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发梳好挽了个发髻,然后,两个小丫鬟已经知道爵爷起来,赶紧端来了热水,服侍陆锦屏洗脸漱口,然后戴上官帽。
陆锦屏踱步走到旁边厢房的饭堂,他现在已经有专门的吃饭的地方,而他的厨师也已经把早餐准备好,看着还是比较丰盛,摆在了桌上。
陆锦屏正在吃早餐,这时,就听到外面的小丫鬟说:“又下雪了,好大的雪呀!”陆锦屏不由心里又咯噔的,要是雪花一直飘到中午,在大雪纷飞之下行刑,那该是一样一件多么凄惨的事情。
陆锦屏把筷子扔下,站起身走到门口,叶青青撩起门帘,陆锦屏迈步出来到了廊下,抬头望天,果然,一朵一朵鹅毛大雪从空中落下,原本地上就已经铺满了厚厚的白雪,这一场大雪下来,不知道又该厚了几许。先前两个丫鬟在院子中的雪人此刻已经变得毛茸茸的落落满了雪花,用食指镶嵌的两个眼睛,也被落下的雪花遮盖住了。
陆锦屏呆呆地望着那雪人出神,一直到旁边叶青青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该去衙门准备刑场的事情,陆锦屏这才回过神来。
马夫已经准备好了陆锦屏的马车,这是衙门配置的,叶青青打了一把红油纸伞,撑着替他挡雪,陪着来到前院上了马车,目送陆锦屏的马车从小门出去。
马车的车轮碾压着厚厚的积雪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陆锦屏撩开车帘一条缝往外看,寒风吹来不由打了个哆嗦,铺天盖地的大雪,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都躲在屋里。
唐朝的官员出行远没有明清时的气派,既没有鸣锣开道,也没有衙役驱赶过往的路人,倒显得更加亲民一些,只有一个马车跟着两个随从。
他能看见的其实每天都能看见,也就是路边墙角屋檐下冻得簌簌发抖的逃荒要饭的流浪乞丐。即便是大唐盛世,乞丐却还是随处可见,毕竟天灾**,大唐盛世,只是对大唐整体而言,而具体到各处,总有天灾**,还有各种原因流离失所的灾民变为乞丐。在天寒地冻之下他们无处栖身,只能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转眼间便到了衙门,陆锦屏来到签押房,仆从已经生了两炉火,在暖阁下放了一炉,坐在暖阁里批阅奏章,只觉得满室春色,并没感受到外面的严寒。
行刑前一个时辰,陆锦屏带着佐官来到衙门的城隍庙,古代衙门里有专门单独供奉的城隍庙,其中一项重要的职能就是在处决死刑犯时祷告上苍,表明此次处决是奉天意顺民心,而不是屠杀生灵,希望得到上天的保佑。
仪式举行完毕,陆锦屏下令提犯人。
犯人从大牢里提押出来关押在死囚的囚笼里。这囚笼是由小孩胳膊粗细的铁柱灌注而成,一旦锁上,轻易无法打开,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劫狱。
衙门所有捕快民壮都参与了这次法场的安全保卫,当然大部分力量都安排在了从衙门到刑场的沿途以及刑场周围,在戒备森严的衙门里反倒没有更多的人。
囚车押出了大牢,沉重地碾压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陆锦屏面前,陆锦屏抬头瞧了一眼,只见屠夫一头的乱发在寒风中飘舞,他的双手背靠在铁笼上,脚上腰上挂着粗重的铁链,络腮胡上面还粘了不少饭粒,不由皱了皱眉,对熊捕头说:“怎么这个样子?也不帮他洗洗。”
