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谋一个好出身。
尤其是经历了这次的堂审后,柳雯晴不由得被李云天的才华所吸引,她原本以为李云天要与安义候进行一场恶战,可实际上从始到终李云天都牢牢地占据着主动,步步为营,有条不紊地逼得安义候无计可施,最后拂袖而去。
柳雯晴能被汉王选中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标准的才貌双全,而像她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子,也只有李云天这样文武兼备的男人才能将其征服。
李云天这次是必定要吃一个哑巴亏,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救人会救出一个令他头疼的大麻烦来。
此时此刻,李云天乘坐的马车已经来到了紫禁城正南的大明门外,下车后他向守门的禁军亮了一下御史的印信就走了进去,在左千步廊属于都察院御史的房间里等待内侍的通传。
像大朝时一样,只有五品以上的京官和翰林、御史、六科给事中才有资格进大明门,并且在门里的左右千步廊廊坊里等待皇上的召见。
倘若到了晚上,大臣有重要的事件需要向皇帝禀告,那么将前往紫禁城正北的神武门候命,经通报获得皇上召见后方可进入。
李云天并没有在廊房里等太久,很快就有内侍来通传,让他去养心殿,宣德帝在养心殿与杨士奇商议政务。
自从宣德帝登基后,杨士奇就成为了他最为倚重之人,遇到朝中大事必找杨士奇商议。
“陛下,臣犯了一个大错,请陛下恕罪。”到了养心殿,李云天并没有先在门外候着,而是直接被传了进去,进去后一本正经地冲着正在与杨士奇议事的宣德帝跪了下去。
“起来吧。”宣德帝闻言笑着望了一眼李云天,向杨士奇说道,“杨公,看来你说对了,李御史果然是来请罪的。”
杨士奇微笑着向宣德帝微微躬了一下身子,然后看向了李云天,先前有内侍禀告李云天求见宣德帝,他就已经猜到了李云天此番前来的意图。
顺天府的堂审一结束,就有人将结果呈报了宣德帝,在文渊阁当值的杨士奇几乎同时得到了消息,柳雯晴的这一场官司虽然对外保密,但岂能瞒得过京城的上层社会。
说实话,不仅宣德帝,就连杨士奇也惊讶李云天竟然会酣畅淋漓地击败安义候,使得安义候在这场官司中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李云天急匆匆来见宣德帝的目的,杨士奇认为他绝对不会是来向宣德帝炫耀打赢了这场官司,那么就肯定是来请罪的。
自从宣德帝登基后,大明的朝局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内部暗流汹涌,宣德帝和汉王都在暗中积蓄力量,寻找机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在与宣德帝的这番较量中,汉王最大的本钱就是他在靖难中立下了赫赫功勋,以及与朝中勋贵关系密切,与地方各都司的都指挥使都有着不错的交情,在军中的影响力非同凡响。
虽然宣德帝是大明天子,但他初登大宝,又太过年轻,故而在勋贵中的威望不如汉王。
对宣德帝来说,他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代表着大明皇室的正统,有着朝中文臣集团的拥护。
另外,洪熙帝给宣德帝留下了一个最为重要的军事力量——京畿都督府,由对皇权忠心耿耿的周征统掌大明最为精锐的京军,这成了宣德帝手中最重要的一张王牌。
由于宣德帝和汉王各具优劣,这就使得勋贵中人数最多的中间派处于观望的姿态,这个时候李云天去招惹安义候可绝非明智之举,无疑会使得勋贵们感到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一dμ00。
第292章 抛砖引玉
杨士奇很清楚,李云天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明白现在乃非常时期,不宜去捅朝中勋贵这个大马蜂窝。
可李云天依然接下了柳雯晴的案子,并且在顺天府的大堂上酣畅淋漓地帮柳雯晴脱身,这足以表明李云天此举不单单是义气之举,里面肯定另有深意。
故而杨士奇一听李云天前来求见宣德帝,就猜到了他的来意,因此笑着向宣德帝表明李云天此番是前来请罪的。
其实,宣德帝昨天就想召见李云天,毕竟李云天与安义候对簿公堂是京中的大事,自然会传进宣德帝的耳中。
宣德帝肯定是不希望李云天多此一举,柳雯晴不过是一介草民尔,况且古西就已经死了,根本搁不住李云天为她硬撼安义候。
不过,宣德帝最终还是沉住了气,等待李云天主动向他禀告此事。
可出乎宣德帝的意料,自从李云天接手了柳雯晴一事后,就与文渊阁的庶吉士换了班,再也没有进宫当值,这使得宣德帝根本就见不到他的面。
本来,宣德帝对此大为不满,认为李云天是恃宠而骄,为了私人意气而不顾朝中的大局。
昨晚临就寝前,宣德帝禁不住向孙氏说起了此事,言辞中对李云天颇为抱怨。
孙氏与周雨婷素来交好,又聪明伶俐,此时自然要替李云天说话,委婉地表示李云天应该不是这种不分轻重之人,况且古大勇与周征关系也不错,李云天没有必要去得罪古大勇。
经过孙氏的提醒,宣德帝不由得清楚了李云天为何要避开他,十有**是在撇清与他的关系,表明柳雯晴一事是其自己的主意,进而来安抚朝中的那些勋贵,可谓用心良苦。
而且,宣德帝也很好奇,想弄明白一向处事稳重的李云天为何非要打这场官司。
等得知了堂审的经过和结果后,宣德帝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认为李云天酣畅淋漓地打赢了这场官司,而是李云天在案子的最后将罪名推到了古西就的那两个随从的身上,维护了古西就的名誉。
这无疑是在向外界传送一个信号,表明李云天打这场官司只是想救无辜的柳雯晴而已,并没有针对安义候府的意思,毕竟他是大明的御史,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柳雯晴蒙受不白之冤?
