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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危,只能在这非常时刻打扰侍郎了,希望侍郎能够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让我及早破案。”
武统领是康王的人,这点儿裴宣知道。
但裴宣不知的是,张制锦也清楚这点。
那动手的人知不知道?
张制锦拿过那块腰牌,翻来覆去看了会儿:假如武统领真的有话要告诉自己,他想说的是什么?或者,他为什么要找上自己?是因为自己值得信任?还是他要说的话跟自己也有关?
“啪!”腰牌给扣在桌上。
张制锦站起身来。
裴宣看向张制锦,听对方缓缓说道:“请永宁侯即刻同我进宫。”
裴宣心头一沉。
——
在靖安侯追出府门之时,那边张制锦已经翻身上马,同裴宣一行人去了。
靖安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回到内宅,却见现场仍是歌舞升平,似乎没有人留意到新郎官突然离场。
再看,原来六爷跟四爷正在宾客之中周旋,言笑晏晏。
又有几名客人看见靖安侯回来,便满面欢喜地过来拉住,说笑起来。
靖安侯见状,只得先把心中的忧虑压下,尽力地先应酬客人而已。
忽然里头有丫鬟前来,说道:“老太太请侯爷前去。”
原来先前七宝敬了茶,喜娘扶着她起身。接下来本还要认识一些眷亲,张制锦却俯身对老太太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老太太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张制锦却仍回到七宝身旁,对她说道:“我告诉老太太,接下来的俗例尽可以免了,你先回洞房去,我应酬了客人再回去。”
七宝正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只是不能说。听了这话倒是喜欢:“多谢大人。”
张制锦望着她脸上乍然一现的笑意,定了定神后又吩咐旁边的喜娘跟同春等:“好好照看着少奶奶,别叫她饿着渴了,去吧。”
当即,下人们簇拥着七宝回到洞房,稍事休息。
谁知一直到了黄昏时候,还是不见张制锦回来。
七宝虽然怕他回来,可是一直不见人,也有些百无聊赖。
她先前吃了一点面食,倒是不饿,正在发闷中,同春从外头急急地回来了。
原来同春在外听见府内小厮说起,张制锦同镇抚司的裴指挥一块儿走了,也不知是有什么急事,同春也不明所以,才忙回来告知七宝。
七宝听了,也觉着诧异:“怎么裴大哥在今儿来张府里呢,难道真的出了天大的事?”
同春忐忑道:“我听说,那些来人还都穿着官袍,一个个怪吓人的。姑娘,总不会是……是姑爷出了什么事吧?”
七宝眨眨眼,啐道:“这不可能的。”
张制锦最是能耐,心思计谋都高人一等,且又长袖善舞官运亨通。
这会儿他才入了内阁,还没有调任吏部,但是消息却已经传了出来,这正跟七宝梦中所知不谋而合。——将来张制锦会贵为内阁次辅呢,而且还会升任吏部尚书。
镇抚司的人找他,或许是有要事需要他协助,或许是别的缘故,至于出事,却是无稽之谈。
同春见七宝如此笃定,才稍微心安:“只不过这大喜的日子,跟镇抚司的人走了,却不像是个好……”
幸而话没说完,就急急地刹住了,同春自悔失言,便讪讪地问:“姑娘,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七宝说道:“才喝了,外头怎么样?难道都在说什么了?”
原先张制锦才离开的时候,宾客们倒是没什么,毕竟也还有张家的其他弟子、还有靖安侯一块儿招呼着。
但是酒席快要吃完,都没有再见到新郎官露面,虽然有人说新郎官已经回到洞房去了……但那些在门口见过锦衣卫的宾客,却也说了起来,又有人瞧见了张制锦随着裴宣而去。
有些人便开始浮想联翩,不知府内出了何等大事,竟连新郎官也缺席;也有些畏祸的人不明所以,唯恐连累到自己,便三五成群,相继告辞了。
至于静王殿下,因为身子本就不好,在张制锦离开的时候便已经起驾而去。
先前张制锦往外的时候,已经告诉了张家老诰命裴宣上门的事。
靖安侯虽然想把人拒之门外,但张制锦心里明白,裴宣也不是个不识时务不知轻重的人,他既然能在自己成亲这样的重大日子登门,一定是因为有着十万火急的大事,耽搁不得。
因此张制锦便早跟老诰命说了自己会失陪一段时候,请她老人家放心掌事罢了。
但是张老夫人如何能够安心。
靖安侯入内拜见,便把裴宣软硬不吃,一定要带走张制锦一节说了。
老诰命问道:“这么说,他到底是没有告诉究竟出了何事?”
靖安侯迟疑了一下,回答:“他倒是隐隐透出几分,仿佛事情跟皇上有关。”
老诰命听了不由大惊。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张制锦对于这门亲事的重视程度,若不是要紧之事,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日子撇下周七宝自己离去。
可如果是事关皇帝,那么真的……
老诰命紧锁眉头:“既然如此,锦哥儿去是对的,只是、只盼能够有惊无险,平安无事。”
靖安侯说道:“老太太放心,我已经叫人出去打听了。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正在这时侯,张六爷匆匆进门。
原来先前张六爷也派了人出去探听,打听说张制锦随着裴宣回到了镇抚司后不多久,就又带人出了镇抚司匆匆而去,看方向,却像是往宫内去了。
张老诰命听六爷说罢,身心寒彻:“看来不会错了,事情果然跟圣上有关。”
靖安侯皱眉:“我这就换衣裳进宫一探究竟。”
老诰命却制止了他:“你不知内情,贸然进宫,指不定又会引出什么别的事。”
靖安侯很不放心张制锦,还要再求。老诰命已经扫视在场众人,缓缓说道:“锦哥儿足能独当一面。不必太过担心。”
老诰命说了这句,又沉吟了片刻,转头问旁边的嬷嬷:“那个……那个七宝她现在怎么样了?”
