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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就是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全是穷人家的酸葡萄心理,见不得人家好。”
“没错,然后怎么样?”
“我查了一下,这些人虽然坏,却都是些做不出大事的人,不是收入微薄的薪水阶级,就是小生意人,这种人只会在背后放马后炮,叫他去做个什么,相信他还没那个胆。像我也不过是问问话而已,就已经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了。”芳野得意得眉飞色舞。
“你可不要弄巧成拙。这些人聚集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要是他们敢乱来,就交给我吧。本来就是这样嘛,这些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把大小姐怎么样。”
“反对运动委员长,那个姓南的怎么样?”
“他可是五十五岁的老头耶,哪有力气再去做那种事。”
“他不是有个儿子吗?”
“还不是个软脚的上班族。根本不用提到您,他才看到我,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了,我猜是吃了您不少苦头……”
“大概吧。我们钢筋是从他们公司进的,我曾经跟社长大声抱怨过那个姓南的小子,结果他当天就被狠狠修理了一顿,第二天,我就没在谈判场合见过他了。”
“您真是高招。”
“拿人家薪水的就是这样。在外面摆派头,对上司却像只哈巴狗。要是他有点骨气,还会这样任人使唤吗?”
“您这话中带刺……”芳野拍了一下额头,做出不悦的表情。
“你当然不一样。你明的是承包葬仪社的工作,暗地里倒做了不少坏勾当。你不说我也查得一清二楚。仪社是帮人升天成佛的行业,结果你居然千方百计的揭人疮疤,还拿这个当把柄去恐吓勒索,也不知道这样做会伤阴德,根本就是看到死肉的苍蝇嘛。”健次郎像是看着秽物一般直视芳野。
“别净说我,您还不是为了赚钱,不惜剥夺人家享受日光的权利,这生意一样是不怎么干净啊。说起来,就像是山里的野狗生吞活剥猎物一样……哎呀,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引用那些反对派的用词。”芳野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我做的是正当的生意,怎么可以跟那些不要脸的家伙混为一谈?你可不要不知分寸,生意上,我多多少少跟警察有点交情。不说这些,那些小鬼怎么样了?”健次郎切入正题。既然要用芳野为自己跑腿,太过刺激他也不怎么妥当,于是健次郎念头一转,表情也变得比较柔和。
“遵照您的指示,我去查了他们八月一号到四号的行踪,为了这件差事,我跑得腿都快断了。到附近邻居问话时,还被当成可疑人物呢。”
“你又扮演了你拿手的假警察吗?”
“临机应变啰。基本上我确定的事情有……”
内藤八月一号当天整天待在家里。二号早上十点,跟柳生一起骑摩托车到海水浴场,离家的时候还大声说是要到须磨,回家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六点左右。因为摩托车的声音太过嘈杂,邻居老先生过来抱怨,所以时间上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三号起就到奈良去参加体操社的宿营活动,所以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叶山弘行,七月二十五号起就到群马的外婆家,八月五号才回来。
峰高志,一号参加在大阪举办的民谣大会,二号当天都闲在家里,三号开始跟内藤一起到奈良参加体操社的宿营。
柳生呢?……芳野搔搔头说:
“这个比较棘手。因为中毒事件的关系,所以不管是他家,或是学校、医院,都有警察守着,不容易接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一号他好象乖乖待在家里,二号载着内藤到须磨海边去,三号跟四号则是有时候到学校露个脸,有时候又待在家里。也有人在附近的小钢珠店看到他,所以看起来不像出过远门的样子。”
“嗯。”健次郎复诵一次在手册上的内容,若有所思的说:
“到须磨这一点很可疑,毕竟摩托车一加速,须磨或琵琶湖根本差不了多少。”
“您是说他们俩……”
“应该是其中之一。”
“也有可能是轮奸啊。”芳野淫邪的歪着嘴说。
“混蛋!美雪是干净的,她就像小婴儿一样纯洁,你以为遇到这么严重的事,她还能若无其事的跟同学玩两天吗?而且……”健次郎阖上手册道:
“你找一天跑一趟琵琶湖吧。去问问民宿的老板,查查看二号当天有没有人去民宿找过美雪。还有,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内藤或柳生之类的男孩子。”
“您叫我去,我当然没有不去的道理,不过这么久以前的事,能问到些什么呢?”
健次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两万块钱丢在矮桌上,芳野一副看钱办事的伸出手来。
“就当你是投宿的客人,仔细去看。”
如果是夏天,当然义无反顾的去了,可是现在这个早晚凉意沁人的季节,到海水浴场投宿实在值得考虑,芳野将两万块钱放在心中的天平上秤了秤之后点点头。
“对了,柳生已经开始上学了吗?”
“嗯,这个星期就到学校去了。现在他们正在考试,所有的人都乖巧得很。不过,听说下星期要去秋季旅游。”
“秋季旅游啊……”健次郎想起美雪一直期待着秋季旅游,蓦然静了下来。当秋季旅游决定要环四国一周的时候,四国的导游手册便不曾离开过美雪的手。她似乎非常期待坐船去旅行。大阪到高松不到八小时的首次海上之旅,牵动了美雪出游的兴奋之情。
“好想让她也一起去。”健次郎不觉脱口而出。芳野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好了,我要走了。”健次郎鄙夷的瞅了芳野一眼。想到自己追思美雪的心情受到芳野这么卑鄙的人妨碍,他心里就有气。
丢给店家五千块钱,坐在门口的两个人瞪大了眼睛向健次郎致意。
“让大家都有酒喝,还有,叫他们不要说我来过这里。”
店家眨眼表示首肯。
健次郎本想直接回家,但是走到车站叫了计程车,又改变心意在浮田町的公寓下车。健次郎让计程车等着,走进了北边的街道。公寓在月光微明的夜色中,仿佛压迫着四周。窗户的灯火辉煌,照着底下小户人家的矮檐,让这些人家看起来有股弱势的寒酸气,有如这个庞然公寓的牺牲品。
“不干我的事。”健次郎喃喃自语。
“我不过是照着法律行使正当权利罢了。做这种正当的生意,我没理由遭人怨恨。”
健次郎如此说服自己,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忽然从背后撒下几颗豆粒大的东西,转身却不见人影,但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魔鬼滚出去”,一定是眼尖看到健次郎的居民故意在恶作剧。
“一群混蛋!”
