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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誉?我的名誉,还是他的名誉?!”裴素云勃然变色,话音虽不高却说得咬牙切齿。王迁听得一缩脖子,又一想钱归南没有按约返回,这女巫心中不爽,如此表现也在所难免,只好讪讪一笑,低头不语。
裴素云稍稍克制了一下,才又问道:“钱大人的口信是什么?”王迁松了口气,忙道:“哦,两件事:一是说刺史大人还要在外耽搁几天,请伊都干不必着急;二是说发放神水的事情,也请伊都干等刺史大人回来再作计较,暂且什么都不要做。”裴素云蹙起秀眉,盯着屋角的黑影默默思索,半晌才咬了咬嘴唇道:“知道了。”
王迁点点头,朝裴素云抱拳道:“话已带到,伊都干若没有别的吩咐,王迁这就先走了。”“嗯,”裴素云起身将王迁送到院门口,突然问:“王将军,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是一身军装?军中有事吗?”王迁朝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告诉伊都干也无妨,钱刺史带回来的军令是让王迁率领天山团,即刻启程去轮台与刺史大人会合。因此王迁正在连夜召集军队,故而全身戎装,这里给伊都干转达完信息,王迁便要率团出发了。”
裴素云不觉大惊,狐疑地问:“沙陀团走了,天山团也要走,瀚海军一共四个团,这下就走掉近半,怎么突然会有这么重大的军务调度?”“这个……”王迁为难地摇摇头,仍然压低声音道:“卑职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奉命行事。不过钱刺史反正垢日还要回来,到时候伊都干一问不就都清楚了。”
关上院门,裴素云返回屋里,回想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端,以及钱归南反常的言行,她的心绪变得异常沉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之感充斥了她的心胸。坐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安儿,裴素云只觉得无助和凄惶,挣扎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还是孤零零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她俯下身贴着安儿躺下来,如果真的有灭顶之灾到来,究竟谁能挽救他们?迷迷糊糊中,裴素云仿佛又嗅到了昨夜的梨花清香,听到他温和平静的声音:“……我可以帮你。”
王迁在院外上了马,还未催马前行,一个兵卒就像幽灵似地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王迁满意地点点头,轻声嘱咐道:“钱大人的命令,从今夜开始严密监视伊都干的家院和行止,你们要分作几班,切不可遗漏任何风吹草动。”“属下们明白!”
王迁的马匹踏响四蹄,蹄声在静夜中传出去老远,刚朝前走了小半程,迎面又跑来一匹快马,马上的士兵一见到王迁就急迫地叫道:“王将军,我们发现了高……”“住口!”王迁大喝一声,怒目圆睁,吓得那士兵赶紧闭了嘴。“在什么地方?!”王迁来到士兵身边,低声询问。那士兵凑上来对王迁耳语几句,王迁面露喜色,道:“很好,这下你们算是立了大功一件!立即出发!”“是!”
旭日东升,春天的朝阳如金轮凌空,万里无云的澄澈蓝天,远比人心宁静而净爽,只可惜地上如蝼蚁般营营役役的人们,连抬起头看一看天的时间和心情,似乎都没有了。喧闹的庭州大巴扎上,商贩们从五更天还一片漆黑的时候就开始摆摊设货,早起赶集的人们也披星戴月的奔波在路上,待到日出之时,大家都已忙碌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李元芳也是从五更就开始巡查巴扎,捧着高长福留下的巴扎摊位册,一家一家地逐一核实过去,忙得此刻连口水都来不及喝,还只查完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商铺。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高长福对钱归南不给他派遣手下的做法十分诧异,事实证明,要靠一个人来管理这么大的集市,哪怕他李元芳就是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顾此失彼。钱归南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假如不是因为无知,那就只能是故意刁难了。
直到现在,李元芳还是弄不明白钱归南的真正居心,从他们一踏上庭州,遇到的种种磨难就与这位刺史大人脱不开干系,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为难他们陷害他们,钱归南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于公,李元芳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戍边校尉,是任凭钱归南调遣的部下;于私,狄景辉和李元芳与狄仁杰的关系,多少还算是在朝廷中有背景,钱归南即使对他们有所顾忌,也不该有害人之心啊。还有,钱归南对沙陀碛土匪案件的态度,他的家奴老潘在伊柏泰扮演着什么角色,以及沙陀团无端的军事调动,想到这些,李元芳就觉得有些千头万绪的,理不清楚脉络。此外,这位刺史大人还千方百计地把他挡在瀚海军部之外,本来李元芳想通过高长福这位瀚海军的老人,更多地了解些庭州和瀚海军的情况,结果高伯又无缘无故地诡异失踪了……
庭州的日照比中原各地强烈许多,李元芳看了一个早上五颜六色的商铺,简直有些头晕眼花了,只觉得面前的一切都亮晃晃的。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黑沉沉的阴影却越来越浓重,站在这个流光溢彩、繁花似锦般的热闹集市中,他莫名地感到紧张,一种真实可辨的危机已经笼罩在头顶,人们却似乎毫无察觉。
想得实在有些累了,李元芳试着用狄景辉经常说的话来自我安慰:也许真的是我太不放松,太操心了?他苦笑着看了看手中的册子,打算一股作气再查几片商铺,前面是皮毛和织物为主的摊位,散发出阵阵令人不悦的气味。他刚要闷头往里钻,就听到远远地有人在叫:“哥哥,哥哥!”李元芳立即转身望去,见韩斌满头大汗地挤开人群,朝他跑来。
第二卷:魅影危机 第十七章:女巫 (3)
李元芳紧赶几步到韩斌的面前,喝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韩斌用力抓住他的手,叫道:“呵呵,狄、狄景辉让我来叫你呢,他说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李元芳皱了皱眉:“我在做正事,没空。你为什么不好好练箭?”“唉呀!”韩斌急得跺脚:“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这个……”他看李元芳仍然不为所动,眼珠一转,挤眉弄眼地比划起来:“就是那个铁疙瘩,我在伊柏泰木墙里找到的,我们知道做什么用的啦!”
