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于是第一次穿讲武堂的制式军装,柳真显得非常不习惯,不过感觉却很奇妙,这种奇怪的服装不仅传上去很便捷,而且完美地勾勒出了她优美的身形,只不过她脖领处的风纪扣因为颈部的伤势而没有像诺敏和山口惠子那样扣上。
与脸上挂着淡淡微笑的诺敏相比,山口惠子的神情显得非常平静,自从来到京城后她已经在李云天的府上寄居了三年多的时间,一直表现得很低调,不苟言笑,寡言少语,一门心思地跟着雷婷和周雨婷学习剑术,并女扮男装到讲武堂听课。
李云天并没有追问山口惠子的身份,很显然山口惠子并不想透露她的过去,而且他对山口惠子的过去也没有兴趣,反正山口惠子不可能隐瞒一辈子,他可以看出来山口惠子有着很重的心事,迟早会向自己坦白过去。
“国公大人,下官刚从宫里出诊回来,让国公大人在此久等了,望国公大人赎罪。”没过多久,当李云天微笑着与诺敏聊着讲武堂里的女官生活,而柳真和山口惠子有些局促在坐在一旁时,门口进来一名身穿官袍的老者,向李云天拱着手说道,身后跟着两名背着药箱的太医院医官。
老者就是刘太医,眼眶通红,神情憔悴,看样子显得十分疲惫。
“有劳刘太医了。”李云天见状眉角处不引人注意地微微皱了一下,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不以为意地向刘太医微微颔首。
查看了柳真颈部的伤势后刘太医重新给她包扎了伤口,并且嘱咐了柳真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起身告辞,如果按照他的诊治要求去做的话柳真的颈部将不会留下影响美观的疤痕。
“总教官,皇上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等刘太医打着哈欠离开后,诺敏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低声问向了李云天。
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诺敏称呼李云天“总教官”,而私下里她像雷婷一样喊李云天“相公”,毕竟她也是李云天的夫人。
“哦?”李云天没想到诺敏会有此一问,于是微笑着望着她,“你是如何知道的?”
刘太医的专长是外科的伤势,很显然宣德帝的病需要内科的太医,因此好像刘太医与宣德帝的并没有什么联系。
“刘太医神色疲惫,看上去辛劳了很长时间,可他身上的衣服却干净整洁没有沾染丝毫的血渍,意味着他并没有在宫里给人诊治。”
诺敏沉吟了一下,娇声向李云天说道,“能让刘太医在宫里长时间等候,那么唯有龙体欠安的皇上。”
李云天闻言嘴角顿时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诺敏分析得很对,虽然宣德帝得的是内疾可一旦他的病情有所变化那么太医院那些医术高超、资历深厚的太医无论内科还是外科都要在宫里候命,进行大明最高级别的会诊,以拿出最佳的治疗方案。
随后,李云天的双目就充满了黯然的神色,这意味着宣德帝的病情很不妙,他与宣德帝这些年来默契配合,两人之间既有君臣之义也是朋友之情,因此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宣德帝出事。
幸运的是看来宣德帝这次是有惊无险,否则刘太医绝对不会显得如此轻松,而李云天等朝廷重臣也早就被紧急召进皇宫候命。
柳真和山口惠子闻言双目顿时流露出震惊的神色,两人远离朝堂因此并不知道宣德帝抱恙在身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宣德帝的病情竟然会如此严重。
其实,除了宣德帝身边的那些近臣外,朝廷里其他的大臣也并不清楚宣德帝的病情到了哪个地步,毕竟并不是所有的大臣都能有幸进攻在宣德帝的身边侍驾。
“这些天你就先住在讲武堂的女官宿舍,安心把伤好。”李云天很快就从宣德帝病情中回过神来,他知道现在并不是伤感的时候,于是微笑着向柳真说道,在柳真的伤势未好之前很显然无法再抛头露面。
“谢国公大人。”柳真闻言向李云天一躬身,脸上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说实话她对讲武堂的女子学院很感兴趣,想要了解一下大明第一所官办女子学院的运作。
“国公大人,民女有话要对国公大人说,不知国公大人是否方便。”诺敏和山口惠子随后领着柳真前往讲武堂的女官宿舍,走到门口的时候柳真迟疑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步转身神情严肃地向坐回案桌后准备翻看公文的李云天说道。
“出去走走吧,在屋里待久了,也该活动活动身子。”李云天觉得有些意外,不过见柳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快就预感到了什么,于是起身活动了一下颈部,取下挂在一旁衣架上的军大衣向门外走去。
柳真见状连忙跟了过去,诺敏向山口惠子笑了笑,留在房里等待李云天和柳真回来。
“在京城还住的习惯吧?”李云天和柳真漫步在月光幽冷的院子里,一路上两人寂寞无言,几名护卫远远地跟在后面,等到了一个偏僻的假山旁时李云天率先打破了场上的僵局,微笑着问道。
两人的身上都裹着讲武堂的黑色制式军大衣,现在讲武堂已经能够批量生产用棉布制作的军大衣,里面填塞有棉团保暖性能非常好,已经逐渐开始在辽东军区和山北军区的地方部队和骁武军中进行换装。
“嗯。”柳真闻言向李云天莞尔一笑,“本来我以为汉城就够大了,结果来到北京城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坐井观天,没有想到北京城竟然如此庞大宏伟,气势恢弘。”
“听说南京城比北京城还要宏伟壮丽,真想去见识一下。”说着,柳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皇上已经决定扩建城池,再过些年北京城的规模将是现在的五六倍,届时它将成为天下第一城。”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向柳真透露了一个消息。
