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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他总算说到点子上了,便都竖起耳朵静观事态发展。前几日席卷整个锦州府的流言,众人自然有所耳闻,甚至可以说是津津乐道了。
覃九寒寒声道,“敢问刘兄?覃某道德败坏,从何谈起?”
“你流连烟花酒巷,宿妓、戏娈。这还不算道德败坏吗?”刘冲怒指覃九寒,扬声道。
覃九寒面无表情,直视刘冲,一字一句质问,“刘兄从何得知这些消息?莫不是听了街头的传言,便一口咬定我是道德败坏之人?你口口声声说为天下学子讨个公道,句句皆以天下学子代表自居,你可问过天下学子?”
“你心虚!你就是贪恋美色之人!”刘冲咬牙切齿,仿佛喊得越响,这罪名就能定下一般。
“我问心无愧!”覃九寒抬眸扫过现场众人,无所畏惧,道,“刘兄口中种种,我皆未做过!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锦州府青楼楚馆问一遭,我可曾踏足烟花之所?”
“也正好,让我与那花魁对峙一番,省得她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坏我名声!”覃九寒冷声说着,继而嘴角边噙起了笑意,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我家中有一童养媳,恐惹得她伤心垂泪。”
众人哗然,交头接耳,皆道,“怪不得这覃秀才一点不慌呢!原来人家中有娇妻,压根看不上那些子什么花魁啊花娘子啊!”
围观的妇人皆是感动不已,都说文人多薄情,没想到覃案首这般专情,完全满足了他们对男子忠贞与一人的幻想,原本还中立看戏,顿时全部倒向覃九寒一方了,还你一句我一句声援。
“刘公子真是的,怎么能听信传言呢?我们这般没见识的妇人都知道,胡乱嚼舌头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人家家中有青梅竹马的童养媳,怎会看上妖妖艳艳的花魁娘子?”
“刘公子莫不是嫉妒覃秀才得了案首,自己却榜上无名,才这般诬陷覃秀才的?”
第49章 。。。
眼下这幅场景; 却是出乎覃九寒的意料之外了。
他特意按兵不动,由着刘冲在知府设宴之日闹事,自然也是想靠着悠悠众口来破解流言。
但; 方才那一句“家中尚有一童养媳; 恐她伤心垂泪”; 却是一番痴嗔怒念作态中,唯一的真情流露了。
他家小姑娘因为流言而闹了点小别扭,虽不到暗自垂泪的程度,但也偷偷把给他绣了一半的荷包丢到床脚了。
小姑娘难得闹一闹小脾气,就犹如脾气娇软的小猫难得伸爪子挠你一挠; 不光要拿小鱼干哄一哄; 还要时不时把小猫放在嘴上说一说; 让他家小猫知道; 他就圈养了这么一只可爱到让人心颤的奶猫。
谁知道他这么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怎么就引得妇人们七嘴八舌出来声援了。
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若说实打实的辩论,这群妇人自然比不过念过书的刘冲。但你一句我一句; 光是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刘冲被说得无力反驳; 又见覃九寒依然不慌不忙,稳如泰山; 更是一股无力感萦绕心头; 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柳学政。
府学教授曾言,柳学政其人最是惧内,被家中妻子管束极严; 也因而对男子风流韵事最是憎恶,又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他今日虽辩不过悠悠众口,但只要柳学政被他的话动摇了心思,便算是动摇了覃九寒的案首之位。
柳学政见刘冲最后都不知悔改,还希望他出面抹了覃九寒的功名,心下暗叹,终是站出来了。
覃九寒的手段,委实有些狠辣。他打的主意便是,将人心人性算计到了极点,踩着刘冲来为自己正名,虽说刘冲是自作孽不可活,但覃九寒若是提早应对,彻底打消刘冲那一点恶念,或许,刘冲不会走到现在的绝境。
柳学政暗自摇头,有些心惊,又有些惭愧,他虽对覃九寒的雷霆手段胆寒,但又不由自主按着覃九寒的谋划去做,甚至自己也要踩着刘冲来为妻子正名。
他没多做迟疑,站出来道,“刘冲,你今日之举,未免太过偏激了。”
偏激二字,已经表明了柳大人的态度,刘冲闻言便是脸色一白,知道今日柳学政不会帮他了。
果然,就见柳学政痛心疾首道,“作为府学学子,却轻信谣言,污蔑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你该自省了。你说覃秀才流连烟花之地,莫说他未曾有此举,就算他真的曾踏足烟花之地,也与他案首之名无关。读书人的确该洁身自好,但我并非那般迂腐之人。若真是那般色令智昏之人,圣上也不会重用!”
