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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箬抬头,就见一脸风尘仆仆的陈井然双手撑着门,俯下身,阴鸷的看着他们。
“井然?”
在这里看到陈井然,她还是很讶异的。
因为,陈井然打算在三年内让美国的公司上市,所以,这段时间都忙的脚不沾地,熬夜到深更半夜是常事,有时候还几天几夜的不睡。
估计是以前习惯了,熬下来除了脸色有些倦,居然没什么其它反应!
“你怎么回国了?”
裴靖远握着她的手指骨,轻轻一捏,容箬疼的抽了口气。
陈井然绷着一张脸,无视裴靖远,直接伸手绕过他去拉容箬,“我有事跟你说。”
他伸手进来,容箬才看到他手臂上缠着一圈黑布。
那是——
家里长辈过世,戴孝才会戴的。
“井然,你。。。。。。”
陈井然的手在半道上被裴靖远截住,他的手指修长,搭在陈井然的手腕上,神态淡淡,“陈井然,既然想继承陈家家主的位置,就该学会不要毛糙行事。”1
“你们。。。。。。认识?”
裴警远的语气,更像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弟弟。
像他这般冷清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熟识,不会屑于去管别人的闲事。
陈井然被他捏住了手,没像以前那般执拗的挣扎反击,挑着眉问:“裴总,我跟我女朋友商量事情,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
容若:“。。。。。。”
这死小子,逮着机会就占她便宜。
她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
但是,对上裴靖远深深沉沉看过来的目光,她所有的解释都卡在了喉咙口。
如果解释,是不是又会扯出一通剪不断理还乱的问题!
所以,她沉默了。
陪靖远望着她,眉峰淡漠如远山,将她也拢进了那片绵叠山峦间!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的跳动了一下,有些许承受不住的窒息传来,脑袋因缺氧而微微有些白。。
“靖哥哥,你开车的时候慢一点,再见。”
她拉开另一侧的车门下了车。
两个男人为了女人而起的争斗,输赢往往取决于女人的态度!
陈井然微挑了挑眉,收回手,上面,被捏出了一个青白的0印记。
裴靖远的车很快开走了,只剩下容箬和陈井然两个人隔着一个车的距离大眼瞪小眼,她下来的匆忙,没有系围巾,冬天刺骨的风打着旋儿往她脖子里灌,容箬冷的一个哆嗦,搓了搓手臂,“井然,你家里,谁过世了吗?”
容箬指了指他肩膀上的黑布。
陈井然不在意的瞧了一眼,伸手拽下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嗯,不太重要的人。”
容若:“。。。。。。”
不重要能戴孝?
知道他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容箬也没拆穿他,她现在,也没那份心情。
陈井然一看她的模样,就直到她正准备找个借口开溜,摸了摸肚子,“饿了,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这附近?”容箬认真的想了想,“还真没有。”
“那就找个能喝酒的地方吧。”
容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颓废的一面,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只剩下一个躯壳,那么无助、绝望,甚至还透着几分淡淡的厌弃。
他用一种寂静的目光盯着她,将容箬原本已经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又压了回去,“走吧。”
容箬带着他先去吃了饭,陈井然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以一种自虐的方式,两个腮帮撑得鼓鼓的。
他吃的很快,几分钟,一碗饭就见了底。
皱着的眉头有几分隐忍,偶尔停歇的时候,唇瓣会抿了一下!
“你是不是胃疼?”容箬按住他拿筷子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冷的像冰块一样,“别吃了,你这样下去,迟早会熬坏的。”
简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每次都跟自虐似的。
“你在意吗?”
陈井然倒是听话的没有再灌饭了,而且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像是炙热的火光,要将视线触及的地方都燃烧殆尽。
容箬收回手,没再说话!
心间弯弯绕绕地发涩,然而自作自受,他没有发脾气的权力。
经过这一打断,碗里的饭却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换个地方吧。”
上车前,容箬去对面的药店买了盒胃药,又拿纸杯接了杯温水,“先把药吃了。”
陈井然翻来覆去的看了眼药盒上的说明,指着某处,“饭后或饭前半小时吃。”
容箬探过去瞧了一眼,横眉冷竖的瞪他,“我又没胃病,谁像你,从来不把自己当人对待,医生已经说了,不可暴饮暴食。”
“医生还说不能喝酒,抽烟会得肺癌,烧烤容易致癌,要什么都听医生的,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死早超生。”
论贫嘴,容箬肯定不是陈井然的对手。
总之,什么到了他那里,都是有道理的!
即使没有,他也能给你编造一个出来。
陈井然带着她去了临湖的一个清吧,因为环境清幽,这条街,都是酒吧和卖宵夜的。这个点,酒吧都还没营业呢,整条街道冷冷清清的,人都没有几个!
清吧门口装修的很有格调,一眼看去,尤为引人注目,他直接走过去敲门。
几分钟后,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来开门,还没睡醒,头发乱蓬蓬的、眯着一双眼睛,穿着背心、短裤,看样子是被从床上吵起来的。
陈井然倚着门,轻佻的打了个响指,“喝点酒,你出去溜一圈。”
那人似乎听到他的声音才认出人,一瞬间就清醒了,瞧了眼他后面的容箬,“陈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呀,都没说给兄弟打个电话,兄弟们也好给你接风洗尘啊。”
陈井然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走不走?废话怎么这么多?”
