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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他跟我在一起,能天天见到就好。可是,终于,那一天,他告诉我他再也不能到我酒坊来了,因为他夫人马上要临盆。他已经下定决心,从孩子降生那一刻,他要全身心的做一个好父亲,要好好待他的夫人和孩子,只能对不起我……”
说到这,常寡妇已经泣不成声。
陆锦屏感觉到头有些发昏,他摇了摇头,今天喝的酒的确很多,这一路走来,寒风中又受了点凉,此刻有些昏昏沉沉的。常寡妇的声音也虚无缥缈,就像有云的夜晚的月亮,若隐若现。
常寡妇低声饮泣着,接着说道:“我骂他是骗子,骗了我。我不让他走,怎么都不让他走,我哀求他,陪我喝酒,今晚我要喝醉,等我醉倒在床上睡着了,他再离开。那我以后再不会缠他了。他答应了,大碗大碗的喝酒,我知道,其实他心中也很痛苦,也想大醉一场。所以,他最后醉倒了,倒在我怀里。我用力把他拖进了卧室,把他绑在了我床头,脱了他的裤子,我要拿这条裤子去给他夫人看,让她知道,她的丈夫跟我上床了。他爱的是我,不是她!”
陆锦屏涩涩地笑了笑:“当真最毒妇人心啊……”
说着话他自己都觉得含含糊糊的,心中纳闷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醉得太厉害了吗?他感觉到眼皮子越来越沉重。
常寡妇接着泣声道:“我到他们家院外面,正准备上去敲门,这时见两个丫鬟开门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稳婆说庞岩的夫人肯定会难产,只怕性命不保,这下可麻烦了,老爷很着急,花重金去请同州的医官和还有稳婆来准备着。但是听稳婆说,这种难产,只怕神仙都没办法。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很是欢喜。如果他夫人死了,那我就能跟在一起。于是我就喜滋滋地转身回去,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耷拉着脑袋在哪一动不动,摸摸鼻息,已经没气了……当时,当时……”
常寡妇一连说了好几个当时,哽咽得怎么都说不下去。半晌,才续道:“当时……我真是五雷轰顶,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怎么会这样?我才出去这么一会儿,他怎么就死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陆锦屏淡淡一笑,含糊而断断续续地说:“你错在……,不该……,那个时候……用你的裹胸……,勒住他的……脖子……”
“我只是防止他逃走,我用裹胸捆他脖子,很松的啊,我试过的,裹胸和他脖子之间还能放进一只手呢!怎么就勒死他了……?”
陆锦屏狠狠咬了一口舌尖,顿时脑袋清醒了许多,说:“如果是对正常情况下的正常人,这样肯定不会勒死。可是,庞岩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醉酒的人又怎么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加上他如此的肥硕,醉酒后耷拉着脑袋,整个人失去控制发生倾斜,往外倾倒,脖子便被你的裹胸勒住压迫了他的血脉和呼吸。因为裹胸勒得很松,如果是清醒的正常人,只要重新坐直,就可以脱离这种压迫恢复血脉正常运行,恢复正常呼吸。但是他醉成那个样子,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倾倒的肥硕的身体重量压迫下,一直持续这种状态,以至于窒息而亡。这一点我其实早就知道,在抓到小偷三子之后,更证明了这个推测,因为庞岩太胖了,脖子上的肉一层叠一层,所以盖住了勒他脖子的那裹胸带子。这是小偷三子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他脖子被勒的原因。”
第48章 一念之差
常寡妇泣不成声:“我以为那样不会勒死他,可后来知道我想错了……,我把他绳索解开,他扑到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抱着他的尸体哭了很久,我也想一绳子勒死自己,跟他一起去。可是,我最后又不想死了,因为我想到他要离开我,要去跟他夫人好好过日子。对这种薄情汉子,我凭什么要为他殉情?他死了活该,谁叫他骗我?先前跟我的山盟海誓,说一辈子在一起,甜言蜜语全都是骗人的把戏!这种男人死了最好!”
