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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内室,严青菊正坐在床上,看着仍有些倦意,见到她过来,双眼亮晶晶的,就要下床。
“行了,你昨天才生完孩子,不宜下床呢。”阿竹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严青菊现在的处境,笑着道。
她坐到丫鬟搬来的绣墎上,拉着严青菊的手道:“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
见她一副生怕自己被人错待受委屈的模样,严青菊抿着唇笑,柔声道:“三姐姐放心,我现在没事啦。不过生孩子那会儿心里确实很害怕,怎么都不生出来,好疼的。”她有些委屈地说,又道:“那么疼,我想起三姐姐生小世子那会儿,是不是也是这么疼的么?”
“生孩子哪有不疼的?过了就好。”那简直是个恶梦,再尊贵的女人进产房时没有丝毫的尊严可言,阿竹想想至今仍是心有余悸,不愿意回想太多。
说了会儿,便见奶娘将刚喂了奶的小娃娃抱过来,阿竹伸手接了过来抱在怀里。
初生婴儿的肌肤都是红红嫩嫩的,严青菊家的小包子没有她家的胖儿子大团,小小的一个,被包裹在襁褓里,已经睡着了,嫩嫩的小嘴一抿一抿的,脸还没有长开,五官细细的,看不出来像谁。
“是个健康的孩子!”阿竹笑道,抱了会儿,方让奶娘抱回去。
看了孩子,确认了严青菊没什么事情后,阿竹怕打扰到她歇息,便要起身告辞离开了。
严青菊有些舍不得她,拉着她的手道:“三姐姐的身子真的没事了么?你上回生小世子时受了苦,我又不能去探望你,心里一直担心呢。”
阿竹笑眯眯地道:“我现在不是很好么?”
严青菊却笑不出来,她哪里没看到阿竹脸色不如以往的红润,而且刚出月子的妇人,哪有这般瘦的?和她以往见的那些妇人都不太一样,心里不禁有些难过,恨极那些让她受苦的人。不过她见阿竹不想说太多,便也不再提这件事情,又说起她生产那会儿的事。
“多亏了三姐姐派了甲五过来守着,当时世子没有回来时,老夫人和婆婆带着大嫂过来,我在产房里听到她们的声音,差点都要分了神,幸好有甲五在,才没有引起什么乱子。”
阿竹也听甲五回来禀报过了,心说镇国公府的女人果然是极品,一副巴不得人家难产一尸两命的作派,真不知上辈子是结了多大的仇恨,这辈子才这般恶毒。
阿竹拍拍她的手,怜惜地道:“辛苦你了。”
严青菊只是笑,没有说什么。
等阿竹离开后,严青菊对着镇国公府西北方向笑了下,那些女人不足为虑,她从来没有将她们当成对手过。
阿竹刚出门,便遇到了回府的纪显。
“下官见过王妃。”纪显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过来,“前日多谢王妃的仗义安排,内子方能平安生产,下官感激不尽。”
当时严青菊发动时太过突然,纪显正在京外执行任务,来不及赶回来,等他回来时,天都黑了,赶到硕墨堂,看到一名陌生的一看便知道是练家子的女人镇在产房外,后来听了纪山的禀报,如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端王妃此举极为稳妥,纪显如今想来,仍是感激不已。
阿竹隔着车帘道:“世子不必多礼,世子夫人是我嫡亲的姐妹,我也只是关心她罢了。若是世子真怜惜她,以后好生待她便是。”
“王妃放心。”
寥寥闲谈几句后,马车与纪显交错而过。
阿竹坐在马车里,心中略感安慰。虽然不知道纪显话里有几分真心,但是他的态度算是诚恳,她便估且信之罢。日子是人家夫妻的,她是个外人,说得再多也是徒劳,只希望以后严青菊能与纪显好好过日子。
回到王府,阿竹还未坐下喝口茶,便有丫鬟匆匆过来禀报:“王妃,林尚书府传来消息,林大少奶奶要生了。”
阿竹猛地站起,顿时哭笑不得:这都是扎堆着生孩子呢。
