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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春-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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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免又想起了长姐——
  “长姐呢?”
  “没见过。听说是有孕在身,徐基不肯让她出来,免得伤及胎儿。其实谁不知道,徐基是怕你姐姐偷偷去府上,带累了他——从前端出贤婿的样子,对府上的人多体贴,如今也不过如此。”
  杜鸿嘉自幼在京城,见惯了昔日的相府尊荣,也看尽数月来的冷清凋敝,感触颇深。
  伽罗一声嗤笑,“经了这番挫折看清人心,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譬如姚谦的绝情,譬如杜鸿嘉的赤诚。
  日头渐渐西移,盛夏的晌午酷热无比,哪怕是身处野风徐徐的郊外,也难驱散暑热。
  伽罗散心罢了,又惦记起城里的吃食来,掀开帷帽,眼巴巴的望着杜鸿嘉,“烟袋街上有家醉鱼庄,菜做得最好。不知道如今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一座难求?”
  杜鸿嘉含笑瞧着她,眼神都是愉快的,“早就知道你想吃,已经订了雅间。”
  如此体贴的表哥简直是上天恩赐,伽罗嫣然而笑,“表哥最好了!”
  “你想做的,哪次我不是提前备好?”杜鸿嘉朗然笑道,取过那顶帷帽,端端正正给伽罗戴上,扶她踩镫坐稳了,这才翻身上马,同她驰向官道。
  *
  烟袋街上的醉鱼庄久负盛名,这些年凡是京城里稍有些闲钱的人,几乎都去过那里。
  伽罗幼时跟着傅良绍去的时候,那还只是座两层的阁楼,藏在古柳老槐之下,门面对着烟袋街,背后却临穿城而过的河水。那时候正是醉鱼庄声名鹊起的时节,翻修了没两年的阁楼雕饰华丽,上头的仙鹤栩栩如生,据说出自名家之手。
  时隔数年再来,醉鱼庄比从前更为气派,将左右两座阁楼都盘下来,打通共用。
  看来这背后的东家,应当来头不小。
  伽罗案子感叹了句,跟随杜鸿嘉入内。
  她帷帽上纱帐甚厚,透过纱帐看不清路,只能留心脚下慢慢走。
  好在杜鸿嘉体贴,将雅间定在临水的一层,无需上下楼梯,省却不少麻烦。
  雅间不算太宽敞,布置得倒不错,临水轩窗半开,外头河畔柳枝婀娜,细风携水汽拂进来,仿佛天然的冰轮。这会儿是后晌,早过了晌午的饭点,又不到晚饭时,人倒没那么多。
  杜鸿嘉要了伽罗爱吃的葱烤鲫鱼、酸甜樱桃肉、鸡丝口蘑汤等菜,另要两壶桃花酒。
  于是边吃边谈,甚为欢快。
  待得饭罢,时辰尚早。
  伽罗戴着这帷帽,自是没法再去多逛的,索性临窗而坐,稍挑纱帘,添上两壶桃花酒,同杜鸿嘉闲谈。旧时的趣事、淮南的风光、军旅的生活,话题随心跳跃,随性又自在。
  隔水便是京中甚为热闹的珠市街,绵延四里,沿街皆是各色铺子,从糕点蜜饯、吃食茶水,到绫罗彩缎、金银首饰,乃至文房四宝,无所不包。且价钱公道,质地颇好,是寻常百姓最爱的商街。
  目光扫过,有几处是陌生的,也有许多与四五年前毫无变化。
  伽罗在京城住的时光有限,被傅良绍带出来散心的机会却甚多,猛然瞧见斜对面那间风筝铺子,忽然勾唇,“表哥,买个风筝吧?”
  “董记的那间?”杜鸿嘉挑眉,旋即笑道:“眼珠子都快黏那里了。等着!”