“所以你去找刘老二帮忙作伪证?”
“没错!刘老二喜欢我,我只是亲了他一下,他就答应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要是爵爷你不来,这件事就能平平安安的过去,我还开我的酒坊,过我的快乐日子。爵爷,你生你的官发你的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呢?”
便在这时,就听咣当一声,坐在旁边的熊捕头狗熊一般的身子重重地撞击在了地板上。接着,呼噜声惊天动地一般响了起来。
陆锦屏此刻已经感觉眼睛皮重如千斤,他努力睁开眼,朦朦胧胧看到了这一幕,含糊着说:“常寡妇,你……,想杀我灭口……?”
“没错!”常寡妇笑了,很是得意,指着面前那香炉,“这叫迷香。”她盈盈地走到陆锦屏身边,蹲下,将他的头搂在怀里,唰的一声用力撕碎了自己的前胸衣襟,让他的脸靠在自己雪白肥硕的双峰上,低头瞧着他说:“放心爵爷,你死之前,我会让你享受一番我**的滋味,让你死在温柔乡里。因为我要让别人知道,你们喝醉了,色胆包天,企图强暴我。我奋力挣脱跑进里屋,你们追来扯烂了我的衣服,在强暴我的时候,我用剪刀把你们几个都捅死了!哈哈哈”
陆锦屏咧嘴笑了笑:“真是阴毒!”
“不阴毒就活不了!”常寡妇得意洋洋笑着,“我勒死庞岩的事情,相信只有爵爷你们这几个人知道,其他人都是笨蛋傻瓜。他们不会知道的,你也还来不及把这些全盘告诉他们。所以,只要杀了你跟这几个笨蛋捕快,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做的事情。”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忘了这句话!”陆锦屏艰难的抬起头望着她充满得意的双眸,缓缓的说。
常寡妇笑了笑:“我必须赌一赌,不赌,我只有死。赌对了,我就能活下去。”说到这儿,常寡妇从衣袖里亮出一把剪刀,慢慢举起来。
陆锦屏狠狠咬了一下舌头,立即恢复了片刻清醒,然后凝视着常寡妇,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磁性:“看着我的眼睛……,你能从我眼睛里……看到浩瀚的星空……,繁星璀璨……,你能看到浩瀚的大海……,浪花拍打着岩石……,白色的沙滩一望无际……,海水,冲上沙滩……,又慢慢的退下去……”
常寡妇想把自己的双眸从陆锦屏的视线中移开,可是她做不到了,随着陆锦屏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她仿佛真的看到了满天的星斗,浩瀚深邃的星空,还有辽阔无垠的海水。这么宁静的场景,在那透进她心底的充满磁性的声音里,她整个人立刻充满了倦意,只感觉到这么宁静的天地之下,美美的睡上一觉,将是无比幸福的事情。她的眼皮沉重的眨着,内心深处尽管还有一丝警觉,一定不能睡,要睡,也要把这几个人捅死之后再睡。
她的剪刀还想往上举,可是哪里还能举得动半分,很快,便无力的垂了下去。眼睛终于沉重地合上。搂着陆锦屏的手也松开了,整个身子栽倒在了木地板上,咚的一声,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却没有惊醒。片刻间,已经沉睡入梦乡。轻微的呼噜声夹杂在熊捕头老牛一般的呼噜声中,显得娇小而细弱。
便在这时,就听咔嚓一声,窗户破了一个大洞,一个身材娇小容貌俏丽的女子穿窗而入,落在陆锦屏身边,手中一柄小巧的柳叶飞刀,闪着寒光。她蹲下身抱住摇摇欲坠的陆锦屏,急声说:“爵爷,你怎么啦?爵爷!”