梁帝的确如此,按照他的用人之道,有弱点的臣子,用起来才放心。但那种酒囊饭袋、色令智昏之人,却是无论如何也入不了他的眼的。
“人无完人,就连孔圣人也不敢说自己从未犯过错!我难不成就因为这些小小的不足,而否定考生十年寒窗苦读吗?”
刘冲嘴唇微微发颤,忍不住发问,“可是……可是夫子明明说过——”
他话未说完,方才跟着柳学政一道出来的府学教授就重重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柳大人摸摸胡子,轻飘飘看了一眼那咳嗽的教授,心中暗自生气,就是你们这帮老不休的,成日里编排我的闲话,害得我被夫人百般折腾。
柳学政摆出大公无私的表情,开始替自家夫人正名,“我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传言,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认无愧于心。但这流言竟然误导你做出这般诬陷之事,那我就不得不澄清一番了。”
“七年前,我任岭南行省的学政,主办岭南的院试一考。有一女子半夜敲了鸣冤鼓,当地知府审问后,方知原委。原来这女子是青楼一妓子的胞妹,其姐身怀六甲,却一朝自缢身亡。知府觉得蹊跷,便寻妓子身旁伺候的婢女前来询问,才知晓,这妓子与一书生相恋,倾其家产供这书生科考,腹中所怀胎儿也是这书生的孩子。”
“这书生一夕之间中了秀才,便不愿与这妓子来往。若是这般忘恩负义,也就罢了,这书生还怕妓子前来攀扯,特意同青楼主事人商量,让她在这妓子茶水中下堕胎之物。这妓子喝了茶水,腹中剧痛难忍,又得知事情原委,伤心欲绝之下便自缢了。”
柳学政本是科举出身,年轻时也写过不少话本子,又因为是亲身经历之事,叙述之时娓娓道来,听得众人皆是同仇敌忾起来,恨不能将那负心书生痛殴一顿。
“柳大人做得对!”“这样的人,合该做牛做马,不配做什么父母官!!”
柳学政略一停顿,便继续道,“当地知府见事关此次上榜的秀才,便将原委和案状告知我。我那时也是一时冲动,立即将这秀才的功名革除了。事后,我上报圣上,虽得了圣上的许可,也算是我冲动之举。因这事,我自请扣罚一年俸禄。这倒罢了,不知何时起,同僚间竟有人道,我是因为惧内而眼红旁人娇妾在怀,故而革除了那秀才的功名。我的确有错,合该任由旁人指摘,只可怜了我夫人,不但要操持家务,还无端落了个泼妇之名!”
他话一落,几位府学的教授皆是羞愧掩面。
柳大人便继续往下说,“我夫人乃是岭南黄家正正经经的嫡女。尚在闺中时便娴静舒雅,颇有美名。自嫁入我柳家,上孝公婆,下慈幼儿,从未有过半分差池。却因为我的冲动之举,而背上了泼妇的恶名!我——实在愧于夫人!”
围观的百姓皆是议论纷纷,“这柳夫人可真是倒了大霉!明明是一贤妻良母,却背了泼妇恶名,委实冤枉!”
“都怪那些嘴碎的,又是编排覃秀才,又是编排柳夫人!”
