里透红的晶莹肌肤,为细致的五官添上一种难以描术的美,倒映在他眼里,也深锁在他的眸心中。
人在激动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不经大脑的事情。而此时,当发现正让她激动的当事人出现时,那种无法排谴的心情在心口激荡之下,让她做了一件不经大脑的事情。
她直接朝坐在榻边的男人扑了过去。
噼哩叭啦的声音响起,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吓得守在外头的翡翠和玛瑙赶紧探头进来查看,不过很快便面红耳赤地缩回了脑袋,像两只红辣椒一般缩在外面,互相看了眼对方的脸,满脸羞愧地表示:为毛她们家姑娘嫁人后变得如此大胆不知羞,直接跨坐在男人腰上……
矮榻上的小案几被不小心踢到了地上,桌上的茶盏点心盘也掉了,不过此时没人理会。
陆禹斜躺在榻上,看着热情地扑到他怀里,像只奶狗一般蹭着他的姑娘,唇角不由逸出笑容,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免得她激动之下不小心摔着了。
他想起了少年时期,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灰色的冬日,她伤痕累累地被何伯抱上马车,整张脸冻得青青紫紫,不辩真貌。当时不过是一时发善心,却未想到她在未清醒时被激起了凶性,咬了他一口,他也反射性地将她拽下床,磕伤了她的脑袋,留下了一抹疤痕。
后来呢,回京途上,她乖巧得不像个正常的五岁孩子,短短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虽然短暂,却也带给了他路途上的欢乐,排解了旅途的枯燥。
或许,让他终于记住她,甚至觉得这小姑娘与众不同,是隔了几个月后,在净水寺的桃花林里再见她,并且能一眼便认出她时,让他恍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容貌是如此的鲜活,竟然能让他一眼便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而不是像往昔般,无法在他心头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发现当年的小姑娘长大了,在他眼里,依然继续与众不同着。
他眼里染上笑意,像碎落了漫天的星光,将大胆的蹭到怀里的小姑娘拥住,心里一时间涌上一种连自己也分辩不清的温情柔意,只觉得怀里这个人便是他的世界,她纤细又小巧,可能还很脆弱,他必须要保护她才行,或许要保护一辈子。
“什么事这般高兴?”他笑着摸摸她的发,和她一起靠坐在窗口下。
可惜,当脑子冷却后,终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的人僵硬了下,下意识地抬头窥视他脸上的神色,发现他没有生气后,终于松了口气的模样。陆禹心思何等细腻,自然发现她面对自己时过份小心,伸手揉了揉她的脸蛋。
“连我都不能说么?”他笑着道,上挑的眼尾也染上了笑意,整个人温和得不可思议。
“也不是……”突然怔了下,终于发现他是自称“我”,而不是“本王”,心脏又不争气地跳了下,面上浮现些许红晕。再看他,他背靠在窗口前的墙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榻上,看起来也不像平时那般正襟危坐,闲适又温和,那种清冷的气息离他极远。
若是当面问个男人,你是不是个初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不知道会不会触及他的自尊心什么的。
阿竹瞬间决定不问了,放大了胆子伸出自己的爪子拉住他的手,发现他很快便反握住自己的手后,朝他笑得甜甜的,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发现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他随口问道,面对她时不知何时,总是十分耐心。
“能嫁给禹哥哥真好!”
“……”
沉默了下,阿竹忍不住又扑到他怀里,伸手挂在他脖子上,在他双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不小心摔倒时,努力地抑住笑容。她以为听到她大胆的表态,他会再端着男神的高冷范儿耍一耍流氓,没想到他只是“唔”了声,然后竟然撇开了脸,耳朵红了。
她决定了,从今天起,这位王爷依然是她的男神!
人的心情若好,时间总会过得太快,到了晚上就寝时间,发现他安安份份地抱着自己入睡,阿竹又不免想起了他在床上的克制,明明昨晚似乎并不尽兴,仍是停了下来。
仿佛是要挖掘这个男人的秘密一般,她就像个傻瓜一样,只要他做出的一个举动,都要猜测个没完,甚至为了测试他的毅志力,伸手自动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乖,睡觉!”陆禹不得不将她禁锢在怀里,省得她不知死活地动来动去撩拨,咬了咬她的耳坠,唬吓道:“稍会你若哭,本王可不会停手了!”
她也知道呆会自己一定会哭的,但她偏偏就是兴奋得停不下来,大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作死了啊肿么办?心里呐喊着,又继续蹭蹭他,嘴硬道:“我才不会哭呢!”
发现她今日实在是不正常,前两天还怕得要死,今日却在作死,陆禹心知有异,却也已经停不下来了,翻身覆到她身上,咬着她的唇时,托起她的臀部,让她与自己的身体紧密相贴,身下的异样完完全全地让她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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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出发去栖霞山时,阿竹一窝上马车,又继续睡死过去,直到下午到了栖霞山脚下才清醒过来。
顶着一头毛茸茸的头发,她呆呆地抱着薄毯坐在宽大的马车里,半晌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
车帘掀开,陆禹进来,发现她醒了,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小懒鬼,终于醒了?”
