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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官差一见毛头没让自己费手脚就答应上城,当下也就随口问道:“有什么事情?说来。但不要得寸进尺,小心吃那水火棍子。”
“不敢,不敢,小的想请官差通融,我这弟弟也将近成年,是不是也在签丁里给找个事由?一来赚口饭吃活命,二来也为朝廷出力不是?还望各位老爷行行好。”
呦呵?这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历来官府摊派徭役,哪个不是百般推唐呼喊不从?更有那自残身体,或者干脆逃跑,抗拒的,这是怎么说的,这还有上杆子的啦?
其实还不是以往役使徭役那都是 白干,而且远去他地,还要自备粮草,十个人去了,倒有九个没了音信客死他乡。今天不但就在本地,还有丰厚钱粮,哪个不想趁着这个机会赚上一笔活命?
那里正就拿眼睛看向上头下来的差役,那差役早就乐开了花,守城哪里还嫌人多?开始就怕签丁不足,这下好了,这都踊跃参加,正解了自己燃眉之急。
那差役哈哈大笑道:“还是这小子认识实务,还难得的有报国之心,好,本老爷就答应了你。”然后想想,继续大声道:“为表彰你兄弟表率,先支应你粮一石,你兄弟二人收拾收拾,下午去城西军营报到,领取任务武器。”
“谢谢老爷开恩照顾。”那毛头千恩万谢的追着已经走出院门的衙役感谢。
等衙役走远,兄弟两人连忙把刚刚得来的粮食,寻了一个瓦翁,在院子里隐秘之处一粒不留的埋了,然后也不带任何东西,喝了几大碗凉水,抓紧裤袋,大步赶奔城西军营,好吃那晚上的白食。
有着一样心思的都不在少数,等兄弟两人赶到军营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足足有三四千人,老老少少的都有,或坐或站,等着管家登记造册。
不大一会临到了自己等,文吏给他们兄弟登记后一人发了一个竹签,这就是晚上吃饭的凭证,然后过来两个穿着崭新卫所士卒衣衫的军头,一个看看毛头强壮高大,就点名道:“那谁,你跟我来,领取樱枪,做我小旗枪兵。”毛头就点头哈腰的赶紧跟上,剩下自己的弟弟个子矮小,但看看还有把子力气,便被一个弓箭小旗带走。
毛头被带到校场一角,那小旗神气活现的面对他的十个兵,便是一阵吐沫横飞的训话,不过就是什么前进有赏,后退杀头,什么军规戒律,等等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不断的挠脑袋,想来自己也是忘了,毛头们就一起发出一阵吃吃的笑,但不敢大声。
那军户也知道自己出丑,就讪讪的道:“***,这许多年了,也没人理会,都他们的忘个干净。”然后提气开声道:“好了,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拿起你们面前的樱枪。现在你们就不再是市民了,你们是兵了。“
毛头随着人们领到一杆樱枪,细看时候,感情那樱枪已经没有了红缨,枪杆也有几个虫眼,枪头更是锈迹斑斑,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保养擦拭了。
想等上官带着大家训练下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磨上一磨才成,毕竟大战一起,这可是赚钱粮的东西,更是保命的资本。
却不想,那小旗见大家都领了樱枪,看看天色,竟然伸个懒腰,打着哈切道:“记住,吃完晚饭,就是咱们上城守卫,大家带上家伙这里聚齐,晚上要是哪个不见了,抓到了,当场砍头示众,你别以为你一跑就抓不到你,现在四城已经关闭,想跑也是跑不掉的。”
