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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难以置信地道:“此前怎么伊州一点儿讯息都没有透给我们?”
王迁哭丧着脸道:“钱大人,此次钦差大人是秘密查案,估计也就当今圣上和几位宰相大人知道,伊州哪里更始视线什么都不知道。要说咱们运气还算不错,卑职到得太及时了,要是晚到伊州一步,大概就什么都完了!”
钱归南面如死灰地愣在那儿,好半天才道:“既,既然你把瀚海军平安带回来了,就说明钦,钦差还未及发现……。”王迁点了点头,钱归南长舒口气道:“你先把在伊州的经过详详细细地给我说一遍。”
虽然正堂内再无旁人,外面又有卫兵把守,这二人还是做贼心虚地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了好久,总算把伊州的状况全部理清,钱归南勉强挤出个虚弱的笑容,拍了拍王迁的胳膊,道:“好,这件事你办得好啊。果然有勇有谋,本官没有看错人。这回只要能够渡过难关,本官决不亏待于你,定让你加官晋职!”
王迁连连称谢,钱归南想了想,又道:“只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终归是个祸患!”王迁点头道:“卑职明白。已派了杀手在伊州继续找机会下手,卑职自己实在难以两头兼顾,只好先赶回来。”“嗯,你做的很对。”钱归南随口应道,接着又自言自语:“如此看来,钦差大人对这事还么有身份的把握,可朝廷到底是怎么得知消息的呢?王迁,我们必须要把疏漏找出来,才好应对啊!”
两人一起开始冥思苦想,正堂内顿时安静下来。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确实出过纰漏,那就是至今踪迹皆无的沙陀团旅正高达!也许是高达跑到了洛阳,将瀚海军的事情报告给了朝廷?但钱归南不相信以高达的身份,能够上达天听,此事乃军中机密又涉及到朝廷忠臣,兵部会听信高达这样一名边疆驻军小旅正,私离驻地又越级投诉的一家之言?!恐怕高达就是到了洛阳,也会投告无门的。
如此翻来覆去地琢磨不出名堂,钱归南只得先让王迁去安排瀚海军,又叫人将给武逊和梅迎春的两封书信送出。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钦差大人离庭州只一步之遥了!
往前走了,钱归南伊人仍在堂中百思不得其解。有人来报,说庭州最偏远处的叶河驿一名姓郭的驿站长找来刺史府,说什么被人骗了。钱归南刚想骂人,连这样的破事都来烦自己,突然间他的眼睛一亮,叶河驿,被人骗………他名人立即将这名郭驿长召来问话。
碧血黄沙卷 第二十四章 交锋(1)
郭驿长迈入庭州刺史府正堂时,腿肚子直转筋。虽说驿站长也算个流外九品的小官吏,还直属兵部,但身居叶河驿这样的偏远小驿站,郭驿长连庭州城都从来没机会进,更别说面见钱归南这样的四品刺史了。
钱归南咋了口茶,瞥一眼站在堂前,哆哆嗦嗦的郭驿长,不知为什么,他预感到此人将给自己带来性命有关的重大消息。于是,他和颜悦色的询问起郭驿长的身份职务,几番对答之后,郭驿长慢慢放松下来。钱归南不在浪费时间兜圈子,单刀直入地问他此行的缘由。
对此郭驿长倒是有备而来的,他自那天李元芳骗出马彪以后,就始终忐忑不安,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考虑再三,他决定要想庭州官府汇报事情的经过,此时距李元芳劫驿马和传符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郭驿长从叶河驿出发前往庭州,本来就要跋山涉水,再加上庭州附近这半个月来暴雨成灾,好多处山洪暴发,河流泛溢,他一路上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待赶到庭州城里,又过去了大半个月。
见钱刺史发问,郭驿长便把那天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述说了一遍。钱归南脸上虽然还能保持波澜不惊,心中却早已随着郭驿长的陈述天翻地覆。郭驿长说的明白,当时那人是握着大周宰相狄仁杰的手书密令,要求动用“飞驿”来传递加急军报到洛阳。根本不用多加推敲,天底下能持有大周宰相狄仁杰的手书密令者,又恰在庭州的,除了李元芳还会有谁呢?
