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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沈连城看着他,背着一个包袱,不言不语,离自己远去。
“阿蛮!”他忙叫了一声,爬下床,“阿蛮……”
有奴子进来,战战兢兢地告诉他:“世子,世子夫人她昨儿连夜……连夜走了。”
“去哪儿了?!”李霁震惊,几乎是暴喝出声,“如何没拦住她?也没喊我!”
“奴……奴不知……世子夫人不让说……奴该死!”奴子吓得立马跪到地上,双手举起沈连城留下的信件,胆颤道:“这是……夫人留给您的……”
李霁抓过信件,拆开看罢里头短短的言简意赅的几行字,身体不自觉晃了晃。心头万绪,信件在他手里抓成了团。
沈连城躲起来了,把和离的事,交给了族里的长辈!
她真的要和离……不是说说而已!李霁几乎感到不可置信。那昨夜是什么?昨夜的温存是什么?笑话!
“找!给我找!”他打翻桌上的茶具,额前青筋暴跳,胸口剧烈起伏着,发了疯一般,全然失了往日谦谦君子之风。
屋内屋外的奴子,皆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跑了出去。
开国郡公府乱了,整个京都也跟着乱了。
李霁亲自带人,找到了太傅府、沈庆之和沈连城几个叔伯的府邸,还找到了武成侯府、越石幼度家、王家……任何沈连城有熟识的人家,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没有沈连城出城的消息,他知道,她还在京都城内。为此,他决不放弃找到她。
开国郡公世子夫人离家出走了,京都百姓,人尽皆知,到处都在议论。秦州的李威和顾氏也听了消息,立马赶了回来。
可二位一回来,他们便接到了太傅府的邀帖。同样接到邀帖的,还有李氏一族有威望的老人。
沈氏一族,正式向李家提出了和离。沈连城的父亲沈忠书,还有继母黄氏,也都到场了。沈庆之大婚后,二人一直未有离去,便是等着这件事。
他们列出了和离的理由,李威顾氏对儿媳滥用家法,怼儿媳不能生养,为儿子私自配侍妾等等,李氏的不是,列在前头。诚然,既是和离,那女方自然也有不是。沈连城的强势,久未所出心中饱受煎熬、不愿与平妻共侍一夫等,列在了后头。
李家人都觉得这事来得太突然,太荒唐!
哪能真和离了?旧朝新朝,哪有几户人家真闹到了和离的地步?
最后,李氏家族里辈分最高的老人站了出来,“此事,也得我们回去商议商议,今次断然是不能同意的。”
“这是自然。”说话的,亦是沈氏家族里辈分最高的人。
“但有两个人,你们今天有必要接回李家去。”萧氏却是站了出来,不紧不慢,让奴子将张氏和她与李霁生的儿子请了出来。
白白胖胖的孩子,才刚一岁,正是学步之时,由奶娘抱着,咿咿呀呀,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大厅里每一个人。
见到张氏的这一刻,顾氏什么都明白了。看到孩子,她更是不自觉往前走出几步,情绪万千,“不是说……流掉了?”
张氏跪到地上,将当日的情况叙说了一遍。
说话间,顾氏已将她的孩子抱在怀中。
分明跟李霁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这是……她的长孙,她盼望已久的孙儿。
“好了,既是你们李家的血脉,那也是时候认祖归宗了。”萧氏看顾氏欢喜的样子,有些不忿,不愿多看,遂下了逐客令。
却在这时,李霁来了。
“谁说要和离?是我的妻子,我同意了吗?”人未到,声先至,好不霸道。
而他走进屋,看到顾氏抱着个一岁大、一看就跟自己很像的孩儿,他愣住了。
那夜的情形依稀就在眼前……化成了今时的罪孽。
他才知道,他的阿蛮骗了她。
她竟容得那个女人,生下了他的孩子!难道,就是为了今时的和离吗?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打算好了要离开他!?
他瞪大了眼,简直要发疯了。
顾氏见状,忙将孙儿交给奶娘,上前劝道:“霁儿,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
李霁拂开她搀过来的手,向沈括走近一步,痴痴地问:“岳祖父,阿蛮呢?阿蛮去哪儿了?”
“我说过,我也不知。”沈括神情并不轻松,劝道:“她不想面对这一切,暂时逃避,也是人之常情。关于和离一事,你好好想想罢!”
“绝不!绝不可能。”李霁愤愤地咬着这几个字,往后退了几步,随即转身,冲出了屋门。
☆、第254章:四下找寻
开国郡公府内,沈怜儿得知沈家为沈连城提出了和离一事,惊得失魂落魄,瘫坐在了软榻上。
这件事,远比张氏和那个孩子的出现,要令她震惊得多。
她的大姊姊啊,竟然特立独行到如此地步。是因为她的到来吗?她做了李霁的平妻,她不能容忍?所以提出和离……竟至于和离吗?这算什么本事?!
“你喜欢,就拿去。”
“姊姊用过的,让给你就是了。”
“姊姊用过的男人,你配得上。”
当日沈连城对她说的话,犹在她的耳畔,句句如尖针,如芒刺,扎进她的肉里。
原来,是这个意思!沈连城,一早就做了和离的打算。
“呵呵呵。”她哧声而笑,却不觉半点欢喜。
她看起来赢了,把沈连城逼走了,可她又觉得自己输了。
赢得没有滋味,没有意思,没有快乐的感觉,便是输了。沈连城,根本从始至终都未有把她放在眼里!根本都不屑于与她斗!
