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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城终于脚踏实地,感到了一些安心。
环顾四周,她才发现塔的这一层被人精心布置过。鲜花装饰,香气扑鼻,美酒与佳肴、温暖的炕头、烧着的茶水,最是一对男女谈情说爱之地。
她突然又觉得心慌,只觉自己被掳到此,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她有些担心,陈襄会对自己乱来……
☆、第279章:醉酒释放(加更求推荐)
陈襄请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心绪不宁,端了茶就往嘴里送,结果烫得嘴都木掉了。
“小心烫……”陈襄话才说出口,抬眸就见她被烫得直吐舌头的窘迫样子,心头不由得一紧,却是又心疼又好笑,“有这么急?”
“……我口渴。”沈连城红了脸,暗自咬舌头。
陈襄已拨开一颗橘子,掰下一片送到她嘴边,“吃在嘴里,能好些。”
沈连城偏过头,没有领他的情,自行从桌上拿了一个橘子,自行剥开细细地吃了两片。
陈襄笑了笑,将剥好的橘子放回到果盘中,而后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
沈连城虽刻意偏着身子回避他的视线,但还是感到他灼灼的目光,十分不自在。终于愤然扔下手中的橘子,怒目回看他问:“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意欲何为?”
看她气恼的样子,陈襄却是全然不往心里去。现在唯有彼此,无人打搅,他身体里都洋溢着幸福,是怎么都不会与之计气的。
“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守岁。”陈襄说着看一眼屋角的滴漏,又看向外面的飘雪,话语极尽温柔,“再过一个半时辰,就是新年了,也是你的生辰。”
也就是说,他要拘着她,直到午夜之后?
沈连城立时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要走。
陈襄自然手脚利落地拦住她,“就不能陪陪我?能陪我守岁的兄弟都死了。”脸上已露出几分哀戚之色。
沈连城只觉他在博同情,不禁泼冷水,“不是还有你姨母?还有与你沾亲带故的那个,楚霸天。”
还真是冷血啊!陈襄腹诽一句,索性强硬道:“乖乖坐回去。”他逼近她,身体都要贴向她了,吓得她连连后退,终于老实地坐了下来。
陈襄笑了一下,也坐了回去,给彼此的酒杯斟满了酒,而后向沈连城举杯,先干为敬。
沈连城则是瞪着他,绝不沾一滴酒,端坐着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陈襄却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一副心情畅快的样子。沈连城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看看她,偶尔勾勾唇角,笑一笑。不多时,他的眼睛和面颊就开始泛红了。
沈连城恍然意识到,光管好自己还不行,也得管好他啊!若他把自己喝醉了,发起酒疯……恐怕对她没好处!
“别再喝了。”就在他再要给自己斟酒的时候,沈连城按住了酒壶。
“你不喝,还不让我喝?”陈襄抓着酒壶不肯放,氤氲的眸光看着她,似是有些不满。
沈连城想了想,端起在自己面前搁置了许久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她自知自己酒量不错,心道,给他分摊些,把这壶酒喝光了,谁都能保持清明。陈襄见她如此动作,却是埋怨一句,“女儿家家的,当少喝些酒,意思意思就行了,不必如此生猛。”
沈连城直想跳起来破口大骂!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要求倒挺多。气愤之下,她伸出酒杯让他斟满,之后又是猛地喝了下去,偏就对着干了。
陈襄无奈而笑,倒没再管顾。
“你随意,我给你吹两首曲子,助兴。”陈襄不喝了,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玉笛。
这支玉笛,是上一世他就随身携带的。
上一世,他常常拿着这支玉笛,玉树临风地站在一株枫树下,吹一些悲春伤秋、缠绵悱恻的曲子,听得人沉迷又心碎。
这一世,沈连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支玉笛,不禁心生感慨。
而就在她感慨前世今生之时,笛子的曼妙之音跃然于空气中,飘到窗外。满目苍穹,雪花飞舞,像是在响应屋内的乐章。
曲声悠远,缠绵而婉转,当真是令人沉醉的。
沈连城渐渐地安下心来,整个人也放松了。喝着美酒,吃着佳肴,眼前美男赏心悦目,曲子又动听至极,终让她忘乎所以了。
她原来不知,自己喝下的酒,乃是百年珍藏的碧玉浆,入口顺滑,略带些香甜,后劲却是极大。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她只知道,自己开始晕乎乎的,感觉却特别的舒畅。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端着的姿态,终于在这一刻释放了。
听到那曲伶人们时常会载歌载舞的《越人歌》,她不禁起身,又唱又跳,和起歌舞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喝多了。
酒,总是害人不浅。
陈襄又兴奋又害怕。
看着那一抹橙红色的身影就在自己跟前,绽放着灵动又柔媚的舞姿,是他做梦也梦不到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神经,让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也害怕。他怕她酒劲过去,就会变成原来那个对他冷冰冰的沈阿蛮;他怕今夜过去,她甚至会责怪他,是他让她喝了酒,是他让她在他面前“出了丑”,之后又不知会有多长时间不肯待见他……
这又如何?至少此刻,她是放纵的,快活的。
一曲终了,他终于闯进她的舞步,揽住了她的腰身。
她仍然笑着,浮着两抹红晕的面颊,就在他眼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喉结滚动,几乎有些把持不住。但他告诉自己,绝不可乘人之危,为此,他只口干舌燥地看着她,迟迟未有动作。
却在他忍得心中犹如百爪挠心般难受时,沈连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五指柔荑抚上他的脸颊,给他带来好一片舒凉。他的喉咙不自觉吞咽了一下,“沈阿蛮……你喝多了。”
沈连城的手却滑到了他的颈后,另一只手也攀爬上来,箍住了他的脖子。火热的唇瓣凑近他,在一个几乎就要碰着的距离喝着热气,喃声道:“我……我想你……”
陈襄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这样近的距离,又被她这样撩拨,他实在按捺不住了,终于急速而热烈地覆上她的唇瓣。
☆、第280章:你还爱他
陈襄本来没想这样对沈连城的,谁知道她酒量原来这么差?