“这要花多少钱呀!”柳真顿时大吃了一惊,神色惊愕地望着李云天,她实在难以想象北京城再扩大数倍后的宏大场面。
“扩城非一朝一夕之事,大明如今已经平定了南方的交趾叛军,又击败了北方的北元残部,社会安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二十年内必能扩建出一个新的京城。”李云天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以大明现在的经济发展速度绝对能完成北京城的扩建工程。
“国公大人,民女来大明前主上殿下将民女召进了宫里,赐予了民女父兄堂上官的职位。”
柳真此时已经被李云天透露的消息震撼了,大明的强大简直令朝鲜王国望尘莫及,于是犹豫了一下后咬着嘴唇向李云天说道,“主上殿下想让民女从国公大人这里打探大明会如何对我国。”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李云天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他早已经猜到柳真要跟他说这件事情,否则不会如此着急要跟他单独相处。
当然了,柳真不会是想从他那里套取情报,而是对朝鲜王的要求感到十分无奈,因袭向他求援。
“民女只想知道该如何回复主上殿下。”柳真忽闪了一下明亮的双眸,冲着李云天嫣然一笑。
“太祖皇帝曾经定下了十五个不征之国,只要朝鲜王能安分守己,恪尽职守,那么大明这些年将休养生息,不会轻启战端。”
李云天见柳真把问题又推给了自己,于是笑了笑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况且,朝鲜国天寒地冻,土地贫瘠,民生凋敝,大明对其可没有兴趣,倘若占之反而是一个得不偿失的累赘。”
“民女知道如何回复主上殿下了。”柳真的双目顿时闪过惊讶的神色,怪不得李云天要向她透露大明准备扩建皇城的事情,原来大明以后将休养生息,自然不会轻易发动战争,由此看来李云天已经猜到了她的用意,随后柳真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后娇声向李云天说道。
其实,柳真并不关心大明如何对待朝鲜王国,她一个妓生出身的升斗小民根本就够不着这种军国大事,再加上朝鲜王国是大明关系密切的藩属国,而大明被敬为天朝上国,朝鲜王国的百姓对大明颇为向往,有些人死后立碑甚至以“大明朝鲜国”自称。
因此,如果朝鲜王国能并入大明,那么对朝鲜王国的百姓们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不过如此一来对柳真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她的父兄之所以能被朝鲜王破格晋升为堂上官,正是因为朝鲜王看中了她与李云天之间的密切关系,进而将其父兄作为人质留在了身边进行威胁,倘若大明进攻朝鲜王国的话那么朝鲜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们。
幸运的是,柳真还有李云天可以依靠,如果大明真的攻打了朝鲜王国的话,那么她相信李云天肯定不会对她见死不救,而以李云天的才华必定能想出办法救出她的父兄。
第753章 扩建京城
第二天一早,李云天被宣德帝召进了宫里议事,随同李云天一同觐见的还有张辅、杨士奇和蹇义等朝廷的重臣。
宣德帝的脸色苍白,在东暖阁的暖榻上不停地咳嗽着,使得现场的气氛变得非常压抑,谁都看起来宣德帝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
“北元兵围困北平城时,城外的店铺民居毁坏甚重,时至今日才恢复了元气。”
等商议完了军国大事后已经是晚上,宣德帝让御膳房给李云天等人准备宵夜,趁着众人用餐的时候一边咳嗽着一边说道,“如今城外百姓日益增多,朕准备扩建外城,既可作为内城的屏障也可护百姓安危!”
现场众臣闻言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相互间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如今北京城虽然承担了大明京师的义务,但是它却不是大明正统的京师,因为洪熙帝驾崩前所做的事情就是迁都南京城,而且临死时依旧牵挂迁都事宜。
与南征北战、驰骋疆场的永乐帝不同,腿脚有疾的洪熙帝并不赞同“天子守国门”,认为京城距离鞑靼和瓦剌太近,否则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南京城比北京城繁华富庶,因此这才想要迁都南京城。
而宣德帝自小跟随永乐帝长大,因此磨砺出了坚强的秉性,自然认同永乐帝“天子守国门”的军事战略,南京城固然繁华但是会使得文武大臣陷入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这绝对不是他所愿意看见的一幕。
因此,宣德帝登登基后并没有继续进行迁都的事情,但是他又不好违背洪熙帝的遗诏,故而就采用了一个回旋的办法,将北京城作为“行在”,也就是天子驾临的地方。
为了与南京的部院衙门相区别,同时也是表明宣德帝履行了洪熙帝的遗诏,北京城的各大部院衙门的大印于是发生了变化,从“大明某部”变成了“行在某部”,意味着北京城已经不是大明的京师,只是宣德帝驾临的地方。
例如,吏部的大印就从“大明吏部”变成了“行在吏部”。
本来,北京城里的文武百官都想迁都到繁花似锦的南京城,可宣德帝登基后面临汉王的威胁,朝廷中支持宣德帝和支持汉王的势力明争暗斗,再加上汉王很快就发动了叛乱,故而迁都的事情也就耽误了下来。
后来相继发生了交趾叛乱、两淮盐道的贪墨案以及北元的进犯等重大事件,使得朝廷里的大臣没有心思讨论迁都,谁都看出来宣德帝并不想去南京城,因此也没人再提迁都的事情去触宣德帝的霉头。
如今宣德帝提出了扩建北京城一事,虽然他并没有说将要把北京城作为大明的京师,但无形中已经用实际行动否决了洪熙帝的遗诏。
虽然现场的文武百官感到惊讶,但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