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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都会随风而散,彼此都不再计较。
☆、第345章:谁补肥缺
随着李勋畏罪自杀,夏官府长官大司马一职便成了一块肥缺。朝堂之上,一直在为由谁来补这个缺而争执不下。
李霁在朝的势力,自然力荐夏官府副官小司马上大夫袁樊。而荣亲王和陈襄在朝的势力,则力荐同为副官小司马上大夫的聂志昌。
没有谁的德才高过谁,没有谁更适合此位。唯一的道理,只是必须推荐自己的人上位。
然而,天子只想找那么一个人,干干净净,不属于李霁的势力,也不属于荣亲王和陈襄的势力……噢,不对。对于天子而言,陈襄和荣亲王,现在看来已是一家了。
诚然,若非从袁樊和聂志昌之间做出选择,天子会更愿意选择袁樊。
这一日,宇文烈亲临太傅府,探望自己的恩师沈括。
天子突然驾临,几乎让沈括感到惶恐。
“恩师长久以来抱恙在身,孤王也一直未得空来看看恩师,实在是孤王的不是。”
“老臣惶恐。”沈括鞠着身,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宇文烈忙亲自搀了他平身,并示意他入座。
“恩师,孤王直到近来才明白,恩师时常抱病在家是假,想要远离朝堂是真。”
宇文烈突然如此直言,更让沈括吃不透了。他诚惶诚恐,否定也不是,承认了更加不是,只得手足无措地低头沉默不语。
“恩师是怕孤王忌惮恩师功高盖主才这样做的吗?”宇文烈更是直言相问。
“陛下……”沈括起身,忙要下跪。
“恩师不必如此,请坐。”宇文烈却并不是来找沈括麻烦的。他叹了口气,道:“是孤王糊涂!恩师待孤王恩重如山,几十年来对大周皇室忠心耿耿。孤王幼时倚仗恩师,掌权之后,却害怕恩师的威名……是孤王糊涂啊。”
说着他起身,倒向沈括施了一礼,吓得沈括立马还礼。
“陛下严重了。”沈括道,“老臣实在是年纪大了,时常身体有恙。老臣知陛下贤能,可独当一面,适时退下,赋闲在家,倒是老臣偷懒,然何能怪得陛下?”
听此一言,宇文烈更是感动感念,再扶着沈括坐下,便道:“孤王就知道,恩师宁愿自己受些委屈,也不会责怪孤王。”
“老臣不敢。”沈括客套一句,想了想不禁问:“陛下今次亲临,可是有什么事要与老臣议论?”
“的确是有一事,想请教恩师指点一二。”宇文烈说罢,便直言问沈括,“恩师以为,夏官府大司马一职,该由何人补缺才好?恩师可有合适的人选?”
这是沈括万万没想到的。
天子特意跑来,竟是问他这个问题!难道,他这个天子太傅提供的人选,天子就会采用吗?
不过,既然天子问到了他这里,他何不掂量掂量,好好作答?万一真采用了呢?
思虑半晌之后,他恭谨道:“老臣以为,武成侯薛涛,性情耿直,从不涉党争,要比夏官府那两位小司马,都要适合这个位置。”
听言,宇文烈不禁眼前一亮。
他没有看错,他的恩师沈太傅,没有推举自己的门生,更没有看在陈襄是他沈家郎婿的份儿上,而去推举荣亲王的人。
无论如何,恩师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都是绝对为国考虑,为皇权考虑的!所以,他才推举了只知战场杀敌,为国效力,不曾有过杂念的武成侯薛涛。
他几乎感到悔恨。自己当初,为何要怕恩师功高盖主,提防他,甚至生了打压他的心思?若不是恩师借病及时隐退朝堂,他真不知,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只是不知,武成侯是否愿意屈就夏官府大司马一职。”沈括接着却道,“他贵为二品军侯,夏官府大司马这样的庶职,于他而言恐怕是个累赘。”
“他敢!”宇文烈不以为然,“所谓能者多劳,孤王要他为朝廷多做点事,他岂有不依从的道理?”