李元芳愣了愣,拔腿就走,韩斌得意地抹了把汗,小跑着在前面带路,七拐八弯地还是在巴扎里面钻,倒没走多久,就到了一片稍微冷落点的铺子前头,每家铺子里都传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李元芳停住脚步,心里微微一跳:原来这里都是些铁匠铺子。
韩斌拉着李元芳进了其中的一间,一进门热浪扑面而来。屋子正中架着的大火炉边,一名膀阔腰圆的胡人把风箱拉得山响,每拉一记,火炉炉膛中的火苗就蹿起老高。打铁的师傅也是名胡人,深陷的眼睛被炉火映得通红,黝黑的脸膛长满了翻卷的胡须,正在汗流浃背地忙碌着。狄景辉坐在离大火炉不远的小凳上,也热得满脸是汗,看见李元芳进来,悄悄朝他挤了挤眼睛。
李元芳明白狄景辉的意思,默不做声地来到火炉旁。就见这铁匠师傅正把炉膛中烧红的铁块用铁铗叉到旁边的大铁砧子上,一边翻动铁料,一边指示身旁的年轻徒弟抡下大铁锤,连番击打着铁料的不同部位。一块马掌很快就成型了,胡人师傅又对徒弟大声嚷了几句,叉起马掌往水槽内一浸,“刺啦”声伴着白烟从水槽中升起,他这才将马掌从水里叉起,扔在地上,嘴里满意地冒出一长串胡语。
狄景辉大声叫起好来,那胡人哈哈笑着,一指李元芳,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问:“嗳?他就是你说的那位军爷?”狄景辉忙道:“对啊!就是他要打匕首。”李元芳已经会意,从腰间取下吕嘉的佩刀,双手捧到铁匠师傅面前,问:“师傅,我要打一柄匕首,刀口要像这钢刀一样锐利,你看?”胡人铁匠才瞥了那刀一眼,就摆手道:“唉呀,这个不行,不行,我这里可打不出来。”
“哦?”狄景辉和李元芳互相看了一眼,狄景辉指了指手边的铁块,正是韩斌从伊柏泰木墙里掏出来的那一块,故意皱起眉头抱怨道:“你这位师傅,怎么说话不算数?方才你不是还说,这样的熟铁是用来打造兵刃的,还说你也会打,我这才把朋友喊来。怎么人来了你倒不干了呢?别担心银子,钱我们有得是,只要你能打成那样的!”
胡人铁匠被说得有些发急,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客、客官,你刚才问我这铁块是干啥的,我告诉你是打造兵刃的没错。可你又没告诉我,是要打成这位军爷手上钢刀那样的兵刃。他的刀可是你们汉人说的,什么百炼成钢的宝刀,我这小铺子怎么打得出来?”狄景辉把眼一瞪:“那你刚才为什么夸口说自己是这巴扎上的头号铁匠?!分明是夸大其词、巧言令色、信口雌黄、大言炎炎!我告诉你,这位军爷可是新上任管理巴扎的大老爷,小心他关了你的铺子!”
李元芳听得差点笑出声,心想那胡人绝对袒懂这么一长串成语,但是显然他听懂了最后的一句话,急得胡子都竖了起来,讲话更不连贯了:“不、不是这么、么回事!打这样的钢刀得用、用石炭火,我们这里只有木、木炭烧炉子,不够热,所以不行!”
“石炭?!”李元芳和狄景辉同时惊呼出声,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仍然由狄景辉开口发难:“石炭?什么石炭?去搞点来不就成了?我都说过了,钱不是问题,要多少有多少!你说,到哪里能买到石炭?还是你自己去买?把帐一起算给我就是了。”
胡人铁匠的脸色由红转黑,突然变得十分阴沉。他不再理睬狄景辉,转去和拉风箱的师傅用胡语嘀咕了半天,随后才转过身来,冷冷地道:“小铺确实打不出您要的钢刀来,给、给多少钱也……没用,您也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这位军爷既然是瀚、翰海军的,干嘛还问我们去哪里买石炭,我们反正是不知道的,也没处买去……您要为了这个封我的铺子,我也没法子!”
“你!”狄景辉还想不依不饶,李元芳猛地一扯他的衣袖,狄景辉这才气鼓鼓地揣起地上的铁块,随着李元芳和韩斌一起出了门。走出去很远,李元芳回头望望,胡人铁匠铺竟已关门落锁,不觉笑道:“看样子你把人家吓得不清。”
狄景辉“咳”了一声:“我还不是为了帮你的忙!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李元芳笑着朝他一抱拳:“多谢景辉兄。”狄景辉也乐了,摆手道:“没事时就直呼其名,有事求我就称兄道弟,你果然够义气。”说着,他把两手往腰里一叉,皱眉问:“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么看来石炭倒成了关键,可惜高伯不知去向……”
李元芳也思忖着道:“嗯,听这胡人师傅的口气,好像的确是瀚海军在收买石炭,而且还不让其他人染指?可是到底在哪里能找到石炭商贩呢……”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商铺名册来,聚精会神地查看起来。狄景辉和韩斌在一旁屏息等待,终于李元芳拍了拍本子,大声道:“在这儿,并州石炭贩子张成,丙区第二十一号,离这里不太远!”
他们按图索骥一路找过去,果然在丙区第二十一号找到了个小铺位,奇怪的是那铺子上却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剪刀和菜刀之类的家用刀具,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