等洗了把脸,让丫鬟进来给她梳妆打扮后,阿竹完全清醒过来,鼻子差点气歪,又给她乱取绰号!不过在下了马车,看到栖霞山脚下的美景,吹着一阵阵凉风时,心情很快便又转换了。
因此次只为游历栖霞山,下人带得不多,除了侍卫外,丫鬟也不过是带了甲五和钻石两个,随行的人数太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只是寻常的世家子弟出行。
“走,咱们自个走上去。”陆禹拉着她的手,指着山腰间隐藏在茂盛的树林间的古刹笑道。
阿竹仰脸看他在阳光下像是打上了柔光一般的俊脸,眸光不复清冷,心中也欢喜,用力点头,跟上了他的步伐。
可能是每年春日都有大量的官家女眷来此地游玩,所以从山脚下开始便铺上了石阶,一直通往半山腰的古刹。他们上去的时候,周围也有些年轻的女子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上行去,看到两人时,目光微微一顿,特别是看了陆禹一眼后,脸蛋微红地移开了视线。
陆禹扶着阿竹的手开始登山,并没有理会周围的行人,见她额角泌出了汗,边用帕子给她擦试边笑道:“出这么多汗,呆会可要口渴了。正好寺里有用山泉水沏的三苦茶,味道虽然有点儿苦,但却回味无穷,三苦后便是三甜,你可以尝一下。还有寺里的斋菜也不错,稍会吃多点。”
见他心心念念地想要养胖她,阿竹无奈道:“我这体质随了娘亲,是不可能胖的了。”
“那就快点长大!”
“……”
阿竹埋头不语,经过昨晚不知死活的撩拨,她终于知道男神并不是清心寡欲的,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个正常的男性,在床上热情洋溢奔放得吓人。
这天,夫妻俩游了栖霞山的古刹,品尝过寺中的素斋及三苦茶,见天色差不多,方满足而归。晚上便宿在了山下不远处的农庄里,也是端王府的产业。
连着几天,将栖霞山附近的风景都游览得差不多后,在严青菊及笄礼前的一天,他们回到了京城。
而这时,宫里也传出了皇帝为周王再次赐婚的旨意。
第83章
四月下旬,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算是有了夏天的感觉。
阿竹坐在软榻上,抬头便能看到窗口上两只毛色艳丽的鹦鹉,发现她看过来时,两只鹦鹉兴奋地跳着,尖着嗓音叫着:“美妞,美妞,去玩去玩~~”
“玩什么?刚回来,累死了,不玩!”阿竹没好声气地道。
鹦鹉似是不懂她为何语气恶劣,又叫起来:“美妞,坏脾气,坏脾气~~”
再心平气和的人都要被它们给气得肝火上升,阿竹索性不理它们,呷了口茶后,见耿嬷嬷进来,免了她的行礼,示意她坐在旁边的小杌子上。
“听说皇上为周王赐婚,不知皇上这回择哪家的姑娘为周王妃?”阿竹问道。
先前在回京路上,阿竹便从陆禹那儿得知周王被赐婚一事,而且让她震惊的是,周王的继王妃并不是原本承平帝和皇后看好的太傅府的姑娘,下人呈上来的消息语蔫不详,似是有什么内情。阿竹不想过于操心去烦陆禹,便按捺住心情,回到府里方才找耿嬷嬷打听。
耿嬷嬷见她回来后不是首先关心府中事务,而是这件事情,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已逝的周王妃和他们家王妃是堂姐妹,情份不一般,王妃关心也是情理所在。便道:“老奴也听到消息了,是昌德公嫡次子之女、安庆长公主的女儿——清宁郡主。”
阿竹很快便理出这未来的周王妃生平。
这安庆长公主同样是承平帝的姐妹,先帝留下的公主,不过安庆长公主与承平帝不是同母所出,情份自然是比不得安阳长公主的,但承平帝对这位妹妹也是有几分感情存在,盖因这位公主是个通情达理又识情识趣的,极少让人操心,在皇家公主素有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安庆长公主下降昌德公府后,并不摆公主架子,一心一意和丈夫祝章过日子,在昌德公府中也极得尊敬。
安阳长公主和安庆长公主就是两个极端,安阳长公主嚣张霸道,在京中极有名声。安庆长公主却是个通情达理的,并未与丈夫独居在公主府中,而是搬到昌德公府与婆家人居住。而这祝章也是世家中有名的名士,并不走科举仕途,但他学问极好,有众多年轻公子慕名而来拜师,可惜的是,他常年携妻女到各处游历,难得在京,使得安庆长公主的名声更不显了。
安庆长公主和祝驸马共育有一儿一女,女儿被承平帝封为清宁郡主,因为他们常年在外,也无人知道这清宁郡主的模样品性,对于皇上突然会择清宁郡主——祝苹为周王继妃,不只阿竹吃惊,估计京中很多人都吃惊。
阿竹琢磨了下,含蓄地对耿嬷嬷道:“皇上怎么会突然择选清宁郡主为周王继妃呢?我先前曾听王爷提过,周王继妃曾经另有人选。”
自从周王妃去逝后,周王因对周王妃感情极深,一直不肯继娶,拖到如今,等到他终于肯松口后,皇上也和皇后商量,为了体弱的周王世子好,这继王妃便挑个温和善良的,以便照顾周王世子,也让周王宽心。所以方会挑中素有清名的太傅郑家之女,听说这是个极有规矩的姑娘,品性样貌都没话说。
这事儿知情的极少,恐怕就只有帝后及周王、惠妃等人是知情的,阿竹能知道,也托赖于陆禹先前见她忧心周王世子,方会告诉她这事儿。
耿嬷嬷脸上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却没有多嘴地问先前的周王继妃人选是谁,只道:“老奴在府中,并不曾听到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