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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岸上时看到湖心有一个东西,难道就是所谓的入口了?
我不顾一切地游过去,力气增大了百倍,这速度恐怕没有青蛙快,也比蛤蟆快多了。当我游湖心时,发现那里的东西果真不是漂着的,而是竖立在湖心。巨螺的尾巴朝上,大口朝下,如此罩出了一个巨大的湖底空间。巨螺的尾巴有个入口,刚好超过湖面半米,由于是透明的物体,又有水雾阻挡,站在湖边很难发现。
巨螺遗壳的尾巴是一个入口,我趴在上面,伸头看了看,里面有一股暖流冲出来。我立刻明白,难怪这里水雾如此浓厚,是因为红宅一直散发暖气,因而将寒湖蒸发了。小姨从不让木清香走出红宅,其实并不是管教严厉,可能是担心木清香出入巨螺会遇到危险。
巨螺入口离红宅的地面有近二十米,但那儿已经有两根粗绳绑好了,似乎是留给我们进去使用的。我知道不能说话了,于是朝那三个人挥手,暗示他们已经找到红宅了。费了很大的劲,我才把另外三人都叫过来,因为他们以为我疯了。这个入口在湖心,他们都尽量避免游到这里,要不是我沉入湖底,可能就这么错过了红宅。
蜜蜂可能被暖流冲击,它们没有从巨螺入口飞进去,当我们好容易从绳子滑下来后,几乎都快断气了。我还没滑到地下,两手就松开了,头朝地摔下来。被寒湖泡了那么久,我们坐到地上时,谁都没有力气说话,惟独木清香慢慢地站起来,两眼幽幽地望着这种湖底红宅。
这就是木清香曾经住过的地方,这就是一切谜底的所在,这就是我们千辛万苦要找的终点。
巨螺遗壳里很暖和,我们的身体从没有知觉,变成了身体到处都痛。我的舌头也终于能动了,嘴里第一个字说的就是:妈啊,这是什么鬼地方!李小北比我理智,站起来后,他首先想到的是背包都放在岸边了,能用的东西都在里面。我们现在就只有身上的衣服,还有几把刀子,饥肠辘辘的我想吃一口大饼都没办法。
我扶起梅子茶,对他说这里就是红宅了,能救他儿子的灵丹妙药就在里面。木清香对梅子茶保证再三,让他放宽心,可我却觉得很不安。红宅里已经点亮了火光,这说明里面已经有人了,究竟有多少人却不知道。更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敌是友,这才叫人心乱难安。如果里面的人是朋友,那他们为什么不出来迎接,非要我们搞得灰头土脸;如果里面的人是敌人,那他们为什么留下两根绳子,好让我们能从湖里钻进来?
李小北看我站着不动,他就说:“小路,你站在这里分析有什么用,跟我走进去,是人就打得他连奶奶都不认识,是鬼就叫他魂飞魄散!”
我皱眉说道:“算了吧,你喝酒喝糊涂了!这是别人的地盘,你最好安分一点儿,可能这里步步惊心,早就埋伏好了。”
梅子茶谨慎地说:“大家都小心就是了,既然能一起来,就能一起出去。”
这座红宅让我想起了月泉古城,不由得劝其他三人注意安全,切莫得意忘形地冲过去,白白葬送了一生。我们四个人站起来,面对这座神秘的湖底红宅,敬畏地朝它走去,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千古谜雾。
卷五《蒙顶神香》44。死亡……开始
红宅四周有红色高墙耸立,起码有 三米多高,光凭手脚是爬不进去的。我们只能从远一点的地方踮起脚,看到红墙内有一些楼宇,还能看到一些被点亮的石灯。红墙上有一扇门,可却是紧闭的,想来要进去还得靠自己,里面的人不是那么欢迎我们。
这里是木清香住过的地方,有不懂的地方,问她就没错了。木清香没我那么激动,看见红宅后,就好像从未离开过这里,可惜却不知道怎么进去。我心说这种地方太隐蔽了,如果真进不去,老子就破门而入,我就不信公安能管到这个鬼地方。
“你这就不对了,把门打破,那多不道德。” 李小北对我说,然后话锋一转,“既然真的要下手,就把宅子都烧了,那才算男人。”
我看李小北喝得满脸通红,游进湖里面避难时,竟然把酒壶带着。这是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喝酒误事,于是我就提醒他别喝了。没想到木清香却帮着李小北,叫他爱怎么喝就怎么喝,这里没人限制他。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俩,奇怪这段对话的不合理性,没办法的我只好当他们在唱戏。
红墙外没有梯子,没有石块,什么都没有,除非我们搭人墙,不然真的没有法子。我们踌躇不展时,身边飘过一声奸笑,这是在山岩处听过的。我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现在身处巨螺内,那阵笑声特别明显,而且我也确定了笑声是由四人中的一个发出来的。
之前,因为那声音不像我们四人的,也因为外面太空旷,杂声太大,所以从未往这方面想。可是,我听得特别真切,刚才的笑声就是从梅子茶的嘴里冒出的。我惊恐地望向梅子茶,显然地,李小北也察觉到了。梅子茶发现我们看他,他就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嘴巴。我觉得梅子茶除了发笑,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猛然间,我忽然想起来,梅子茶不是已经瞎了吗,他怎么知道我们在看他?
这可了不得,梅子茶原是一个老实人,现今却浑身散发一种妖异之气。我想问梅子茶为何如此,这时发现他浑身乏白,宛如一尊陶瓷。正觉心惊,梅子茶就朝我扑来,张开了嘴巴想要咬破我的大动脉。我怀里有把刀,眼看命在旦夕,本打算用刀刺向梅子茶的腹部,可他却忽然送开我的肩膀,自己站了起来。
李小北大呼道:“老梅,你玩什么鬼把戏,别在这时候生事!”
