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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尚书嘉许地笑道:“你就大胆的领旨便是了,你的能为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也不亏皇上格外器重你。”说了这几句话,又叮嘱说,“你上午把公务料理妥当,下午便进宫谢恩吧。”
张制锦领命而出,回到公房,将底下所呈送的公文一一阅览,看时候差不多了,草草吃了中饭,又忙忙地看过了几分公文,眼见午时过半,便起身进宫。
才出了户部,就见小厮洛尘气喘吁吁地从旁边墙根跑了过来。张制锦扫他一眼,洛尘忙道:“大人,我并不是乱跑,才接了一封要紧的信,是给您的。”
张制锦道:“谁的信?”
洛尘早躬身将信呈上:“您看了就知道了。”
张制锦把信接过来,封皮上并没有一个字,于是只得先揣入怀中,躬身上轿。
等起轿往前之时,张制锦才又把信拿出来,打开看时,里头有一张薄薄地信笺,抽出来,却见上头写得是: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意思是:一个人若是不讲信用,那真的不知他还能干什么。
张制锦看着这没头没脑的几个字,眉头微蹙,这字迹极为熟悉,他倒是认得的。
将轿帘微微掀起,果然看洛尘就在旁边,张制锦问:“哪里得来的?”
洛尘笑嘻嘻地小声回答:“是威国公府的一个家奴送了来的。”
张制锦将帘子放下,慢慢将信纸合上。却就在这时候,又见底下隐隐有些墨渍,反过来一看,见写得是:你骗人,骗子!
底下还有一行字,却又给一笔浓墨给抹去了。
张制锦把信举起来在眼前仔细看了半晌,依稀还能认出几个字。
大……我再也不相信你。
——
且说七宝叫同春把那封信送出去后,在暖香楼里坐立不安。
原来这送信到威国公府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玉笙寒。
七宝本来想立刻去见谢老夫人,或者询问苗夫人,但定神细想,就算去见了又有什么用?府内的人把消息瞒的密不透风,自己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此刻贸然去问,只会让她们更为不安担心。
突然想起周绮前日跟自己旁敲侧击的话,七宝心头一动,忙带了同春往周绮的院子而来。
周绮正在窗前坐着,不知道在写什么连七宝进门都不知道,还是小丫头叫了声“七姑娘”,周绮才蓦地醒悟,忙把那张纸抓了起来。
七宝原本没有留意这个,却给她这突兀的动作惊了一跳。
周绮也察觉自己露了行迹,便索性把那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在旁边的字纸篓里,然后若无其事地问七宝:“怎么突然就来了?”
七宝扫了一眼,也看不出什么来,便道:“我打扰了四姐姐吗?”
周绮笑着上前握住她的手,引着她在桌边坐了:“我刚才胡乱写了两个字,很不像话,正想扔了呢。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若按照七宝往日的性子,是写的什么一定得翻出来瞧瞧,可今日因心里有事,便没去计较这个。
七宝说道:“四姐姐前日跟我说,咱们老太太跟太太送了补品给静王府去,倒不像只是为了区区风邪那么简单,四姐姐觉着是怎么样呢?”
周绮听她提起这个来,才说道:“好好地怎么又问起来了?”
七宝说道:“我疑心三姐姐的病另有内情。现在想想,上回老太太跟太太回来后,他们的样子的确有些古怪,必有缘故。”
周绮不便多言,就只说道:“你问我,我也只能跟你一样猜测,有个现成的知道真相的人在,你怎么不去问她?”
七宝一愣,顷刻间醒悟过来:“我只顾着急,竟然忘了叶姐姐!”
