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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武通和冯长安等人曾经与汉王关系密切,这使得张太后心中甚为震惊,无形中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她深知皇位争夺的残酷,要是武通和冯长安等人的这个计划成功的话那么大明可就将成为汉王一脉的天下,而太子恐怕也就没有了活路。
“母后,此事千真万确,儿臣从他们家中搜到了用来记载往来钱财的账簿,表明他们暗中支出了不少钱财用来实施他们的阴谋诡计。”越王闻言向张太后一躬身,不动声色地回答。
“可恶至极,大行皇帝对他们不薄,并没有追究他们当年与汉王有染的罪责,可他们不思报效皇恩竟然想要谋反作乱,实在是罪无可恕。”张太后面色一寒,冷冷地望着越王吩咐道,“此事涉及谋反,事关重大,着你会同锦衣卫北镇抚司彻查此案,一定要将所有涉案人员悉数抓捕归案!”
“儿臣谨遵懿旨。”越王闻言心中不由得大喜,躬身应下了这件事情,张太后这次之所以撇开了三法司,很显然是对三法司已经不信任,这正好可以使得他掌控住审讯的局面,进而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让锦衣卫来审理谋反大案可谓是大明的传统,自从大明立国以来,凡是遇到了与朝中重臣相关的谋反大案,悉数交与锦衣卫镇抚司处置,永乐帝迁都后办这件事情的就是改制后的北镇抚司。
之所以不让三法司插手,是因为无论明太祖还是永乐帝都担心三法司的官员可能会在审案中徇私,文官集团内部利益错综复杂,两位皇帝并不相信文官集团能秉公断案。
因此,锦衣卫北镇抚司就是审理谋反案的不二选择,由于锦衣卫是皇帝的亲信部队,再加上平常与朝臣关系恶劣,所以皇帝们并不担心其会包庇那些涉案的臣子,反而会想方设法地彻查。
锦衣卫和东厂之所以在明朝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行事嚣张,飞扬跋扈,很大的原因就是皇帝的纵容,使得他们与朝臣之间矛盾重重,如此一来皇帝也就不用担心双方相勾结,可谓是驭下之道的典范。
当然了,文武百官肯定不敢说皇帝的不是,因此就把怨念集中在了东厂和锦衣卫的身上,使得皇帝得以从中脱身,坐山观虎斗。
另外还有内廷,大明的宦官之所以厉害也是皇帝在暗中扶持,以与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进行较量,以平衡朝中的政局。
只不过,有的皇帝能很好地掌控住宦官,而有的皇帝则对宦官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以至于大明政局弊端丛生,各种社会矛盾日益激化,最终导致明朝的灭亡。
“文远伯手下的将领肯定有人涉及到此案,他所统辖的亲军在结案前不宜驻扎在皇城。”接下了主审陈天雷等人的谋反案子后,越王沉吟了一下,不无担忧地望向了张太后。
“是呀,亲军负责守卫皇城,事关重大,现在他们确实不适合再来皇城驻守。”张太后闻言若有所地点了一下头,认为越王言之有理,万一亲军中有人发生叛乱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传太师和武平侯。”随后,张太后沉声吩咐侍立在一侧的女官,她准备将陈天雷手下的亲军先调出皇城,以防不测。
“儿臣告退。”越王知道张太后的用意,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向张太后躬身说道。
“你留下,把案情告诉太师和武平侯。”张太后一伸手阻止了越王,她要让张辅和崔安知道调离陈天雷手下亲军的用意。
越王闻言再度一躬身,留下来与张太后商议着目前朝堂上的局势,他可以敏锐地感觉到张太后日益倚重他,这使得他心中不由得万分得意,感到有些飘飘然。
“太后,此事是否已经查实?”张辅和崔安来到慈宁宫后,张太后把陈天雷和武通等人的供词给两人看,两人看了后纷纷倍感震惊,张辅神色愕然地望向了张太后。
“证据确凿,他们已经对罪行供认不讳。”越王闻言随即开口,神情严肃地说道,“包括镇国公的事情在内,近来京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暗中搞得鬼,妄想着借助汉王世子东山再起。”
张辅闻言顿时沉默了,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官场上的争权夺利,也不是简单的谋反,而是涉及到大明皇室的正统,要是在这上面行差踏错一步的话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尤其是张辅,此时的处境非常敏感,当年虽然他站在了宣德帝一边,并且将汉王派来秘密联络的人捆起来交给了官府,但由于张辅与汉王关系密切,而且有传言说永乐帝驾崩的消息是他暗中通传给了汉王,使得汉王布下重兵拦截进京的遗诏。
这令宣德帝心里始终对张辅有着芥蒂,汉王的叛乱平定后张辅不仅失去了兵权而且连新成立的军阁都没有进入,军阁的第一任首辅是忠国公周征。
直到后来,宣德帝对张辅的态度才逐渐有了好转,在周征的劝说下任命勋贵中资历最高的张辅为军阁首辅。
如今陈天雷和武通等人的案子涉及到了汉王世子,作为曾经与汉王关系密切的人,张辅现在最好的抉择就是静观其变,以免说错了话。
“太后,如果文远伯真的图谋不轨,那么他麾下的亲军不宜再留在皇城,请太后早做决断。”崔安此时已经明白过来张太后召他和张辅进宫的目的,于是躬身说道。
“太师,你觉得如何?”张太后闻言微微颔首,开口问向了沉默的张辅。
“太后,臣也觉得将文远伯手下的亲军暂时调离皇城为好。”张辅自然也清楚张太后的用意,因此沉声回答。
“那你说该如何调换?”张太后闻言不动声色地望着张辅,毕竟她是后宫之人,这种调兵遣将的事情还是由张辅这个军阁首辅说出来为好。
“太后,臣对案情不明,不知朝中是否还有文远伯等人的同党,越王既然主审此案,那么不如听听越王的意见。”张辅肯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随即开口推脱,一是为了避免受到猜忌,二来也是防止万一调皇城的军队是陈天雷等人的同谋,那么后果可就麻烦了。