这女子,当然就是叶青青。
陆锦屏先前让她潜伏在暗处,以防常寡妇垂死挣扎。不过不到最危急关头,不准出手,因为陆锦屏要让常寡妇显露原形。所以叶青青一直手握柳叶飞刀,倒挂在窗外,从捅破的窗户观察里面的情况,,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飞刀。眼看那女子要动手,却莫名其妙地倒下睡着了,叶青青很奇怪,便穿窗而入。
陆锦屏含糊地说:“清水……,淋头……”
说完这两句,陆锦屏再也控制不住,闭眼进入梦乡。
只不过,他的梦还没开始做便已经从梦中醒来了,因为叶青青搬来了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陆锦屏清醒之后,把脸整个浸泡在那一盆清水中,过了好一会儿,都喘不过气来了,这才把头抬起来,头发整个都淋湿了,感觉睡意全消,这才松了一口气。抓起香炉里那一炷香,扔到了水盆里,嗤的一声,袅袅的青烟消失无影。
陆锦屏喘了口气说:“这女人当真歹毒,我原来一直很纳闷,平素喝酒的人,不到五更基本上不会散场,为什么来她这喝酒的人到三更子时之前都会喝醉了回去,却原来她点了这种迷香,让人昏昏欲睡,那些酒客还以为喝醉了,瞌睡挡不住,便只好回家。这以前是她驱赶那些酒客保住自己清白的办法,只怕那天晚上她灌翻庞岩也不全是用酒,只怕也用了这迷香,好不然以庞岩公认的酒量,要灌翻他是不太可能的。现在拿来对付我,想把我们迷倒杀掉,幸亏有我的亲亲小青青,要不然我可就麻烦了。”
叶轻轻莞尔一笑说:“刚才我见她抽出剪刀,当真还吓了一跳,正想一飞镖射落她的剪刀,没想到她自己也被迷倒了。——这人真是笨,自己点的迷香,自己还要被熏倒,没有比她更蠢的人。”
陆锦屏心想,这常寡妇的迷香肯定是有解药的,要不然这之前用迷香驱赶那些酒客就不会成功。叶青青并不知道她睡过去不是因为迷香,而是被自己施展了超强催眠术。这种催眠术是他穿越之后具备的一种特殊能力,刚刚才发现这种能力,没想到很快就用上了。当然,窗外还有叶青青,即便是催眠术不成功,叶青青也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陆锦屏伸手在常寡妇面前啪的打了一个响指,用坚定的语气,说:“醒来!”
常寡妇从悠悠沉睡中苏醒了过来,茫然四顾,看见陆锦屏,不由大吃一惊,举起手,可手里的剪刀早已不见。看旁边,一个俏丽的丫鬟站着,手里拿着她那把剪刀,扑上去便要抢夺,叶青青飞起一脚将她踢的一个跟斗,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叶青青用清水将熊捕头和另外两个捕快浇醒,三人听陆锦屏说了是中了常寡妇的迷香,气得破口大骂。熊捕头亲自用铁链将常寡妇绑了个结结实实。
陆锦屏对常寡妇叹了口气说:“其实,你先前勒死庞岩,很大程度上是误杀,如果你好生坦白,我打算向罗司法说明案情,告诉他可以按误伤人罪来定罪。没成想你蛇蝎心肠,为了脱罪,居然想谋杀本爵爷这位朝廷命官和他们三个衙门捕快,两罪并罚,只怕你难逃一死。你也是一时错了念头,才有这样的下场。”
第49章 曲终人散
常寡妇咬牙切齿说:“骗人!又在骗人!你先前还说我勒死庞岩是故意杀人,是死罪,还诬陷我去周老爷家是要杀庞岩的夫人,也是故意杀人的罪名。你这不是分明要把我往死里整,却现在来说这些好听的!你们男人都是骗子!”
陆锦屏淡淡道:“先前我那么说只不过是一种让你不打自招的策略。其实我早就知道,庞岩的死很大程度上是意外。因为你是真心爱庞岩的,这一点从一个简单的事实就可以得出结论,——我第一次到你这来查案,那天是庞岩死后你第一天重新开业。你说之前的几天,因为死了人,所以你估计没人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