周绮笑道:“什么叶姐姐,叫三嫂。”
七宝点头道:“很是,她是跟着去的,一定知道内情。我这就去问她便是了。”于是忙忙地起身往外一阵风似的去了。
周绮本还想叮嘱她两句,她却已经跑了。周绮无奈,叹了口气,回头看看那字纸篓。
这会儿丫头正捧着要去倒了,周绮忙制止了。
让小丫头退出去后,周绮才又将那字纸捡了起来,慢慢地打开,上面却并不是什么诗词,而是个气宇轩昂的人像。
且说七宝忙奔去周承沐跟叶若蓁的居处,将屋内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就问叶若蓁静王府的事。
叶若蓁起初不肯说,却抵不过七宝的纠缠逼问,终于一一吐露了实情。
但叶若蓁到底也不敢十分说孔王妃的不是,就只说周蘋身子不好,怕在王府调养不当之类的话。
七宝听说是小产了,果然吓得脸都白了,眼中就泪盈盈的。
原来玉笙寒在那信上并没有直白地说周蘋到底如何,只说她病的另有内情,不能等闲视之。
叶若蓁见七宝如此,忙说:“老太太跟太太不愿你知道,就是怕把你吓坏了,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老太太已经在想法子了。”
七宝的泪本来已经涌了出来,听到“想法子”,才醒悟过来:“又想什么法子?”
七宝抬手擦擦眼泪,说道:“叶姐姐,你不用瞒我,我知道王妃对三姐姐不好,是不是?”
叶若蓁吃了一惊:“你……”
七宝倒也不蠢,从谢老夫人送补品去静王府,到周绮的欲言又止,再加上上回在静王府的风波,她也能猜出几分。
如今见叶若蓁如此反应,更加明白。
七宝深锁眉头:“不成,我要去静王府。”
“什么?”叶若蓁忙拦着她:“就算这会儿咱们都去又能怎么样?王妃未必会把咱们放在眼里,只怕还说咱们无事生非,再借机责罚一顿可怎么样呢?另外三姐姐毕竟还是要在王府内的,还得受王妃的管辖,若是一味地得罪了王妃,又有什么好处呢?”
七宝受了这几句话,这才呆呆地又站住了。
叶若蓁叹道:“横竖这件事不是咱们能插手的。就让老太太跟太太想法儿便是了。另外,幸而三姐姐是个能人,她一定会好好度过这段儿的。”
七宝听到这里:“再怎么能耐又怎么样,这种事谁又能受得了?唉,怪不得这两日老太太总有些强颜欢笑之意。”
叶若蓁低下头去,知道她说的对。
正在此刻,外头丫鬟听诗进来,行礼说道:“奶奶,太太那边派了人来,让奶奶好生准备明日进宫谢恩的事。”
叶若蓁应了声,打发丫鬟又出去了。
不料七宝听到“进宫谢恩”,突然心头一动。
——
次日一大早,苗夫人便带了叶若蓁跟七宝两个进宫。
原本只是叶若蓁因新婚而向周淑妃行礼,七宝执意要跟着,且说自己想念淑妃了,苗夫人知道淑妃向来疼爱七宝,便也答应了。
一行人进了宫,往淑妃的寝宫而去,走到半路,突然见一队宫中内侍从前方而来。
其中一个老态龙钟,给小太监扶着,边走边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七宝突然认出是静王府中曾见过的平妃娘娘身边的大太监高和,七宝因为想着那时候是扮了男装,怕给他认出来,远远地就低了头。
谁知高和跟那些内侍们来至跟前儿,正要经过之时突然止步。
高和掀动鼻子,然后抬头看了过来,当望见七宝的时候,高和笑道:“哟,是你呀,小丫头。”
七宝吃了一惊,不知如何反应,只得屈膝行了个礼。
高和笑道:“你不是在静王府吗,怎么又跑进宫来了,难道真的跟我老人家说的一样,也进宫来了吗?”