再听到李元芳特地要求驿卒避开庭州沿线驿站,钱归南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一阵一阵寒颤,这分明就是要避开他钱归南的监控和辖制。这个李元芳,他哪来这么大的胆量和这么精明的手段,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又到底了解多少内情?
郭驿长还在唠唠叨叨的说着,他毕竟是朝廷任命的驿站长,懂得传驿的规矩,当然不会答应这样的无理要求……钱归南突然目光一凛,咄咄逼人地发问:“你说你不同意该换驿路?”郭驿长吓得差点屈膝跪倒,期期艾艾地回答:“是,是,下官,我………没有同意。那人……。也,也计算了。”“你说他就算了?”“是啊,我都给驿卒马彪交代清楚的,他绝对不会私自改换线路。”
钱归南紧锁双眉,三百里加急“飞驿”是重大军情,途径庭州的话他不可能得不到禀报,也就说,这位郭驿长肯定还是让李元芳飞耍了。想到这里,钱归南阴惨惨地咧嘴一笑,轻言细语地对郭驿长道:“郭驿长,你知道边关宁定,近几年来庭州一线都没有见过三百里‘飞驿’了。因此,你那驿族马彪,要么就是违背你的命令,私自改换线路入京:要么就是早让人给杀了!”
“啊!马彪,小彪子他绝对不会违背我的命令的,他,他……。”郭驿长痛急交加地望着钱归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山里人感情纯朴,马彪跟在他身边几年,就当儿子那么看待,如今听说马彪生死未卜,郭驿长与公与私都更痛恨那个搅乱叶河驿平静的陌生人了。钱归南瞪着郭驿长,心里却嘀咕着,谁知道那李元芳又耍了什么手段,也许就真的吧马彪给说服了?或者就是找其他人代替马彪入京送信………他现在对李元芳产生了巨大的畏惧,简直觉得对方无所不能。而起,假如真的是李元芳把瀚海军的相关消息送到洛阳,直接传递给狄仁杰,那么朝廷派出钦差来查案就不足为奇,整个过程可以保持得如此机密也更加顺理成章了。
那么,李元芳到底是怎么侦得瀚海军的动向呢?刹那间,钱归南觉得头痛欲裂,天旋地转,原以为一切有了转机,哪想到杀机时时刻刻就潜伏在自己的身边,根本无从逃离。他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这样的危局,钱归南觉得很累很迷茫,一时间四顾茫然,仿佛死到临头了。
良久,钱归南才勉强抬起眼睛,看到郭驿长还站在堂下发愣,便叫来差役,让他们带着郭驿长去关押李元芳的小院认人。虽然心里已经认定,在某种模糊的期望驱使下,钱归南还是想再验证一次。
差役很快又带着郭驿长回来了。钱归南克制不住地紧张,忙问郭驿长认出来没有。郭驿长却挠了半天脑袋,支吾道:“看着………。。挺像的。不过没靠太近,看,看不太清楚。”“什么意思?”钱归南望向两边的差役:“为什么不靠近些认?”差役也是吞吞吐吐:“唔,这个……。李校尉在睡觉……。。”钱归南啼笑皆非:“睡觉?!现在这个时候,睡什么觉?”“唔,他都睡了一天了。”
钱归南气的脸通红:“他睡觉你们不会叫醒他?!他是被关押在刺史府,又不是我请来修养的!你们这些蠢……。。”暴怒之下,他伸出手去就扇了差役一个大大的耳光,差役被打的嘴角顿时渗出血来,抬手捂着脸,又害怕又委屈地辩白道:“钱,钱大人,是伊都干说这李校尉得了疫病,让我们不要靠近他。我们,我们叫他他不理,我们也不敢上前触碰,所以就只好隔得远远的看………”庭州人人皆知钱归南与裴素云的关系,差役见钱归南盛怒,慌乱中本能地抬出伊都干来做挡箭牌。
