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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于如何突破刑警的保护干掉三浦。
“北斗7号”列车沿着内浦湾在黑夜中向东室兰急驶。
立花陷入沉思之中。
是否可以采取七个人一个一个地进入9号车厢,号令一下一齐向三浦开枪的办法呢?
平野若是还活着的话,马上就会赞成的。那样做,自己方面虽然要死几个人,但在消灭三浦方面可能会成功的。
但是,立花想干得更漂亮些,漂亮而且有把握成功。
而且,七个人一齐上,要是失败了,就全完了,离札幌越近,越不允许失败啊。
“要作两手准备。”
立花这样考虑。
开始要小搞,即使失败了,牺牲也较小,而且这样不易引起对方注章。
立花将年轻的组员中尾叫到身旁,小声对他下指示。中尾听了很是紧张,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我看你能行。”
立花将手放在中尾的肩上鼓励他说。
“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呀?”
中尾苍白着脸反问道。
“我看你能行。你今年多大?”
“刚满20岁。”
“没有前科吧?”
“没有。”
“那就好,十津川警部和其他刑警都不认识你,在你下手以前不会被发现得。而且你脸蛋儿长得很漂亮,不像是歹徒。”
“在什么时间行动?”
“在距离较远的两站之间比较合适。”
立花看了看行车时间表,接着说道;
“在登别和苦小牧之间比较好,到时候我告诉你。”
第八章 函馆本线
1
“北斗7号”列车于21点57分准时到达登别车站。
在登别停车1分钟后,列车又开动了。
到达下一站苦小牧的时间是22点26分,列车要行驶约30分钟。
立花看到中尾很紧张,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
“好好干吧,就看你的了。”
至于如何干,列车从长万部开出以后到现在,立花已经对中尾说过好几遍了。
中尾若按着立花的指示去干,一定能够将三浦干掉。
除非中尾紧张、恐惧、动作失常,而且又被对方发现,否则是不会失败的。
中尾依然面色苍白。
“你做一下深呼吸。”
立花说。
中尾以笨拙的动作深深吸气,继而呼气。
“弄好了,你可以一下子变成英雄。即使坐牢,顶多也就是二三年的刑期。出狱以后,有川田组干部的位置在等着你。”
立花说了这些鼓励中尾的话,又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中尾默默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立花。当他走出1号车厢,来到连廊处时,点燃了一支香烟。
中尾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十二三分钟,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车内售货员推着手推车走了过来。
“给我来一听啤酒。”
中尾说。
售货员拿着啤酒给中尾送来。
“多少钱?”
中尾一边问价钱,一边向走过来的青年的心窝猛地踢了一脚。
“喔!”
当青年呻吟着弯腰的时候,中尾用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用另一只手狠打对方的腹部。
青年售货员顿时瘫软下来,靠在了中尾的身上。
幸好这时候没人到连廊来。
中尾将瘫软下来的青年背到了厕所里边,脱下对方的衣服自己穿上了。
下一步关门可比较困难。中尾将门里边的划头儿从向上的位置往旁边转动一点儿,然后用力把门一关。
第一次失败了,但第二次成功了。就是说,从外边把门划上了,从外边看,厕所在使用中。
变成车内售货员的中尾推着放在连廊上的手推车,向三浦坐的9号车厢走去。
中尾的屁股口袋里藏着一把弹簧刀。这种弹簧刀现在禁止制造,他这把是他自己做的,他并不是为今天使用,而是为打架时使用而做的。
2号车厢、3号车厢……他一点一点地向9号车厢走去。
中尾尽量低着头走,以免被人认出。
快到9号车厢了。中尾的腋下出汗了,嘴唇发干了。同时他在考虑,啤酒、果汁的价格都不知道,乘客要买的时候该如何应付。
但是,因为中尾默默地推车前行,没有乘客要买东西。可能是累了,很多乘客都在睡觉。
一进入9号车厢,一个中年男子说:
“给我来一听啤酒。”
三浦就在9号车厢,要是不卖怕引起怀疑。
中尾默默地递给中年乘客一听啤酒。
“是100元吧?”
乘客主动说。中尾不知道是不是100元,只是点点头收下了一个百元硬币。
这个乘客一买,旁边的两个年轻乘客也买了啤酒。
中尾在递啤酒收款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坐在最后边的三浦。三浦也向这边看了一眼。
这时,中尾担心会不会被三浦认出来。但是,他看到三浦在笑着和坐在他旁边的十津川警部聊天儿,也就放心了。
三浦现在正处在不知什么时候遭到川田组的袭击而提心吊胆的当口儿上,他要是发现了中尾化装成的车内售货员的话,大概不会那样笑容满面。
应付完这几位买啤酒的乘客以后,中尾又推车前进。
三浦突然举手示意,大声说道:
“喂,来一听啤酒!”
中尾连忙点头,低着头向三浦那里走去。
“你也来一听吗?”
三浦对坐在他旁边的十津川说。
十津川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中尾马上考虑着对方坐的位置。
通道的左侧坐着三浦和十津川,为了防备发生意外,当然是三浦坐在里边靠窗的位置。通道的右侧还坐着一个刑警。
从这种阵势看来,中尾要是拿出弹簧刀,多半要被这两个刑警抓住。
而且,那三个铁路警官也坐在不远的地方。
“喂,快点儿给我啤酒!”
