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帝阙春-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次日依旧赶路。
  谢珩如旧沉肃,自出了驿站便未说半个字。伽罗这会儿看到他还觉得心惊胆战,也未敢打搅,直到晚间用饭,他经过她身边时稍微驻足,低声道:“准备好了?”
  伽罗一怔,旋即道:“殿下放心。”
  路途仓促,她需要携带的东西本就不多,已选了两件厚实牢固的衣裳,另带了些银钱保命,余下的倒也无需累赘。况且按她近日的观察,虽说北凉将议和之地定在了云中城,然而沿路醒来,北凉人的身影却愈来愈多,道上鱼龙混杂,此处安插的耳目想必更甚。
  伽罗目下无力自保,所能做的,唯有不添麻烦而已。
  回屋后闭门静坐,事到临头,反而没了昨晚的忐忑不安。她甚至还让岚姑点了柱安神香,靠着榻上锦被养神。
  外面的喧嚣平息下去,夜愈来愈深,岚姑熄了蜡烛,月光便自窗户照进来,经窗纱漏过,银白柔软。
  途中颠簸不曾留意,而今圆月当空,伽罗才现竟已是三月中旬了。
  漏深人静,万籁俱寂,三更时分,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响动。
  伽罗霎时打起精神,起身走了两步,便见窗扇微晃,一道漆黑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钻了进来。
  他的身形高大健壮,头上戴一顶奇怪的毡帽,竟与这几日所见的西胡人相似。
  伽罗心下微惊,那人却脱了帽子,低声道:“伽罗,是我。”
  这声音有点耳生,伽罗握着藏在身后的匕,同岚姑往前走了两步,借着月光看到一张清俊的脸。熟悉的眉目轮廓,时隔两三年,声音虽变了,容貌却还依旧,竟是表哥杜鸿嘉!这是她堂姑与吏部员外郎杜季辅的儿子,伽罗居于京中的那两年,他常来傅家玩耍,彼时伽罗年幼,与他也颇熟悉。
  她心中疑虑霎时消去,绕过岚姑快步走上去,“表哥,怎么是你!”
  “殿下派我过来——对了,我如今是东宫的卫官,前几日得殿下传召,傍晚才赶到这里。”杜鸿嘉固然为兄妹重逢而欢喜,眉间却也忧色深浓,“外面虎狼不少,待会怕走得不易,殿下会安排人护送接应,你别害怕。”
  伽罗点点头,“我不怕。”顺道捏了捏岚姑的手,叫她别担心。
  “那就走吧。”杜鸿嘉并不敢多耽搁,重新戴上毡帽,将伽罗扛在肩上,自窗中跃出。
  外面月洒银光,夜风清冷。
  杜鸿嘉自幼拜名师学武,加之天资聪颖,又往军中历练过,身手绝佳。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择暗处游动,伽罗观察四周,虽未现明显的动静,却也能觉出有人尾随。
  夜风中,6续有嗖嗖的利箭破空之声传来,旋即便是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北凉和西胡都安插了人手在周围埋伏,此时尽数被引出。
  伽罗看不到身后的情形,却能从金戈交鸣声中,听出其间激战,想必谢珩安排了不少侍卫“追捕”。胆战心惊的听了半天,猛听一声马嘶,旋即杜鸿嘉纵身上马,将伽罗护在怀中,于夜风中疾驰。
  野外空旷,夜风疾劲,吹得伽罗几乎睁不开眼睛。
  不知跑了多久,就在伽罗以为已甩脱了贼人时,忽觉身后杜鸿嘉紧绷,收缰勒马。
  身下骏马厉嘶,伽罗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忽然多了很多人,层层叠叠的拦在前面,怕有过百人之数。他们俱是农人打扮,看那凶悍神情,却无疑都是西胡人——伽罗认出了他们手中的弯刀,与之前的死士无异。
  这些人的出现,显然在谢珩的计划之外。
  伽罗的心立时悬了起来。
  杜鸿嘉单手护着伽罗,右手迅扬出,一声尖锐的哨鸣响彻郊野。
  伽罗先前权衡过利弊,此时又担心是谢珩故意设套,更不敢轻易吐露,只行礼道:“多谢彭大人关怀。北凉虽然荒凉,但此事既然是朝廷安排,我也只能依命过去,或许还能为祖父和家父求得一线生机。至于将来打算,不过是尽力求生,还能如何呢。”
  “姑娘当真这样想?”