钱归南一愣:“疫病?李元芳得疫病了?怎么会?”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嘴里念念有词:“伊都干说李校尉得了疫病……。。”差役凑过来补充:“伊都干让看守没太弄去府上取药,还给这李校尉也带了药……。”他还未来得及说完,就看到钱归南面死如灰,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差役再度被吓得连接倒退两步,垂首侍立,再也不敢开口了。
大约只有五内俱焚这个词,才能形容出钱归南此时此刻的感觉。疑虑,愤怒,恐惧,还是绝望?钱归南站不住了,双眼直发地跌坐在椅上。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反反复复的回响:裴素云认识李元芳,裴素云认识李元芳,裴素云,李元芳……。。半晌,钱归南才抬起血红的双眼,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刺史大人要静一静。
王迁忙了半天,总算把沙陀团和天山团在沙陀碛周边的防务安排妥当。由于连下了十天大雨,庭州的暑热退了不少,现在的沙陀碛倒比大雨之前还要凉爽很多。王迁带着瀚海军沿着沙陀碛的东侧走了一大圈,发现周边的几条大河水位均已暴涨,如果要穿越沙陀碛,现在倒成了最佳时机,天气凉爽,水源充足,当初敕铎要是能多等些日子,铁赫尔的五千铁骑也就不会毫无名堂的给梅迎春剿灭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有瀚海军的两个团把守住沙陀碛的东线,就算敕铎的人马顺利通过沙陀碛,来到庭州这侧也照样会遭到瀚海军的迎头痛击。以两军的实力对比看来,敕铎仍然没有胜机。
待王迁匆匆赶回刺史府向钱归南复命时,已到了掌灯时分。他走到正堂门口就发觉气氛不对,房门紧闭,两名侍卫肃立门旁,周遭鸦雀无声的。王迁迈上两步刚要敲门,侍卫连忙伸手阻拦,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王迁不耐烦道:“我又要事回禀钱大人,怎么了?”侍卫忙压低声音道:“钱刺史谁也不让进,一个人呆在里面很久了。”“哦,出了什么事?”“不知道,好像有大麻烦……。”王迁不觉锁紧眉头,怎么大麻烦一个接一个的?他正犹豫着,门内传来钱归南嘶哑的声音:“是王迁吧?”“啊,是,钱大人,卑职……。”“你进来吧。”
王迁定了定神,推开房门迈入正堂。堂内雾气抹黑的,没有点灯烛,只有从窗纸上投入的昏沉夜色。他眯着眼睛仔细瞧,才看到端前做在案边,钱归南那一动不动的身影。王迁有些摸不着头脑,硬着头皮抱拳:“钱大人,卑职来复命。”
“哦,沙陀碛防务都布置好了?”“是的,都布置好了。”王迁回答道,心里却阵阵发楞,钱归南的嗓音听上去怨愤交加,又似乎有些万念俱灰,实在让人没拧�
钱归南沉默了,王迁也不敢说话,等了好久才听到对面又传来阴森森的声音:“王迁啊,今晚还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办完这件事,你便可以去休息了,这些天也辛苦了。”“大人请吩咐。”王迁心中嘀咕,这钱大人一定出了大事!
又是沉默,良久,钱归南才悠悠叹了口气,道:“每天吃完晚饭,阿月儿都要到离家两条街的一户牧民家里,去取新做好的酸奶。你现在赶过去,应该正好能碰上,去,把她抓到这里来。”王迁愣住了,抬起头困惑的望向钱归南那团黑黑的身影。
“小心,不要惊动任何人。来了以后就直接带到这里,哦,用黑布蒙上脑袋,把嘴堵上,别叫人认出她来。”
这天晚上阿月儿彻夜未归,裴素云急得在家里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裴素云的家中,平常除了她和安儿,也就阿月儿一个小婢,除非钱归南过来,才会带来若干侍卫在外把守。如今阿月儿不见,裴素云又不敢撇下熟睡中的安儿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