  伽罗嘿嘿的笑,见他起身要去买,忙道:“要白纸糊的那种,我带回去自己画。”
  “好!”杜鸿嘉倒是不辞劳苦,迅速出了醉鱼庄,过了河上拱桥,便到对面。
  伽罗坐在窗边瞧他过桥买风筝,唇角噙着笑意。
  眼瞅着他买回风筝过了桥,等了半天不见杜鸿嘉回雅间的身影,不免心焦。忽听外头惊呼声四起,她心下诧异,开了雅间半扇门朝外望过去,便见堂中人群惊呼四散,当中一名伙计衣衫带血,正拖着负伤的腿,步履踉跄地往外跑。
  还没到门口,利箭破空,刺入他腿腹。
  那伙计哪还支撑得住,膝盖一弯,当即跪在地上。
  两道猎鹰般身影随之赶过来扑向伙计,其中一人便是杜鸿嘉。
  他甫一靠近,那原本跪地的伙计却忽然转身,手中暗器破空而出。
  杜鸿嘉反应极快,侧身避开,飞脚将那伙计踢翻在地。同他一道赶过去的是个年近三十的男子,趁机上前,挥拳重重击在那伙计胸口。
  伙计吐出满口鲜血,再也没了反抗之力。
  不过片刻,外头百姓纷纷避让,两名小将带着十多名兵丁闯进来,冲杜鸿嘉行礼。
  伽罗离得颇远,听不清他们言谈,却也能大致猜到。杜鸿嘉应是交代清楚了事情,抱拳告辞,折回柜台处,须臾,便带了那完好无损的风筝踏入雅间。
  “方才吓着了?”他擒下伙计后扫视众人,看到了躲在门后的伽罗。
  伽罗摇了摇头,“表哥的本事我见过,这点小毛贼不值得担心——外头是怎么回事?”
  “有人刺杀刑部侍郎姜谋,恰巧被我撞见。”杜鸿嘉轻扫衣袖,抚平褶皱,“先前你问的那位姜姑娘,就是他的妹妹。”
  “天子脚下,京师重地,有人敢在闹市行刺侍郎,可真够胆大的!”
  伽罗低声。
  住在东宫时不知外头风浪,而今才意识到,这帝都京城,暗流涌动。
  杜鸿嘉也不再逗留,带着伽罗出了雅间。
  因方才那番变故,外头又先后涌入不少兵马司的人,将这醉鱼庄围起来,仔细盘问里面的人。好在杜鸿嘉与姜谋兄弟相识,方才追捕刺客又是亲眼所见,沾不到半点嫌疑,轻而易举地出去了。
  *
  到得东宫外,日色已然西倾。
  两人从偏门进去,杜鸿嘉将她送往南熏殿。一整日的欢畅淋漓,纵然有醉鱼庄里那小风波,也丝毫不影响伽罗的心情。她攥着那风筝,踏进南熏殿的朱红门扇没走两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目光四顾,便见凉亭里坐了个熟悉的人。
  谢珩?他不是有事要忙吗,怎么在此闲坐?
  原本谈笑甚欢的表兄妹面面相觑,随即快步过去见礼。
  谢珩原本是闷头看书的,听见伽罗渐近的脚步声时已然留心,待得人语渐近,抬头瞧向门口,便见伽罗正偏头同杜鸿嘉说话。她的侧脸很好看,唇角勾起,眼睛弯弯,哪怕看不到正脸,也能想象到满目笑意。
  杜鸿嘉也噙着笑意,一双眼睛落在伽罗脸上,听得很认真。
  那是种宠溺又纵容的姿态,旁若无人。
  显然,傅伽罗很享受这样的眼神,走路也不看地,只管瞧着那位表哥,仿佛他多好看似的。直到两三步后才察觉不同,看向凉亭,面露愕然。而素来警醒的杜鸿嘉竟然是随着伽罗的目光瞧过来,才发现了他这位东宫之主的存在——
  这对于向来威仪尊贵的太子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之外,又令谢珩生出种失落,潮水般涌上心间。
  表兄妹二人自知万分失礼,不约而同的收敛笑意,换上诚惶诚恐的恭敬姿态。
  ——谁能料到,忙碌的太子殿下会在这里等人?这下可是拔着老虎须了。
  谢珩胸口像是堵了什么,又浓又沉。他迅速收回目光,看向书卷。眼角余光瞥见并肩而来的姿态,愈发觉得碍眼。他强自按捺莫名涌动的陌生情绪,心不在焉的瞧完半页书,才搁下书卷,看向躬身行礼的两人。
  “回来了。”
  谢珩语气平淡,仿若无事,脸色却是冷如腊月寒冬。

☆、第32章 032

  夏末的黄昏; 风依旧带着热气。
  伽罗偷瞧谢珩的神色,见他不似平常冷肃,也未因方才的失礼太过不悦; 舒了口气。她手里还捏着那枚杜鸿嘉买来的纸糊风筝,半人高的大蝴蝶拖了长长的尾巴,与东宫的庄重氛围不相称,戳在谢珩眼里毕竟不好; 遂悄悄藏在身后。
  谢珩却早就瞧见了,“是个风筝?”
