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就是月泉古城的历史,后来如何成了茶王的秘密之所,我也不大清楚,这和当年指导贵霜帝王建立古城的汉人有关。”木清香告诉我。
我听了却只佩服汉人特能忽悠人,居然还让落魄的贵霜大帝建了有一座沙漠之城,不知道他们去那里取材。汉代先于晋代,如此说来,古城里有晋代茶杯就不奇怪了。贵霜大帝没能复国,想必古城的主人也换了,也许茶王就是那里的主人。如果能到古城路走一走,(W//RS/HU)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我想了想,觉得不大对,又问:“这古城是来历应该很少有人知道吧,不然那群考古学家早就奔过去了,那我祖父又是怎么知道的?大伯父说是一个姓林的人透露消息,可惜现在谁也不清楚姓林的家伙还活着吗?”
“只要找到了月泉古城,也许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木清香说着说着,又看向了那块班驳的墓碑。
我感慨万千,木清香其实活得也不容易,如果她没有离开深山大宅,恐怕一辈子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那种生活与人无争,无忧无虑,但那样的生活会快乐吗?既然大宅里有月泉古城的模型,说不定木清香的小姨也是从古城走出来的人。我们这一次如果能找到月泉古城,或许就能帮木清香找到她原来的家,也能弄清她昏睡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你知道肖农云为什么会消失无踪吗?”我好奇地问。
“我只知道他去了月泉古城,但他的失踪很可能跟抓走阳赤山的英国人有关。”木清香将视从墓碑上移开,然后看着我,说道,“现在能确定的是,有三批人去找过月泉古城,第一批是那群英国人和肖农云;第二批是你父亲那批人;第三批很可能就是那个姓林的人,还有蒋红玉。现在肖农云、莱尔、你父亲、蒋红玉已经死了,那些英国人又无从查起,这次茗战是英国那边发起的,如果拿到了中国的斗茶资格,就有机会见到那些英国人。当然,这是我们找不到月泉古城的下策,所以我才需要你赢,不能输。”
“英国人举办这次茗战,会不会也是想从中找知道月泉古城下落的人,我们这样斗茶,不会自投罗网吧?”我担心道。
“如果我们提前一步找到了,自然不用再参加下去了,谁想要第一名的美名,就让他去拿好了。”木清香无所谓地说。
我酸酸地答道:“你也真是的,太不把其他茶人和斗茶当回事了。”
木清香言至此处就沉默了,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想再说话,只是望着墓碑出神地想事情。其实木清香该说的都说了,这是她十年里查到的,以前在大宅里知道的也不多。我不好再刺激木清香,索性就跟她在雨中站着,就连山野里的树木也静静地陪着我们,天上落下的雨也好像在为她哭泣。
又过了一周,我和木清香回到青岛,廖老二已经病好了,见到我们,他乐得合不拢嘴。当听说我们要去找月泉古城,还拍手鼓励,我见了就心说拍手干嘛,你以为月泉古城那么好找,说不定古城没找到就先把小命丢了。
赵帅带着小堂妹到北京玩了一圈,经过一些文书办理,小堂妹也办理了移民,正式回到了中国。大伯父对此很难过,虽然小堂妹获得了自由,但父女相见就难了。我们离开厦门时,大伯父甚至连看残本茶经的热情都没了,直叫我快点儿带小堂妹离开,他怕他会忍不住在女儿面前哭泣。
1995年秋天,在确定要去腾格里沙漠寻找月泉古城后,赵帅就通过他家里的关系,给我们找到了门路。
在那时,腾格里沙漠驻扎着中石油物探局的多支石油勘探队,赵家是搞建设的,与那边有点来往。所以,赵帅他爸托人找到了河北涿州中国石油地球物理勘探局,然后拿到了批示,让我们能够与一队新组成的石油勘探队伍进入腾格里沙漠。否则几个不懂事的人进入沙漠,十有八九出不来,也难怪前几批人都找不到月泉古城。
