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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翰林有苦说不出,公子就是想来,也不能现在出场啊,那别有用心的痕迹也太明显了,还有他,当他不愿意找个人来陪着自己送死啊,可特么的也得有人愿意来啊!
吴用,“”
骑士团的人留在了外面,只傅风和傅雨跟着进来了,两人都是走高冷路线的,比吴用那张脸可要有压迫感的多,往温暖身后一站,钟翰林就觉得自己的心脏没出息的狂跳。
感觉今天不是自己请客,倒像是来赴鸿门宴。
“呵呵,诸位别客气,请坐,都请坐”钟翰林硬着头皮,拿出大无畏的精神,笑着招呼着,可等到人家三人都从容坐下了,又感觉没话说了。
气氛那个尴尬吆。
当然尴尬的只有钟翰林,温暖几人是再淡然不过的,看的吴用暗暗着急,平时自己这哥们不是能说会道的吗,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他哪里知道钟翰林的苦楚啊,原本就对人家愧疚,想请客吃饭赔不是,结果呢,却还要被公子威胁利用,这不是火上加油吗,这让人家怎么想,岂不是要怀疑他的诚心?
天知道,他真的只是想请吃饭而已。
他在心里欲哭无泪,只得祸害自己的兄弟了,“吴用,你也坐啊,这里没外人,呵呵,对不对啊,温小姐,您一定不介意吧?”
吴用都想踹他一脚了。
温暖点点头,对吴用道,“你坐吧。”
吴用一点都不想坐,可这时候再推却倒是显得心虚一样,只得苦着脸坐下,然后瞪了钟翰林一眼,“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请小姐吃饭吗,点菜啊。”
钟翰林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猛点头,“啊,对,对,点菜,温小姐,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
温暖淡淡的道,“你请客,你做主就好。”
“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钟翰林打了个房间内的电话出去,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豪气冲天,可挂了电话后,又无话可说了。
那如坐针毡的滋味,甭提多难受了。
反观温暖三人,顶着客人的身份,却比主人还自在,也不理会钟翰林,自顾自的倒茶喝水,桌面上有精致的小点心,傅云逸还捻起一块亲手喂给温暖吃。
神往便端着茶杯候在一边。
钟翰林,“”
我请你们来是撒狗粮的吗?
吴用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赶紧说正事啊,吃狗粮吃傻了?平时机灵的要命,这会儿怎么成二货了?
钟翰林回神,咳嗽一声,硬着头皮打破沉寂,纯属没话找话说,“那个,温小姐刚来帝都,可还习惯啊?”
温暖随意道,“还好。”
“呵呵,那个,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我愿效犬马之劳。”钟翰林拍着胸口,说的义薄云天,恨不得现在就替人家去办。
傅云逸却不领情的哼笑一声,慢悠悠的问,“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道钟少是哪一种?”
“噗”钟翰林差点喷了,“傅少真会开玩笑,呵呵,我就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了,千万不用跟我客气,真的,我这人最热情好客了。”
“是么?可我记得你和我家暖儿并不熟悉,这么热情好客是为哪般?”傅云逸锁紧他的眼睛,“莫非对我家暖儿有什么非分之想?”
钟翰林吓了个好歹,忙摆手,“怎么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傅云逸步步紧逼。
钟翰林脱口而出,“当然,温小姐是我家公子看上的女人,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啊,我那不是作死吗,呃”桌下一条腿伸过来,狠狠踢了他一脚。
他住了嘴,可惜已经晚了。
傅云逸冷笑,“你现在跟作死也无异样了。”
吴用恨其不争的瞪了钟翰林一眼,这时候,却不能不管,“傅少别误会,翰林就是嘴巴欠抽,绝没有挑衅的意思,我替他道歉。”
“是,是,傅少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我就是,就是,呵呵,脑子抽了”钟翰林也忙陪笑补救,心里却无比的憋屈,想他堂堂钟家嫡子的身份,什么时候需要这么低声下气啊?
傅云逸冷眼不语。
吴用求救的看向温暖。
温暖只好打圆场,“行了,都坐下吧,哥不会跟你们计较的,不过有口无心的话还是少说些,免得被其他人听了去误会。”
“是,是,温小姐所言极是。”钟翰林摸了把头上的汗,在心里默默同情了公子一把,看来人家对公子真是半点意思都没有啊,亏公子还掏心掏肺的,简直比自己还憋屈。
这么一想,他诡异的心里舒坦了点。
菜很快端了进来,一道道美食只看品相就让人食欲大开,盛放在精美的盘子里,往桌面上一摆,赏心悦目的犹如艺术品,倒是让人不忍吃了。
香气弥漫开,房间里多了柔暖的味道。
“诸位请,千万别客气,呵呵”钟翰林尽着主人之意,热情的招呼,结果发现对面的三人根本就不用他多劝,已经很坦然的吃起来。
他傻傻看着吴用,你家小姐原来是这么落落大方的人么?
吴用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白眼,笨啊,小姐这是懒得搭理他,比起听你胡说八道,还是美食更有诱惑力,你再不说正题,小姐吃饱就走啦。
钟翰林顿时苦恼起来。
正题是一定要说的,但怎么开口却是个问题。
很明显的,人家身边带来的两位护花使者都不好惹啊。
钟翰林左思右想,绞尽脑汁,面对一桌子的美食都食不知味,反观人家,左拥右抱,被伺候的不要太舒坦,一个剥虾,一个盛汤,一个挑鱼刺,一个拿纸巾帮擦嘴,他心里更苦逼了,这都叫什么事啊,他在这里纠结这么低头赔罪,人家却在不遗余力的秀恩爱,噗
吴用对温暖的食量还是了解的,见人家快吃饱了,又暗暗在桌下踹了钟翰林一脚,怎不说就真来不及了,还有公子,怎么还不出场啊?
