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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李云天让蔡福实话实说,但是将一些有关两人交易的隐情隐瞒住,这样的话阮焉和黎只就很难看出来。
阮焉赶来时,蔡福已经将他被俘后的遭遇简略地向黎利讲述了一遍,由于他对明军的底细并不清楚,所以也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得知大明定南将军的使者跟着蔡福一同进了小河镇,阮焉与黎利一样也大吃了一惊,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临阵通敌可是大罪,他不相信李云天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惊愕之余,阮焉对蔡福进行了细致的询问,对一些细节问题更是颠来倒去地问了几遍,由于蔡福说的都是实情因此对答如流,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王爷,既然明军的定南将军暗中派人前来,那就表明他不想将此事宣扬出去,在事态未明前,王爷还是私下见他为好。”
经过对蔡福的一番盘问阮焉认为他并没有说谎,否则言语中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因此他沉吟了一下,沉声向黎利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本王也是这样想的。”黎利让阮焉来除了找他商议对策外,还要让阮焉来判断蔡福是否说了实情,见阮焉没有怀疑蔡福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冲着阮焉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蔡福心中不由得暗道一声侥幸,幸亏李云天让他讲了实话,否则以阮焉的心智再加上如此严密的盘问他非露馅了不可。
虽说黎利很想见定南将军派来的那名使者,以弄清其来意,但现在是两军对峙的关键时期,他不能如此轻率地就将李云天喊来,那样的话无疑就失去了气势。
故而,直到夜色已深后黎利才派了一辆马车来接走了李云天,这样也是为了避免引发外界的怀疑。
本来李云天带来的那十二名土人士兵想要跟着他一起去的,不过被李云天打发回去睡觉,小河镇现在到处都是叛军,要是黎利想杀他的话那十二个土人士兵顷刻间就被杀死,他现在的身份是定南将军特使,料想黎利也不会对他不利。
李云天跟着黎利派来的人离开后院的时候,吴倩站在窗前悄悄向外张望着,柳眉微微蹙在了一起,李云天这么晚了还被人喊出去,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
而且,吴倩还注意到了一个蹊跷之处,那就是这次只是李云天离开,而同住后院正屋的蔡福只是将李云天送到门口就折了回来,并没有跟着李云天一起走,而且步履轻松,嘴里还哼起了小调,显得十分惬意。
吴倩见状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了一丝冷笑,看来蔡福给李云天从中牵线搭桥认识了叛军的重要人物,进而从中捞了不少好处,这种贪婪之人不难对付,只要能贿赂蔡福,蔡福也会给她从中搭线。
此时此刻,吴倩依旧以为李云天是一个来跟叛军接触的商贾子弟,而李云天深夜前去见人也无疑证实了这一点。
行驶的马车上,李云天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他已经听蔡福讲了今天的事情,看来这次他要面对的对手有两个,一个是黎利,另外一个就是阮焉。
相对黎利而言,李云天认为阮焉更难对付,俗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叛军的主帅,黎利已经深陷进入交趾的这场战事中,被各种利益纠葛所困扰,更容易被李云天所说服。
可阮焉不同,不仅老谋深算,而且还是一个旁观者,有他给黎利出谋划策,那么事情无疑将变得棘手很多。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李云天事先已经想到黎利会让阮焉介入此事,毕竟阮焉是黎利的首席谋臣,谈和这么大的事情十有**会征询阮焉的意见,因此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
况且李云天也很想会会攥写了《平吴大诰》的阮焉,他是平叛大军的主帅,阮焉是叛军的军师,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两人之间肯定会围绕着交趾的管辖权交手,故而他挺期望见到阮焉,这样才能对阮焉有更详尽的了解。
马车穿过了两条街道,拐进了一条巷子后停在了一个普通人家门前。
李云天下车时那户人家紧闭的院门打开了,一名精瘦中年男子从里面出来客客气气地将他迎进了被人领进了院内。
院门随即缓缓关上,巷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虽然这户人家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进了院里李云天发现有十几名精壮大汉立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瞪着他,而起厢房和柴房里也人影晃动,看样子里面也有人。
见此情形,李云天不由得微微一笑,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院子附近的几户人家此时已经埋伏了不少叛军士兵,只要黎利一声令下就会杀将出来,看来黎利有些怀疑自己是前来刺杀他的刺客。
“这位贵客,按照规矩我们要搜身。”来到正屋门前的时候,那名精瘦中年男子听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望着李云天。
“请便。”李云天闻言大度地扬起了双手,反正他又不准备刺杀黎利,自然也就不怕叛军搜身了。
精瘦中年人见状挥了一下手,两名叛军士兵就过来有条不紊地在李云天身上搜查起来,连腰带和靴子都没有放过,看上去十分仔细。
“贵客,请。”搜完身后,两名叛军士兵向精瘦中年人摇了摇头,向其示意李云天身上没有带武器,精瘦中年人于是推开了正屋的房门,冲着李云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云天知道黎利和阮焉就在正屋里,于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大步走进了房门,精瘦中年人随即关上了房门,立在外面守候着。
第460章 针锋相对(一更)
正屋大厅里,黎利和阮焉慢条斯理地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李云天进来后两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他视若无睹,摆出了一副傲然的姿态。
除了黎利和阮焉外,大厅里还有八名精壮士兵,两两一组分布在四周,右手按在腰刀的刀柄上,一脸警惕地瞪着李云天。
“黎巡检,本官有一些事情想跟你单独谈谈,不知可否方便。”李云天对此也不介意,双方现在是敌对关系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常规礼节了,于是自顾自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说道。
由于黎利曾经做过清化府一个巡检司的巡检,故而李云天就称呼他曾经的官职,总不能喊其“叛首”或者“王爷”吧。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黎利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对李云天喊他的这个称呼很不满意,他现在最忌惮别人提起此事,冷冷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黎巡检,此事事关重大,本官得到命令只能与你谈,不能让外人得知。”李云天见黎利态度冷淡,于是故意沉声问道,“难道黎巡检认为本官会对你不利不成?”