“走走走,陈哥吩咐了,哪能不走啊,换套衣服啊,你们先玩着,想喝什么自己拿。”
他转回去换衣服,陈井然朝容箬招了招手,“进来,暖和。”
见容箬还杵在那里不动,他走过去捞住她的肩膀,“放心,就是坐坐,我心里头有事儿。”
“你是打算找我倾诉?”
陈井然‘呵呵’一笑,“女孩子,还是不要听那么血腥的事。”
容箬嗤笑着打趣:“你一个小屁孩,还能有什么血腥的事?”
陈井然沉默的开了一瓶酒,“要不要?”
“我喝饮料。”
“这么掉档次的东西,自己去拿。”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够着手替她拿了瓶橙汁,“冷,要不要热热?”
“不。。。。。。”容箬本想说不用,但用手指一探,沁人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她缩了缩脖子,“我来吧,有没有热水壶。”
在美国的时候她就已经体会过陈井然这个生活白痴做的蠢事了。
将没开封的汽水直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幸好当时她在厨房,要不然,现在估计就缺胳膊少腿了。
陈井然随手一指,“有,那个吧台下面找找。”
容箬打开柜子,在里面找到N多盒没开封的避孕套!
都是那种看不出牌子的东西,估计是给客人用的。
于是,她抬头看了眼二楼、
陈井然:“。。。。。。”
他几步走过来,将抽屉随手一关,“我问问,你坐好。”
干咳了两声,转身走开了。
容箬发现,他的耳根,居然渐渐的漫上了一层红晕。
刚才那个换衣服的青年沿着木质的旋转楼梯下来,双手抄在羽绒服的包里,“我走了,陈哥,你们不急。”
陈井然咧了咧唇,牙齿雪白锋利,“再说胡话,把你舌头割下来泡酒里。”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陈哥大人大量,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
“等等,”陈井然叫住他:“热水壶呢?拧一个下来。”
青年指了指墙角,“那里有个饮水机,如果嘴挑要喝依云,热水壶在操作间,自己拿!”
容箬去接了水烫橙汁,陈井然自顾的喝酒!
她转动着高脚凳,好奇的环顾着四周,酒吧虽然比不上宏宁那些大的娱乐场所,但装潢很特别,符合年轻人的审美观。
在这样临江的街道,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见她欢喜,陈井然眯起眼,从椅子上跳下来,手撑在她身后的吧台上,“漂亮吗?我设计的。”
他没有靠近,而是停留在一个微妙的度上,进一步会激起人的反抗,退一步又表现不出这种暧昧旖旎的心思。
大概是喝了酒,修长深邃的眼睛里沁上了一层水汽,像缀满星星的夜空,格外迷人!
容箬从来不知道,他撩起人来,还真是个中高手。
“嗯,很漂亮,想不到,你还多才多艺。”
她装作对某处感兴趣,从板凳上跳下来,避开了他的试探。
陈井然被拒绝过很多次了,早就练就了一身的铜墙铁壁,无所谓的笑笑:“我爷爷死了,两天前,我在美国接到他的电话,那时,他已经病得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了。”
医生甚至委婉的说,家属可以准备后事了。
他是最后一个接到电话的。
这也是他第二次接到那个,自称是他爷爷的人的电话,第一次,是在二叔过世后不久,他通知他,同意他认祖归宗,让他准备准备,三天后会在陈家举行一个晚宴,向外界公开承认他的关系。
第二次,就是他要死了,通知他,回去尽一个孙子的职责——披麻戴孝!
他的酒量很好,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酒吧营业,才有了零星的一点醉意。
早上从被窝里就被赶出门的青年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吧台后面忙碌。
容箬见他没有再开酒,问:“走吗?”
“不走。”
“那我去上个洗手间。”
“嗯。”
陈井然趴到桌子上,有人在他旁边坐下,他以为是容箬,“这么快就。。。。。。”
看清来人,将‘回来了’三个字咽回去,冷着脸:“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他名义上的堂妹,是三叔后来收养的!
陈家子嗣单薄,爷爷有三个儿子,老大是他爸爸,是个优秀的军人,没有听爷爷的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执意要和在爷爷眼中一无是处的妈妈在一起。
后来在一次执行公务中,去世了。
爷爷就将妈妈赶出了陈家。
二叔还没结婚就去世了。
三叔有一子,后来又收养了陈妍,但非亲生和亲生的,还是有区别的。
就比如,爷爷去世后,陈家的家产争夺,她轮不上号!
陈研心疼他:“你别喝了,爷爷刚去世,那么多人看着呢,你现在如果喝的烂醉,免不得又要被说三道四了?”
陈井然挑眉,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和你有关?你别忘了,跟我争的人,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他富贵了,才有你享福的命。”
他不喜欢陈妍,不喜欢陈家的每一个人!
陈妍咬了咬牙,鼓着勇气问:“我哥染上艾滋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呵’,陈井然冷笑一声,正准备回答,眼角的余光瞥见容箬从洗手间出来了,“你回去吧,你哥怎么染上的病,去问你哥,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嗜好。”
陈研走了。
容箬走过来,“你朋友?”
陈井然漫不经心的摇了摇酒瓶:“不是,酒吧里搭讪的。”
后来,陈井然喝醉了。
容箬送他出去的时候,他的下颚搁在她的肩上,迷迷糊糊的说了句:“箬箬,跟我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