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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哥。”
藤原初拉着他的衣袖,一咬牙,直接就跪了下去,“我求您,别告诉傅宁沛,您在这里看见过我。”
和自由比起来,尊严都是浮云。
她既然逃了,就不能被抓回去,要不然,她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裴靖远修长的眉拧得死紧,他知道傅宁沛在乎她,几乎到了千依百顺的地步,乍然在这里看到她,就随口一问,没料到藤原初会有这样的举动。
“你先起来。”
对女人下跪的情况,他不擅处理。
藤原初想到下跪这个法子时,就已经豁出去不管不顾了,哪能因为他一句话就起来。
她看着他蕴着冷意的眸子,知道威胁对这个男人不起作用,“靖哥,嫂子也怀着身孕,我求您,看在我和她都怀着孩子的份上,不要告诉傅宁沛我在A市。”
她刚才,见容箬的手一直放在小腹上。
就作了个大胆的猜测。
也就是豁出去了,没想到居然猜到
了!
裴靖远的脸色缓和了些,大概是提到容箬,连唇角的弧度都柔软了。
对于面前这个女人的不自量力,叹了口气,“你以为,他查不到?”
“只要有机会,总要试试的。”
“你起来吧。”
裴靖远拖了她一把,藤原初就从地上站起来了,低头道谢,“谢谢靖哥。”
在裴靖远的印象中,藤原初不是这般性子,比起容箬,她虽然要文静些,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
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生无可恋似的!
也许是她提到容箬影响了他的判断力,本来不打算管闲事的裴靖远居然掏了张名片递给她:“如果遇到困难,给我打电话。”
“谢谢。”
藤原初伸手接过来。
以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矫情。
如果真的决定要在A市定下来,少不了很多事要麻烦裴靖远!
她不指望能一直瞒着傅宁沛,只希望,他找到她的时间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等她生下这个孩子。
“陆怀眠这里,你不用来了,我会跟他解释,你现在怀着身孕,找个地方好好的养身体。”
裴靖远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带钱,但还是将钱包里仅有的一叠现金抽出来递给了她,“没带支票,你先拿着,过几天定下来之后我再让秘书给你送些钱过去。”
“不不用了,靖哥,我”
她咬着唇,有几分尴尬的捏紧了手里的钱。
怕她离开,傅宁沛一直在金钱上控制她,需要什么东西,直接打个电话,就有人送上门来。
看中什么了,只需要抱他的名字,就可以拿走了!
她逃出来,还真的是身无分文。
藤原初眼眶热热的,“谢谢,我会尽快还你的。”
“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钱不用急着还,先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他也是看了傅宁沛的面子。
但这些话,自然是不会告诉藤原初的!
而藤原初,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但她现在走投无路,没有人帮她,她也不敢找人,生怕泄露了行踪会被傅宁沛抓回去。
裴靖远下楼买了吃的,医院附近有很多24小时营业的店,又去超市买了日用品,衣服之类的,陆怀眠现在也用不上,等两天让秘书送过来。
回到病房,陆怀眠已经睡着了。
失血过多,加上手术的麻药,让他极度犯困。
☆、174:你最近健身了?我还是喜欢你软软的
容箬弯着腰,正在调点滴速度。
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过来,朝裴靖远笑了笑,“他睡着了。”
“嗯。”
裴靖远将便当盒放在床头柜上,走过来揽她,“倦了吗?我送你回去休息。”
今晚,他大概要留在这里了。
这么晚了,临时也找不到护工瓯。
藤原初怀着孕,他让她先回去了!
容箬瞧了眼病床上躺着的陆怀眠,他这个情况,病房里离不得人。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他点滴还没完,你在这里看着吧。”
“我送你,”男人根本不容她拒绝,径直揽着她往外走,俊美的脸完美的挑不出任何瑕疵,炽白的灯光从上面照下来,在脸上形成了层层的阴影,一贯的深沉中,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调,“我让护士看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
下了楼。
裴靖远去开车,她站在门口等。
晚上的气温低,风里带着潮湿的冷意,冰冷刺骨!
耳朵都冻得没有知觉了。
容箬将脖子上的围巾又缠了一圈,跺着脚,往柱子后缩了缩。
目光一抬,正好看见对面酒店招牌上刺眼的霓虹。
裴靖远已经开着车过来了。
容箬搓了搓手,拉开车门坐进去,“靖哥哥,要不你就别送我回去了,眠哥哥那里需要人照顾,我在对面酒店住一晚,明天一早正好去医院。”
妇儿院正好在这条路上,离的不远。
早上不用醒那么早!
裴靖远还没开车,低眸,淡淡的看着她,“陆怀眠。”
“什么?”
容箬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手还搭在安全扣上,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以后,不用叫他眠哥哥了!”
‘哥哥’这个称呼,用在别的男人身上,突然有些刺耳。
容箬:“”
裴靖远眯着眼睛,眸色很深,“不只是他,若胥和锦年也一样。”
她拉成声音‘哦’了一声。
叫名字?
怀眠、若胥、锦年?
好像有点别扭,总感觉太亲密了。
连名带姓的叫?
又好像不太礼貌。
她咬着唇,神态纠结!
裴靖远将车开出了医院,路过酒店时,抬头看了一眼。
外墙刷成醒目的土黄色,很醒目!
