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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众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神圣还在继续控诉,“若是我家暖儿胜了便罢,若是因此输了,你说我是该责怪你呢还是无视比赛结果呢?”
同样的话,原封不动的又还给了风落雪。
风落雪一口气堵在了那里,上不去下不来。
见状,坐在她身边的风家媳妇就赶紧帮着她顺气,宽慰道,“姑姑,您别生气,咱们不和小人计较……”
神圣打断,“看看,还有帮手,一个说的累了,另一个又准备接上了,你们这是组团来干扰了?”
风家这位媳妇那脾气可不是个好的,闻言,脸色就变了,忍不住拔高了声音,“神大公子……”
她刚开了个口,台上,姚梦沉就皱眉道,“肃静!谁不愿看,可以提早离场!”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风家媳妇就像是被人打了脸,一时红白交错,恨恨的低下头去。
觉得被打脸的何止她?
风云茹袖子里的手攥的死死的,这是她娘家媳妇,呵斥她就是呵斥自己,呵呵,神圣叽歪了那么久,他都视若不见,自己的娘家媳妇才说了一句就被打脸,这是有多偏心?
神圣满意了,拍了下手,笑眯眯的坐下看棋,刚刚那眼圈发红、哭哭啼啼的人仿佛一眨眼就不见了,这变脸速度也是堪称一绝。
台上,每个深谙棋艺的人都能看出,姜倾城已经是在苦苦挣扎,她不管走哪一步,都被人家完美的截杀,想要突出重围,哪怕是他们都要思量思量。
反观温暖,依旧漫不经心的姿态,随意的落着棋子,然而那云淡风轻里却暗藏着杀机,步步为营、徐徐图之,最后绝地反击,让你再无还手之力。
棋盘上风起云涌、惊心动魄,正犹如人心里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后,姜倾城脸色如灰,手里拿的棋子迟迟寻不到地方落下,忽然扔在了一变,干涩道,“我输了。”
闻言,姜子期急声道,“倾城,还没有结束呢,你怎么可以认输?还有回旋的余地啊……”
姜倾城像是浑身都抽走了力量,摇着头,“二哥,没有了,就算我还可以再坚持几步,也不过是让自己死的更惨烈些罢了,于事无补。”
姜子期心里明白,想要转败为胜,凭自己妹妹的本事可能性基本为零,可他就是不甘心啊,这样认输,太给神家长脸了。
果然,就见神往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弧度,那眼里的欢喜清晰可见,刺激的他心里那条名为嫉妒的毒蛇疯狂涌出,啃噬着。
姚初远也眼眸发亮,盯着棋盘,竟是手痒起来,忍不住问了句,“倾城,你确是要认输了吗?”
姜倾城艰难的点了下头,“自愧不如。”
“那我能不能试试?”这一句问的是姜倾城,也是温暖,还有他父亲。
姜倾城脸色发白,僵硬的站起来,让出位子。
姚初远欢喜走过去,眼神询问着姚梦沉,姚梦沉笑着嗔怪道,“看我做什么?既然倾城认输了,你自然可以下,不过也要问问你嫂子愿不愿意给你这个面子陪你下?”
闻言,姚初远就略带讨好的看向温暖,“不知道初远是否有这个荣幸让嫂子指教一番?”
之前他可是都客气的喊她温小姐,现在为了一局棋,就亲近成嫂子了?
温暖不由好笑,刚要开口,就听台下神圣不悦的道,“现在还是决斗呢,你横插一脚是几个意思?知道的以为你是下棋着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对我家二弟有情呢?”
这话出,姚初远本想厚着脸皮坐下的动作就僵住了,他再装傻,这一顶对阿往有情的帽子他也戴不起啊,他哭笑不得告了声罪,下台了。
其他人也各自转身离开。
姚梦沉起身宣布,“这一局,温暖胜出。”
台下,神圣激动的嗷嗷叫了几声,便热烈的拍手,见阿呆和神奇都木然着,还一人奉送了一脚,警告他们赶紧打上鸡血,给他亢奋点。
两人只好生无可恋的跟着鼓掌。
树上,神出终于逮住机会表现,放开歌喉就是嘹亮的一曲,“掌声想起来,我心更明白,你的爱将与我同在……”
这一唱,围观群众就只能跟着鼓掌了,你将与我同在啊,多具有煽动性质,谁不知道神出是灵鸟,据说可以长生不老……
掌声此起彼伏,热烈如暴风雨。
姜家和姚家那边,脸色就都阴郁着,半分欢喜都没有,就是想装的大度点,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下,也装不出来了,索*咋地咋地吧。
姚梦沉抬手压了压,不然他真担心这掌声响到天荒地老去,“如我之前所说,这一局胜出者,我会赠送这幅玉石棋子当奖励。”
话落,又对着温暖笑道,“恭喜侄媳。”
温暖起身,行了谢礼,“谢谢姚叔叔慷慨。”
这时,神圣欢喜的跑上台去,一脸荣光,就像是赢了的人是他,赶着上台领奖一样,看的台下的众人又是一阵眼疼心塞,这千年不遇的人才怎么就降临到他们部落了呢?
