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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爵爷,你要不坐下来写吧?”
陆锦屏其实并没有真醉,他只是苦于自己书法拿不出手,而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法推脱,便借着装醉,要等玉峰这句话。听了之后,便笑呵呵瞧了一眼跟着冯刺史过来观瞧的风蝶一眼,说:“都是你那一大盅酒给我害的,我现在可看着你是三个人呢,不知道这笔该往哪儿落。”
众人又都大笑,风蝶也笑了,含情脉脉瞧着他。
陆锦屏却把目光调开了,瞧着身边的玉峰说:“我看不清字了,莫不如我来念你来写,咱们两个双剑合璧,珠联璧合,一起来写这首诗,可好?”
众人又都叫好,玉峰便红着脸接过了笔,悬腕等着,瞧着陆锦屏。
陆锦屏背着手摇摇晃晃在他面前走了几个来回,似乎在沉吟,其实这首宋真宗赵恒的励学篇名诗他小学就会背,哪用得着想啊,但是仍做苦思状,片刻慢慢吟诵道: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等到陆锦屏念完,玉峰也就写完了。场中早已经赞扬声不绝于耳,个个交口称赞。
冯刺史是,连声叫好说:“这首诗极好,应当悬挂在我们的衙门书院门柱上,而且所有学子应该都抄录挂在自己书房,每日诵读,以便激励学业。——陆爵爷,你可真是藏得很深,原来诗才竟然如此了得!”
一旁的风蝶也赞不绝口,媚眼频抛,说:“我就说爵爷文采了得吧。先前他说的那个对子,肯定有很好的下联,只是不肯说出来让我们学了去,对吧爵爷?”
听风蝶这么说,冯刺史也频频点头,对陆锦屏说:“既然风蝶都说了,爵爷肯定是把宝贝藏着不给我等赏析,这可不好。绝妙佳句自然要拿出来大家一并鉴赏,传颂天下,不仅给你扬名,也让我等长见识嘛。”
听到冯刺史这么一说,众人又都起哄,让陆锦屏一定要把那下联说出来,就连陆锦屏身边的玉峰也神采飞扬地提笔瞧着他,等着他说了自己把它写下来。陆锦屏在人前显示才华,她也感觉到脸上特别有面子,一张俏脸红扑扑的,美目满是柔情,看得旁边的云子暗自咬牙。
不过,云子的注意力也很快被陆锦屏即将说出来的下联吸引过去了。她也很想知道,那幅对联的下联对才工整而又有意境。
陆锦屏心想,既然都已经偷了宋朝皇帝的名作,再偷一个名联也算不了什么,所谓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于是笑呵呵说:“其实这副对子我也觉得很不大好对,对了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工整,请各位指教,特别是冯刺史。”
冯刺史立刻招手示意众人静下来说:“一定是极佳的,说说,快说来!”
陆锦屏说:“其实这副对子的上联我改动了,是为了应景,最初的上联不是歌舞声,而是读书声。”
“读书声?”冯刺史更是赞叹,“这个比歌舞声更妙,需得这读书声更显意境,更是中了读书人的心怀,看来陆爵爷对读书人的心思揣摩得很好啊。快快,说出下联,我等洗耳恭听。”
陆锦屏便漫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斜风细雨,摇头晃脑吟诵道: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听得这下联,众人竟然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
冯刺史赞叹说:“我咋就没往这上面想呢?真是惭愧。不错,读书之人不胸怀天下,读书又有何用?无非是个书呆子而已,须得这样的气魄,才能够显示出我等的胸怀呀。绝佳的一副楹联,这幅对子更要写了贴在衙门书院里,激励各位学子呀。今晚可谓不虚此行,不仅看到了花魁绝貌,还听到了陆爵爷如此绝佳的对联和劝学的诗篇,真是不虚此行啊!”
其他人也连声赞叹。(未完待续。。)
第184章 贺书生
风蝶柔情似水瞧着陆锦屏,说:“爵爷,奴家先前写的那首诗,不知道爵爷能否指点一二?”
其实陆锦屏也觉得她那首诗写的太过凄婉,甚至带着恐怖,不像是一个美女,写出来的,也许他的心境跟人不一样吧。在快乐娇媚的容颜下,藏着一颗破碎的心?这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陆锦屏不好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微笑道:“我可没有这等才能,还是请冯刺史给你指点吧。冯刺史那才是当代文豪啊。”
他们这边说着,那边榜眼代秋哼了一声,对旁边的张兵曹说:“她那首诗还好意思拿出来显眼?写的是什么玩意儿?人家陆爵爷是不好意思说她,所以推脱了,却还不知趣。那样的诗句,便是刚学语的顽童也能做得出来,有什么可稀罕的。”
张兵曹瞧着他,笑嘻嘻说:“听你这番话,对对这位花魁颇不以为意,难不成你觉得她不如你吗?”
“那是当然!她的那个反弹琵琶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
“那你先前为什么不展示?”
“我……,我不是选错了吗?真要选反弹琵琶,未必输给她!”
“行了,你的歌喉已经很不错了。能当上花魁,自然有她独到的地方。”
“什么独到的地方?”代秋撇撇嘴,“她招蜂引蝶的本事我承认比我强!除此之外,有什么好的?就不明白那些男人怎么会喜欢她?哼!都是些没品位的人!”