听闻此言,黎利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忍不住打量了李云天一眼,他岂会听不出李云天言语中的挖苦,不过此人既然敢在这里对他不敬,其勇气和胆色已经远超常人。
“你们两个留下。”黎利再怎么说也是交趾的枭雄,岂会在李云天面前示弱,于是伸手指了一下身后立着两名贴身卫兵,冲着屋里的另外六名卫兵摆了摆手,那六名卫兵就躬身离开。
由于黎利现在还不清楚李云天此次前来的目的和用意,自然对李云天有着戒备之心,万一李云天是借着谈事的名义来刺杀他,届时身后的那两名贴身卫兵也能阻挡住李云天。
“黎巡检,交趾的战事打到这个地步已经死了不少人,交趾百姓的生活深受影响,困苦不堪,想必也不是你所希望看见的。”
等那六名卫兵走后,李云天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望着黎利,开门见山地说道,“大明的主要敌人是海上的倭寇和西北的残元部族,定南将军不想再在交趾耗费精力,故而想与你议和,以保证交趾的长治久安。”
黎利没想到李云天会直截了当地道明来意,双目顿时闪过一道惊喜的神色,心跳不由得骤然加速,脸上泛起了一丝激动的红晕,或许是幸福来得太快,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李云天。
与王通不同,虽然李云天也私下里与黎利谈判,但李云天在宣德帝面前的影响力要远大于王通,故而其决定往往能影响到宣德帝对一些事情的决断。
立在黎利身后的那两名卫兵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知道蔡福此次回来的内幕,因此也就不清楚李云天的来历,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贵客”是大明定南将军派来议和的特使。
“穆大人,定南将军就不怕宣德皇帝怪罪?”见现场有些冷场,阮焉皱着眉头望着李云天,他很难理解定南将军为何要这样做,感觉这像是一个圈套。
“总兵大人如何想的本官不知,不过总兵大人离开三江城前去安梁县城之前告诉本官,如果黎巡检同意议和,那么他将会奏明皇上,将清化府以南的乂安府、演州府、新平府、顺化府和升华府送给黎巡检,封黎巡检为这五地的土司。”
李云天向阮焉摇了摇头,有条不紊地说道,“总兵大人这样做,也像是化干戈为玉帛,尽早结束交趾的战事,使得百姓们能早日安居乐业。”
“定南将军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呀!”阮焉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不无嘲讽地说道,“如今交趾大部分地区都在我义军手中,定南将军难道仅仅想凭着一句话就使得我义军退到乂安府以南?”
黎利的脸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很显然对于李云天提出的这个条件并不满意,这等于让他将好不容易得到的交州府等地拱手送给明军。
“阮先生,总兵大人这样做已经承受了很大的风险,朝中那些主张平叛的文武大臣人数众多,势力雄厚,总兵大人此举绝对会受到他们的弹劾。”
李云天早有应对,不动声色地回答阮焉,“交趾乃太宗皇帝给大明开拓出来的疆土,总兵大人要想说服皇上和朝堂上的那些反对的官员同意封黎巡检为土司无疑是要舍弃大明的疆土,这将给总兵大人带来巨大的麻烦,一旦有何闪失的话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交趾本来就不是你们大明的疆土,是我们安南国百姓的家园,何来舍弃一说?”阮焉见李云天诉苦,不由得冷笑着说道,他觉得李云天此时是故意为之,目的是想让黎利知道定南将军为了这件事情承担了巨大的风险。
“阮先生,本官还以为你是一个明白人,如今看来怎么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天下疆土历来就是有能者居之,否则岂不是天下太平,还需要你我在交趾拼个你死我活?”
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反驳道,“倘若按照阮先生的算法,交趾也不是你们安南国的,如果本官没有记错,五百多年以前它属于大唐岭南道安南都护府,如果不是当时大唐势弱,岂会有后来的安南国?”
“哼,如今我安南国百姓已经在此生活了数百年,你们大明恃强凌弱,强行将其夺走,其行径与强盗无异!”
阮焉闻言眉头顿时微微一皱,他当然知道安南国的历史,一时间难以从法理上进行反驳,否则岂不是承认了大明对交趾的主权,于是冷哼了一声后说道,准备从情理上来反击。
安南在隋朝称为交州,设立交趾、九真和日南三个郡,邱和为交趾太守,“抚接尽情,荒景安之”。
隋朝灭亡时,由于交州与长安隔绝,邱和无法此信息,割据岭南的梁朝后裔萧铣贪图交州之富,命长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