就这样,又一次充满无数悬念的神奇冒险又开始了,可那时的我们不知道,月泉古城里埋藏的千年之秘会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
卷四《月泉九眼》03。大漠苍狼
经过了一周的准备后,我、木清香、赵帅和小堂妹就坐着火车出发,先去内蒙古的阿拉善右旗与石油勘探队会合。腾格里沙漠有一大部分在内蒙古,一小部分在甘肃,但进入腾格里沙漠,从武威市(古称凉州)转道阿拉善右旗进去,是最方便的。
当火车进入了甘肃省境内,赵帅和小堂妹就呼呼大睡了,只有我和木清香仍清醒着。前几天,一提到要去腾格里沙漠,廖老二就要报名。可是腾格里沙漠环境艰险,因此我就劝廖老二先在青岛疗养,否则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又要垮掉。我本来也想让小堂妹留下,毕竟又不是去腾格里沙漠度假,但她非跟着赵帅。
赵帅一直嫌小堂妹年纪小,所以不忍下手,怎知小堂妹不识趣,硬要送货上门。小堂妹夸夸其谈,说她在美国读书时,曾和同学一切横穿撒哈拉沙漠,小小的腾格里算什么。赵帅头疼得要命,怎么都说不过小堂妹,廖老二也怕伺候不了这位刁蛮公主,所以就好说歹说地让我们把小堂妹带去。
我和木清香并排坐着,看着对面两个睡着的人,我们又聊了起来。在厦门岛时,木清香留了张字条,说要再入茗岭。我问过她为什么又去那里,她却说只是想再看看那些石板画而已,并没有特殊的原因。在木清香的眼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特殊的原因,总是想做就做。因此,我就跟木清香约法三章,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不告而别,起码要当面说清楚了再走。
木清香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将视线转向窗外的黄土沟壑。我知道木清香又想去以前的往事,于是就不再说话,让她耳根清净。除了木清香,我们都没到过大西北,所以下了火车就想去参观兰州,早把月泉古城抛到了九霄云外。
当晚,我们在兰州住下,第二天早上就去看风景。兰州是万里黄河唯一穿越的城市,黄河从九州山脚下穿城而过。这一天,我们四人在黄河大水车前留个影,又坐了羊皮筏子,吃了一碗兰州拉面,然后再顺道去武威市,参观久负盛名的马踏飞燕出土古遗址。木清香的兴致不高,总是无趣地站在一边,有时我都差点儿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
越往前行,绿色越少,黄色粗暴地霸占了我们的视野。腾格里沙漠,面积大约有4。27万平方公里。“腾格里”是蒙语,意思是“天”。当地蒙古族牧民认为,在内蒙古西部阿拉善高原的我国第三大沙漠——巴丹吉林沙漠,是母亲,而腾格里沙漠,就是儿子。民俗称,巴丹吉林沙漠从天上飞到东南,从而形成了腾格里沙漠。
有关沙漠专家告诉我,上面这个说法是不正确的。因为腾格里沙漠,是以流动的沙丘为主,它是中国流动速度最快的沙漠。好在我们进入时,正逢美丽的秋天,因此举目所见,都是金色的——金色的沙子、金色的沙漠植被,连阳光照到人脸上,都是金灿灿的。
阿拉善右旗是我们最后经过的一个城市,它就在腾格里沙漠边缘,光是在边缘就能感受到烈日的炽热,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烤熟。这个自治旗其实和江南小镇差不多,只不过多数植物都是金黄色,牲口也都以高大健壮为主,很少看见鸡鸭。
当我们赶到内蒙古的阿拉善右旗时,却意外地被告知那支新组成的石油勘探队提前一天出发了。原来勘探队嫌我们是新手,他们虽然是新队,但都曾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做过勘探,心高气傲的他们不希望被人拖后腿。