  “是。”伽罗翘了翘唇角。
  “幼稚。”谢珩低嘲。他但凡肯留心; 察言观色的功夫便极好——方才他瞧向风筝时伽罗极力掩藏; 唇角却还是露了笑意。表兄妹一同出门; 伽罗又戴着帷帽不方便,瞧她神色,那风筝必是杜鸿嘉买的无疑了。
  谢珩心里冷嗤。
  伽罗心里暗暗撇嘴。
  谢珩嘲讽她也就罢了,毕竟是她住在东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又欠了恩情; 跟谢珩顶嘴时欠缺底气。可杜鸿嘉不一样,他虽不及谢珩身份尊贵; 却也是吏部进了名册的四品官; 身手出众、办事稳重不说; 当初在军中历练时还曾立过军功; 凡事皆是凭真本事挣来的。
  他为何要平白受奚落?
  兴许是那晚跟谢珩谈得颇深; 让她淡了畏惧之心; 伽罗心里为表哥不平; 见谢珩神色不算太差,便小声嘀咕道:“我觉得很好做风筝的还是位老人家,哪里幼稚了。”
  ……
  谢珩和杜鸿嘉齐齐看向她,面露愕然。
  虽然早就知道伽罗的恭敬是装出来的,真听到她当面顶撞回嘴,谢珩还是头一回。
  出去玩了半天,还长本事了!
  谢珩眉目倒竖,盯向杜鸿嘉。
  旁边杜鸿嘉哭笑不得,忙抱拳开脱道:“殿下恕罪,表妹无心的。”
  谢珩扫了他一眼,这种无名火又不好发作,冷着脸道:“没你的事了,退下。”
  “属下告退。”杜鸿嘉无辜受灾,恭敬退出。
  亭中只剩下谢珩和伽罗,一坐一立。
  伽罗竭力转移话题,“殿下来南熏殿,是有事要吩咐吗?”
  “嗯。”谢珩心里不痛快,脸色不大好看,抬手指了指殿内,“南边新贡了香粉入宫,父皇赏赐我许多。东宫没人用那东西,赏给你了。”
  伽罗哪敢再惹他不高兴,当即从善如流,“多谢殿下!”
  她笑得真心实意,没了杜鸿嘉在旁边杵着,笑容落入谢珩眼中,便显得娇俏起来。伽罗也不是成心和谢珩作对,他主动示好显露善意,她当然不能无动于衷,想了想,道:“殿下赏了不少东西,我却没什么可回报。殿下既然有空,不如我泡杯茶,借花献佛?”
  “虽然简薄了点……”谢珩依旧冷着脸,“勉为其难接受吧。”
  遂进了偏厅,临窗而坐。
  东宫内万事俱备,自然不缺茶具,缺的只是有闲情逸致冲茶的人。
  伽罗整日困在南熏殿,最初规规矩矩不敢乱来,后来胆子渐大,将正厅偏厅都瞧了个遍,寻出了套极中意的茶具。她既是诚心泡茶给谢珩喝,自然格外上心,往错金小火炉中搁了几块茶香碳,蕴出满室茶香。
  泉水是常备着的,伽罗摆好了茶盏,待水沸时,温杯醒茶,冲水沏香,熟稔而认真。
  末了,双手托着茶杯,送至谢珩面前,“殿下请。”
  茶杯是薄胎瓷,薄如蝉翼,亮如琉璃,上头描了一带远山,衬着里头宝绿的茶汤,令他想起满坡茶树。
  瓷杯之下,是她嫩如春笋的指尖,柔白纤秀,宛如藏在心间的一抹弯月。
  谢珩将茶杯接在手中,双目灼灼的瞧着她。满室清淡茶香中,又有瓜片的清高香气入鼻。他勾了勾唇,微微仰头,饮茶入口中,目光却还落在伽罗脸上,看到她双眸中带了期待的眼神。
  美人佐茶,果然是难得的美味。
  “冲得很好。”谢珩目露赞许,搁下茶杯。
  先前的气闷不痛快尽皆消散,他敛袖端坐,道:“也非全然赏赐,还有谢你的意思。醉鱼庄中的事,你怕是受惊不小——”他瞧见伽罗面露愕然,方才的期待眼神中陡然夹杂了不悦,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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