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京畿都督府?”陈慕义脸上顿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如今仁国公陈泰正在京畿都督府处理那五百支火绳枪的事情,李云天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既然避无可避,那么也就无须再避!”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以争取主动。
京畿都督府。
仁国公陈泰不安地在他的公房里来回踱着步子,他上午已经进宫将火绳枪的事情禀告了宣德帝,宣德帝让他一查到底,并且派了义成伯、锦衣卫指挥使魏鑫协助查案,这使得他进退维谷。
陈泰本不想介入火绳枪的案子,可是宣德帝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径直任命他审理此案,而且还让魏鑫协助他,等于赶鸭子上架。
本来,这起案子应该交由锦衣卫北镇抚司来审理,当年胡惟庸和蓝玉大案就是锦衣卫指挥使负责审理。
不过今日不同往日,先不说宣德帝有没有洪武帝那样能震慑大明勋贵的威望,也不说锦衣卫有没有后世那样的权势,单单宣德帝重病在身,再加上太子年幼就已经注定锦衣卫不可能像洪武帝时期那样对涉及胡惟庸和蓝玉大案的大明勋贵生杀予夺。
否则,一旦宣德帝驾崩不仅锦衣卫要受到朝廷文武百官的联合打击,而且朝政也会变得一团糟,这可不是宣德帝希望看见的。
锦衣卫之所以能在明朝中后期拥有着莫大的权势,在于它所依附的是皇权,文武百官怕的并不是锦衣卫,而是锦衣卫后面的皇权,如果皇权受到臣权压制的话那么锦衣卫自然也就没有了威慑力。
因此,宣德帝思索再三决定启用陈泰来负责审理此案,如此一来就能避免朝堂上发生恐慌,毕竟锦衣卫在办理了胡惟庸和蓝玉大案后已经恶名在外,而陈泰与不会像锦衣卫一样牵连无辜。
与此同时,宣德帝这样做等于使得陈泰站在了李云天的对立面,进而对大明勋贵是一种分化,尤其是确保了京城的安全,可谓一举两得。
说实话,宣德帝并不想像洪武帝一样借着胡惟庸和蓝玉两案大开杀戒,在他看来只要除了李云天,那么其他的人不足为虑对大明并没有威胁。
况且,李云天身边的都是一些骁勇善战的将领,要是把他们都杀了的话以后谁来给大明打仗,宣德帝可不想大明再度上演一次靖难之役。
这样一来的话,陈泰就等于被宣德帝放在火架上去烤,肯定会得罪与李云天关系亲密的周征和张昊等大明勋贵,或许这正是宣德帝所愿意看见的。
陈泰的心情显得非常糟糕,虽然他是审理火绳枪一案的主官,不过前去讯问刘海等涉案人员的却是魏鑫,可以想象的是落在魏鑫的手里,刘海一行人即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为了能使得陈泰掌控住京畿都督府的局势,京畿都督府大都督、义国公张昊几天前被宣德帝派往山海关巡视,因此京城的防务就落在了他和京畿都督府右副都督、成勇候胡大海的手里。
其实,被调走的不仅仅张昊,忠国公周征也在前些天被宣德帝派去了山西都司巡查,就连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司、忠武伯李满山都被紧急调往南京执行公务。
可以说,宣德帝已经逐渐把李云天可以依仗的助力都调离了京城,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放心地对付李云天。
“陈兄,我听说魏鑫已经对刘海动了大刑,而刘海的嘴巴也真严,死活都不承认那些火绳枪与八方货栈有关,再这样下去的话刘海迟早会被打死。”
忽然,一名中等身材穿着侯爵公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神情严肃地向陈泰说道,他就是经济都督府右副都督、成勇候胡大海。
胡大海很清楚魏鑫想要从刘海那里得到什么,虽然魏鑫并没有明说但一直逼问刘海藏那批火绳枪的幕后主使者是谁,而且还提醒他普通人无法得到那批火绳枪,将矛头直指李云天。
其实,胡大海很清楚八方货栈的那五百把火绳枪与李云天无关,因为李云天完全没有必要那样做,更不可能把那批枪藏在八方货栈。
尤为重要的是,火绳枪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其使用的环境有限,根本不适合近身的巷战,所以李云天与其把火绳枪弄进八方货栈,那么不如搞一批兵器。
虽然胡大海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却不能说出来,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猜到那些火绳枪的来源跟宣德帝有关,以讲武堂严谨的制度除了李云天和宣德帝外没人能调动。
如果在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话,魏鑫再怎么对刘海动刑也没什么,可这里是京畿都督府,要是刘海死了的话外人会把这笔账记在京畿都督府的头上,进而惹来不少麻烦。
“禀两位都督大人,镇国公到!”陈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虽然魏鑫协助他查案可他却调不动魏鑫,故而只能任由他在大牢里刑讯逼供,就在这时一名卫兵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沉声禀告道。
“什么?”陈泰和胡大海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面面相觑,万万想不到李云天此时会出现。
第785章 自投罗网
“镇国公带了多少人?”惊愕之后,胡大海有些紧张地问向那名前来禀报的卫兵,在他看来李云天忽然之间赶到京畿都督府肯定是为了被抓的刘海,想要兴师问罪。
“禀侯爷,五名随行的护卫。”卫兵闻言沉声回答。
“五……五个?”胡大海的脸上闪过诧异的神色,不由得看向了陈泰,李云天此举大出他的意外。
“镇国公不愧是年少俊才!”陈泰的双目也充满了惊讶,想不到李云天竟然单枪匹马来闯京畿都督府,随后微笑着向胡大海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会会镇国公。”
说着,陈泰抬步走向了门外,毕竟李云天也是国公,与陈泰平级,按照朝廷平级官员之间迎来送往的定制,陈泰必须要出门迎接李云天。
胡大海快步跟在陈泰的身后,一路上暗中猜测着李云天的来意,不清楚李云天此番前来是示威还是示好?