是她引诱他的……不过,他是真的很想她,日思夜念!早就想把她占为己有了。
深吻之后,他捧着她的面颊,手指微颤了颤道:“沈阿蛮,这回可是你自愿的。”
“我自愿的……”沈连城说着,主动吻在了他的颈下,口中喃喃,“我想你……霁郎……”
几乎如蚊虫低吟一样的“霁郎”二字,还是清楚蹿进陈襄的耳朵里。
他的动作立时僵住了。体内如同发生了山体坍塌,将他卷入万丈悬崖。
她竟然在唤着谁的名字?她竟然……想的人是李霁!竟然是李霁!
她现在是,把他看成了李霁么?
满腔的愤懑,如同火山喷发一样炸出来,使得他大力推开还在纠缠自己身体的沈连城,又紧紧地捏住她的双肩,声声质问:“你想他?你竟然还想他!”
她虽不是他什么人,但他感到了背叛。她怎么可以还想着那个人?那个十恶不赦狼心狗肺的大恶人……
五指钢钳带来的生疼,终于让沈连城皱了皱眉。她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再看面前这张脸,雾蒙蒙的眸子越发清亮起来。
先前还好看得不可方物与自己缠绵缱绻的脸,现在怎么变得……怎么是陈襄!?
她突然清醒了!她也知道,自己适才有了什么心思,做了什么事。
她神色慌乱,想要逃开。可陈襄哪里肯放她?他抓着她,眼底满是气恨和失望。
“你放开我……”沈连城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一下跳的疼,心中更是慌乱至极。
“你怎么能……对他还存有那样的心思?”陈襄又问了她一句,声色俱厉。
“我没有。”沈连城坚决否定。
“没有怎会把我当成他,说想他?!”想到先前那一幕,陈襄都还止不住恼怒的情绪。
“我喝多了,我头很疼……我不知道……”
“因为你还爱他。”陈襄打断她,给她的行为下了定论。
“我不爱!”沈连城断然说出这三个字,声音有些大。转念她又觉得自己没必要与陈襄解释这许多,于是偏了头道:“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陈襄瞪着她,神色逐渐变得不再那么凌厉了。虽然目光依然冰冷,但眸间已不再有那么多的愤懑和怨恨。
他放开抓着她肩膀的双手,声色和缓下来道:“说了一起守岁的。”
他不让她走,尽管他心头很恼、很伤、很痛。
沈连城没有做声,也没有执拗于要回家这件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襄在她的杯子里添了一些热茶,唤她坐下。
她真的坐下了,端着茶,心绪不宁地呷着。
她不敢看陈襄。或许,她觉得自己适才的举动,太过匪夷所思,太丢人现眼了。怪酒……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陈襄冷着脸,面对面坐着,却是一杯接着一杯,直喝闷酒。
“你别喝了!”沈连城突然伸手,将酒壶打翻在地。她唯恐他像自己一样,喝醉了,胡来……
陈襄望着她,突然嗤笑一声,问:“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沈连城凝眉看着他,没有答话。
他又笑了一下,接着道:“如果没有我,你跟他,或许可以恩爱到白头。没有我,一切……都会很美满。你一定恨我,我说的对吧?”
“是命。”沈连城突然说话了,语气是平和的。“事到如今,一切都是命数。”
她终于愿意跟自己谈论这些了。陈襄心下一片柔软,不禁问:“那你,恨我吗?”
他总是问她这个问题。
他一定觉得,他对她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她恨他,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多希望,她能原谅他?原谅他还不够,他多希望,她能接受他的补偿,接受他……
“说过很多次了,过去的就算过去了。”沈连城跟他说过很多次的,可他还是要问。
分明是她没有以身相许,他就认为她还恨着他。他一定偏执地认为,在他和她之间,除了恨,就是爱,若不恨,那就该爱,就该在一起。
“沈阿蛮……”他唤着她的名字,缓缓站起身,辗转至她身边,在她跟前蹲下身来,与她保持一样的高度,在这样近的距离看着她,问道:“你说你不恨我,可又放不下心中的结。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沈连城端坐着,绝不受他扑面而来呼出的热气所惑乱。她笃定地告诉他,“原谅你,并不意味着我就该敞开心扉接纳你。”
“那就是没有原谅。”陈襄一根筋,固执己见。
“……”沈连城觉得头更疼了,不禁抱头揉了揉太阳穴,心乱如麻。
她跟他永远都说不通!
“你不舒服?”陈襄见她痛苦的样子,不禁拂去她的双手,顾自用自己的拇指,分别为她轻揉地按摩起来。
他拇指的温度,以及恰到好处的力量,让一刹愣神的沈连城忘记了疼痛。
他也并非霸道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