到了现在,已经没人关注刘冲了,都将关注放到了覃九寒和柳夫人被流言中伤一事上,交头接耳。
衙役趁机前来将众人请回知府宅院,看了一场好戏的众人意犹未尽往里走。
一边走还一边道,“覃案首和柳夫人真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这搬弄是非之人,实在是害人不浅啊。”
“是啊,是啊。”
听闻众人窃窃私语的府学教授惭愧得直摇头,一咬牙,亲自上前向柳学政道歉,“柳大人,我等冒犯尊夫人了,日后必然为尊夫人正名!”
原本就心虚不已的知府也应道,“是!是!柳夫人深明大义,我必让拙荆上门拜见夫人。”
要知道,知府因着怕自家夫人被柳夫人带坏了,都没敢让夫人去拜见柳夫人。
柳学政满意摸摸胡子,心道,这一回可多亏了覃小子,他家夫人总算是能放他一马了!
*
覃九寒三人回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有些深了。
三人推门而入,便见院中唯有一盏烛火微微颤动的灯笼,照亮了脚下的路。
聂凌忍不住揶揄道,“怎的今日不见阿宝前来迎覃兄了?”
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谁让覃九寒其人,素日里看着冷冽淡漠,实际上最爱秀恩爱,程垚夫妻都没他那般黏糊。
每逢回来的时候,三人同行,就他家未婚妻,早早在院中等着,拎一盏小小的灯笼,眉目一片柔和,上来便是嘘寒问暖,看得他这个孤家寡人眼热不已。
覃九寒淡淡扫他一眼,没作声,便直接往右走,轻轻敲门,温声道,“阿宝。我回来了。”
聂凌忍不住驻足,等着看覃九寒的笑话。
结果,过了一小会儿,门便被从内推开了一条缝,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似抱怨,更似娇嗔,“做甚么不自己开?门明明开着!”
覃九寒低低一笑,压低嗓子,声音温柔得有些过分,“嗯,我想看看,蓁蓁有没有睡着?我给带了糖葫芦,吃一口好不好?”
“不要,睡前不能吃糖。”蓁蓁略有些小傲娇,回绝了。
但覃九寒也不气馁,反而凑近了去哄,“就吃一口,我等了许久,店主才同意给做的。”
“那……那就吃一口。”
剩下的话,随着覃九寒关门,聂凌就听不清了,但方才那一段,已经足够他打上十七八个颤了。
他又羡慕又嫉妒,怎么覃兄那么好命!文采好,得了案首,这也就罢了!
还有个又软又乖的未婚妻!还是从小处到大的童养媳!
他已经能够想象,日后他也娶了媳妇,再和覃九寒相处时,一定还是被秀一脸!
简直人生赢家了!!
第50章 。。。
院试一过; 便是八月的乡试。
覃九寒本来打算带着蓁蓁早日去桐城,蓁蓁现在仍然一身男装,便利了许多; 但也没哪家小姑娘愿意成日里穿着男装的; 他便打算早日入了桐城; 送走阿淮后,让蓁蓁换回女装。
他打算的颇好,却被柳大人给否决了。
柳夫人洗刷了泼妇的坏名声,锦州府的官夫人都前来拜见她,总算让她扬眉吐气了一番。
心情好了; 柳夫人便有心情询问原委了; 柳学政在自家夫人面前; 向来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当即全盘托出,甚至连自己对覃九寒其人的看法也说了个底朝天。
这下好了,柳夫人猛的一拍桌子,开始教夫; “你说说你; 能不能动动脑子?人覃秀才又没害你,不过是以牙还牙; 旁人要毁他名声; 惹他童养媳伤心,他还不能反击了?你就是太心软了!”
柳学政被训得无话可说,喏喏应是; 半句不敢反驳。
柳夫人看得来气,她家老头子什么都好,就是人际交往上吃了大亏。柳学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