熊捕头忙不迭答应,赶紧叫来狱卒端来一盆热水帮他洗脸、洗头,可是古代没有吹风机,洗完头之后湿湿的头发可以挽成发髻盘在头上,虽然上面的水结成了冰,却还不容易看出来有问题,可是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却没法扎辫子,任由他在寒风中飘荡,上面的水滴被寒风一吹便结成了冰,简直跟胡乱生长的杂草一般,看着陆锦屏不由摇头。但是比刚才的形象要好得多。
在此期间,屠夫不停的说着:“大老爷我冤枉,我没有杀人啊,我冤枉,我死不瞑目啊,大老爷。”
陆锦屏和沙司房已经在此前的提讯中听他喊冤多次,也跟他做过解释说他们并不负责他的案子的复查,因为这个案子是陆锦屏当上了司法之前就已经办结送上去。经过了大理寺、刑部报送到皇帝那儿,皇帝已经核准了死刑。他们的职责只是执行死刑而已。现在即将送上刑场,还在喊冤,陆锦屏已经不想再费口舌给他解释,所以便充耳不闻,站在那只看着满天的雪花飘落,尽管他身后有侍从打着伞替他遮挡,可是他却仍然感觉到置身在漫天雪花中那种潇洒凄凉之意,尤其是在即将处决一个死刑犯之前。
处理好他的乱发和胡子之后,陆锦屏下令出发前往刑场。囚车在前面,有衙役和兵卒在前面开道,陆锦屏做的官车跟在后面,出了大牢,出了衙门。(未完待续。。)
第125章 风雪法场
法场设在同州的闹市区最繁华的路段,这是古代跟现代的一个很大的区别,古代刑场一般都设在人口密集的城里街道上,清朝最有名的菜市口就是如此。目的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看到行刑的情况,从而达到震慑犯罪预防犯罪的作用。
从陆锦屏的家到衙门的路不是通往刑场的,所以行人寥寥无几,可是,从衙门到刑场这条路上却挤满了人,仿佛全城的人都拥到这来了,民壮已经在两边拦起了警戒线,用长矛和大刀。在刀枪的威慑之下,瞧热闹的人不敢靠前,只能站在街两边仰着头,一个个跟掐住脖子的鸭子似的伸着脑袋张望。囚车过来之后便哄闹起来,还有人不时地朝囚车扔各种垃圾,比如烂白菜、臭鸭蛋甚至小石块。当然大的石块是不敢砸过去的,万一把死囚砸死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从囚车离开衙门开始,就有一个中年人,一边哭着一边将手里提着的一筐早已经准备好的各种杂物砸向囚车屈屠夫,其中不乏一些小石头,打得屠夫一脸的血,陆锦屏皱了皱眉,问旁边跟随的侍从熊捕头说那人是谁?把他赶开,别把囚犯打死了。
熊捕头赔笑说:“那人就是被杀的老人的儿子,名叫石景生,他的媳妇因为被屠夫企图强暴,受辱不过上吊死了,他们一家可谓家破人亡,难怪他如此气愤。”
听到熊捕头解说,陆锦屏这才明白,见他砸过去的虽然有些小石头,却还不至于致命,也就随他去。反正旁边有押解的官兵隔开,他只能远远的抛掷石块和杂物。准头就差了很多,一大半都没有击中。
不过,击中的尸块却还是让屈屠夫难以忍受。他挨了砸过来的几块石头之后,开始还忍着没说话,可是到了后来,一块石头砸在他的眼眶上。顿时打得他眼冒金星,鲜血流淌,把一只眼都遮住了,这激怒了他,大声咆哮着吼道:“石景生,你这兔崽子敢打老子?老子死了之后变成厉鬼也要取你性命!你诬陷我杀你父亲,现在我要砍头了你总算称心如意了吧?不过,你别得意的太早,我死了化成厉鬼来取你狗命!”