七宝知道他半是清醒半是糊涂的,没想到这记性却也令人吃惊:“公公,我是进宫来谢恩的。”
旁边的小太监忙提醒:“高公公,这是威国公府的七姑娘,是来拜见淑妃娘娘的。”
高和又盯了七宝一会儿,才说道:“原来你没有许给我们静王殿下,可惜,可惜。”
七宝变了脸色,苗夫人也不知怎么样。
正在尴尬之时,里头周淑妃派了内侍过来接了他们进殿。
直到入内,苗夫人等才明白为何这一次淑妃传的为何竟如此的慢。
原来这会儿皇帝正在淑妃宫中。
苗夫人又惊又有些胆怯,只忙在内侍的指引下上前跪地磕头。
身后叶若蓁跟七宝也跟着跪地行礼。
只听皇帝笑说:“平身,赐座。”
苗夫人竟有些站不起来,还是周淑妃身边的女官上前扶了起来,在旁边的鼓凳上坐了。
叶若蓁跟七宝则站在旁边。
皇帝打量两人,目光在七宝脸上停了停,不禁说道:“早听闻七姑娘有些不俗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天生丽质。”
周淑妃在旁笑道:“皇上能这样说,可见七宝果然还能入眼。”
皇帝打量着七宝,心中竟也有点惋惜之感:当初本以为静王能娶如此佳人,只是平妃偏说什么体弱、内向之类的话……如今亲眼瞧见了人后,才知道那些果然是妇人之见。
皇帝对淑妃道:“你是自谦太过。好就是好,自然不用讳言。想来这也是张制锦的福气。”
七宝没想到会在这里听见张制锦的名字,不由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一看她滴溜溜的眼神,便笑道:“听说张爱卿还特意跟你们府里求了,让你提前出嫁?果然倒是值得他这样做。”
七宝脸上微热,没想到皇帝这一把年纪了,居然也开这种玩笑。
此刻周淑妃便问苗夫人:“怎么老太太不曾来呢?”
苗夫人低着头回答:“近来天冷,老太太的身体又有点儿不大好,所以不曾进宫。”
实际上是老夫人因为惦记周蘋的事,近来常觉着胸闷不爽。
周淑妃忙道:“待会儿再叫两个太医去府里看一看。仔细保养。”
皇帝在旁也说道:“国公府近来的事情多,光是今年就好几件大喜事,老夫人兴许也是劳心了。”
周淑妃正要开口,突然七宝说道:“皇上圣明,只怕最近还有一件喜事呢。”
刹那间,在场的众人都呆住了。
淑妃不知家中还有什么喜事,苗夫人也愣愣的,见淑妃面露疑惑,苗夫人就忙摇了摇头。
只有皇帝笑了笑,眼中流露饶有兴趣之色:“是吗?最近又是什么喜事?你且说说。”
七宝却捂着嘴说道:“请皇上恕罪,我、我是胡说的。”
皇帝皱眉。
周淑妃心头一震,忙呵斥道:“七宝,皇上面前怎可如此失态?”
皇帝望着七宝闪闪烁烁的眼神,虽然有些慌张恐惧之色,但这幅胆怯张皇的模样,却越发令人怜惜。
皇帝便一笑:“她年纪小,不必这般。且朕看她倒不是胡说,七宝,你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不可再隐瞒,快些说是什么喜事?”
周淑妃心中焦急,苗夫人也吓得色变。
七宝犹豫着放下手,小声道:“回皇上,这次我哥哥成亲,在静王府的三姐姐本是要来的,却竟没有出席……后来老太太他们去王府探望,虽没有带着我去,后来我却听说,老太太命人送了好些补品之类的东西去静王府。”
苗夫人心头悸动,几乎晕厥过去。
皇帝毕竟老于世故,隐隐猜到了几分,便笑问:“然后呢?”
七宝红了脸说道:“我本来不知道的,只是回头竟然听底下有些人乱传,说什么大喜之类的话,我就记在心里,刚才又嘴快说出来了。求皇上别怪我。”
皇帝大笑:“竟然有这种事?静王为何竟没有来回?”
苗夫人撑不住,身形摇摇晃晃,从鼓凳上几乎摔倒,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