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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接掌了傅氏,以后怕是要被商场这团污水,染得面目全非了。
傅宁沛沉着脸。
是没睡。
不过,除了最后一步,其余的都做齐了。
“我上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今天回清远,”他偏着头往里面瞧了一眼,裴靖远移了一步,正好挡住他的视线。
傅宁沛挑眉,“我姐是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傻女人,既然你决定了,就别给她希望。”
想了想又道:“不过,你也没给她希望,是她自己傻,总觉得,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最后也能凭家世做你的妻子。”
裴靖远回到房间,见容箬正抱着被子侧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眸子里蓄满了晶莹耀眼的笑意。
从被子里探出的手臂很白皙。。。。。。
“怎么了?”
“你做什么了?”
刚才,傅宁沛的话她也听见了。
裴靖远去浴室洗漱,语气平铺直叙,“找人给他下了点药,顺便送了几个小姐进去。”
“很丑?”
“有点老。”
李秘书给他发信息汇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容箬想了想,回房间的时候他在外面打了个电话,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难道,是那时候安排的?
她将头埋在被子里,低低的笑:“你真魔性。”
醒了后,容箬也不想睡了,就下楼搬家!
电梯停在容箬房间所属的那一层,裴靖远吻了吻她的脸,“晚上在外面吃,搬完家时间还早,就到公司等我。”
“嗯。”
直到电梯停在一楼,她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摸了摸脸。。。。。。
裴靖远的唇很软,有些凉。
刚才在电梯里就发现手机没电了,准备趁着收拾行李的时候充会儿电,但妈妈已经将行李打包好了,就等着她下来开车!
。。。。。。
房东昨晚连夜搬家,她们过去的时候,还乱的很,到处都是没用的纸盒垃圾。
房东不好意思的道:“我还说中午的时候收拾收拾,没想到你们这么早,要不,你们先坐一会儿,我把这些拿下去扔了。”
本来也不多点东西,房东都那么说了,她们也不好意思,只说自己收拾。
容箬给手机充上电,才看到七七打了十多个电话给她。
回拨过去,那头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容箬以为她在做手术,也没太在意!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因为刚搬进来,收拾完,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在楼下随便吃了点,容箬又给七七打了个电话,这次,还是提示已关机。
妈妈中午有午睡的习惯,吃完饭,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就上楼睡觉了。
容箬驱车去裴氏,想着时间还早,路过商场时,就顺便去里面买了些生活必需品!
*
“容小姐,”刚进电梯,容箬就被前台叫住了,“裴总他出差了。”
出差?
早上都没听他说啊。
容箬给裴靖远打电话,提示已关机。
大概是在飞机上!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前台摇了摇头,“这个,李秘书才知道,不过,她也跟着裴总一起出差了。”
失落的从裴氏出来,转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湛蓝的玻璃在阳光下很刺眼。
她用手遮住眼睛,愣了一下才坐进车里。
裴靖远突然出差,让她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来了,甚至比之前更严重!
坐进车里,泄气的拍了拍脸,“不就是出差吗?说不定有紧急情况呢,你这心情,怎么跟被人抛弃了似的啊。”
用力的揉了揉脸,直到通红滚烫了,才松开:“肯定是最近在家闲的,上班,明天就复职。”
有了决定,她给陆冉白打电话说了一下。
那头沉默了几秒,说了句:“你再不回来,局长都要把我给劈了。”
容箬手撑着下颚,笑着打趣:“谁敢劈陆家的小孙子啊,不想活了?”
“你都快爬到我头上了,你有见过,徒弟休长假,师傅帮忙赔礼道歉、顶黑锅的吗。”
容箬一脸得意洋洋的开口,“有啊,你不就是吗?”
陆冉白:“。。。。。。”
“等我过了实习期,我就给你颁个‘世上最苦bi师傅奖’,在背面,写下你所有的丰功伟绩。”
陆冉白放下笔,凳子后移,双腿交叠搁在桌上,“是啊,野战都你上我下。”
虽然知道陆冉白指的是什么,但乍然听到‘野战’二字,还是忍不住红了红脸。
以前没跟裴靖远在一起时都不会想歪。
这会儿。。。。。。
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
有经验了?
她细弱蚊蝇的辩解:“我这是聪明。”
“是挺聪明,谁TM能想到打CS爬树上去的,还睡着了从上面掉下来,幸好你选的小树,要不然,这会儿我得给你办残疾证了。”
容箬:“。。。。。。”
裴靖远临时出差,打乱了她的计划,只好重新折回超市买菜!
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条信息:路上小心。
等了很久没回。
容箬关了手机,开始专心挑菜。
估计是还没到。
☆、108。107:这件事,一定不能让靖哥哥知道
容箬将车停到慕森的停车场,打开后备箱,伸手拿东西的瞬间突然反应过来——
她已经不住这里了。
但都到这里了,就想着上楼看看,靖哥哥在不在!
这个突然的念头,让她觉得有些荒谬,他出差也不是一两次了。
这一次,她是怎么了撄?
居然会有不安的感觉。
等电梯的时间,她给七七打了个电话,还是提示关机偿。
那种不安的感觉,就像无数双小手,紧紧的攥住她的心脏。
再联想到裴靖远一个招呼都不打的出差。。。。。。
会不会是出事了?
