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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人预计的一石粮食外,每个人都还有分布五尺。银子一两或者铜钱一千文。对于那些孤老伤残,还准备让那些原先乡勇和雇佣镇上年轻力壮的人送到他们的家里。
当这些消息放出去后,那些聚集的百姓除了嚎啕大哭外还能做什么?那凄惨的哭声几里外清晰可闻。
吴涛路过人群的时候就,见过一个女人张着大嘴干嚎着;“我那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就不能在坚持半天啊,半天就好啊,半天闯王就发下米粮啦,你就不会饿死啦。”之所以是干嚎,是因为她的眼泪早就哭干。
有个年轻人更是顿足捶胸“贼老天啊,你怎么就不开眼啊,我的老娘就在刚刚饿死啊,贼老天啊。”再怎么咒骂,那老天爷还不回自己的老娘。
两对夫妇抱在一起大哭;“我们这是作孽啊,我们为什么不坚持一下,闯王大军为什么不早来啊,可怜被我们吃掉的孩子啊。”
吴涛惭愧欲死,沿途上都是这样的惨景,看着这人间惨状只有逃跑。
吴涛跑回还在整理粮食库存的那些文书那里,红着眼睛大声道;“还等什么,怎么还不开始放粮?”
被军师表情吓了一跳的文书们期期艾艾的道;“数字还没统计出来,所以……”
吴涛皱着眉,粗暴的打断了那文书的嘟囔:“我们缴获的粮食够不够外面那些百姓的?”
“够,不但够,而且是富富有余,但………”
“别跟我说什么但是,你们去外面看看,那里在饿死人,时时刻刻都在饿死人,别再婆婆妈妈的了,现在,就是现在就放粮,要增加放粮点,要每放一个就给发五个馒头,快,快。”吴涛烦躁的挥动着手臂决断道。
从来没见过一项温文尔雅稳重的军师这样的暴躁急迫,大家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始放粮。但一个文士小心的走到已经开始暴怒的吴涛身边小心的道;“军师,属下有事禀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吴涛难得的爆了粗口。那个文士把脖子一缩,但还是把自己的话讲来;“军师慈悲之心大家有目共睹,但一次发五个馒头却是要了那些饥民的命啦。”
“怎么说?”吴涛皱眉问道。
“那些百姓都是饿的狠了,一旦拿着五个馒头那么马上就会不顾一切的吃下去,马上就会噎死或撑死。军师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吴涛恍然,忙给那文书赔礼道;“对不起,都是某思虑不周,多谢兄弟提醒,刚才对兄弟粗暴请兄弟原谅则个。”
“不敢担军师”那文书连忙回礼,紧跟着又建议道;“还有要兄弟们告诉每个人,不要把自己分的馒头给自己的亲人吃下,那也会撑死人的,一个馒头发下后,在远离曹家集的各个路口再发剩下的馒头咸菜才好。”
“远离放粮地分发回头的干粮我理解,但你怎么知道要叮嘱大家不要把馒头给自己的亲人呢?”
那文书眼睛一红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着道;“当初富县时候,我和兄弟把山寨分的大饼舍不得吃给了奄奄一息的老娘,却撑死了他老人家,孝心变杀心,岂不让人痛惜万分。”
“对不起兄弟,我不该问的。”吴涛沉声道歉道。
“没关系,如能救下千千万万父老,我的孝心就会让我的老娘在天上快活的。”
正说着,外面已经开始有人高呼开仓放粮,吴涛和那文书连忙出去帮忙。
每个领到粮食和馒头的人,都要在他们后背的肩胛骨两手够不到的地方用笔点一点朱砂,这是为防备宵小重复领取做的记号。那个时候也没有身份证这东西,只有没有朱砂的人才可以领取赈灾的粮食,银钱。
看着摩肩接踵人山人海的场面,吴涛无话可说。只能挽起袖子来加入到分粮大军之中去,不断有大嗓门的士兵把那文书说的告诫给大家,还有几个士兵站在桌子上向大家宣传着军师的决定;“父老乡亲们,我家政务官决定……”
高昂着头认真听的百姓就诧异的问道;“军爷,你家政务官是谁啊?”
那士兵一愣,“我家政务官是谁你们不知道吗?”然后把胸脯一挺自豪的道;“就是我们根据地负者民政的最大的官,也就是以后管理大家的最大的官”
“可解救我们的是闯王啊,怎么能把闯王的功劳安到你们家什么政务官身上呢?”说话时候那眼神就好像你不马上道歉,那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势,所有的百姓一起不干了,管我们最大的官,那应该是闯王,而不是什么狗屁的政务官,我们只认闯王,不认别人。
那士兵一听豁然明白,赶紧纠正自己的错误喊道:“是闯王决定,这政务官归闯王管。”
百姓这才长出一口气,仿佛他们倒是最紧张的人。因为在百姓朴实的想法里,只有大家供奉的闯王,才能做到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救民水火,也只愿意相信闯王才能做到让大家不死,这就是信念的雏形吧。
那个士兵见大家开始认真的听他的宣讲,就更加神气活现起来;“我们政务官奉闯王之命安排如下,大家都听好了,别忘记啦”
“老哥,你就快说吧。”因为是闯王的兵所以就觉得亲近,军爷也变成了老哥了,这是陕西最亲近的对陌生人称呼。
“你们听好了,原先租种曹阎王家的地的,从现在开始就不再向曹阎王交租啦,当然,你们想交也没人收啦。”大家就一起快活的笑了。“从明年开始就把地租交给闯王。”
大家心头一暗,地租还是要交的,但只是希望闯王不要向曹阎王那样狠才好。
“原先曹阎王的土地按照一口四亩的规矩,分田到家,地租就按照你们收获的三成,也就是每亩上好的田地是100斤的产出,地分五等,降一等降二十斤,第五等是二十斤,除此外不在加任何杂捐负担。”
在一阵死寂之后,大家疯狂的欢呼起来,这是多么少的地租啊,这是百姓梦寐以求的地租啊,还是闯王体恤我们小民啊,于是所有的人跪下给心中的闯王叩拜,那士兵忙让大家起来;“闯王不喜欢大家下跪,他不止一次的说过,我们只跪天地父母,其余的就算是天王老子皇帝老儿都不跪,大家记下啦吗?”