回到车上,健次郎朝车窗外吐了口口水骂道。健次郎至今仍在后悔,当初不该看在斡旋人的份上,将六楼建筑改为四楼,并且支付赔偿金。根本没必要向那些反对派让步,只要是合法的,不,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过限制,他还是应该尽情盖个大楼,让他们知道他的厉害。健次郎不禁悔恨满怀。
3
“真的不要紧吗?”几代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隆保已经都懒得回话,只是不言不语的埋首整理他的行李箱。
“不能吃零食知道吗?你的肠胃还没全好。还有消夜……”
“好了啦,妈。我又不是小孩子,倒是你,别得意忘形喝得烂醉,那丑态可是女人最要不得的喔。”
隆保背起旅行袋,回过身来说:
“七点要到学校集合,我走了。”
送走隆保,回到客厅之后,几代面对美沙子一屁股坐下来。
窗外薄暮笼罩。
“今明两天让你一个人看家,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你尽兴去玩吧。”美沙子的声音开朗轻快。
“不知道有几年,不,几十年没去温泉了。”
“所以你更该把握这次的机会。车子十点开,对不对?”
“嗯,听说是十点从丰中车站出发,开一整夜,隔天一早到片山温泉。我想我一定睡不着,累死了。”几代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
对于母亲这种优柔寡断的态度,美沙子有些不耐烦的说: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你突然不去,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吗?而且你不是跟人家约九点吃宵夜的吗?”
“那是因为我听说空着肚子上车会晕车嘛。”
“那你八点半就得出门了,都准备好了吗?盥洗用具放进去了没?对了,不要忘记带香皂,旅馆的香皂都不容易起泡,还是自己带比较好……”
“好啦,好啦。你不要这么啰嗦,就像隆保说的,我不是小孩子,你这么急,倒像是在赶我出门似的……”
“谁叫你……”
“你好象很高兴我要出远门嘛。”
几代的这句话带点讽刺和责备的意味,也正好说中美沙子的心事。为了不让几代察觉,沙子低下了头。
的确没错。美沙子已经跟龟井约好九点在自己家里碰面。母亲跟弟弟都不在,正是请龟井到家里来的绝佳时机。
得知几代跟隆保要在同一天外出旅行的时候,美沙子便红着脸轻声对龟井说:
“你可以待久一点,在我家过夜也没关系……我希望能跟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像夫妻一样,即使只有一个晚上也好。”
在饭店办事,总有那么一点儿无可奈何的遗憾。尤其是为了掩人耳目,必须各别走出旅馆,更是抵消了云雨后的甘美,让一切变得无趣,甚至欠缺幽会男女同衾共寝之后,隔天各自穿衣分手的不舍。这种不伴随任何感情的幽会,对年轻的美沙子而言,毋宁是一种痛苦。
但是今夜……美沙子不耐的望着缓缓移动的时钟,脑海中空想不断。
——先泡一杯热茶,为看电视的他捶捶背,在他洗澡的时候为他准备一点简单的小菜并温酒,然后……
即使是美沙子,仍然顾忌这以后的想象,猛的摇摇头,像在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然后第二天早上,听着他的鼻息悄悄起床,站在厨房为心爱的他准备早餐。不知是哪个伟人说过,这是女人最大的幸福,真是一点都没错……
美沙子叹了一口气,回到现实。抬眼看看时钟,时针好不容易才走到八点。
“妈,该准备出门了。”
美沙子不觉提高了声音。几代磨磨蹭蹭再三检查行李,又不断叮咛门窗要关好、瓦斯要记得关。几代走出大门的时候,美沙子沮丧的叹了一口气,崩溃似的在玄关处坐了下来。之后,便竖起了耳朵。地板的凉意沁入膝盖,但是美沙子却毫无站起来的念头。一秒钟也好,她希望早一点见到龟井。她想在龟井开门的时候,飞奔过去拥抱他。这种激切之情,连从房里跑到外面的时间都嫌可惜。
几个足音渐近又远去。每次美沙子都殷切的起身,但又失望的坐下。
九点整,有人敲门。美沙子飞也似的跨下台阶,伸手去拉门。在此同时,门被外面的力量拉开,露出龟井略带不安的脸。美沙子握住龟井的手,用力将他拉近自己,当她将脸靠在龟井胸前时,眼泪莫名的掉了下来。
“你回来啦。”美沙子的心里一直都在深切企盼,有一天能够用这句话来迎接龟井,这时候,竟无意识的脱口说出心中潜藏的愿望。
一回神,才猛然发觉自己居然光着脚。对于这种几近疯狂的行径,美沙子有一点羞耻,但即使一天也好,想要体验夫妻生活的心情压过羞耻之心,美沙子表现得放肆而大胆。这份心情也感染了龟井。他抱起美沙子,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堂而皇之的走进客厅。一家之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