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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亲王走后,她便迫不及待问陈襄,他的上一世里,有关荣亲王府与向夫人的一切。
“有你作为荣亲王府与沈氏一族的纽带,大周的天下,实际上是荣亲王的天下。只是迫于岳祖父是天子太傅,岳祖父刻意压制,才不至于荣亲王替而代之罢了。”
陈襄上一世所关注的,仅在于沈连城,对朝局如何并无兴趣。为此,他了解的并不多。
“那向夫人呢?”沈连城急切问。
“当然是时常作妖,怂恿荣亲王反了先皇。”陈襄道,“不过岳祖父频频打击,后来也就没什么生气了。尤其是在你为荣亲王生了一双儿女之后,她渐渐淡出了权谋的怪圈。”
也就是说,在陈襄的上一世里,沈氏的力量,始终压制着荣亲王,让他只能做一代贤王,而永远触及不了天子的高位。
想来,于天下而言,沈连城与荣亲王的结合,还真是百姓之福。
沈连城突然觉得好笑,“今生今世,向夫人还想为荣亲王求取我为王妃呢!想必也是抱着拉拢我沈氏的目的。她一定不知道,若我真嫁给了荣亲王,那她望子成龙的美梦就要永远落空了。”
“上一世,的确如此。”陈襄想了想,接了她的话道,“这一世,好似荣亲王也志不在此,光她一个人做梦了。”
“那你的上一世,荣亲王可有那样的野心?”沈连城问。
“不知道。”陈襄摇头,“我只知,他在娶了你后,春风得意,是世上最得意的男儿。想必,是你和沈氏,抹去了他从向夫人那里得来的所有阴霾,解放了他身上所有的桎梏。”
“定然是了。”沈连城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能看着心爱之人被人欺负的妻子。
见她一扫最初的烦忧之色,谈及此处倒谈得高兴了,陈襄却有些在意。说着自己的妻子与旁的男人的事,又想到上一世二人恩爱的样子是那样扎眼,他心里头多少有些不舒服。
“你快进宫去吧!再晚去,你又得天黑了才能回来。”这些事,再聊下去就没意思了,陈襄于是催促沈连城,并像往常一样叮嘱道:“天黑了,就等我去接你,别擅自行夜路。”
“知道了。”这样的话,沈连城不知听了多少遍了,也不觉得烦。
说来是巧,沈连城在进宫的路上,恰遇到了薛戎。
平常时候,她也会在外面遇到他。每每遇到,她都会热情地与之打招呼,并少不得寒暄几句。因了薛云与沈庆之的关系,两个人之间,已将彼此当做兄妹了。
这一次巧遇,沈连城恍神之际,薛戎已走上前来,来至她的轿舆边上。
他高兴道:“亲家妹妹又入宫去?”
“是啊,亲家二兄。”沈连城回神,笑了一下,像往常一样寒暄,“亲家二兄这是去哪儿?”
其实,在过去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她是真心将他当做兄长看待的。知道某些隐事后再面对他,她心里便砌上了一堵墙,只为防范。她对他,就再无从前的信任了。
“……亲家妹妹?”
沈连城心中有些失落,以至于薛戎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见。她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我入宫还有急事,就不多说了。”
“好。”薛戎忙与之施礼做辞。
他觉得今天的沈连城很有些奇怪,心想:莫不是与陈国公闹别扭了?这才心不在焉?
他在原地伫立了许久,直至她的轿舆远去,消失在人群中。
沈连城看完奏则,已是太阳西沉。她告别了姨母,很快便出宫了。但她没有立即回家府,而是去了三叔沈忠博家。
不过,到了三叔家门口,她又停住了。
她陡然想到,如此去见三叔,并与之直言与向夫人的事,或许会打草惊蛇。她不能肯定,三叔对向夫人的忠诚,究竟到了何样的程度。于是,她折转方向,去了太傅府。
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么话,有必要对祖父隐瞒。
她将荣亲王知道的一切,以及名单的事,通通都告诉了沈括,要他拿主意。原本,陈襄也说过对待荣亲王的事,也要她祖父拿主意的。
“你三叔的名字也在其列?”沈括听了也很意外。
不仅是意外,还有些气愤。他沈括养出的儿子,怎能与那样野心勃勃、心怀不轨的妇人有着为人所不知的交道?
“阿蛮也很不理解。”沈连城道,“适才我本想去三叔府上质问质问他的,到了他家门口却没进去,唯恐这一质问,他会向向夫人通风报信,最终打草惊蛇,让向夫人那边早有防范。”
沈括双手负在身后,轻点了下颔,“你做的对,幸得你没进去!现在还不知你三叔跟向夫人的交情究竟有多深厚呢!若是超乎你我的想象……真是个孽子!竟然不分好歹与谁为伍?!”
沈括说着,竟是忍不住发怒了。
“祖父别急着生气,这事情还没弄清楚呢。”沈连城忙上前规劝,而后道出心中的为难,“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跟三叔挑明这件事。”
沈括想了想,道:“此事,就由我出面吧!我先观察他一阵子,他若有异动,我便有理由找上门去。”
沈连城以为合适,便答应了,旋即就要告辞。
“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就在此用过晚膳再回去吧!”沈括留她。
“祖父可是有别的话要与阿蛮说?”沈连城觉着奇怪。因为她时常来太傅府,饭菜也不少吃,沈括是极少会以这样的借口留她的。
沈括不禁发笑,“还是瞒不过你。”
“究竟何事啊?”沈连城见他笑得如此开怀,心里也不担心是什么不好的事。
“用膳的时候再说。”沈括倒不像是刻意卖关子,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神神秘秘。”沈连城娇嗔一句,倒没有追问。
☆、第403章:助孕药膳
终于等到用晚膳的时间了。
祖母萧氏先让人盛了一小盅汤羹上来,也不说是什么,就要沈连城喝下。
沈连城呷了一口,竟是品出了药味儿,不禁问:“这是什么?”