看酒店大堂的装潢,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这种档次的酒店,又离医院近,卫生条件无法保障!
容箬一个人住,他不放心。
看见他的车速慢了,容箬以为他是要靠边停下,便伸手解了安全带:“靖哥哥,不用送我了,你赶紧回病房。”
“换一家。”
这附近他不熟,酒店这一块他除了知道慕森,其他的都很陌生!
开着车在附近转了几圈,也没瞧见有更好的酒店。
对住的这一块,容箬向来得过且过,只要不是太差,也并非一定要星级酒店。
但裴靖远不允许。
将车停在路边,拿手机搜索了一下附近的酒店,又开了高德地图才找过去!
开好房间,裴靖远送她上楼,又仔细检查了门窗的锁,确定没有问题。
“我明早来接你,早点休息,不要乱开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容箬被他念叨的嘟起了唇,小声的抱怨,“靖哥哥,我已经不小了,你赶快回医院吧,要是眠”
她想到裴靖远说的,急忙收住了口,在他越来越犀利的目光下,改口道:“怀眠醒来,看不到人,估计又要闹了。”
喊陆怀眠的名字时,有点绕口,她险些就咬到了舌头!
但裴靖远阴沉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改喊对方的名字而缓和,反而是越发的深沉
眸子深不见底,其间偶尔闪过的光也是晦涩难辨!
“他那惊惊乍乍的性子,让他受点苦也是活该,下次便不会这么莽撞了。”
他皱着眉,语气硬邦邦的,好像极度不耐烦。
容箬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见他板脸,为了避免两个人发生争吵,便道:“你先回医院吧。”
裴靖远这人,有时候挺护短的,但是今天,陆怀眠受了这么重的伤,大部分责任又出在对方身上,他竟然从头到尾没提过。
她想到无意间看到裴靖远看那个女人的眼神----
他们认识。
而且,是很明显的既定事实,根本不需要复杂的心理推测。
大概是因为一进门就察觉出了他们之间的异样,所以整个过程,格外的关注。
在裴靖远出去不久,那个女人也跟着出去了,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
对此,裴靖远从没说过什么,甚至,他今晚还留在医院照顾陆怀眠!
可见他知道,那个女人是不会再回来了。
“害怀眠出车祸的那个女人,你认识。”
裴靖远也没打算过要瞒她,只是觉得不重要,没必要提。
她现在主动问起,便自然地说道,“以前见过几面,是傅宁沛的女人。”
傅宁沛?
容箬对这个人极有印象,一是他美得让人惊艳的容貌,二是他乖张跋扈的性子。
那连着几天的玫瑰花,到现在想起来,空气里,似乎都还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香味。
他的女人?
唯唯诺诺,没有半点脾气?
她忍不住去想,看到藤原初的第一印象----
一直低着头,说话细声细气,陆怀眠发脾气的时候,也只是在旁边安静的受着!
不过,她那句话,倒真不像胆小懦弱的女人能说的出来的。
三两句,便不动声色地将陆怀眠的错挑了出来,超速,开车不专心。
容箬又想到她一身的装束,惊讶的睁大眸子:“她偷跑出来的?”
如果是正大光明的,肯定不会弄的那么狼狈,脚上还穿着一双完全不搭调的运动鞋。
“他们的事,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早点休息,我也该过去了,明早我来接你,吃了早餐再去医院。”
裴靖远没有停留多久,陆怀眠那边确实不能缺了人!
这一耽搁,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了,他回到病房,点滴已经输完了。
林若胥坐在沙发上削苹果,小巧精致的瑞士刀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
上下翻飞,几分钟的时间,苹果便果皮分离!
从头到尾,苹果皮的厚薄几乎一致。
他咬了一口,散漫的掀了掀眼睑,模糊不清的说,“你要再晚回来点,他就躺平了。”
裴靖远将车钥匙往桌上一搁,坐到他旁边,手脚展开,一副疲倦到极点的神情,“不是有你吗?”
林若胥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直翻白眼,嚷嚷:“有我有我,那你还来干嘛,滚回你的温柔乡躺着。”
他刚才也是听护士说,裴靖远来过,后来又带着个女人离开了。
他是会议中途临时赶过来的,幸好是在国内出差,要是在国外,等到明天回来
陆怀眠估计都歇菜了。
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液体都回了,管子下段全是血。
他现在,心里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泄呢!
裴靖远径直走到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下,“吃炸药了?”
“cao,那是我的床。”
他困得不行,在飞机上又被空姐过于频繁的问候弄得没睡安稳。
本想着吃了苹果就去睡一觉,哪晓得被裴靖远捷足先登了!
相比他的情绪激动,裴靖远懒懒的,连眼睛都没睁一下:“锦年什么时候到!”
陆怀眠给他和林若胥都打了电话,慕锦年那里估计也没漏下!
“明天,他在国外谈项目。”
“我先睡了,你要留在这里就让护士拿张陪护床。”
林若胥躺在沙发上直翻白眼,就那种巴掌大又摇又晃的陪护床,他都不敢全身力气躺上去生怕压塌了,了!
将空调温度开到最高,但这么冷的天气,还是冷的够呛,沙发又窄又小,躺着全身不对劲。
一边叹气一边火大地翻身,沙发被他摇得咯吱咯吱的响。
最后一次,他动作太大,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