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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屏提取了这条狼狗的dna拭子,然后立刻赶赴第二家。
第二家的牧羊犬是刚刚生下来的小仔仔,跟宠物犬一样大小,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呼呼大睡。虽然它很可爱,不过陆锦屏还是没有放过,也提取了它的dna拭子。
来到第三家的时候,陆锦屏发现这一家的牧羊犬是只母的,而死者嘴里发现的毛发是公的牧羊犬,那也就是说,直接排除了可能性。
陆锦屏立刻返回家中对这两条牧羊犬的拭子进行检测。
检测结果出来,跟死者口里提取的狼狗的毛发dna进行比对之后,发现这两家的牧羊犬都不符合。
最后的可能性留给了城外的那一家牧羊犬人家,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姚捕头没有收集全,还可能有其他的人家饲养了这种大型犬,只是没有查访到。
陆锦屏带着姚捕头等人赶赴城外,他发现姚捕头所说的那家牧羊犬饲养人家所在的村庄距离失火地点不远,就在小山的背面。
他们来到的院落前,姚捕头上前拍门,很快院门打开,一个高鼻梁、深眼窝,满头金发的年轻人很不耐烦地瞧着他们说:“干什么?”
姚捕头上一次是叫村正带来找到的,因为村正证明他们家饲养有一只大型牧羊犬。但是村正带他们登门查访的时候,那家人却没有开门,也没理睬。村正苦笑着对姚捕头说,这家人不是大唐人士,性格很怪异,所以,他们轻易也不招惹他,也不来往,不过他们家的确有一条大型牧羊犬,很凶,半人高。
这次陆锦屏带着一大帮捕快在村正的陪同下敲门,那年轻人好歹是把门开了,只是脸色很不好看,特别是见到一大帮捕快之后。
陆锦屏说:“我们是衙门的,有一桩命案要来询问你,我们可以进去吗?”
“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我父亲生病了,他不想见客,有什么话问我。”那人靠着门栏上,并没有让陆锦屏他们进屋的意思。
没等陆锦屏说话,熊捕头已经火往上冒。古代查案那可不讲什么文明执法,直接上前一把揪住了年轻人的脖领将他提起来扔到了台阶下的雪地里,说:“你小子说话客气点,这是我们爵爷,轮不到你来摆谱。信不信老子揍你一顿再来问你?”
这一下把年轻人摔个人仰马翻,赶紧爬起来。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嘴巴却还是嘟哝着:“有话就问,想进去就进去。干嘛动手打人……”
熊捕头咣当一脚把门踢开,然后对陆锦屏说:“爵爷你请。”
陆锦屏迈步进了院子。发现院子挺大的,很宽敞,看得出来这一家的生活水平还是不错,院子里也有两个仆从,从相貌看跟在开门的年轻人差不多,似乎都是大唐中土人士。
陆锦屏对那年轻人说:“你们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嘟嘟囔囔的说话听不大清楚。熊捕头牛眼一瞪。棒槌大的拳头举起来说:“爵爷好生问你你若不好生回答,那就先吃我一顿拳脚再说!”
那年轻人说了缩脖子赶紧说:“我们是突厥人,在你们大唐做生意。怎么?难不成不让我们来吗?”
陆锦屏眉头皱了皱说:“我现在问你的姓名!”
“我的突厥名字很长,说了你也听不懂,我有一个汉人的名字,叫李平。你就叫我这个名字吧。”
陆锦屏点点头说:“听说你养有一条牧羊犬。那条犬在哪里?”
“送人了。”
“哦,这么巧?送给谁了?”
“送给一个朋友,我们突厥的,他带回去草原上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那天失火之后,那畜牲又叫又跳,吵的人烦死了。平时吃肉又厉害,一天要吃上一两斤,谁养得起?你们大唐生意也不好做。我也懒得做了,正琢磨着回突厥草原上去放牧了。先把那狗送走,改天我们也要回突厥去,不在你们大唐看你们的脸色了。”
陆锦屏说:“你的狗住在什么地方?他以前的窝呢?不可能连窝也送走了吧?”
年轻人朝院子角落一个木棚一指说:“在那呢?你们再来晚几天我拆了烧火了。”
陆锦屏也懒得理睬他,径直走到狗窝前,蹲下身看了看,发现狗窝里掉了不少的毛,还有几块狗啃剩下的骨头,不由眼睛一亮。这东西上面应该有狗的唾液,能够提取到dna。于是便把几根骨头捡了起来,放在纸袋子里。把那一些狗毛也放在纸袋子里,站起身,也没理睬那年轻人,迈步出了门。
等他们都走出了院门,李平在后面咣当一声将院门关上,声音很响,姚捕头勃然变色,便要回去,却被陆锦屏拦住了,说:“算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又转身对跟随的村正说:“你派人盯着这一家人,不要叫他们走,如果他们要离开村子,马上把人扣下,同时赶紧来禀报我。”
村正赶紧忙不迭答应。
陆锦屏带人立刻返回了同州,径直回到家中。依旧叫叶青青在门口警戒,然后自己进了屋关上房门,对提取到的狗啃剩下的骨头进行了检测。
很快便有了结果,狗窝提取的骨头上检测出了狗的dna,经过比对,跟死者口腔中发现的牧羊犬毛发dna完全吻合。
陆锦屏的心头猛地跳了起来,原来是这突厥人!
但是,仅仅靠这一点没办法进行破案。因为dna检测在古代是不能使用作为证据的,同时,这个检测还不能直接得出就是突厥人李平他们做的。因为这只能证明整个事件的其中一个片段,而不能证明杀人本身。
陆锦屏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他立即组织对突厥人李平宅院进行搜索。
当李平及家人看见大队捕快和民壮将他们家包围,陆锦屏带人冲了进去之后,一家人惊呆了。李平脸色都变了,惊恐地问:“你……,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要对你的家进行搜查!因为我怀疑你与一桩谋杀案有关!”