大家就吓得一缩脖子,连连称呼不敢。
那小旗哼了一声,转身消失不见了。
大家就纷纷散去,毛头在几千人里,好不容易寻到自己的兄弟,然后抱着武器一直等到晚饭。
晚饭不算丰盛,但难得的管饱,这下子众人可算过了一把年,吃的那些火头军都目瞪口呆了。
最后大家是实在吃不下去,才恋恋不舍的丢下饭碗,找到自己的小旗归队,现在有米粮饱饭,你就是撵他们走大家也是不走的了。
毛头被带到城上,开始迷迷糊糊的守城,下半夜的时候,自己的兄弟正好也被分派上来,兄弟两个就互相依靠着取暖酣睡直到吃早饭。
一切都还平安,看看天气还算暖和,兄弟两人再次睡个回笼觉。
正睡着,朦朦胧胧中听到有鼓声闷响,正要翻身再睡一会,突然耳边一阵铜锣山响,而后是无数人一起乱哄哄的大喊:“快起来,杆子来了,备战,备战。”
兄弟两人一咕噜爬起,惊慌失措的随着众人朝城外看去,当时就吓得两股战栗面无人色——杆子,真的来了。
第七十八章 兵临城下
(铁血与计谋共存,高潮已经来临,点击加入书架,支持裸奔前行————书友,你不是真的要我裸奔吧,呵呵呵)
米脂城外,远处峁梁之后,一面纯黑的大旗,上面一只斑斓的白虎,一个雪亮的枪尖,一点点在那峁梁后面慢慢升起,追随着这面大旗的是一层层的人头,而后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不断的漫过山岗,无边无际,慢慢的漫过米脂前面的小平原,干裂的黄土在几万双**的大脚踢踏下,扬起漫天的尘土,慢慢的遮蔽了南面的整个天空,遮蔽了半空惨白的太阳,无数的杆子表情麻木的在尘土里源源不断的走出,更显得那贼人人马无穷无尽,衣衫褴褛但带着无限希望的流民就这样,一点点,一点点铺展在南门广阔的平地里,连天连地,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刀矛木棍的森林,看不见了尽头。
没有喧嚣,没有呐喊,没有喊杀,只有震动地皮颤栗的脚步声,只有无数人沉闷的喘气声,心跳声,这声音比呐喊,比厮杀更让人心惊肉跳,就连那刚刚草草加固的城墙都开始在这沉闷的脚步心跳喘息声中瑟瑟发抖,站在城墙之上的签丁都被这浩大的阵仗吓得面色惨白,两股颤栗,心似乎都要被这颤抖从胸腔里被挤压出来。
杆子大军前面,一溜横列马队,层层叠叠的,随着千万大脚的节奏缓步上前,骑士手中代表各股杆子的大旗在西北猎猎风中翻滚狂舞。
不沾泥骑在马上紧绷着脸,随扈在侧的是一干众家盟军头领,大家在这肃杀沉闷中,在离城墙一千步的地方止住前行的脚步。
脚步停止,一时间整个天地间变得一片死寂,只有几十杆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阵前,盟军盟主不沾泥,一脸肃穆,看不出任何表情,不断的有骑马哨探往来飞奔禀报状况,得不沾泥剪短分派命令后又飞奔而去,带起一阵滚滚黄尘。
待大军扬起的烟尘慢慢落下,那米脂县高大的城墙就显现出来。
不沾泥等抬眼望去,米脂城墙已经草草加修,一些新鲜的砖墙与旧的结合,成为一种斑驳,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出新鲜泥水的痕迹。
护城河也经过了疏浚,为了防止天寒水冻,也抽干了里面的泥水,让原来的护城河变成了一个宽达两丈,深达一丈五尺的大壕沟,挖出来的新鲜泥土都堆在靠近城墙一面,为的是给攻击者设置第二道障碍,壕沟底下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削尖了头的木桩,透漏着无尽的狰狞。
靠近城墙原本那些低矮的民房,都被官军铲平烧毁,所有的乡民或自愿或被动的被赶进了县城,偶尔有一两个故土难离的老弱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的家园里逡巡,寻找着可能遗漏下来的东西,面对着几万大军,表现的是那种麻木的淡然。