不过比起严青菊,阿竹对严青兰倒不是那般的担心,主要是林尚书府里的女眷们都极重视严青兰,严青兰与婆母关系也好,想来她生产时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捣乱。可以说,家里有个可靠的长辈,女人生孩子时也可以放下半颗心。
果然,第二日一早,便听人说严青兰在临近天亮时终于生下了个大胖儿子。
阿竹十分高兴,也同样大包小包地去林尚书府探望严青兰了。
*******
秦王府里,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仍是在府里养伤的秦王也接到了镇国公府及林尚书府的消息。
本来这种事情作为个大男人并不需要他过于关注的,若是在平时,旁人在他耳边提过就过了,不会有什么,但这会儿,却像是有根刺在心中扎着,时不时地提醒着他。
秦王妃抱着喝了奶的女儿,将她的头稍稍抬高拍抚着她的背,以防她吐奶,眼角余光瞥见窝在一旁阴沉着脸的男人,没有说什么。
等奶娘将喝饱了奶的小郡主抱下去后,秦王终于忍不住了。
“你听到这消息就不会想说些什么吗?”秦王嘲讽道。
秦王妃平静地看向他,手指抚着下巴,思索了下,击掌道:“王爷是想说枯潭寺的解签的那老和尚果然佛法精深,说得太准了么?”
秦王差点没被她气死,难道这王妃的意思是,那老和尚说他这辈子就只有生女儿的命是确有其事了?她就这么希望他绝后?这女人果然够恶毒!要不是打不过她……
见秦王看自己的眼神不善,秦王妃也没有害怕,安抚道:“王爷放心,巧合罢了,府里那么多的姐妹,臣身的身子也好,迟早会给你生个儿子的。”
秦王:“……”她未免也太大肚了吧?
“王妃真是贤惠大肚呢,本王是不是该赏赐一下王妃的识大体?”秦王恨得忍不住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秦王妃嫣然一笑,不甚在意地说道:“王爷真是太客气了,赏赐什么的就不必提了!反正这王府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拿自己的东西赏赐自己,怪没意思的。”
“……”
所以说,他的王府被这个女人鸠占鹊巢了,是不是这个女人下一刻会说,连他也是她的,她高兴了就允许那些女人来睡他,不高兴了,就将他丢了,连带的哪些个女人都不屑睡他?!!
见他窝在那儿生闷气,秦王妃有些纳闷他怎么又拉着个脸了,心道男人心真是海底针,日日都这般情绪化,那么容易炸毛,也不知道那些皇子会不会直接将他给吞了。
“行了,王爷别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烦心了,你的伤估模着也该好了,过几日可是要和皇上捎假回朝堂。”秦王妃问道。
说到正事,秦王也收起了怒气,敲着桌子道:“确实应该捎假回去了。不过近来朝堂上不太平静,看老十都快要将整个朝堂和勋贵都得罪个遍了,以后处境不太好啊。”忍不住嗤笑出声。
张阁老去年致仕后,新任首辅之位落到了沈正仲手中,他侧妃嫡亲的爷爷,这是承平帝亲自钦点的,显然是经过了各种横量决定。原本理应说对他极为有利的,不过自从他去年遇袭后,虽然刑部那儿已经有了结果,但是他却不相信。直至今年,沈阁老所做的事情及推行的一些政令也总是未曾同他商量过,便如何不知这沈侧妃算是白纳了,沈阁老这只老狐狸根本另有心思,根本不会因为搭上个孙女儿就高看他,为他谋划。
现在看端王在朝堂上的处境,秦王嗤笑之余,却不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父皇那样疼爱端王,简直是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皇子,现在却因为皇子们长大了,不免对他产生了威胁,便能连最疼爱的儿子都能出手,他们这些放养长大的又算是什么?