“谋杀?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李平瞪眼说着,他的妻子惊慌地跑了出来,拉着丈夫的手,“夫君,出了什么事了?”
“没事。放心吧,衙门估计是弄错了,你赶紧进去告诉爹娘不要担心。”
“哦,好的。”那夫人慌张地跑进了屋里。
“那是你的夫人?”
“是又怎么样?”李平口气还是很冲。
“如果是,那就叫她还有你家所有的人都到院子里来。我们要搜查你的家。如果你敢抗拒,就直接拿下治罪。”陆锦屏不温不火慢慢道。
旁边的熊捕头大手一挥:“把里面的人都请出来!”
他跟随陆锦屏时间久了之后,也学得说话客气一些了。但是那些捕快可不管这一套。直接冲进去将里面的人连拉带拽都撵了出来。李平的父亲生病躺在床上,到没有对他动粗,不过也被连人带床一起抬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
李平一家人眼见陆锦屏他们如此如狼似虎,原先的凶悍便没有了踪影,只能是畏畏缩缩躲在院子一角瞧着。
陆锦屏并没有让捕快们进去翻箱倒柜的乱搜,那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从身边叶青青手里接过法医勘察箱,迈步走了进去。开始挨个地进行搜查。
因为死者死因目前来看是匕首直接刺入嘴里,刺破大脑而死,假如说死者是在这间屋子里被害的。那就有可能留下血迹。所以,进屋之后,他取出了荧光增强眼镜戴上,然后用紫外激光物证探测仪开始扫描屋里各个角落。特别是一些隐蔽的地方。如果罪案现场就在这里。那肯定是经过了清洗了,往往隐蔽的角落清洗不干净,便可能留下痕迹。
陆锦屏在搜寻到李平的卧室后面的一处储藏蔬菜的地窖的时候,经过紫外激光物证探测仪扫描之后,通过荧光增强眼镜,在地窖的一角发现了一片血迹。这片血迹用肉眼是发现不了的。很显然已经被清洗过了。但是,逃不出高科技紫外激光物证探测仪的探测。
陆锦屏心头一喜,立即提取了这一处血迹拭子。
接下来。陆锦屏又在马厩里的马车车厢铺垫的木板上找到了少量血迹,当然也是肉眼看不到。靠紫外激光物证探测仪发现的。同样进行了提取。
他接着把整个宅院其他部位寻找了一遍之后,并没有找到其他可疑痕迹。
陆锦屏收拾好东西之后出来,再一次审讯李平,关键是查问那条牧羊犬的下落。可是无论陆锦屏如何审讯,这李平始终坚称那牧羊犬已经送给了突厥的同乡,已经带到突厥去了。具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问了他妻子和父母,以及仆从,都说牧羊犬是李平的,他送了人,具体他们也不知道。
虽然找到了两处血迹,但是,现在没有死者的dna作为比对物,根本不能确定这两处血迹就是死者的,也就是说,没办法证明这地窖就是凶杀现场,而那辆车就是运送尸体的。
陆锦屏决定先对这两处血迹进行鉴定,一方面看看两处血迹是否同一,另一方面看是不是李平的家人留下的。所以他提取了李平及家人的口腔内黏膜拭子。如果鉴定证明同一,那案情就向前推进了一步。
因为现有证据还不能下结论说李平或者他的家人就是罪犯,所以陆锦屏没有下令抓人,只是告知李平不能离开同州,更不能返回突厥,同时派民壮、捕快进行了监视。
陆锦屏离开这里的时候,发现李平瞧向他们的目光都是充满了敌意的。这让陆锦屏很不舒服。
陆锦屏回到家中,立即对突厥人李平家的地窖和马车上提取的血迹检材进行dna检测,发现是人类的血迹,而且两者十六个str分型结果完全吻合,证明是同一人留下的血迹。
接着,陆锦屏又对李平及其家人的dna拭子进行检测,确定没有人跟地窖里和车篷上发现的血迹吻合,证明这两处的血迹并不是李平及其家人所留。
这进一步提升了李平或者其家人作案的可能性。
现在,关键就是陆锦屏需要死者的dna进行比对,以确定这些血到底是不是死者留下的。如果答案肯定,那这个案子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可是,他发现这个问题现在很难。
死者已经被高温焚烧高度碳化,肌肉组织早就不存在,头发也没了,发现的骨头都已经烧毁了的。里面的骨髓已经没办法提取dna物质进行检测。
陆锦屏再次重新观察了一遍死者所有的骨骼,的确没有一块或者一根骨头可能存在dna物质,除了牙齿。
死者整个面部埋在了泥土里,而且嘴里塞满了泥浆,又被冰水浸泡,这样使得才从高温烧烤下幸存下来,不仅从牙齿缝隙找到了狗的毛发,还留下了最后的提取死者dna物质的可能。那就是牙齿。
牙齿是人身上最坚硬的东西,人从数千米高空坠落,身体可能会摔得支离破碎,但人的牙齿很多情况下不会被摔碎。可是,牙齿太过坚硬,要想钻开牙齿提取里面的牙髓进行dna检验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现在陆锦屏是在唐朝,没有专门的牙钻。
不过,陆锦屏还是设计了专门的牙钻,试图钻开牙齿。
跟他所预料的一样,唐朝的工艺还造不出能钻开牙齿的牙钻来,尝试多次都失败了。
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得到死者的dna,那就是查清楚尸源。确定这一点,就能从死者生活场所生活用品中找到可能提取dna的东西,从而可以进行比对确定。
可是,负责尸源的江捕头一直还没有好消息传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