“太后,依臣看来亲军不宜大动,不如让他们与居庸关的守军暂时调换,等案子审结后再换回来。”张太后闻言看向了越王,越王早有准备,有条不紊地回答。
“太师意下如何?”张太后点了点头,向张辅说道。
“臣觉得此举甚好。”张辅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觉得居庸关守军的变动也太频繁了一些,他的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没能说出口,而是向张太后一躬身,赞同了越王的这个提议。
“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就交给军阁和亲军都护府去办,尽快换防!”张太后闻言望了张辅和崔安一眼,郑重其事地说道。
由于亲军都护府不归军阁管理,因此亲军与京军的调换必须要经过两个衙门的协调,这也是张太后让张辅和崔安前来的原因。
“臣谨遵懿旨。”张辅和崔安齐齐向张太后一躬身,沉声将此事应了下来。
越王的双目闪过一道亮光,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按照阿仇和他的计划在走,这使得他的心情万分舒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实施最终的计划。
第839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元宵节过后,京城的百姓发现街上又有大规模的军队在调动,而且竟然是皇城的亲军与外城的京军之间调防,自从大明立国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顿时引得市面上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校尉和力士四处出击,在京城大肆抓捕陈天雷和冯长安等人的“同党”,包括工部右侍郎武通等众多高官显贵被抓,使得京城一时间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可是“阎王殿”,只要进去了就很难全身而退,更何况还有越王坐镇,在各式酷刑下已经年过半百的武通等人根本就熬不住,纷纷开口“招供”,承认了与陈天雷和冯长安等人合谋的事情。
在此期间,锦衣卫南镇抚司千户鲁坤大出风头,对那些不肯招供的人下了狠手,使得他们不得不屈服。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忠武伯李满山被调去南京,再加上北镇抚司的人自从年前李云天涉及到八方货栈火绳枪一案后就被朝廷有意无意地晾着,以免干扰办案,故而现在在北镇抚司做主的其实是年前从南镇抚司来的锦衣卫。
越王对锦衣卫北镇抚司异常看重,为此想要从中扶植势力,而南镇抚司的那些人无疑是绝佳的人选,既与京城官场的人没有什么交集,同时又鼓着劲想调入北镇抚司,因此肯定会尽心尽力给越王办事。
面对着以鲁坤为首的那群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人在北镇抚司的诏狱里兴风作浪,北镇抚司的几名千户在梁胜的带领下意外地保持了低调,不仅没有与鲁坤争权夺势,反而放手让其瞎折腾。
锦衣卫指挥使、义成伯魏鑫坐镇北镇抚司诏狱,他从京城目前的局势中以及越王看似无意地暗示中感到方良一案将会酝酿成一起惊天大案,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不得不牵涉到里面去。
其实,魏鑫原本不想过多地介入这起案子里,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明太祖时期的两任锦衣卫指挥使都是因为办了当时轰动天下的两起谋反案,既胡惟庸大案和蓝玉大案,在事后相继掉了脑袋。
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北镇抚司镇抚使李满山远在南京,北镇抚司的事务自然离不开魏鑫,因此魏鑫根本就没有退路,唯有老老实实地按照越王的意思办差。
值得一提的是,越王并非只顾抓人,他还平反了两个人的冤案,被方良与陈天雷一同供出是幕后主使人的内阁阁员杨浦和工部左侍郎王辉在锦衣卫大肆抓人的离开了北镇抚司的诏狱。
经越王彻查,杨浦和王辉并没有涉及到陈天雷和冯长安等人的案子,方良之所以供出杨浦和王辉,是因为方良受到了陈天雷的欺骗,误认为杨浦和王辉也参与了此事。
陈天雷等人这样做一是为了虚张声势,借助杨浦和王辉的名头使方良死心塌地给他们办事,二来也是保护武通等文官。
其实,杨浦和王辉并不是随意被选中的,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在内阁的四名阁老中,杨士奇是内阁首辅,而杨荣是内阁资历最老的阁员与杨士奇在官场上的影响力可谓平分秋色,而陈山是宣德帝的东宫旧臣,故而算来唯有在内阁地位最低的杨浦有谋反的可能。
至于王辉,则是武通在公报私仇,武通在工部被王辉牢牢地压住,这使得他心中怨念甚重,因此故意阴了王辉一把。
杨浦和王辉出狱后特意登门拜谢了越王,如果不是越王在审理中秉公断案的话两人可就要深陷这个案子的泥潭,到时候可就成为了屈死的冤魂。
越王丝毫没有摆出恩公的架势,而是劝勉杨浦和王辉不要介怀先前进入诏狱的事情,继续给大明效力,现场气氛异常融洽,双方可谓宾主尽欢。
离开越王府后,杨浦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车里,虽然现在京城大大小小的衙门已经开始办公,不过由于他在诏狱里待了一段时间,故而得以回家休养。
对于这次无辜被方良一案牵连,杨浦觉得非常意外,他行事沉稳低调,自认为在京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很诧异为何有人要对他下如此重的手。
不过随着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