裴靖远的房间没人,她溢出电梯就看到有人在打扫卫生,大门敞开着,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容箬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熟悉的布局及装饰,有些愣神!
昨晚。。。。。。
她还在那张床上问靖哥哥:她算不算是他的女朋友。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没有回答。
他只是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将她揽进怀里,说了句:困了。
容箬入神的看着服务员从衣橱里拿出一套深咖色的床单被套换上,原本的那床深色被单被揉成一团,扔进了推车里面。
不能换。
容箬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制止服务生换床单。
服务生正好收拾完,转过身来推推车,看到她,微微愣了一下,“抱歉小姐,这里是私人房间,不对外开放。”
“抱歉。”
直到服务员走出很远,她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傻。
裴靖远只是出差了!
她这是在干嘛?
失魂落魄的从楼上下来,在电梯里忍不住又给裴靖远打了个电话。。。。。。
通了。
她握着手机紧紧的贴着耳朵,单调的接通声是她听过的,最悦耳的声音。
加速运转的心脏也慢慢的平缓,与铃声一致,手心被汗浸湿,粘粘的,很不舒服!
明明不足一分钟的时间,容箬却觉得异常难熬,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电话响到自动挂断,容箬不甘心,又打了一次,这次几乎刚响起,就被掐断了。
既然是被掐断的,就证明有人。
容箬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此刻心里的感觉,有人拿着手机的,但不代表这个人就是靖哥哥。
打不通的时候担心,这会儿通了,反而更担心了。
开车回家,颜丽屏早上的时候听容箬说晚上要和裴靖远一起吃晚饭,没料到她会这么早回来,已经吃过了。
见她脸色不好,颜丽屏问了句,“怎么了,吵架了?”
容箬摇头,倒在沙发上,神情恹恹的,拉长声音道:“没有。”
在颜丽屏的认知里,靖远性子好,对容箬也是很包容,肯定不会主动和容箬吵。
于是板着脸训斥:“你的性子也该改改,别任性,靖远性子好,你别老是仗着他宠你,就无法无天的予取予求。”
容箬噘着嘴,她哪有,每次都是裴靖远欺负她。
就他那古怪性子,妈妈也好意思说他性子好!
动不动就沉脸。
容箬临睡前将手机的铃声开到了最大,怕七七或是靖哥哥打电话过来她又没听见,心里有事,一晚上都没睡好,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手机在响,点开一看又没有。
等了一晚上,还是没等到他们的电话。
不安的感觉终于达到了顶峰,五点多就起来看新闻,一个台一个台的换。
裴靖远是商场名流,七七也是医学界的天才,如果他们出事肯定会有媒体报道!
颜丽屏被电视的声音吵醒,披着件薄外套从房间里出来,“你这一大清早的不睡觉干嘛呢?”
今天天气大幅度降温,虽然是阴天,但天空阴沉的厉害,风很大,早上不穿外套还有点受不住。
容箬炯炯有神的看着电视屏幕,连妈妈说话都没听见!
没有。
她松了口气,没有消息,证明是好事。
“你在干什么呢?跟你说话也不理?”
“我这不是。。。。。。”
她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就被电视上一闪而过的画面震得魂飞天外。
颜丽屏看着电视皱眉,‘啧啧’出声,“这现在,做什么都不安全,以前只说汽车危险,车祸、抢劫,现在连飞机、火车都不安全了,不是坠毁,就是脱轨,这以后。。。。。。”
她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出容箬不对劲了,惨白着一张脸,目光慌乱,手指哆嗦的在遥控器上乱按。
电视频道不停的切换,最后又回到了这个台。
“箬箬,你干什么呢?”
颜丽屏沉着脸压住她的手,也知道容箬平白无故的不会这样,严肃的问:“出什么事了?”
“快退呢?快退呢?”
刚才的惊鸿一瞥中,她明明看到了裴靖远,虽然在人群中,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会错的。
是她的靖哥哥。
即使在拥挤的人群中,他的气质也是出类拔萃,记者语速快而清晰,都在报道这次飞机失事的惨烈情况。
一具具焦黑发胀的尸体被抬上来!
这是重播的昨天的。
所以,他昨天根本不是去出差。
随后,航空公司的人发布了,这架飞机上的乘客名单。
容箬甚至还没来的及快退回去确认刚才的人是不是裴靖远,就被名单最上面的名字给惊的没了动静。
名单只是一闪而过。
如果不是七七的名字在最上面,她也不会一眼就看见。
颜丽屏的注意力不在那上面,所以没看见!
见容箬这副模样,担心的不行,“到底怎么了,你也说句话啊,别吓妈妈。。。。。。”
容箬的手机一直在响,颜丽屏以为是有什么急事,就转身去了房间帮她接电话。
她刚一走,画面里就出现了裴靖远的身影,依旧挺拔如松,神态冷漠,和其他哭的撕心裂肺的亲人家属相比,显得太过平静。
记者道:“这次飞机事故,裴氏集团的大小姐也在其内。。。。。。”
颜丽屏拿着电话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容箬坐在沙发上,弓着身子,脸埋进掌心了!
没有太过激动的情绪。
颜丽屏却莫名的觉得有些慌,手无措的在身上蹭了蹭,轻声说:“箬箬,冉白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