“你先喝,喝完了祖母再告诉你。”萧氏噙着笑,直看着她,要她喝个干净。
沈连城无奈,也只得将一盅“怪味汤”喝了个干净,而后望着祖母,可怜兮兮道:“现在总可以说了吧?这汤的味道,实在不好。苦涩不说,还有些腥味呛人。”
“你可别小瞧了这一盅药膳。”原来是药膳!萧氏笑着凑到沈连城耳边,压低声音道,“今夜回去,保你得子的。”
竟然还是助孕的药膳!
沈连城不由得脸一红,又羞又惭愧。
她虽与陈襄感情深厚,可一直以来却是难能怀上孩子。她试过你是多少法子,都是无用,又岂会因为祖母给自己喝的这一盅药膳而人逢喜事?
她早已放弃了。
每一次的失望给她带来的伤害,是难以言说的。陈襄一直跟她说,他不喜欢孩子,现在只有两个人的生活,好得不能再好。但她知道,随着年纪渐长,两个人对孩子的期待,究竟有多强烈,尤其是她自己。
她也知道,多少人都在背地里议论她,说她这个天子女傅不能生养,祸害了亡陈遗孤,要为亡陈皇室血脉绝代。
每每听说这样的话,她都觉得扎心,觉得亏欠了陈襄。
不能生育,是她此生最大的孽障。
“阿蛮……”见她神色如此哀戚,萧氏和沈括皆是自责。
这是他们头一次为她生育子嗣的事儿操心费神。过去,他们作为长辈,都不好意思提及,或是做些什么。这回用这样的方法给她吃药膳,着实是因为难得而来的偏方,很多人喝了都有效的缘故……却不想,勾起了孙女儿的伤心处。
“阿蛮,是祖母多事了。”萧氏终于拉了沈连城的手,歉疚道:“我不知你如此介怀这等事。”
沈连城从悲切中收了心神,浅浅地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来,道:“是阿蛮没用,让祖父祖母担心了。”
“别这么说。”萧氏心中更是不落忍,但除了紧握着她的手,也不知说什么好。
她自己便是个女人,生了那么几个儿子,她知道,生儿育女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
“罢了罢了,全当是滋养身子了。”沈括在一旁,忙打圆场道,“快吃饭吧!这些菜,可都是你爱吃的。至少这一点,祖父没有骗你不是?”
沈连城一展笑颜,将助孕药膳之事抛之脑后,高兴地陪二老用膳。
快结束的时候,陈襄来了。
他是听了沈连城身边的奴子回去禀报过,说沈连城在太傅府用晚膳,他才早早地在家里吃过,跑来接她回府的。
他的到来,并不叫人意外。往常逢着这种情况,他次次都会出来接沈连城,生怕她行夜路,会出什么岔子。
不过,他此次来,想走就不容易了。沈括拉着他和沈连城一起,聊了半天的朝政之事,方才放二人走。
二人回家的时候,已是宵禁,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过往了。
两人一路聊的,也还是朝局大事。
“从现在开始,我便让人多加留意名单上的人员。”陈襄说,“胆敢有人有僭越之举,便严格肃清。”
“与此同时,”沈连城接了他的话,“适度放权给荣亲王,给向夫人一些甜头吧!免得她早早地生了疑。”
“放权给荣亲王,你不担心了?”陈襄调笑着看她。
“适度放权,想必,你我都能掌控好。”沈连城笑着,倚在了他的怀里,挽着他一只胳膊的双手,抱得更紧了些。
他对她,满是依恋。
回到家府,已是时候不早了。
洗漱完毕躺卧在床,陈襄有些乏了,沈连城却是毫无睡意。她躺在他怀里,一只手在他胸膛上随意地画着。
“你有心事?”陈襄关心问。
“今夜在我祖父祖母那里,吃了药膳……”说起此事,沈连城一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绯然,只是没人瞧见罢了。
“药膳?”陈襄听了,更是精神了,不免有些紧张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沈连城不得不羞涩地解释,“是助孕的药膳……”
陈襄豁然明了,忙将她拥紧了些,宽慰道:“别往心里去。”
“不,我的意思是……祖母为我们的事如此费心,我也不好辜负。”沈连城羞得两颊滚烫,“祖母说,吃了那盅药膳,今夜与你……”
陈襄这才领会她的意思,精神大振,一个翻身压在了她身上,却是有意问:“今夜与我何如?”
沈连城一只绣拳打在他的肩胛,“叫你不正经……”
“哪里不正经?”陈襄借着昏暗的光线细看她,只觉她的美,永远也看不腻。
他正经下来,温柔地覆上了她灼热的樱唇。但他心里头是苦涩的。
沈连城为了能怀上他的孩子,不知尝试过多少法子。他实在心疼她,却又不好过多地说她什么。
他其实,真的一点不介意此事。早在娶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的身体不是那么容易怀上谁的骨肉的。娶她之前,他就说过,他绝不介意此事。
可偏偏是他越表现得毫不在意,她越加觉得亏欠。这让他很不知所措。
他的吻,落在她身上每一处肌肤之上,温柔而情深,都在诉说自己对她的爱,渴望她放下心中对孩子的执念。
他在她身上卖力地表现,绝不是因为他和她一样,渴望在她身体里埋下一颗生命的种子,而是因为……只因为他爱她,爱到骨子里,恨不能与之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