沈括不禁发笑,点头应“是”,并惭愧道:“是老臣多虑了。”
天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很快便高兴地离开了太傅府。
他走后,沈括立马派人将陈襄和沈连城都请了来,并告诉他们天子圣驾亲临,是为何事。
陈襄一听天子中意武成侯薛涛,想了想也很是满意,“武成侯接管夏官府,掌理军政、军备、宿卫等事宜,未尝不是好事。”
沈连城也说:“只要不是袁樊,夏官府就不会成为李霁的私有府衙,聂志昌也不至于等袁樊上位之后,落个仰人鼻息的下场。”
沈括轻点下颔,而后看向陈襄,老谋深算道:“不是想分裂六军职权吗?我想,武成侯坐镇夏官府,便是一个好的契机。”
“还请岳祖父明示。”陈襄恭顺地向沈括拱了拱手。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沈括道,“薛侯爷上位,势必会整顿夏官府军政。届时,再有人提及六军职权掌握在一人之手的危害,想必薛侯爷也会采取措施,提出新政。到那时候……”见到沈连城眸光灿然,沈括不禁发笑,“阿蛮,你说。”
沈连城亦是发笑,“还需多说么?想必夫君也已心知肚明了。”
听言,陈襄端起茶杯,与之默契地碰了碰。
“好,好啊。”沈括很高兴,“与聪明人讲话,就是不费口舌。”
“阿蛮倒有一事不明。”沈连城突然道,“今日所议之事,事关国政,祖父为何把我这一介女流也叫了来?莫道是对阿蛮有什么特别的吩咐?”
“的确如此。”沈括喝了一口茶,方才正色道:“要让天子相信六军职权掌握在李霁一人之手,总有一天会危及皇权,还得从后宫那边做点手脚。”
沈连城想了想,当即有了主意,不禁精明一笑,“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原本,六军职权掌握在一人之手,便是危害国本之事。”陈襄深沉地叹了一声,“若是掌持之人如岳祖父这般高风亮节倒也罢了,若是被居心叵测者掌持,迟早会出大乱子。”
沈括深以为然。沈连城则低眸不语,闷头喝茶。
☆、第346章:妒恨至狂
不经世事,哪里知道谁是高风亮节,谁是居心叵测?陈襄和沈括说的人,恰是李霁。沈连城听了,难免心中没有所想。
从前,李霁也没有过什么叵测居心。并非本性如此,而是时事造就佞臣。每每想到他的变化,沈连城心里头也是不好受的。
沈括知道孙女儿的心思,于是很快转了话题。
陈襄也知道,那段过往,若说放下,也并非说放就能放的。而朝局之上,政敌之争,总难免两方周旋。他其实,并不想将沈连城牵涉其中。此次,既是岳祖父亲自提出来,让沈连城在后宫做些手脚,他也无话可说。
回家府的路上,他打开了话匣子,问沈连城,“宫里,你打算如何做?”
“过两天恰是四皇子满月宴,我少不了要进宫一趟。届时,找人同惊鸿殿李夫人身边的宫人,说上几句话刺激刺激她们,自会有收获。”沈连城娓娓道来,却并不将事情说得明白。
她的话,陈襄自能领会。他其实并不关心她会用什么方法,他只是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郑重地唤了一声“阿蛮”,沉默片刻,方才告诉她:“我其实,并不想你掺和这些事的。尤其是,跟那人有关的事。”
“我知道。”沈连城抱之一笑,“朝堂之事,本不是我一介女流好掺和的。只是,如今次这种,在女人之间,搅一搅风浪,也没有什么。你要知道,很多时候,女人,总能在枕边,起到关键作用。”
“这倒是。”陈襄高兴地拢她入怀。
有妻子,甚好,莫说别人,便是他自己,也觉妻子偶尔吹的那枕边风,甚妙!