钟翰林放下筷子,豁出去一般的忽然站起来,什么话还没说,冲着温暖就深深鞠了一躬。
见状,温暖挑了下眉,“钟少这是何意?”
钟翰林声音诚挚的道,“给温小姐赔罪。”
“你何罪之有啊?”温暖看着他,随意的问,却没让他直起腰来。
钟翰林也就那么一直弯着,脸上的表情不见委屈,只有凝重和沉痛,“前几天温小姐在花都遇袭的事,有我的责任,可我用我的名誉和生命起誓,我真的没有参与,我没想到饭菜里会有问题,差点酿成大错。”
“喔,原来你知道了啊。”
“是。”
“你那天为什么忽然要请吴用吃饭呢?”
“我,我就是跟别人打了个赌。”
“是有人激你吧?”
“是,那人激我,说吴用绝不会答应,我不信,我觉得就是一顿饭的事,再说我和吴用是兄弟,我从帝都来,兄弟见面吃个饭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就”
“可你应该知道那天我要去墓园对吧?也该猜到周不寒让你带人来花都是为了什么,在那种紧张的时候,你就没多想吴用肩上担着的责任?”
“我真没多想,就是一顿饭,我怎么可能对他下药害他?我就是太自信、太自以为是了,所以,都是我的错,温小姐要打要骂,我绝无二话。”
温暖摇摇头,“你是对你家里人太没有防备了。”
这话出,钟翰林面色一变,终于还是说道这上面来了,他原本想自己背下所有的过错,不愿上升到破裂的那一面,可是人家不肯装糊涂啊。
温暖继续道,“你没想到你家里人会利用你动手脚,所以才会毫无心理负担的把吴用喊出去吃饭,却不想,这是谋害我的一环,若是神圣没有算到这一步、没有给吴用服下解药,那么你可能想到后果?”
钟翰林面色更加难看,喉咙发堵,说不出话来。
“那药的成分想必你也找人查验过了,服用后,可以让人神志不清、行动迟钝,这对一个司机来说,会是什么灾难?车毁人亡!”
钟翰林身子一震,脊背更弯了。
温暖勾起唇角,凉凉的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赔罪,因为不是你的错,说到底,你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还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利用,那种感受比我被谋杀更难受,所以,你起来吧。”
钟翰林缓缓直起腰,声音低哑,“温小姐不肯原谅我是吗?”
温暖摇头,“我并没怪你,何来原谅?真的,这话不是漂亮客套话,也不是因为你是吴用的兄弟,而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滥杀无辜。”
钟翰林面色一白,“温小姐”
温暖打断他想要说的话,“我想,你已经搞明白前因后果了对吗?那也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你家里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我的存在碍了他们的眼,挡了他们的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除之而后快。”
“温小姐,我已经找他们谈过了,也警告过了,他们答应我,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钟翰林急切的解释道,“你相信我,我在钟家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是么?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我信不过他们。”
“温小姐”
“而且,他们也不会相信我,钟少,我可以理解你想周全这件事的心情,但是没法配合,我的存在,就是他们眼里的一根刺,哪怕我说对一切无意,他们也不会安心,最后的结果,还是难以两全,在你的眼里,他们是亲人,可在我眼里,就是想谋害我的人,我没法轻易的揭过去,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抱歉,我还没有那么圣母。”
“温小姐!”钟翰林这回是真急了,“我知道这次我是强人所难,可我真的是诚心实意想化解这件事,您想要什么样的补偿都可以,只要别让咱们的关系逼到绝路上好么?我也是为你好,毕竟,毕竟”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温暖却是懂的,不由冷笑出声,“毕竟那是钟家,是我惹不起的钟鼎世家,他们想要我的命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跟他们斗,完全是蚍蜉撼大树对么?所以不如化干戈为玉帛,这样皆大欢喜是不是?”
钟翰林白着脸,讷讷不能言。
吴用的表情也冷下去,不再帮着钟翰林开口,现在的形势很明显了,小姐不怪翰林,却没办法原谅钟家,而钟家也不会放过小姐,所以最后,还是难免一场争斗。
他尽了兄弟情分了,至于以后,当然是无条件站在小姐这边。
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僵滞了,压抑又低沉。
温暖却似不受影响,问了身边的两人一声,“都吃饱了么?”,见两人点头,她站了起来,“今天多谢钟少的款待,后会有期。”
说完,温暖抬脚就走,神往和傅云逸当然毫不犹豫的跟着,吴用也忙起身,钟翰林想拦,却又不知道拦下后该说什么,他脑子里现在是一团乱,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走到门口。
这时,门却从外面拉开了。
一张妖孽丛生的俊颜就那么卒不及防的出现在温暖面前,让她的心跳有刹那间的停止,眼神也微微凝住,有些讶异,有些不解,这才多久不见啊,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不是说他不够妖孽了,还是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只是清瘦了,眉宇间锁着无可言说的忧郁和酸楚,那双桃花眼更无昔日的光彩,幽幽暗暗的,闪着不可名状的情愫。
温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之前的从容应对,这会儿终于觉得尴尬了。
还是周不寒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