三浦焦急地对中尾大声喊着,把手伸了过来。
“对不起。”
中尾一面道歉,一面取出一听啤酒,做出递给对方的样子,一只脚让手推车的腿儿绊住,人摔倒在地上了。
啤酒和果汁听子在地下乱滚。
有几听滚到了三浦的坐位下边。
“对不起。”
中尾一边道歉,一边弯下身子去捡三浦坐位下边的啤酒和果汁。
“怎么搞的?”
十律川一边笑一边弯腰去捡。
中尾趁着弯下身子的当儿,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了弹簧刀,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暗暗地啪地一声按出了刀身。
中尾看准时机猛然站起身来,拿着刀子向坐着的三浦用力刺去。
三浦立刻变得面无人色,大叫一声。
中尾马上意识到“糟糕了!”
紧接着又是啊地大喊一声,但这次不是三浦,而是中尾在喊。
原来是中尾脚踩在可乐罐上,他的身体失去平衡转了半圈儿往地上倒去,出手的刀子划过三浦的面颊,扎进了座位的靠背。
2
十津川条件反射地向中尾打去。
中尾的身体撞在前座的靠背上,倒在了十津川的脚下。
中尾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十津川问三浦:
“不要紧吗?”
三浦脸色刷白,眼睛盯视着扎进座位靠背里的刀子。他左脸蛋地上有一道血迹,当然是刀子划破的喽。
“还不要紧呢!”
三浦的语音有些发颤。
“你认识这家伙吗?”
十津川向倒在自己脚下的中尾腆了腆下巴问道。
可能是中尾脚踩到可乐罐摔倒时头磕在了窗框上,他的前额渗出血来了。
三浦用脚抬起了他的睑看了着说道:
“这个人我见过,但他的名字不记得了。他是川田组的人,是个小嘎巴头儿,叫中田或是中西。不,叫中尾吧。实在记不清了。”
“是川田组的人没错儿吧?”
十津川又叮问了一句。三浦不耐烦地摇摇头说:
“这还有错儿吗?不是川田组的人,为什么要杀我呢?!”
“是呀,你别着急嘛!”
龟井从旁插嘴说。
“你们得想个对策,川田组的杀手还要来的。在这趟列车上,决不会只有他一个人,一定还有几个人。得赶紧想个办法制服他们。”
三浦用颤抖的声音对十津川和龟井说。
“现在,怎么处理这家伙呀?”
龟井说着,看了看十律川。
“到下一个车站时把他交给当地的警察。”
身穿铁路警官制服的小田中刑警说着便给还没有醒过劲儿来的中尾铐上了手铐。
“对其他的人怎么办呀?”
三浦又说。
“在这趟列车上,一定还有川田组的人。”
十津川说。
“所以说,得想个对付他们的办法。”
三浦大声喊了起来。
“是得想个办法。”
“他们要是五六个人一齐上来怎么办呀?这小子一个人就差点儿把我杀死!你们死了不要紧,我可不想死!”
“你说什么?”
年轻的小田中刑警一听此话火上心头,想揍三浦。
“你想干什么?”
三浦回敬了一句,接着说:
“你们说保证我的安全,我才跟你们来的,照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呢?啊,怎么样?”
“是啊。”
十津川说。
小田中看着十津川,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你为什什么袒护三浦呀?
十津川没有理会小田中,却对三浦说:
“我们确实说过保证你的安全。”
“是吧!那就把这趟列车上的川田组的人全部逮捕,也好叫我放心。”
“要想逮捕他们,首先必须找到他们。他们的干部我们还认得出来,其他的组员可就不认识了。因此,希望你在车上走一趟,找到他们。”
十津川这么一说,三浦立即显出恐惧的表情,说道:
“我和他们一打照面儿,就要被他们杀死的。川田组的人身上都带着手枪,有的还不只一支。我自己去找他们,等于去送死!”
“那可就难办了。”
“问这家伙不就行了吗?一定是干部命令他来的。狠狠地揍他,问他别人都在哪里,不就行了吗。”
三浦说着,踢了倒在地上的中尾一脚。
“是啊,把他带到连廊去,审问审问他。”
十津川对小田中说。
小田中和小林两个刑警拖着刚刚苏醒过来的中尾的两腋,向连廊处走去。
一个乘务员听到骚乱声来到这里,十津川对他说;
“我想一定有一位车内售货员被打倒在什么地方,你去检查一下吧。”
乘务员去了不大工夫,就回来告诉十津川说:
“我正去检查,被打倒拖到2号车厢厕所里的车内售货员自己出来了。他腹部被打得很厉害,疼得很。我想在列车到苫小牧站停车的时候,叫他下车去医院看看。”
对化装成车内售货员的中尾的审问,进行得很不顺利。小田中一面擦着脸上的汗,一面向十津川报告说:
“问他什么,他都不开口。”
“他大概觉得,要说出实情他就完蛋了。”
“可能是这样。”
“到了苫小牧姑,你把他弄下车去吧。”
3
十津川他们乘坐的“北斗7号”列车,干22点26分(下午10点26分)到达苦小牧站。
夜晚的站台,一片寂静。下车的乘客在青白色荧光灯的照耀下,缩着肩膀向剪票口走去。上车的乘客匆忙登车。
小田中刑警押着中尾下车了。
停车1分钟,22点27分“北斗7号”列车开出了苦小牧站。
十津川思忖着:还有1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了。这趟列车于23点25分到达札幌。
“到达札幌以后,是否就可以放心了呢?”
有北海道警察署的刑警来接他们一同到地方法院去,大概可以放心了吧。
但是,果真可以放心了吗?
十津川常在电视里看橄榄球比赛,美国职业球队的比赛。
橄榄球比赛是进攻一方的球员拿着球向对方球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