“镇国公大驾光临,本公有失远迎。”京畿都督府大门处,陈泰微笑着从院门中走去,向等在门外的李云天拱手说道,跟在后面的胡大海也向李云天拱手致意。
“仁国公、成勇候,本公此次来的唐突,打扰了两位的公务,实在是抱歉。”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向陈泰和胡大海拱手还礼。
“外面风大,镇国公里面请。”陈泰一侧身,向李云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自然清楚李云天是为那五百把火绳枪而来,只是没有想到李云天会不请自到。
按照相关的流程,即便是陈泰想要让李云天协助查案,那么也需要宣德帝下诏令,否则堂堂的朝堂重臣岂能轻易被人讯问?
“两位大人请。”李云天闻言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陈泰谦让了一番后并排进了院内,胡大海则落在后面,公爵与伯爵之间看似只差一级,但在官场上却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镇国公次来何事?”到了京畿都督府的会客大厅,分宾主落座后双方寒暄了一阵,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然后陈泰语峰一转,一边慢条斯理地品着热气腾腾的香茗,一边不动声色地问向了李云天。
“仁国公,本公听说京畿都督府昨晚从八方货栈搜出了不少火绳枪,由于火绳枪是本公负责之物故而前来查探,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有条不紊地沉声问道。
由于此次事态严重,因此李云天和陈泰都采用了谨慎的姿态,要是搁在平常的话陈泰绝对会在会客大厅这种没有外人在场的场合称呼李云天一声“贤侄”,而李云天也会喊他“陈叔”,这样一来双方之间也就显得亲近了许多。
不过,由于陈泰此次查案涉及到了李云天,故而他只能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以“镇国公”来称呼李云天,李云天也知道现在形势不乐观故而也用陈泰的爵号来称呼他,由此可见局势的紧张。。
“确有其事,昨晚京畿都督府收到了举报,说有人在八方货栈藏匿了一批兵器,因此本公派人前去查验,结果在一间货仓里搜到了大量火绳枪。”陈泰并没有向李云天隐瞒的意思,沉声肯定了李云天的说法,他知道李云天肯定已经收到相关的消息,因此没有必要隐瞒此事。
“竟然有人能在讲武堂的严加看管下偷出数量巨大的火绳枪,简直匪夷所思,让人感到触目惊心,看来讲武堂里的安全措施完全成为了摆设!”李云天的脸上故意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颇为无奈地感慨道。
“镇国公稍安勿躁,本公一定会查明此案给镇国公一个交代。”陈泰闻言于是开口安慰道,其实无论是他还是李云天都清楚,那五百把火绳枪就是冲着李云天来的,将使得李云天深陷此案,绝难脱身。
只不过现在陈泰所掌控到的线索还没有涉及到李云天,因此陈泰不能挑明此事,只能与李云天说些客套话。
“仁国公,不知本公可否看看那些火绳枪。”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现在他与陈泰的交谈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随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来人,抬一箱火绳枪。”陈泰迟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茶杯冲着门口立着的卫兵高声喊道,李云天的这个请求他没有办法拒绝。
在一旁陪坐的胡大海双目浮现出了一丝狐疑的神色,有些不清楚李云天此举为何意,难道是怀疑那批火绳枪是假的不成?
很快,几名卫兵抬来了一个存放火绳枪的长木箱,李云天走上前从干草堆里摸索了一阵就从中抽出了一把崭新的火绳枪。
出乎陈泰和胡大海的意料,李云天并没有检查火绳枪的意思,而是望了一眼火绳枪鸟嘴端后就把枪放了回去,然后又用同样的方式查看了剩下的五支火绳枪,这令两人感到非常意外。
长木箱里一共铺着上下三层火绳枪,每层两支,当查看了完了最后一支火绳枪的鸟嘴端后,李云天叹了一口气,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镇国公,可有何发现?”陈泰见状心中感到疑惑,不由得开口问道。
“仁国公,每把火绳枪出工坊前都要在柄端刻上编号,本公刚才查看了一下,这些火绳枪都没有编号。”李云天闻言走过去把手里的那支火绳枪递给了陈泰。
陈泰定睛一看,只见火绳枪的鸟嘴端空白一片果然没有编号,随后不解地看向李云天,不清楚李云天指出火绳枪没有编号是何意。
“仁国公,讲武堂对火绳枪的管控甚严,每月的生产都是定量,没有本公的许可无法加大产量。”
李云天见陈泰神色狐疑地望着他,于是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本公来之前查看了一下讲武堂的记录,火绳枪的生产一直按照计划进行,而且制造的火绳枪皆已分发到部队里,万万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多出一批来历不明的火绳枪。”
“仁国公、成勇候,两位有所不知,火绳枪的生产涉及到多个工坊,无论是原料的供应还是最后的组装都按照定制进行。”
说着,李云天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工坊里的那些军匠知道擅自生产火绳枪是什么罪名,因此本公相信他们不会无端扩大产量,因此必定是按照命令生产。”
“按照命令?”陈泰闻言顿时一惊,不由得愕然看向了李云天,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李云天的意思,原来是想要给那些工坊的军户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