刚说到这。石景生一块石头砸了过来,正中他的嘴,把他上嘴唇砸烂一道口子,门牙撞掉了两颗,一嘴的血,说出话来也含糊不清,也听不清他在谩骂咆哮什么,惹得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哄闹声中更听不清他的叫骂声了。
陆锦屏皱了皱眉,吩咐马车加快速度。这样一来,加上行人的阻碍,石景生跟不上马车行进,被甩在了后面,也就没办法再用再攻击屠夫。
终于来到了刑场。四周已经被民壮和兵士层层警戒拦开,形成了警戒线。在街道的一旁搭起了监斩棚,陆锦屏的马车来到台子下,侍从赶紧撑着油纸伞把陆锦屏接下车往台上送。
陆锦屏正要往台上走,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哥!我在这个。”
陆锦屏扭头一看,却是云子。带着他哥哥云鹫两人在人群中,被警戒的侍卫挡住,正朝着他招手。
陆锦屏上次带着云子在云崖山侦破了一件黑店杀人案,虽然因为那件事的影响他们没有时间攀登云崖山,但是那件事给云子更大的收获,她亲眼目睹了陆锦屏如何抓到了真凶,所以,那一次的经历,比爬山带给她更大的震撼和喜悦。
这一次听说同州城行刑,按理说,这种场合是不太适合她这位吐蕃使臣出现的,不过她到底是个好奇心重的少女,并不很在意所谓的身份,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觉得热闹便赶来瞧,也不管有没有人接待,还主动跟陆锦屏打招呼。
这种场合是很严肃的,实在不适合跟一位西域装束长相的花季少女当场寒暄,要是遇到其他的唐朝官员的话,肯定是当做没听到,不予理睬,可偏偏遇到的是一个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具有现代意识的青年,不是受古代封建礼教熏陶影响的古人。所以陆锦屏便微笑着快步过去,说:“你咋来了?”
“我来看你呀!本来说想跟你一起,不过想了想也不妥,我到底是吐蕃的使臣,不方便跟着你上监斩台的,所以就在这瞧热闹。你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陆锦屏说:“你不是说过你跟父亲上阵杀敌杀了不少的敌人吗?怎么你还没看惯生死?你还缺这个热闹吗?”
“战场上生死搏杀,杀死的人能跟刑场上比吗?那是敌我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现在是处决罪恶深重的罪犯,我听人说,这屠夫十分凶残,要奸淫人家老人的儿媳妇,害得那女子上吊自杀死了,然后,他又将气愤不过的前来找他理论的老人用斧子砍死,再用杀猪刀一刀捅进了他的太阳穴,真是凶残!”
说到这,云子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听说那杀猪刀很长,一刀从这里捅进去,几乎要捅个对穿,当真是恶毒之极!”
陆锦屏笑道:“说得这么活灵活现,好象你亲眼看见似的。”
“是你们大唐处决死囚的公告写得详细,我都看了,就是这么写的。说这死囚屠夫杀人手段极其恶劣,所以皇帝很快就核准了死刑,而且是斩立决。”
陆锦屏还待要说,旁边的熊捕头忙低声说:“爵爷,时辰快到了,您赶紧上监斩台,别误了时辰。”
陆锦屏点点头,对云子说:“好了,我要上去了,那你慢慢瞧吧。”
陆锦屏迈步上了监斩台,监斩台搭有凉棚,当然不需要再撑伞。在凉棚前暖阁坐下,在暖阁有一个屏风围在身后周围,长条几案下放着一炉火,坐在里面就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
坐下之后,他望见台下漫天飘舞的雪花。
雪花中,屠夫已经从囚笼里提拉出来,拉到了菜市口中间按倒跪下。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坐在一把大号油纸伞下,正大口地喝酒,他的旁边徒弟捧着一柄后背鬼头刀,磨得锃光瓦亮,寒光森森,在风雪中更是充满杀气。
这刽子手寒冬腊月也光着膀子,胳膊上腱子肉疙疙瘩瘩的,尽管上了年纪,肚子上已经有些赘肉,显得有些臃肿。但就是这一身肥膘更足以让人想象他的力道,这一鬼头刀下去,只怕一颗斗大的人头,便会干净利落地被砍落在雪地之上。
不远处的一角摆了一个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个牌位,香案旁跪着几个老老小小的,披麻戴孝,这时,便看见人群后有些乱,传来声人声叫喊:“我是被恶贼杀死的老人的儿子,我要用他的人头祭奠我的父亲和我的妻子,麻烦乡亲让让我过去,谢谢。”
那些排在前面的人挡住,原本是不让那个后面想挤进来的人过去的,可是听这么说才知道他就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