姚嬷嬷见沈怜儿笑,还以为她坐收渔人之利,正是高兴的时候,不禁道:“和离了好啊!和离了,夫人再去天子那里求一道旨意,说不定能把您给扶正了。”
“你懂什么!?”沈怜儿喝声,却是剜了她一眼。
姚嬷嬷惊吓不语,紫檀更是往后躲了躲。
她们的主子自从在北祁皇宫做了细作开始,性情大变,再不是从前那个随和的主子了。
她们都怕她,也越加摸不透她的心思。
“去,给我二姊姊传个话,让她也想想看,沈阿蛮会藏在哪儿。”沈怜儿沉声吩咐。
沈如秀对沈连城在京都的人际关系更为熟悉,她或许知道一二。
“是,奴这就去。”紫檀应声,能跑多快有多快。
来到王府,她将沈怜儿的原话传给了沈如秀。
沈连城要与李霁和离一事,沈如秀也是有所耳闻的。对此,她感到震惊之余,倒是真的为沈怜儿感到高兴。
“依我看,最有可能还是在长兄的府邸,还有越幼居,洪宅。”无论如何,对沈连城的藏身之地,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除了这几个地方,怕是没有谁敢收留她吧!”
“可这两个地方,世子都去找过了。”紫檀道。
“没有翻个底朝天,怎么能说找过?”沈如秀不以为然,“即便找过,也该多找几次才是,未必没有可能去了又走,走了又回。”
“二娘子所言极是,我这就回去回话。”
沈怜儿得了沈如秀提醒,并没有自己行动,而是找到李霁,告诉他:“为何不再到我长兄的府邸找找看?还有越石幼度家,以及洪祁家。”
“青菱……”李霁则以为,沈连城不会给长兄惹麻烦,更不会藏身两个单身汉家里,依着她的性子,该是寻求青菱相助了。
于是,他很快带人,第二次来到了洪宅。
这一次对青菱,他可是半点不客气,只问一句“世子夫人何在?”便让人进屋搜寻了。好大的阵势,惊得青菱与洪祁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啼哭不止。
洪祁试图拦阻,李霁带来的人便对其大打出手,终将他制住。
“世子,女公子她真不在奴家里啊!”青菱抱着孩子,心里有些急。
“你说!她在哪儿?”李霁上前一步,直问青菱。原本俊美的容颜,在这一刻也显得有些狰狞。
“女公子她没来找过奴,奴实在不知她去了哪里。”青菱从始至终,都是不知道。
李霁的人在屋里翻江倒海,终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李霁一听,更是气恼万分,突然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青菱怀里才刚哭得停歇下来的孩儿,高举于空中。
“世子!”青菱洪祁皆是惊惧万状。
孩儿又是啼哭起来,哭声响彻天际。
“不说我摔死他。”李霁眼中,嗜血一般猩红,紧看着青菱。
“世子……”青菱跪到李霁脚下,抓了他的衣袍道,“不是奴不肯说,实在是女公子她未曾来找过奴啊!”
“你还要骗我!”李霁情绪激动。
没有人知道他是真要摔小孩还是做做样子,只是于青菱洪祁看来,他已失去理智。在他们听来,他们的孩儿随着他一声怒吼,似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世子,您这样会吓坏孩子的……”
“快说!她在哪儿!?”李霁怒喝一声,作势就要摔孩子了。
“我说!”被人制住的洪祁突然松口。
青菱莫名看向洪祁。
李霁这才冷静下来,将孩子还给青菱,而后走近洪祁,问:“在哪儿?”
“藏在隽妃宫里。”
“骗人!她进宫,然何宫门那边没有出入的记录?”李霁心疑。
“于女公子而言,这算何难事?”洪祁直看着李霁。
听罢这话,李霁当即带人离开了。
而此时天色已晚,他再是急于把沈连城找出来,也不敢到天子后宫里造次。他只得按规矩递了帖子,等候回帖。
洪宅归于平静,青菱却不平静。她着急地问洪祁:“回头世子知道你说谎可如何是好?”
洪祁则是不怕,“李家人是不会容许世子一直这样疯下去的。满城风雨,满城笑话,可都指着他们李家。他未必能闹到隽妃那里去。便是闹去了,事情也差不多有结果了。不过,”突然话锋一转,怀疑问:“你真不知女公子去哪儿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青菱睨他一眼,撇过脸去。
洪祁忍不住憨笑,“好,我不问,不问就是了。”
青菱也笑了。
正如洪祁所料,李霁根本见不着隽妃的面儿,更莫说去她宫里要人了。而隽妃的拒绝,更让他认为沈连城就在宫里。于是,他闹到了天子那里。
“大将军丢了妻子,竟跑到孤王这里来要人?”天子宇文烈对此却是有些不满。
“微臣不敢。”李霁就知道,这事儿找天子说不着。但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上一试。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沈连城真与自己和离了。他终于跪到地上,求道:“请陛下为微臣做主。”
宇文烈微眯了双目看他,隐隐感到,他这一跪,不单纯。(。)
☆、第255章:一日之期
整个大殿,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天子在等待,李霁则有些忐忑。良久之后,他终于直言道:“陛下,内子曾不止一次与微臣言说,陛下对她恩宠深厚,视她如亲妹。现如今,内子对微臣有误会,躲起来不见微臣,还要与微臣和离。微臣惭愧,恳请陛下做主,把内子找出来,再当着陛下的面儿对质,她提出和离,可有道理。”
宇文烈觉得有趣,不禁笑了笑,问:“你的意思是,要孤王为你们主持公道?”
“正是,求陛下做主!”李霁说着向他深深地叩了一个头。
宇文烈想了想,忽而问:“万一孤王也觉得,她提出和离合情合理呢?”
李霁微愣了愣。
“孤王听说,出征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