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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岩之所以对这粮食贩运生意动心,并不是因为其中有多少银子可以赚,而是因为粮食在明末的重要性。
这东西简直就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上千万的农民因为粮食而暴动,数不清的官军因为缺少粮饷而叛变,更有无数人因为粮食而被饿死。
这些粮食让那些粮商买去并不能起到多大的用处,无非是他们囤货居奇的工具,对恢复生产一点用处都没有。
赵岩弄到了五万五千石粮食,还剩下二十一万两银子,手头还是很宽裕的。粗略的换算的话,就是五百多万公斤米麦,一人一天吃上一斤粮食的话,足够差不多三万人吃上一年。
这年头的劳动力一天吃上一斤粮食是很轻松的,甚至一斤还不够吃,主要是因为蛋奶肉摄食不够。不过老人小孩妇女吃的没有那么多,平均着大致一算,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除了粮食,赵岩还要采购的东西还有很多,铁料、耕牛等等最为主要,有了铁料,自己可以打造武器、农具,有了耕牛能提高生产力。
山东这地方缺少铁矿,只有鲁西一带有铁矿,而且品质不高。买铁料有点麻烦,最后还是在郑世琏的引荐下,赵岩结识了一个矿监。
赵岩给那个矿监塞了三千两银子,赵岩终于是找到了稳定的铁料来源,一口气在那矿监手里买了两万多斤铁料,将库存一扫而空。
赵全边在济南城附近购买耕牛,边组织运送车队。
如此庞大的物资要运回登州,难免要耗些心力和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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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路遇贼寇
农历九月,已经到了秋末,但气温早就冷了下来,小冰河时期的山东,在这时就像是进入了冬天一样,北风已经开始肆虐。
呼啸的北风中,一个庞大的车队正缓缓行出济南城,这车队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长龙,足有三百多辆牛车,牛车后面还有几百头耕牛。人数更是达到了上千人,有的牵着牛车前进,有的赶着后面的耕牛,有的护卫在车队前后。
车队之中,一个年轻人骑在一头黑色的骏马上,随着车队款款而行。这人正是赵岩,面色有些凝重,对边上赵全问道:“赶回登州要几天?”
“牛车一天走上五十里以上不成问题,最快七天就能回去,慢一点的话,可能八九天吧!”赵全一脸喜气的估计道,看着赵岩有些忧虑的样子,奇怪的问道:“公子有什么心事?”
赵岩看了看这庞大的车队,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们这么大的目标,就怕路上碰上什么祸事。”
“还是要快些练兵啊!否则运次东西都提心吊胆的。”赵岩感叹道。
“公子无须担心,我们这上千人的队伍,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赵全却是浑然不在意,以他老道的经验看来,那些地主武装显然不敢动这么大的车队,那些官军更是不敢动手,谁敢明面上吃下这么大的车队,也不怕被撑死。
赵岩点了点头,没继续说什么。不过尽快拉起一支军队的念头更加强烈,在这个没有法律保障的年代,唯有武力是为真理。
“这天气冷得真快。”赵全搓了搓手,呵出一口白气,对着前方喊道:“大家快些赶路,不然晚上没地头投宿咯!”
车队经过你十几天的筹备,装了一万石粮食两万斤铁料,还跟着五百头耕牛,以及许多现成的农具。
粮食并不需要一次性运走,毕竟现在赵岩也用不了那么多粮食,而且一次性运回去也没地方放。所以运一部分回去就行了,其他的先放在郑家的粮仓里,以后要用时再取。
牛车速度慢,一天走五十里已经算是快了,不过牛车的载重量比较大。同时在济南城组织了上千名青壮,用来协助物资运送。
一行浩浩荡荡出了济南城,缓缓朝着登州而去。两骑探马朝着前方撒了出去,侦查前方的动静。
赵家的马匹并不多,只有二十多匹马,派了四匹马前往福建寻找红薯等作物,所剩不过十几匹马,其中的几匹都是劣马,能算是战马的,也就只有几匹。
马政兴于汉唐,败于宋明。到了明朝,经历了战争的破坏,马政衰败十分严重,许多优良马种都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
没有马匹,华夏的版图几乎已经无法向外扩张。在古代这种不发达的时期,马匹的机动性对一个国家来说显然至关重要。
路上的官方路卡的使吏见着这样庞大的商队,都不敢多加刁难,赵全都会打点几百两银子,笑呵呵的送着他们通过关卡。
第一天很顺利,傍晚时走到了章丘县,赵岩并没有带人进入县城投宿,而是指挥着人手在官道边扎营。
这是赵岩第一次指挥如此大规模的人群野外扎营,显得有些生涩,扎营速度也较为缓慢。
营地选在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并且地势较为险要。赵岩带着人忙上忙下的指挥,将车队中的人手分成了四队,一队升火造饭,一队前去砍伐木材,一队打桩修建营地,一队负责警戒。
“这个桩子要打深一点,这样营地才会牢固……把那个拒马放到前面,列成排……”赵岩扯着嗓子指挥道。
一个野外营地出现了雏形,营地用车辆围成一圈,前面摆放着临时制作的拒马和鹿角,以防敌军骑兵突营。
车环内已经搭起了一些帐篷,赵岩手下的家丁更是忙碌,好在之前赵岩有对他们进行了几次扎营训练,虽然还是有些生疏,但也不至于不知道做什么。
行军打仗,并不是有人有兵器就行的,行军、拼杀、指挥、后勤、士气等等都是至关重要的部分,任何一个环节稍有疏忽,都有可能使这支军队万劫不复。