“记下啦。”大家纷纷点头,但心里却说闯王是一定要跪的。
“还有就是这些地租明年是不要交的,后年才开始征收。”大家被这一个又一个的天大的好消息震撼了,活这么大,祖祖辈辈当大明的顺民就从没听说过这样低的田租,就从没听说还可以免交一年的。
“还有就是,闯王为大家不再受天灾之苦,开犁前根据地要主持大家开挖沟渠,平整土地,大家要免费的出工出力,但规定一个人最多只出十个工,出工出力的根据地上免费出伙食。”
大家一听为自己修水渠还要免费吃饭,大家伙就又是一阵欢呼,这可比官府要求出无休无止徭役少多了。给官府出徭役还得自己带饭呢,闯王就是体恤小民啊。
“再有一事告诉大家,闯王知道你们明年就会有个好日子,就会快乐的活下去,但这好日子就会让许多人眼红,那些官府老爷,那些豪强,那些流寇都会来夺走你们辛辛苦苦打出的粮食,辛辛苦苦养大的鸡鸭牲畜,你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人群里发出一片山呼海啸的怒吼。
“对,我们不答应,但不答应怎么办?我们就要团结起来和他们斗,打跑那些盘剥我们的官府豪绅,抢掠我们的山寨杆子,而这些,光靠我们闯军行吗?不行,首先我们要自己战斗,所以,从现在开始,各村青壮爷们在农闲的时候,每三天抽出一天参加由黑虎寨老兵组织训练,闯王说这是民兵,敌人来啦,大家团结起来自保,只要你们坚持半天,那么我们闯军在这地方上成立的乡勇队就会赶到,大家一起赶跑所有敢于盘剥压榨掠夺我们的敌人,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好。”底下的百姓一致赞同。
“还有…”
那个士兵每说一个方法就都会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和不断的叫好。
一边忙碌的吴涛深深为闯王培养出来的这些能鼓动人心的士兵佩服,也深为这能改变大家命运的办法叫好,虽然这里也有自己的主意和血汗,这更让自己感觉到自豪。
第三百六十八章 巡视地方
下午的时候,陈策带着几十个士兵和文书,挨家挨户的走访那些曹家集的商户,告诉他们根据地政府关于商业税收的规定,绝对没有额外负担,这让那些还在战战兢兢的商家大大的感动。
没有陈策想象的那种商家闭门逃跑或者哀求减免的场景,反倒是换来一阵阵的欢呼爱戴。
如果真的是按照这样是税率来征收的话,那么真是天上掉下的好事啊,原本就被官府和曹家盘剥欺压的狠的商户,都从心里拥戴闯军拥戴闯王义师。
曹家集的商人赶紧一个个欢天喜地的打开铺户营业。那些得到赈济银钱的百姓早就拥挤在大门外,手举着铜钱等待着购买他们可望不可即的商品,一时间,整个曹家集竟然繁华的有点不真实起来。
对于大批的原曹家买卖铺户,先只能是由山寨上的人经营打点,等过两天在和那些商家或是当地的小地主谈一次卖与他们。这也是吕世的一种想法,商业,还是要自由的好,不能僵化的都收归感觉到政府管,那就扼杀了商业自由的本性,同时,这又是山寨一笔不少的收入。
外面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洛川父母官和千户却是坐困愁城,不敢有半分举措。
一个师爷告诉父母官说,闯贼打下了曹家集,攻破了曹家大院,灭了曹家全族,父母官只是和千户大人对望一眼,长叹一声而已,一面伤心自己断了一个财路,也知道平时曹家种种所作所为太过过分,也认为曹家这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闯贼并不是每破一个庄园就满门屠灭的,同时也深为闯贼的强大所震撼,因为他们是知道曹家大院的实力的。当听说闯贼在开仓放粮散发金银的时候,父母官更是满面忧色。
一个杆子再强大都不可怕,但一个强盗懂得开仓放粮收买人心,那就不是一个杆子强盗能做的了。但是,这样又如何?现在兵不过十几,将也没有几个,这还都是跑回来的那些官佐军户,将都落胆,论战力,论士气,和闯贼那就是天地云泥,哎………随他去吧。
开仓放粮的事情到第三天才完成,统计下来,合计发放粮食十五万伍仟余石,银钱三十一万余,这也正好的统计出现在归到闯军管辖下的人口数量,刨去大约有两三万外地的流民外,陈策可以直接管辖的就有十二万之多。这让陈策很振奋。
由于有了粮食,比如一家五口,那么就有六百斤的粮食,如果加上野菜等其他东西,那么节省下来完全可以支持到夏粮的收获,有了大量的银钱发放,曹家集也快速的繁华起来,外地的客商也纷纷赶来这里交易买卖,大路上也开始有了车水马龙的气象,随着更多的闯军真金白银的大量的采购,大量的银钱开始在市面上流动起来,慢慢的,曹家集又开始恢复了当初那万人接踵熙熙攘攘的气象,被曹家压榨的已经死去的土地开始慢慢苏醒,开始慢慢变得鲜活起来,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