想及此,他忍不住在她脸颊上轻啄一口。
“你……”沈连城惊忙瞟了一眼两边窗帘,立时脸一红,低了头去。
“怎么?我亲你一口都不行?”与之成婚有些时日了,又一起外出过,彼此之间,再是熟悉不过。可陈襄每每在外头有这样亲昵的举动,沈连城都会害臊起来,倒让他更生了逗弄之心。他更是抱紧了她,道:“都老夫老妻了,羞什么?”
风吹动马车的窗帘,沈连城被他这一抱,更是受了惊吓一般,压低声音疾言推却,“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人瞧见?”
“瞧见了,人家也只会说,陈国公与国公夫人感情深厚,形影不离,难舍难分……”说着他已扣住她的腰身,细吻上她的红唇,一发不可收拾。
街上,富商王家夫人沈如秀在奴子的陪同下迎面经过,瞧见前头是陈国公府的车驾,自是退至路旁。抬眸以为能窥得自己又爱又恨的那个人一眼,却瞧见夫妻二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场面,当即气红了眼,迟迟未能迈开脚步。
“娘子……”莺莺轻唤一声,自知她因何失神。
“走,去一趟开国郡公府上。”沈如秀临时起意。
来到开国郡公府,见到沈怜儿,她发现她虽一个月也见不着夫君几次,却并没有把那闷闷不乐的心思挂在脸上。反之,她携手大人公的妾室,与当家主母顾氏,明争暗斗,甚是乐在其中。
沈如秀哪次来,她不得拉着她说说自己的战绩?这一次自也不例外。
然而,沈如秀这次可没以往的好脾气。她不禁喝制她道:“你就这点出息吗?大好的年华,与一个老妇人争什么,斗什么?”
“哪里是我要与她争?”沈怜儿却觉得委屈,“是她自白姨姨入门之后,一直不放过我,逮着机会都要欺负我一回。不然,我哪里稀罕跟她争啊!姊姊有所不知,前几天沈阿蛮待妾室的狠厉,竟让顾氏效仿,要对白姨姨下堕胎药!若不是我及时发现……”
“够了!”这样的事,沈如秀听也不想听,厉声打断沈怜儿之后,神色肃然问她:“你还想不想要你那夫君的心了?”
沈怜儿轻松的神色顿时消失了。她嗤笑一声,“他的心?我连他大将军府的门都进不了,谈何得到他的心?”
“沈阿蛮一日不死,他便会惦记一日!”沈如秀道。
“我也想要她死啊!”沈怜儿说着不禁失望地看沈如秀,“姊姊不是说有办法吗?怎么还没让她死了呢?上一回,去了她的孩子,也不过让她稍稍痛苦了几天罢了!你看现在,人家还不是跟她的夫君,比翼双飞,情深似海?姊姊有本事,为何不杀了她啊?姊姊还在等什么?”
沈如秀恼就恼在,就凭她一人,根本拿沈连城没有办法。
“姊姊,你不是说你成功安插了一个人在陈国公府?”沈怜儿突然想起这件事来,“怎么不让她做点什么呢?”
“沈阿蛮嫁到陈国公府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府中下人。来历不明的,品性不端正的,都被她打发了。我好不容易安插进去六个人,只有一人留了下来。那个人……”话语微滞,沈如秀摇了摇头,“她还做不了什么。”
沈怜儿失望地“哼”了一声。
“怜儿,”沈如秀突然唤了一声,一本正经看她道:“你跟宫里的李夫人可有交情?”
沈怜儿不禁发笑,“我跟顾氏闹到这个地步,宫里那位岂能跟我有交情?我让她母亲如此不堪,她还不盼着我下地狱么?”
“唉,”沈如秀叹息一声,嘀咕道,“若能与她联手就好了。”
沈怜儿听言,不禁认真地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