  “民女见识微薄,还能如何。”伽罗叹气。
  “令尊和傅相的处境,确实令人担忧。我出京前曾想去尊府探望,却未料禁军把守得严密,不许闲人入内。其实尊府的显赫,京中谁人不知?这回战败,也未必就是傅相之过错。徐相与我虽然力争求情,终究未能挽回,着实遗憾。”彭程叹息,续道:“姑娘担心令尊和傅相,徐相与我亦是如此。姑娘必定也希望他们能安然回京吧?”
  “当然。”伽罗点头,面带忧愁,“家道剧变,若是祖父回不去,恐怕真要一败涂地。”
  这是实情,伽罗的忧心并非作伪。
  彭程颔道:“谁都不愿看到傅相一败涂地。姑娘这回北上,想必是鹰佐王子所请?到了北凉,鹰佐王子自然会看重。虽说初到那边处境会艰难,但以姑娘的才貌,博得鹰佐王子的赏识绝非难事。届时姑娘极力劝说鹰佐王子放回徐相,与姑娘有利无害。”
  伽罗屈膝行礼道:“还请彭大人指教。”
  彭程被谢珩严防死守多日,想着明日就要议和,难得的良机下,自然要极力劝说。
  他瞧过附近,见没旁人,便低声道:“傅相与当今皇上的恩怨,姑娘或许知道。要保傅家权势,必得太上皇归来,否则以当今皇上的行事,傅家上下必定性命不保。姑娘应当明白,当如何行事了?”
  伽罗点点头,又皱眉道:“事关重大,又岂是我能左右?”
  “姑娘自管劝说,旁的事我会安排。徐相府上的少夫人也在我临行前嘱托,务必照拂姑娘。我身在鸿胪寺卿之位,朝中还有徐相做主,必定能设法令姑娘在北凉过得很好——这是当今皇上和太子殿下绝不会做的。姑娘无需顾虑旁的事情,只管劝说鹰佐即可。”
  伽罗应了声,几乎能猜到他的打算。
  徐相府上的少夫人是她伯父的长女,左右相不止私交甚好,还结了儿女婚事,这是少见的事情。两家利益相关,又需仰仗太上皇才能保住权势,彭程认定伽罗会被说服,也就顺理成章了。
  那么,在她劝说鹰佐之余,彭程会如何安排?
  无非金银财帛,曲意奉承,以利相诱,甚至给出更荒唐的让步也未可知。
  再往后,自然是靠着徐相经营数年的势力,夺回朝政大权了。
  太上皇回归,傅家、高家权势富贵可保,这当然是很诱人的。可即便北凉愿意放人,太上皇就能安稳回京,重掌权柄吗?
  伽罗不知道原先那位太子为何呕血而死,八岁的皇子为何暴毙,却总觉得,谢珩父子被压制多年后能迅入主皇宫,绝非庸碌之辈。太上皇复位的事,应当是希望渺茫。
  她不敢答应,只做苦思之状。
  正自沉吟,忽觉地上多了道影子,抬头就见岳华不知是何时赶来,手中长剑在握,剑尖抵在彭程喉间。
  彭程对喉间的冰凉后知后觉,下意识往侧面躲了躲。
  剑尖如影随形,岳华眼中仿佛结着寒冰,目光如刺,要将彭程刺穿。
  彭程面色不变,似乎半点都不为被人窥破而担忧,甚至显得有恃无恐。他官居高位,被一介侍卫这样执剑冒犯,竟然也不曾作色。
  两人对峙片刻,彭程忽然笑了笑,继而抬手捏住剑尖,缓缓将其拿开。
  岳华剑尖虚指,目光却还是刺在彭程身上,如藏愤恨,直至彭程走远时,仍未收回。
  伽罗冷眼旁观,觉得这情形实在有趣,仿佛这两位陌路人有过私怨似的。
  然而也与她无关。
  见岳华并无动身的意思,伽罗便是一笑,“咱们走吧?彭大人背上也没绣花,似乎不值得细看。”不待岳华回答,便抬步走开。
  *
  次日清晨,岳华换了身寻常民妇的装束,与岚姑一道跟在伽罗身后,等待谢珩宣召。
  议和的事由谢珩率鸿胪寺、吏部等官员去安排,伽罗安静坐在屋中,直至晌午将近,才听外头陈光道:“殿下请傅姑娘前往明光堂。”

☆、78。078

  此为比例最低的防盗章; 时间24小时,敬请支持正版^o^  岚姑捧着一盘粽子进来,见伽罗还是呆坐; 便低声劝道:“姑娘坐了太久; 起来动动吧。高家老太爷的事,说句诛心的话; 当年既然敢出手杀害皇上的儿子,就该想到可能会有今日。姑娘顾念亲情; 却也管不到那么远; 还是做好手头的事要紧。这粽子是才送来的,馅儿姑娘也爱吃; 先尝尝?”