梅子茶哪里听得进,松开我以后,他就朝红墙冲去。我不明就理地愣在原地,还以为梅子茶要爬上红墙,不料他竟一头撞向红墙,一时间头破血流,溅了一地的鲜红。这件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们都没来得阻止,梅子茶就已经倒在地上了。我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梅子茶身边,只见他还睁着眼睛,但脸色早就比纸还白了。
李小北看到梅子茶浑身泛起瓷白色的光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吞吐道:“这……我的天……难道老梅他……”
梅子茶强撑着一口气,抓住我的手,吃力道:“救……救我崽子!”
我立刻点头,应允道:“一定、一定、一定……” 梅子茶的额头已经裂开,红白色的头骨都露出来了,也有一道细微的缝隙了。当听到我答应了,梅子茶就笑了笑,开着眼睛离开了人世。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梅子茶一直好端端的,为何忽然要寻短见。抱起这具血淋淋的尸体,我良久不肯相信这是真的,前一分钟还有说有笑的人,他怎么就撞墙死了呢。
“不突然,其实他很早就开始变化了。”木清香忽然说道。
我惊讶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等待接下来要说的话。原来木清香早就知道这事,可她又没有救梅子茶,直到梅子茶突然死了才肯透露,难道她的心就这么冷硬吗?可当知道真相后,我才理解木清香的良苦用心,刚才那一瞬间误会了她。
梅子茶在锅庄被茶猿吐了唾沫,在林子里曾病发,木清香用一种特别的方法救了他。至此,除了被割开的伤口未愈合,头发没长出来,梅子茶的确没事了。可我却忽略了一件事,原来早在山谷过夜时,梅子茶就已经陷入了万劫之地。
那时,梅子茶坠入深渊,我和李小北爬下去救人。来到深渊下,我们发现梅子茶自己爬到了寒潭边上,但还有呼吸。后来要爬出深渊时,竟发现寒潭里还有一只巨大的茶猿,若非梅子茶动手打晕那只茶猿,恐怕我和李小北早就死了。我们本以为爬出深渊就没事了,万万没想到,当时留下了一个无法拔除的隐患!
寒潭里潜伏了一只大茶猿,它的唾沫早就流遍寒潭了,可以说那个寒潭就是一锅茶猿唾沫。梅子茶坠落后直接掉进寒潭,喝了很多寒潭之水,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又渐渐产生变化。那只大茶猿在山里活了百年之余,唾沫与年轻的茶猿不一样,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挽救了,根本不可能逆转。
木清香听我们讲述了深渊下的情况,当即明白了一切,而梅子茶可能自己还不清楚。直到梅子茶慢慢地发现自己控制不住笑声,他就慌了神,但也知道了真相。当我们从古道走下来时,在我身后的梅子茶就发生巨变了,不仅全身发白,就两双手的指甲都与茶猿无异了。
当渐渐被同化为茶猿,不仅生理上发生剧烈变化,就连心理上也一样。梅子茶很可能几次想推我们下山,要在陡峭的古道下手,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听到木清香这么分析,浑身都颤抖了,原来那时候身处险境,自己却毫不知情。我正想问木清香,为什么不早说,偏要现在才说,但又忍住了提问。
在古道上,梅子茶自己偷偷解开绳子,一早就摸回了山谷出口处。他怕自己做错事,更怕杀了我们以后,没人能找到药去救他儿子。在亲情上,梅子茶强压住了同化反应,并忍痛拔断了十指的指甲。我们回去找他时,他还谎称被龙门阵迷惑了,敢情全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
在我和木清香去古船时,梅子茶又有杀人的欲望了,逼不得已,他才借口去上厕所而走错路,在黑暗里慢慢克制自己的冲动。幸亏梅子茶意志坚定,否则李小北在昨晚就死掉了,要知道李小北和梅子茶单独在一起的时间特别多。
我不解地问木清香:“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梅子茶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吗?”
“不知道。”木清香面不改色地回答。
“这个……”李小北语结了,同样不明白木清香为什么要这么做。
木清香呼了一口气,对我认真地解释,她之所以那么做,全是顺应梅子茶的愿望。因为梅子茶喝了寒潭的水,吃仙丹都没用了,木清香也无能为力。梅子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当控制不住笑声,控制不住杀掉我们的心理,以及被我发现了真相后,梅子茶终于选择了死亡。如果他不死,我们很可能会被他杀掉,他的儿子也会永远失明。
木清香看着死去的梅子茶,对我说:“他想在死前把尊严留给自己,你难道没发觉他每次都想表现自己和常人无异吗?如果说了实话,你会不会马上送他出山,让他空手而归,回去面对他的家人?”
“这……”我一时答不出来。
李小北痛惜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你才装作不知道,等老梅死了才说出来,为的就是让他死得安心。”
木清香少见的忧伤道:“如果梅子茶第一次发烧时,我把他送出山,今天也不会如此。当初我也不该提山里有药,你若是要怪我,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怎么可能把怨气撒到木清香身上,世事难料,她也想不到山里会发生这种事情。再说了,又不是她把梅子茶弄死的,要怪就怪深渊里的大茶猿。我现在难过,一是因为梅子茶是条汉子,二是因为他是个好父亲,一个家庭又要破碎,叫我如何去跟梅子茶老婆说明。说到底,如果梅子茶的儿子不失明,他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失明的,而且梅子茶后来又能看见了,这点特别奇怪。
李小北也急道:“对啊,刚才梅子茶的眼睛能看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眼睛本来就没瞎?”
木清香摇头说:“梅子茶真的瞎了,后来又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