一直沉默的姬无双却挽着卫素晴的手,低低的道,“嫂子真幸福。”
卫素晴拍拍她的手,心疼的宽慰道,“无双,你将来也会遇上这样的一个人,为了你,视所有的礼法束缚于无物,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评判,只一心待你好。”
姬无双苦涩的笑了笑,“但愿吧。”
……
神圣上了台,先用力抱了一下温暖,狠狠撒了一把狗粮,才笑逐颜开道,“暖儿,祝贺你。”
温暖推开他,暗暗警告,“别闹。”
神圣无辜的笑道,“我是来帮你拿战利品的喔。”才不是来秀恩爱的。
温暖无语。
他麻利的收拾好棋子,装入盒子,又撒了把狗粮,在温暖额头上亲了一口,才欢快的跑下去了。
温暖手痒,若不是他跑的快,她就扭上去了。
台下是起哄的尖叫声。
☆、二更送上 震撼比赛,结束
台下是起哄的尖叫声。
一般人听了,少不得要脸红上一下,做出几分羞赧的低调状,奈何神圣非凡夫俗子,硬是迎着这股热浪而上,神采飞扬、春风得意的冲着起哄的人拱手,“多谢,多谢……”
众人无语凝噎,却也起哄的更起劲了,简直堪称莫名其妙。
阿呆望天,唉,果然好好的一场比赛硬是被大公子给扭曲成秀恩爱的独角戏啊,可怜的二公子,明明该是男主角,却完全被大公子给抢戏了!
神往倒是面色淡淡,不以为意。
作为见证人,姚梦沉内心觉得自己被抢戏的更厉害,好在他也不在乎,又压了压手,含笑道,“这第二局,比琴艺,倾城和侄媳可以自选一样擅长的乐器弹奏。”
姜倾城面无表情的应了,台下便有人拿着一样东西走上来,温暖看过去,上来的人是风思雨,长的很有风家女人的特色,气势很足,她递上的居然是埙。
众人见了,便有些讶异声响起,了解姜倾城的都知道她最常弹奏的是琴,现在却是要吹埙吗?这是暗暗藏了一手,想要出奇制胜?
片刻后,见阿呆抱着古琴上台后,围观群众又似恍然,喔,感情是要避开人家的锋芒,免得狭路相逢了?
温暖多少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选了这样的乐曲,看她拿着埙的样子,多少有些违和感,她挑了下眉,坐到凰琴跟前。
姚梦沉问了两人谁先开始,温暖无所谓,姜倾城倒是开口,“我先来吧。”
第一个表演,说起来也好也不好的,紧张是肯定的,但是相对来说,压力小一点,假若之前弹奏的人太过出色,后面的人免不了会受其影响。
这是不太自信吗?
姚梦沉示意全场寂静,然后冲姜倾城点了下头,“开始吧。”
姜倾城视线扫过台下坐着的那人,那人却眼皮都眨一下,似她是陌生人一般,她心里苦涩的笑笑,眼神落下远处,眸低空无一物,唇放在埙上,开始吹奏。
曲调缓缓流淌出来,初听,并无太多新奇,渐渐的便像是被人揪住了心,一点点的悲凉浸透出来,还缠绕着凄美和哀婉,令闻者落泪、听者心碎。
温暖忍不住蹙眉,有这样的心境,才会吹奏出这样的曲子,曲子里可不止是情伤,还有苍凉和落寞,无奈和挣扎,最后却都化成灰。
台下,神往没有半分意动,仿若未闻。
神圣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哎呀,不行了,我怎么这么想念爷爷和奶奶呢?这是他们在召唤我吗?呜呜,爷爷,奶奶,我还不想跟你们去团聚啊,我还有大业未完成,我连媳妇儿都还没睡到呢……”
这一哀嚎,嚎的其他人都从悲凉中惊醒,然后莫名觉得这曲子晦气了,于是,那脸色变得就不好看了,想吐槽一下又不太敢伤姜家的面子,一个个的只好暗自呸呸几口。
姜家那边,被神圣这几句话给刺激的差点没吐血,风落雪瞪着神圣,脸色发青,却又无法反驳,人家哭自己的爷爷奶奶,她能说什么?
这说明女儿弹得好,都勾起伤心事了,可偏偏正是这弹得太好,被解读成晦气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怎么令她不恼?
等姜倾城吹奏结束,人群中没有一个鼓掌的,他们也有理由啊,都被勾搭的怀念自家死去的亲人了,谁还能有心情表达欣赏和欢喜?
姜倾城倒似也不以为意,只是面色微微有些凄凉,站在那里,身上那股寂寞如雪的味道更浓烈了。
接下来是温暖,前面有了那样的哀乐做铺垫,她还真是不好演奏太欢快的,不然画风突变,就显得诡异了。
凰琴摆好,她坐在其后,带着敬畏和仰慕之心,手指落在了琴弦上,稍加拨弄,曲声便如水般倾泻而出,众人只觉得耳膜一震,犹如注入一支清新剂,心神不由自主的便被抓了过去。
她弹的是凤求凰,融楚辞骚体的旖旎绵邈和汉代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炉,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且她还轻启朱唇,把那首千古绝唱给唱了出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这首歌一出,就触动了很多人心里的那个小宇宙,所以说,自古以来,爱情就是永远都不会过时的话题,在什么时候拿出来都是百试不爽的,极其容易引发共鸣。
比如神奇,原本他都不耐焦躁的想偷溜了,结果听到这首歌,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那脑洞更是不可遏制的开动起来,什么意思,她不是为了二哥在决斗、又跟大哥撒狗粮,怎么现在对他放电了?
他是想太多了。
神圣则是直接不要脸的套在自己身上,感动的一塌糊涂,还兼热泪盈眶,若不是阿呆拽着,早扑到台上去了,“呜呜,暖儿,我答应,我答应你的求偶……”
阿呆差点没晕过去!
大公子这也太那啥了吧,少夫人明明唱的是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美人啊,整个部落,就二公子能当得起这两个字好不?
神往眼波幽幽的,极力克制着颤意,她的手抚摸在凰琴的弦上,却像是撩拨在他的心上,凰琴一动,凤琴便按捺不住了。
异性相吸、自古使然。
姚梦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曲子、这歌,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他如何不悸动?他兀自听的痴然,心里泛着难言的酸涩。
其他人也似着魔,脑海中都上演着一场风花雪月,或催人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