赵岩虽然没有经历过古代战争,但他有超出这个年代的眼界,懂得这其中的关键所在,能有目的的去训练。
饥肠辘辘人们,在热火朝天的扎营之后,开始想用晚餐。赵岩用过饭,带着人在四周巡查。
手下的家丁夜晚要出来警戒放哨,赵岩这种以身作则的态度,让他能够服众,下面的家丁也未偷懒。
第一个晚上很平静的过去了,第二照常上路,那些耕牛拉着车慢悠悠的摇晃着尾巴在路上走着。
那些雇佣的车夫虽然对于赵岩不进县城投宿而感到不解,但赵岩出了丰厚的工钱,也未多加议论。
一路陆陆续续遇到一些流民,赵岩拿出粮食让赵全带人去把那些流民收拢起来,随着车队回登州。
第六天车队走到了莱州府境内,路上遇到的流民开始增多,许多流民都是从登州过来的。
赵岩也都一一拿出粮食将他们收拢起来,车队的人数一路暴增,从最初的一千人增加到了三千多人。
第七天,已经行至登州境内。
“报……”探马疾驰而回,家丁翻身下马禀告道:“禀告公子,前面发现一伙流贼,人数约在五六千人左右,正向我们的方向杀来。”
“什么!”赵全在马上一激灵,对那家丁问道:“你没看出。”
“小的没有看错,他们打着一面写着‘张’字的旗号。”那家丁急促的回答道。
“不好,登州的流民竟然已经形成了这么大规模的流寇。”赵全看向赵岩,“公子……”
“结阵,发放武器。”赵岩沉声下令,从马上直接翻了下来,
“结阵,结阵……把车围起来。”几人高声喝道,车队戛然停了下来,在指挥下迅速将车从耕牛身上卸了下来,围成一个大圈。
武器迅速的发放下去,武器十分杂乱,赵家手下的家丁清一色的使用长枪,而车队的车夫和收拢的流民,手中拿着的武器则是杂七杂八,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耙子,更多拿着的则是削制的木枪。
“发生了什么?”
“听说是流贼来了。”
“妈呀,那还不快跑!”
车队中的人群开始轰乱,许多人被吓得面无人色,手脚发软的想要逃跑,如同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赵岩一见不好,直接拔出腰刀,对着一个翻过货车的车夫一刀斩下,噗哧一声,一颗脑袋横飞了起来。
“谁再乱动,犹如此人,斩!”赵岩提着那个脑袋,面色吓人的大声喝道。平时锻炼出的粗暴嗓门,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车队中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看到那颗带血的头颅,吓得不敢乱动。赵岩手下的家丁拿着手中的长枪,对准了那些想要逃跑的人们。
赵岩当机立断,跳到了车上,在众人的注视下大声说道:“大家听我说,前面那伙流贼人数并不比我们多,而且他们不过是一群饥民而已,我们都是吃饱了饭有力气的,真要是拼起命来,我们必胜。”
“你们不仅是为我赵某而拼命,同样也是为了你们自己拼命,难道你们以为能跑得过流贼吗?到时候你们也被他们裹挟了去,同样会变成乱民,朝廷只要派兵一剿,你们全得掉脑袋。”赵岩阴沉着脸恐吓道,当头打了他们一棒。
“同时,我赵某也不让大家白白拼命,凡是杀一贼者,赏银五两,杀两贼者再加赏一亩良田,战死者恤银三百两,家中老小我赵家帮他养,每月发三斗米,养他们一辈子,是男人就拿起武器,和流贼大战一场,谁若临阵退缩,犹如此人,斩立决。”赵岩说着狠狠的将手中的脑袋掷在地上。
“战死恤银三百两,大家还犹豫个鸟啊!杀两个人可有十两银子外加一亩良田啊!干了,杀他娘的。”赵全举起手中的腰刀在边上大声煽动。
“干了,杀他娘的。”
“对,杀他娘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钱能使鬼推磨!听到如此优厚的奖励许诺,顿时士气大阵,车阵内的流民也好,车夫也罢,全都拿着武器摩拳擦掌,心中虽然还有一丝恐惧,但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自然选择通往天堂的道路。
官道的远处,一阵尘烟冒起,只见一群乱哄哄的队伍正朝着车队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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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车阵拒敌
贼寇的队伍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所有人不由一阵紧张,赵岩目光凝聚在前方那尘埃漫天的队伍中,扫过每一个内看清楚的身影。
那些身影中,有老人,也有小孩,大多都面黄肌瘦,身上穿的衣服乱七八糟,手上拿着杂乱的武器。
“杀啊!杀啊~!”那些贼寇们呐喊着,大老远便已经对着车队发起了冲锋,估摸着也有好几百米的距离。
赵岩却是哂笑了一声,扬声笑道:“大家不必紧张,这些贼寇那么远就冲锋,等跑到这边早就没力气了,大家以逸待劳,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
赵岩身边的众家丁也都笑了起来,车队中的众人见赵岩还能谈笑,言语中也有道理,顿时心中大定。
赵岩将八十多个家丁组成十队,自己带着一队守着一个方向,其余六队均匀的分散在车阵的圆圈内,还有三队在正中央待命。
此刻的赵岩虽然担心,但却不像刚才那般紧张。
眼前这群贼寇很明显是被土匪裹挟的饥民,能战的也就只有小部分的贼寇。
“这山东不像陕西那般有许多敢拼命的边军,这群贼寇战斗力应该不强。”赵岩心中想道,不由放下心来。
要说这明末的所谓‘义军’,不过是一群土匪罢了,往常土匪无法攻击城镇,也抢不到多少东西。
但一到灾年,那便容易了,裹挟上十几万饥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