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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忙歪头避开,却给他捏着下颌,轻轻地在唇瓣上吻落。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到令七宝没有办法抗拒,曾在她梦境中出现过无数回,没想到现世之中也不可避免。
身体因为没有力气而后仰,却反而带的他扑了上来。
他单膝跪在榻边儿上,倾身覆落,手在七宝纤腰上一握。
不知是意乱情迷还是故意的,这一下的力道有些重,至少对七宝来说如此,她忍不住闷哼了声。
张制锦的动作略微停顿,垂眸看她。
七宝的眼睛早给泪水迷住了,察觉他在注视,就小声说道:“疼……大人。”
他的目光描绘过这张脸,有些懊恼自己的“再度”失态,他本该起身离开的,却仍是情不自禁地拥着她,温声问道:“哪里疼?”
七宝垂眸扫向腰间,看着他掐着自己腰间的手。
如今他还有些克制,并没有就压下来,可只要他愿意,这自然不成问题。
按照她梦中所得的经验,两个人这样的相处实在是太危险了。
就是在这一瞄之中,七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心底灵光闪烁,七宝忙道:“大人,大人,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这句来的突兀,张制锦微怔。
七宝后悔自己说的太急了,何况他又是个极精明的人,便忙又低声道:“我、我上回在张府里……很不应该,只不过是因为你们家的人不喜欢我,那个、那个表姑娘还为难我,所以我……心生恼怒,可是后来回到家里细细想了一回,很、很是后悔。”
张制锦挑眉:“是吗?”
七宝道:“我不该在气头上对您说那些话,其实、其实我并不讨厌你。”
他不置可否。
七宝定了定神:“所以我……我做了一个东西,想送给你,算是赔礼道歉。”
“给我的东西?什么?”深邃的星眸里藏着一丝疑惑,跟一抹新升起的饶有兴趣。
七宝轻轻推他:“您、您先放我起来。”
稍微停顿,张制锦终于选择站起身,却并未离开,只立在她的身边。
七宝深吸一口气坐起来,抬手在怀中一探。
什么都没有。
情急之下,她心底一片空白,额头上也冒出丝丝汗意:“难道忘了……”
张制锦了然地笑道:“果然,你是故意搪塞的?”
七宝吓得抖了抖:“不是的!是真的有,我对天发誓!”
幸而她又想起来,忙去左边衣袖中掏了掏,脸上露出喜色。
然后她拿出了一个丝帕包着的东西,兴高采烈地捧在手心里:“在这里!您看!”
张制锦有些意外,本以为她不过是随口搪塞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是什么?”
七宝却高高地把那系着的帕子举起来,献宝似的:“您、您自己看……看了就知道。”
她的双手举的高高的,却深深地低着头,声音略有些颤,像是初次送男人东西而觉着不好意思一样。
张制锦瞧着她这般情态,沉静的眸子里流露三分笑意:“好吧,那我便看看,只是别又糊弄人。”
七宝一抖,又忙摇头:“不骗您,真的!是我、是我亲手做的……很珍贵呢。”
张制锦听她这样说,越发感兴趣,便举手将那小帕子拿起来,手指捏了捏,里头软软的。
他的长指勾动,已经灵活地把帕子解开。
然而却还是吃了一惊,里头居然还细细密密地裹着一层棉帕。
“什么珍贵东西,要包裹的这样紧密严实?”他淡扫向小丫头。
“当然、当然是不能给别人瞧见的。”七宝见他接了过去,心中略微松动,小心地瞥他一眼,低低地说。
“那我能瞧吗?”
“当然……只有、只有大人能瞧。”七宝忙不迭地说。
也许是因为这句“只有”,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愉悦:“那我就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深深地看她一眼,张制锦将那棉帕一层层地打开,这感觉就像是在剥一层层的新笋,令人不由自主的欣喜。
帕子揭开之后,张制锦一愣。
他看见棉帕中静静躺着的,竟是一枚锦绣斑斓、垂着穗子的香囊。
“这个……”他拿起来,有所思地又看七宝。
七宝像是羞怯极了一样,不敢抬头:“是、是我送您的。我特意摘了……好多香花放在里头,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
张制锦果然嗅到一股淡淡地香气,又听她这样说,便把香囊放在眼前细看,越发香气扑鼻了。
他见这香囊做工倒也精致,不过……
“是你自个儿做的?你有这种手艺?”他敛不住眼底的笑,那笑意几乎都蔓延到唇角了。
七宝只得承认:“给、给您看出来了,是同春做的,不过我也出了力!我也绣了两针。”
“我以为呢,”他了然,却并无失望之色,“我想你的绣工只怕没这么出色。”
七宝埋首在怀中,小声道:“主要是香、香料……那是我亲手选的,您觉着好闻吗?”
张制锦眼中的笑又加了两分:“难得了,你有这份心,真的是特意给我做的?”说着又特意嗅了嗅:“这味道有些太香了,我不是很喜欢。”
七宝吃惊地抬头,眼巴巴道:“您、您是嫌弃吗?再闻闻看,也许就喜欢了呢?”
他知道这香囊不是她所做,本要放下,可见她眼睛红红、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禁心动。
这女孩子娇生惯养,这些针线活未必在行,但有这份心已经难得了。
且之前“欺负”了她,她心中自然委屈,这会儿倒是不好让她再失望,于是又勉为其难地嗅了嗅。
这一嗅,却有些冲鼻似的。
张制锦不禁打了个喷嚏,他皱皱眉:“你都弄的什么香这么冲?”