如此一来,京城的那些勋贵也不好对此事说些什么,归根结底古西就犯错在先,本就死有余辜,有些人即使想要凭借此事兴风作浪也没有了由头,进而稳定了朝中那些中间派勋贵的情绪,这才是最重要的。
否则的话,要是李云天真的是在意气用事,那么宣德帝绝对会如此快地召见他,而是将他好好地晾上一番。
“陛下,微臣明知安义候的二公子犯有重罪,可摄于安义候府的威势,不得不让两名下人顶替了其责任,实在是有愧御史的职责。”
养心殿里除了宣德帝和杨士奇外,就剩下宣德帝最宠信的内侍、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因此李云天起身后冲着宣德帝一拱手,一脸惭愧地说道。
“你呀你,就不知道在朕面前说些好听的。”宣德帝闻言先是微微一怔,显得颇为意外,随后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伸手示意李云天在杨士奇下首位的圆凳上落座。
有些事情不便挑明了说,大家心知肚明即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过,李云天既然肯将事实的真相告知宣德帝,宣德帝心里还是感到高兴,这表明李云天对他忠心耿耿,一片赤忱。
李云天落座后,宣德帝向一旁侍立的金英挥了一下手。
金英知道宣德帝有事要与李云天、杨士奇密探,于是向宣德帝躬了一身,起身走到殿门外,让人关了殿门,亲自守在了门外,禁止任何人靠近。
“说吧,你为何要接这个案子?”等殿门关上,宣德帝不由得饶有兴致地望向了李云天,想听听他的解释。
“陛下,朝中勋戚自恃战功赫赫、皇宠正隆,平日飞扬跋扈,常行不法之事,长此以往势必激怒京城各大部院衙门,不利于大明的长治久安。”
李云天沉吟了一下,侧着身子正对着宣德帝,郑重其事地说道,“微臣看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陛下对朝中勋戚应该恩威并济,才能使得他们收敛跋扈之心,尽心为大明办事。”
宣德帝和杨士奇闻言眉头不由得走微微皱了起来,虽然李云天说的很委婉,但两人还是清晰地听了出来,李云天不仅对朝中勋贵平日横行无忌的做法不满,而且还暗指了五军都督府与六部之间的明争暗斗。
说实话,作为大明的天子,宣德帝是乐于见到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之间的争斗,这样他才能平衡双方在朝堂上的格局,进而掌控大明的朝局。
毕竟,宣德帝和洪熙帝不像洪武大帝和永乐大帝一样,有着威服文武百官、乾坤独断的魄力和气势,使得满朝文武臣服于脚下。
故而,宣德帝和洪熙帝一样,需要平衡朝中文臣集团与勋贵集团之间的利益来巩固统治。
两人对那些勋贵百般关照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不仅是因为勋贵们恃宠而骄、横行跋扈,经常惹是生非。
尤为重要的是论起心机的话,他们根本就不是文官集团的对手,没有洪熙帝和宣德帝罩着,绝对会被那些文官集团给斗倒。
难道李云天看不出这一点吗?宣德帝和杨士奇望向李云天的目光中充满了一丝狐疑。
“陛下,自唐以来,为了避免武臣拥兵自重,历朝历代都以文抑武,虽说这消除了武臣尾大不掉的隐患,但军势却无疑受到了极大的削弱,也使得民间重文轻武,天下读书人只知文举而不屑武举。”
李云天清楚两人对他先前之言感到疑惑,随后沉声解释道,“武举虽与文举并称我大明选拔人才的两大科举,但与文举相比却云泥之别,至今连定制都未形成,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此一来我大明军势必将日益式微。”
“陛下,宋太祖和宋太宗南征北战,军力不可谓不盛,赵宋繁荣富庶,国力不可谓不强,可自宋太祖、宋太宗后,赵宋在与西夏、辽、金的交战中胜少败多,最后竟然不得不偏安于江南一隅,足见以文抑武不是长久之计,虽能安抚内情,但却无法抵御外敌。”
见宣德帝和杨士奇的神情变得凝重,李云天于是以宋朝为例表明了他的担忧,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虽然北元残部现在不足为惧,但假以时日,我大明周边国家势必崛起,海外强敌也将不请而至,他们并无孔孟之道,只知弱肉强食,届时我大明何以对之?”
宣德帝和杨士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李云天这番言语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就像李云天所说的那样,自从经历了唐朝藩镇割据的惨痛教训后,重文轻武就已经成为了历朝历代皇帝的一项国策,随之而来就是军力的急剧衰退,赵宋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虽然明朝的情况比宋朝特殊,出现了开国勋贵和靖难勋贵这一特殊的武官集团,尤其是永乐帝,凭借那些靖难勋贵登上了皇位,希望勋贵集团能与文官集团的势力在朝中达成一种平衡的态势,以保大明的长治久安。
可现实的情形却非常不尽如人意,虽然永乐帝在位的时候使得勋贵集团稳压文官集团一头,但是自从洪熙帝开始,勋贵集团的优势就消失了,与文官集团处于一种势力均衡的局面。
尤为关键的是,洪熙帝登基后大大加强了内阁的权势,使得内阁阁员与六部侍郎平起平坐,以对五府六部形成了牵制。
其实这个时候朝中的勋贵们已经吃了一个大亏,因为内阁的阁员全部都是文官,没有一名武官。
毕竟,自古人们秉持的观点就是文以安邦、武以定国,武将开疆拓土、保卫国家,而治理国家的责任自然有文官来做。
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