  伽罗接过,尝了一口; 软糯香甜; 果真味道极好。
  从前在淮南时,外祖母总会亲手包些粽子给她; 比外头街市上的都好吃。如今,她老人家会在做什么?谢珩父子要找外祖父和舅父清算旧账,一则为旧仇; 而则为朝堂权力; 她确实无权置喙,甚至连表哥; 她目下也无力相助。
  可外祖母的事; 她终究担忧。
  哪怕谢珩说过不会牵累旁人; 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会如何处置?
  毕竟,深宫中的皇帝才是天下之主。
  他的态度才是问题的根本,总得竭力尝试。
  伽罗吃完粽子,顺道洗脸沐浴,又叫岚姑寻了胭脂水粉出来,细心装扮。
  岚姑手巧,将她头摆弄了两炷香的功夫,云鬓玉颜,宝髻松挽,简单点缀珠钗玉环,两股青丝搭在胸前,不失十四岁少女应有的活泼明艳,却增妩媚风情。
  她的容貌几乎无需修饰,白腻柔嫩的肌肤不必涂脂抹粉就已羡煞旁人,翠眉轻描,双眸灿若星辰,只往唇上点稍许朱丹,便是娇艳欲滴。
  海棠红的半袖外罩件纱衣,底下裙衫垂落,腰间缠着两枝海棠,裙角洒满碎花。
  对镜自照,伽罗甚为满意。
  端午之日有宫宴,谢珩赴宴尚未归来,她便在殿中等候。
  *
  宫内,宴席已散,端拱帝难得有空,遂携谢珩、段贵妃和乐安公主品茶闲话。
  一家人共苦数年,此刻殿内没留半个宫女内监,说话更自在些。
  端拱帝心绪甚好,酒后面色微红,说起旧时的事和如今朝中形势,不免跟谢珩论及徐公望、高探微等人,末了道:“……那个高文焘还活着?”
  “刑部连夜审讯,案子与他无关,目下暂押在狱中,尚未处置。”谢珩回答。
  “我知道。”端拱帝皱眉,“牢狱里辛苦,暴毙了罢。算是给高探微的贺礼。”
  谢珩神色微僵,看向上的皇帝。
  从淮南至京城,父子二人隐忍多年,端拱帝暗中筹谋夺回帝位的事情,谢珩也出力不少。一家人彼此陪伴熬过阴霾,终有今日的君临天下,确实令人快慰。然而但凡涉及旧事,却难免有小争执。
  关于傅家女眷的事如此,高家的事更是如此。
  先前高文焘入狱时,谢珩就曾探过口风,彼时端拱帝正忙,没说处置的打算,他也不曾僭越。而今既然说了要暴毙,可见是想将高家男丁都置于死地。
  谢珩稍作犹豫,道:“父皇,儿臣以为不妥。”
  “不妥?”端拱帝目光稍沉。
  “高文焘固然该惩治,却罪不至死。”谢珩起身,给端拱帝添茶,“我知道父皇是想给大哥报仇。儿臣也深恨高家,但当日的事,是高探微父子所为,与孙辈的高文焘等人无关。高探微父子必须为大哥偿命,至于高文焘……儿臣以为,配充军即可。往后处境如何,全看他自己造化。”
  “高家害死的是我儿子,你的哥哥!”端拱帝面露不悦,将他斟的茶推开,“你却说罪不至死?”
  “父皇请听儿臣说完。”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