张兵曹嘿嘿干笑着说:“你这样可是连冯刺史和陆爵爷都贬低了,他们俩可都是投了她的票的。”
代秋只是心里气愤,所以脱口而出,却没想到牵连到了冯刺史和陆锦屏,那可是她惹不起的,顿时很是窘迫低声说:“我。我胡说八道,张爷你可别告诉他们,是我胡说八道的……”
“放心吧,我要是要告诉他们就不会提醒你了,再者说,我觉得你的才能的确不在那花魁之下。你这样是有些道理的。”
一听这话,代秋不由心花怒放,说:“可不是嘛!他跟我都是在京城过来的,他在京城的丑事同州人还不知道呢,说出去,只怕就没人投她做花魁了。哼,也怪我是个心软之人,早知如此,我早早就把她的丑事说给大家。看谁还选她?若是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别说冯刺史陆爵爷,就连叫花子都不会去找她的!”
“看来你对她还是挺了解的,你们以前在一起吗?”
“是啊,我们原来在一个秦楼,也算得上姐妹吧。她为人太过张扬,我很是不喜欢,因此没怎么跟她来往。但她的事情可没少听说,——我告诉你。有一个书生为她散尽了万贯家财,最后把父母都气得吐血而亡。那书生有钱的时候,风蝶待他如座上宾,阿谀奉承无不用其极。等到那书生钱财花尽,再拿不出白花花的银子,他便冷眼相对再不理睬人家。害得那个书生提着菜刀要到秦楼来找他拼命。因为他许诺了书生要嫁给他的。可钱财散尽,这个美梦也没实现。”
张兵曹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这书生为她散尽家财,要找她拼命?”
“当然啦,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可不是我瞎编的。那书生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贺,都叫他贺公子。”
不料这一句说的有些大了,声音竟然传到了正好走回座位坐下的风蝶耳朵里,她不由娇躯一震,一道怨毒的目光望向代秋。
代秋却毫不示弱,也冷眼瞧着她。
这时,冯刺史正好跟旁边的别驾和司马在喝酒说话,于是风蝶便端了一杯酒袅袅婷婷走了过来,到了代秋面前,弯下腰说:“你在说什么?我能不能听听?”
代秋冷笑:“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做了什么。”
风蝶不由俏脸微微一变,死死地盯着她,压低了声音说:“你别逼我把你的丑事说出来!”
代秋哼了一声:“无所谓,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我也不是花魁。”
“看来你很在意我花魁的位子,只不过,你能力有限。做我们这行就得勾引男人,就得让男人欢心,男人可是很实在的,喜欢谁就是喜欢谁,来不得半点虚假,这么多人喜欢我推我为花魁,你还有什么可说?”
“当了花魁又能怎么样?能不能讨得男人欢心,还得看以后的本事,不是今天晚上就能决定你一辈子的。”
风蝶笑了笑说:“我赞同你这句话,没错,一晚上绝对不能够决定一辈子,不过我能赢得今晚花魁,也能赢得一辈子。一辈子都压着你。只要有我在,花魁永远不属于你。”
说罢,笑嘻嘻横了她一眼,将那杯酒倒在了桌上,故作惊讶轻笑:“哎哟,本来想敬你一杯酒的,可不好意思酒打翻了,你不介意吧?”拎着空酒杯扭着腰肢走回了软榻。
就在这时,风蝶看见了陆锦屏瞧着他的目光,那目光中满是疑惑。显然刚才她们说的话,在旁边不远的陆锦屏却听到了耳朵里,所以才会用这种目光瞧着她,不觉有些窘迫,想要做解释,冯刺史确已转回来,拉着她要她跟自己去敬酒。她便没办法再向陆锦屏解说什么,实际上他也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解说。
陆锦屏身边的云子也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低声对陆锦屏说:“这花魁和榜眼好像是对冤家,谁也不服谁呀。”
陆锦屏叹了口气说:“只有同行才有**裸的仇恨,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说得可真好,哥,你今天大出风头,我可都为你高兴呢。”
正说着,前面的牛**扭着肥臀跑了进来,到马财主耳边陪着笑嘀嘀咕咕说了几句。马财主频频点头,便陪着笑来到冯刺史和陆锦屏身边,说:“刺史大人、爵爷,前厅的宾客听说咱们后院选出了春花楼的花魁、榜眼和探花,都想一睹风采,不知道能否带她们到前院去让大家赏析一番呢?”
冯刺史听了这话,便扭头望着花魁风蝶。风蝶嫣然一笑,颇有些羞涩,说:“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既然,大家如此拥戴我,见见大家也是应该的,不知道两个姐妹是不是也是这么想呢?”,说罢扭头望向代秋和玉峰。
尽管玉峰和风蝶刚才明争暗斗了一番,可是,在人前她俩却亲热得如姐妹一般。代秋亲昵的挽着风蝶的手,笑吟吟说:“那是当然,风蝶姐姐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该去见见大家的。”
冯刺史便说:“既然如此,那走吧,咱们都去到前面看看。”
冯刺史有令,这些人自然是要跟着,于是后面的人便众星捧月一般拥着他们,出了后院来到了前院大厅。宾客已经得到消息,顿时掌声雷动,欢呼雀跃。但是冯刺史在此谁也不敢造次,而且看见花魁跟着冯刺史身边,那更是不敢乱来的。
既然要展示,当然是要有才艺表演的。所以,马财主已经命人重新排了座次,陆锦屏、冯刺史两人坐了上席,中间空出一大块空地,因为前院的场地比后院更大,所以这些人挤在其中并不觉得拥挤。
三甲女子依次在场中展示了她们的绝技。花魁当然还是那个让很多男人看得眼珠子瞪圆了的反弹琵琶。果然,这一绝技展示出来,看到前院众人是如醉如痴。
等到三人都展示了之后,前院的宾客都上来敬酒。给花魁三位敬酒那是要有所表示的,于是,银钱便叮叮当当很快堆成了小山一般,看的张财主眉开眼笑,这可是他的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