城墙上旗幡招展,密密麻麻的站着乡勇壮丁,乡勇壮丁身后还有不断跑动吆喝的官军的身影,驱赶着一些役夫,肩挑手抬着各种守城的用具,纷乱嘈杂,正对着这段平地的城门上方,是几十门黑糊糊的榆木喷的炮口,犹如一个个巨兽蹲在那里,随时准备折人而嘶噬。
面对着不沾泥的千军万马,几个将领样的军汉躲在壮丁身后不断对如海盟军指指点点,争论不休。
不沾泥看着眼前的一切,满意的点点头。
看看那些衣衫杂乱的城上乡勇中,还有一群群衣衫整齐的汉子,那定是城里富户士绅组织的家丁护院,为保住家产性命所为,这更好,这正说明那些富户肥羊没有逃跑转移,这不正是自己的愿望吗?要是都跑了,那破了县城还有什么钱货可抢?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罢了。
以自己手下近五万余众,对于这小小县城那必定是一鼓而下,到那时候,不但得到了大批的钱粮,自己的威信将更加飙升,自己就真的成了这陕北地方跺脚乱颤的大股,再凭借得到了粮草招兵买马,说不得就能做番大事。
正遐想间,身边副手大黑子小声问道:“盟主,现在是否安排攻城事宜?”
“不忙,先要在气势上震慑对方,而后才能动作,以期不战而屈人之兵。再有就是我们远来,一众人等都已经疲乏,需要休整调度,攻城这事情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旦不能一鼓而下就拖疲惫了自己,降低了士气,反倒让对方涨了信心,那样战斗就会陷入胶着,牵连时日,到那时我军粮草不济,人困马乏就得不偿失了。”
这不沾泥虽然志得意满,但还没狂妄的失去理性,调度起来也算井井有条。
正在这时,城墙之上,一阵纷乱,密密麻麻的乡勇签丁往两边散开,腾出一个空间来。在那空间里,闪出一群官衣的人来,居中者想来便是那米脂县令了,跟在一群文官服色里,还有一个身穿铠甲的胖子在那堆文人群里探头探脑。
吕世骑在马上,追随着大军前来,身前身后滚滚而来的是几万之众,千万双大脚践踏大地,发出震天的轰响,端的是壮观无比。
现在身边是过天星,赵大海,朱铁,同时又加了一个火红的身影,那就是一只虎的妹子,春兰。
春兰这几天一直有事没事的往吕世这里跑,除了嘲笑吕世的骑术之外,就是寻个理由叽叽喳喳的在吕世身边呱噪,弄得吕世只有苦笑连连。
但春兰在今天这个大阵仗前也收了嬉笑之心,表情严肃的跟在吕世身后,再无半点声音。
相对应其他杆子,大当家二当家的一大堆,自己这卧牛山就显得兵微将寡,但是,这小小的两千人马却个个都是精壮,更得吕世简单的编练之后,看上去倒也有了步武严整,一只强军的气象,更有二百多骑兵战士,配备全了刀枪,更是精神抖擞气势如虹。
这时候吕世见城上出现官员将佐,自己是一个不认识,当下小声的问身边的赵大海道:“赵家哥哥,那城上是不是米脂县令千户?”
赵大海也不说话,紧闭着嘴,点点头算是承认。
正在这时,那城上张县令手扶城墙垛口,面对城下铺天盖地的贼人,杀气腾腾的阵仗,后背早就不断有冷汗流下,心中震撼更是不可言状,若不是双手抓紧了垛口,说不定早就瘫倒在地。
看看贼人在一箭之外站定,也没有了声音,张县令舔舔发干的嘴唇,伸长了脖子看看四周,见所有的签丁士卒也是面色惨白,神情紧张,一个个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武器身子不断瑟瑟发抖,更有身边一个小子,把手中的弓箭下意识的拉开松开,不过却是闭着眼睛,浑身也如筛糠一样。
这时候,需要他这个县尊站出来说点什么鼓舞下士气,要不别说守城,可能贼人几万大军发一声喊,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