“是、是西域的一些珍奇香料,很贵的。”七宝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看他。
张制锦才要说话,却突然觉着眼前一花,仿佛有些模糊。
他是个最机警不过的人,这会儿已经发现不妥:“你……”
电光火石地探臂上前,一把攥住了七宝的肩膀。
七宝吓得跳起来,却又给他摁了下去。
张制锦本要再往前一步,谁知手足都有些不听使唤似的,才一动,整个人便往前栽倒下去。
但就算是将倒下,他还是尽量张开手臂,将七宝牢牢地抱了个正着。
七宝还没来得及缩起身子,就给他死死地压在罗汉榻上,连一声惊呼都给噎在了喉咙里。
她瞧见他手中还死死地捏着那个香囊,当下也顾不得推搡他,只忙不迭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又过了会儿,察觉张制锦一动不动,七宝才逐渐放松下来。
她先是低低地叫了声:“大人?”
张制锦毫无反应。
七宝的心中慢慢地痛快起来,她松开手,用尽浑身力气将他推开。
他整个人毫无知觉似的给她推到一边,七宝兀自不满意,又连推带踢的,竟把他一直从罗汉床上踢的重重跌在地上。
只是他“砰”地一声跌在地上,反而把她又吓得跳了跳。
七宝喘了口气,也跟着跳下地,低头看了一眼张制锦,举手就要往他的脸上打过去。
但是手将落在他的俊脸上,却又生生停住。
望着他安安静静合着的眼皮,他不为难人的时候,看着倒是个很清雅的君子模样。
一个人,怎么会有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
七宝犹豫了会儿,到底是不敢贸然动手。
她盯着他,咬牙说道:“亏你先前还一本正经地教训我,可是你呢,你根本就是你自个儿说的那种为色所迷毫无定力不成大器的登徒子,不,比登徒子还可恶!”
他仍在晕厥中,一动不动,自然也该听不到她的话了。
七宝毕竟觉着不解气,强命自己壮胆抬脚,终于在他的肚子上踢了两下:“你是最不知羞耻的登徒子。”
就在她踢下之后,张制锦的身子突然抖了抖。
七宝吓得慌忙倒退,几乎撞在身后的椅子上。
然而他仍是没有醒来,只是长睫轻轻地动了动。
七宝差一点就转身逃之夭夭,幸而他只是动了动眼皮而已,但这样也已经足够吓到她。
七宝屏住呼吸,终于不敢再耽搁下去,她一边盯着张制锦,一边脚步轻轻地挪到了阁子门口,才要转身跑出去,又想起来。
她回头瞪着那昏迷不醒的人,满脸嫌弃地说道:“这位玉笙寒姑娘明明是静王殿下喜欢的人,你居然三五不时地过来私会,你真是……真是、非但不知廉耻,而且不忠不义,呸!”
七宝说完之后,生恐他突然醒来似的,转身往外,头也不回地沿着廊下往前跑去。
池水中的锦鲤给急促的脚步声惊动,瞬间四散游开,也如逃命一般。
七宝不管不顾地从屏风旁绕过去:“阿盛!”
此刻桌边上有一人站了起来,竟正是小玉,他的面上含笑,眼神清醒:“哟,小宝出来了?你可看明白了?”
七宝急促地喘着气,忙先看向苗盛,却见他脸儿红红,神情恍惚地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竟好像没发现她回来了一样。
七宝忙奔向苗盛,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玉姑娘呢?我没看见她。”
小玉漫不经心地笑:“她明明在的呀。那你看见的是谁?”
七宝一愣,对上她笑吟吟的眼神,心里很不自在,便拉着苗盛道:“阿盛,咱们要走了!”
捉住苗盛的瞬间,便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七宝叫道:“你让阿盛喝酒了?”
小玉笑道:“是他自个儿要喝的,男人呀,就这点不好,不管年纪大了的还是年纪小的,总是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逞强。”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神态里居然有一丝懒懒的奇异风情。
七宝觉着他的口吻跟举止都有些奇怪,又担心里头张制锦醒来,于是手忙脚乱地把苗盛拉起。
小玉这会儿问道:“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呢?待会儿让姑娘出来陪你几杯如何?”
“还是不了,”七宝强压下想见的念头,道:“你们这里有很可恶的人,你也让你们姑娘当心点儿,别……太过分了。既然王爷喜欢她,就让她、让她规矩一些才好,别跟……其他的人乱来。”
小玉挑了挑眉,七宝说了这句,脸上已经涨红,幸而苗盛已经站起来:“还喝吗?”
“喝什么喝!”七宝跺跺脚,抓着他往外就走。
小玉也并不拦阻,只凝视着七宝:“小宝儿,下回可还来吗?”
七宝瞪他一眼,并不回答。
倒是苗盛回头:“来、自然是要来的。”
七宝忙在他头上打了一下,恨恨道:“你喝了迷魂药吗?”奋力拽着他出门去了。
小玉笑嘻嘻望着七宝拽着苗盛离开,这才转身往内。
他过游廊到了亭中,见无人,便折向右手侧的阁子:“张……”
还没叫出来,就见里间屋内,张制锦半跪在地上,手扶着罗汉榻,脸色雪白,浓眉微蹙,神色恍惚中带着三分愠怒。
小玉愕然之余,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他并不靠前,只抱着双手道:“张大人,你怎么了?”
张制锦转头看她一眼,仍是有些不太清醒,整个人晃了晃,另一只手中还紧紧地抓着那香囊。
小玉扫见他的神色恍惚,又看见他手中捏着的东西,不由大笑道:“这里好像有迷药的味道,我的张大人,您可别说,您是着了那小丫头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