我很理解这种感觉,毕竟到沙漠里做石油勘探不是开玩笑的,谁愿意带菜鸟溜达,弄不好还要全军覆没。碍于赵帅他爸的关系,勘探队没将事情做绝,因此留了一个人带我们进沙漠。
这个人是个老手,中年人,来自北京,叫胡安,人们都叫他安叔。安叔本来是勘探队的向导,可勘探队里多是热血青年,又都经验丰富,所以他们都嫌安叔不合群,于是找了个借口,一石二鸟,把他扔给我们。安叔觉得被侮辱了,于是把气撒到我们身上,一见面就数落我们多不专业,甚至不许我们嘻嘻哈哈。
我们站在一座水泥平房前,顶着烈日,站在灼热的沙地上,无辜地听训。安叔字正腔圆,路过的当地牧民好奇地在远处观望,全在看戏。热风不时地吹起,虽然不大,但经过我们时,都觉得被人打了一巴掌,嫩嫩的小脸蛋又疼又辣。
我不愉快地跟木清香发牢骚,没想她到竟向着外人,说道:“胡安说得没错,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两眼翻白,懒得再说,随便安叔怎么说都不还口。赵帅和小堂妹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安叔说一句,他们还嘴十句,气得安叔差点儿不愿意带我们进沙漠了。安叔惟独夸奖了木清香,说她全身长衣长裤,脚穿防水防沙的沙漠靴,比我们穿运动鞋专业多了。安叔终于将心中的怒火释放,对我们就不那么严苛了,还教我们掌握基本知识。
进入腾格里沙漠最好在夏秋两季,冬春两季多沙暴,容易迷途并危及生命,因此我们来得很对时候。安叔还说,万一我们时运不济,在沙漠中遇见沙暴,千万不要躲到沙丘的背风坡躲避,否则有被窒息或被沙暴埋葬的危险。正确的做法是把骆驼牵到迎风坡,然后躲在骆驼的身后。
沙漠中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的阳光会把人烤得皮肤红肿,夜晚的寒冷则犹如冬季。所以夏季和冬季的服装都要准备。此外防晒油涂在身上后,会粘上沙子,使皮肤很难受,不如穿上浅色长衣,以抗拒紫外线,脸部可适当使用防晒油。
对于怎么进入沙漠,安叔说起这事就冒火,他说本来可以坐车,但车被另一支老勘探队调用了。在秋季,阿拉善右旗的骆驼都在野生放养着,安叔辛辛苦要到五只,却也被那支新组成的勘探队抢用了。今天等我们时,安叔好不容易又跟当地牧民借了两只骆驼,用来驮行李,所以我们就不能骑骆驼了。
那两只骆驼就系在水泥平房边,它们正懒洋洋地站着,憨态可掬。我兴奋地走过去,安叔还在哪里罗嗦个没完,甚至没发现我走开了。这两只骆驼是双峰驼,那两个驼峰就像山峰般耸立着,显得很结实。我望着骆驼,心想你们明天就要挨累了,今天多吃点草,多喝点水吧。
“噗——”我刚与面前的骆驼对视一眼,它一扭头,毫不客气地高高在上,喷了我一脸白沫。安叔发现了状况,急忙叫我走开,别靠近骆驼的头部和尾部,那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看安叔那架势,我不被骆驼吓坏,也被他搞怕了。
这一晚,我们和安叔一起住,以便形成默契,让每一个人都融入队伍中。水泥平房里亮着电灯,屋外的沙地上,牧民在那儿烧着篝火。到了晚上,真他娘的冷,我们都没有出门。但平房里没有厕所,要方便只能跑到外面,每次一出去就牙齿打颤。沙漠边上的星星又大又亮,这是城市里绝对见不到的美景,有时还能看到星星在发抖。
安叔其实人很实在,到了晚上,竟跟我们赔罪,说白天他太激动了,因为被那支先走一步的勘探队气疯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没有计较,还跟着安叔一起整理明天的装备。可是,我看了看堆成小山的装备,却被这些东西吓了一跳。
装备里竟有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