人人都在猜测皇帝心目中的未来储君人选,但是在他看来,他那父皇恐怕没看得上一个,巴不得自己长命百岁,真的万万岁才好。
秦王妃见他沉思,突然道:“王爷,前阵儿臣妾接到西北的兄长寄来的书信,听说仓州那儿估计会有异动。”
秦王听得眉稍一动,仓州近东北长阴山一带,那儿据闻生活着一群阴山人,阴山之后,便是欤补皇悄潜咭拢孔罱饧改辏鞅蹦且淮谋钡胰瞬欢夏锨郑呔痴绞虏欢希羰嵌币哺派拢峙陆焓绷奖哒绞鲁越簦偌由细鞯氐奶煸郑诠也普允歉龈旱!
当然,秦王从这件事情中想到了战功,若是他能上战场,先远离这混乱的朝堂,在战场上积攒到战功,于自身也是一种资本。
秦王妃告诉他这些,显然在也是希望他能在这混乱的时刻先远离朝堂再说。
然而,就在秦王琢磨着这些时,他刚要捎假回朝堂,便听说了一件极为轰动的事情。
今日下朝后,承平帝在端王进乾清宫不久后,突然大发脾气,命人将齐王叫过去,当众斥责他不忠不孝不悌不义,枉为人子,下令将他圈禁在王府里,待得明年春天,直接令他就藩,无旨永世不得进京。
秦王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浑身的血都冷了。
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端王终于动手了!
他从来未小瞧端王的手段,那副清高冷淡、目下无尘的模样不过是个伪装罢了,皇宫里长大的皇子从来没有小白兔。端王妃遇袭早产,他回来后只专心对付着朝堂上的事情,看似无动于衷,恐怕是偷偷在收集证据,将敌人一网打尽罢。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要将人彻底收拾,不留后患。
秦王妃听了这个消息,倒是诧异了下,半晌方道:“莫非端王妃早产是齐王动的手?对个妇人动手算什么大丈夫?”明显有些不屑齐王的作法,简直是丧德。
秦王看了她一眼,心里嗤笑她的妇人之仁。
齐王会对端王妃出手的动机不过是那两样:一可以打击端王,二是若端王妃出事,端王无子嗣,对端王夺嫡更不利。端王一直是所有皇子中处于最有利地位的那个,齐王自然心急地想要除去他。但也太心急了,才会出这等昏招。
第139章
“王妃,宫里出事了!”甲五走进来,对坐在炕上逗着胖儿子的阿竹道。
胖儿子现在已经四十多天了,还是吃了睡、睡了吃,加上胖乎乎的,简直就像只小猪,豚豚这小名儿越发的贴切了,害得阿竹私底也下跟着叫起豚豚。
阿竹正摸着胖儿子嫩红的小脸蛋,听到甲五的话,抬头看她,“怎么样了?”
甲五看了她一眼,发现王妃十分冷静,也跟着定了定神,说道:“听说皇上被齐王气出病来,荀太医已经被宣进宫了,王爷此时正在宫里,一直留在乾清宫中没有出来。”
阿竹听罢点点头,让甲五下去,坐在炕边抚着胖儿子身上的襁褓想着事情。
半晌,阿竹唤来管家方荃,问道:“江南十三行港口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方荃神色微动,这还是王妃第一次询问关于十三行那边的消息,他都以为她莫名其妙地砸下一笔银子是去打水飘的呢,所以从来不过问那边的事情,连当初王爷知道她的行为时,也没有说什么,只道虽然败家点,不过也养得起,就随她去折腾了。
当然,方荃是不敢说主子败家什么的,而且王妃砸下的银子是从她的嫁妆和温泉庄子的冬季疏果营销得来的份例所出,她自己都不心疼,他们这些作下人的也不会说什么,当下便道:“并没有消息。”
阿竹听罢,有些失望,想了想,便道:“你着人去那边盯着,有什么消息马上回来禀报。”
方荃恭敬应了一声。
阿竹略微满意,王府里的人就是这点好,不会随意地揣测主子的心意,也不会因为觉得奇怪而规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