掌事嬷嬷道:“之前人来回说在新房里,并没有别的。”
回了这句,又叫人去探看,半晌那人回来说道:“门外伺候的人说,新少奶奶先前睡了。”
张家老诰命闻听,冷笑道:“咱们这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蚰蜒一般总没个头绪,她的夫君处境莫测,她倒是好涵养,竟跟没事人一样。”
靖安侯回想张制锦临去的情形,便打圆场说道:“应该没有人告诉她制锦随着锦衣卫离开的事吧?”
张老诰命不言语。
底下的宋氏突然说道:“府内的下人们都在传,她带的那些人又不是死人,怎会不知道?可见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么是不在意锦哥儿,要么是不知道轻重,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靖安侯听了这话很有挑拨之意,便喝道:“住口,不要胡说。”
张老诰命已经听的很清楚了,待要叫人把七宝喊过来,但喊她过来又能怎么样?难道要训斥她不为夫君担忧吗?除非是让她在旁边站着立规矩,但今儿是才进门第一天,张制锦又把她当作心头肉一样,倒是不好弄的如此过分。
于是老诰命只说道:“罢了,且由得她去吧。”
这会儿天色已暗,宫门大概也关了,如果张制锦跟裴宣这会儿还没出宫,只怕今晚上就要在宫内度过。
七宝那边自然就也独守空房了。
新婚当夜,新娘子却孤枕而眠,这可真是旷世奇闻。
却也没有办法可想。毕竟凡事一旦涉及皇族,便是涉及千万人性命的大事,连张老诰命也无法淡定,总有心神不宁之感。
当下又吩咐靖安侯等,多派人手尽快打听消息。
靖安侯也担心儿子,便亲自出府而去。
剩下几个族内的女眷面面相觑,张老诰命道:“你们忙了一整天也都累了,各自回去歇息罢,横竖明儿就知道端地了。”
大家起身告退,老诰命说道:“云容留下。”
四奶奶李云容止步,那边宋氏回头看了一眼,仍是低头去了。
张老诰命望着李云容,说道:“方才他们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怎么想?”
李云容静了静,说道:“我跟老太太的想法是一样的,九爷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人,只怕是镇抚司也遇到解不开的难题,所以才请了他去。以九爷的能耐,自然是迎刃而解,老太太只管放心就是了。”
张老诰命点头,又冷笑着叹道:“不怪我不喜欢周七宝,好好的成亲也会弄出这种事来,可见她不是个有福气的。可惜锦哥儿跟迷了心窍似的非她不娶,只盼她别给张家招灾惹祸才是。”
李云容想了片刻,含笑说道:“九爷看人的眼光向来是极高的,这七宝看着也是个讨人喜欢的,料想不至于,眼下也不过是一时的磋磨罢了,俗话不是说‘好事多磨’吗?”
“那我就阿弥陀佛了,”张老诰命盯了她一会儿:“府内的事,都是你在帮着二太太料理,以后锦哥儿的房内那边,你也仔细照看着些。”
见李云容答应了,老诰命才说道:“行了,你去吧。”
李云容躬身,缓缓后退。
将出门的时候,却听老诰命自言自语般哼道:“若能得锦哥儿长长久久的疼顾着,才是她真真有福气呢。”
四奶奶退出了老太太的上房,一路往回而行,前头小丫头挑着灯笼,后面几个婆子尾随。
走了几步,便有几个管事娘子来找,不过是关于今日的宴席、器具收拾等等,李云容一一发付了。
正欲回房,却又看向张制锦所住的院子方向,她略一忖度,就转道往那处而行。
眼见将到,前方也来了一群人,两下相见,原来是宋氏夫人。
李云容行了礼,宋氏道:“难为你有心,莫非是来探望新娘子的吗?”
李云容道:“是,毕竟今儿九爷不在府里,怕她一个人不自在。”
宋氏笑道:“这你可是多虑了,方才我亲自去看了一眼,人家不知道有多自在,睡得安稳着呢。”
李云容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只当没听出来的,便道:“时候不早,三太太今儿也劳累了,还是早些回房安歇吧。”
暗影之中,宋氏白了她一眼,带了丫鬟婆子迈步去了。
等宋氏走远了后,李云容身边的婢女小声说道:“三太太似乎很不待见这位新奶奶。是不是因为先前在静王府内,便是因为这位新奶奶,才把三太太的侄女儿曹姑娘痛打了一顿的缘故?”
李云容当然知道跟这个脱不了关系,但另一个原因则是宋氏千方百计想把曹晚芳塞给张制锦,那次去静王府却给打的脸肿如猪头,宋氏心里自然恨着七宝,方才还迫不及待地在老太太跟前挑唆。
李云容心里明镜般,面上淡淡道:“不要瞎说。”
当下来至新房,外间的两个嬷嬷跟管事的女人见了她,忙行礼,又悄声传道:“四奶奶来了。”
李云容扫了一眼,见都是七宝的陪房众人,今儿他们才到府内,居然就已经认得自己了。李云容便含笑点头,说道:“少奶奶若是睡着了就不要吵她,我只是来看一眼的。”
门口丫鬟打起帘子,里头同春秀儿等也迎了过来。
李云容走进新房,环顾周围,只闻到兰麝香浓,红烛高照,喜气洋洋。
只是悄然无声的。李云容便低低地问同春:“少奶奶还睡着?”
同春道:“回四奶奶,方才还坐着等姑爷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