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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如此说来,颜墨白应是遇上了狼群,这般一来,一旦颜墨白当时心情郁积,又或是宿醉未曾全消的话,定是难抵野狼,凶多吉少。
凤瑶眉头一皱,默了片刻,阴沉而道:“你家老夫人的坟冢,在这山中的何处?”
伏鬼并无隐瞒,“山顶的东面。”
凤瑶点头,不再多言,只道:“分头寻吧。本宫再去山顶看看,你领人在周遭寻寻。说不准,你家王爷昨个儿被狼吓着了,滚在山上某个低洼之处也说不准。”
这话一落,凤瑶已不再观望伏鬼的脸色,当即提气飞身,继续往上。
此番目的,仅为山顶,是以,凤瑶一路上并未停留,直跃而上。
待终于抵达山顶时,力气略有消耗,呼吸也略有急促,但却尚可忍耐。
这山顶,倒是略微平坦,四周不若凤凰山那般平坦无树,反倒依旧树木成群,极是茂密。
凤瑶手握树枝,开始踏步而行,待终于寻至颜墨白娘亲的坟冢前时,便见坟冢周围的灌木倒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墓碑前方,还摆放着几盘被打翻了的贡品。
孤坟一座,清冷得有些诡异,甚至令人头皮发麻。也不知那颜墨白的娘亲,为何会长眠在此。
地面上,的确有人的脚印与狼群的脚印,凌乱无比,然而若是细观,却也不难发现地上残留着的几滴暗红的血迹。
凤瑶瞳孔再度缩了缩,面色清冷无波,心底,则略生起伏。
而待视线迂回间,则突然扫到了墓碑上的字迹,瞬时,眼角一抽,面上,也抑制不住的漫出了几许诧异。
“娘亲,公孙氏之慕”。
这墓碑上方,独独印刻这这几字,只不过,大旭之中,复姓公孙之人,于她印象之中,倒是极少极少,甚至于,她对这姓氏也从不曾听过。再者,这墓碑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字迹稚嫩,虽看似重新增了字迹印刻的厚度,但那突兀至极的字,全然不像是成年之人该有的笔画。
如此,这墓碑上的字,是小时候的颜墨白亲手所刻?
第115章 会识时务
思绪翻腾,凤瑶目光静静的凝在那稚嫩的字迹上,略微出神。
许久,待周遭山风吹得有些凉人时,她才逐渐回神过来,随即足下稍稍而动,开始寻找地面上人留下的足迹究竟是朝何处蜿蜒。
只奈何,本想通过寻找足迹的方向来辨别颜墨白的方向,然而狼群足迹倒是四方皆有,而大抵是伏鬼等人也已上来并分头行走,是以,地上人留的脚印,也是四方皆有,难以辨别真正的方向。
凤瑶眉头再度骤了起来,兀自沉默片刻后,终归是随意寻了一个方向,凭着运气来寻。
四面,灌木丛生,树木茂密撄。
周遭,山鸟飞腾,虫声四溢,一股股泥土的味道也扑鼻而来,一时之间,倒觉得这深山越发的深幽沉寂。
一路往下,连走带飞,嘴里也不断呼喊颜墨白的名字偿。
只是随着时辰的流逝,体力的消耗,越是寻找,便越发的觉得不太可能找到了。
心境,也逐渐的变得沉寂与麻木开来,凤瑶逐渐往下,喊话之声也小了几许,然而正下得半山腰时,周遭不远,突然有灌木细碎之声响起,突兀森冷。
凤瑶瞳孔一缩,来不及多想,便已提气腾空一跃,待站定在身旁的一棵树上时,垂眸一观,才见不远处的草丛内,果然是见得了两只野狼。
生平之中,第一次见这东西,只觉它们眼睛极亮极亮,阴狠骇人。
凤瑶心口也稍稍一紧,待刚刚握紧手中的树棍时,那两只野狼,已是迈过了灌木,逼至了她所在的树下。
凤瑶强行按捺心绪,不再耽搁,当即提气飞身而跃。
瞬时,野狼也蓦地转身而来,肆意在灌木中似是毫无阻碍的狂烈奔跑。
致使,无论凤瑶蹿至哪棵树上,这两只野狼就逼至哪棵树下。
当真是甩不掉了。
凤瑶瞳孔越发的骤缩得厉害,不敢冒然将这两只野狼引下山,只得稍稍在树上休息片刻,便折了身边略微细小的树枝,开始蓦然发力,将树枝朝那两只野狼腾空刺去。
瞬时,树枝猛烈往下弹射,野狼顿时要闪身而跑,不料未及反应,树枝已穿中了他们的后腿。
刹那,野狼扯声哀嚎。
凤瑶还未反应,周遭不远处的灌木四方皆传来狼嚎,眨眼之间,周遭灌木纷纷扬来响动,片刻之间,凤瑶树下已聚集了数十只野狼。
大抵是群体作战,又或是见得凤瑶入侵了它们的领地更伤了它们的同伴,是以,群狼奔腾而来,只只凶狠,上来便开始想要努力的攀爬凤瑶所在的树。
纵是这些狼并不容易爬上来,但群狼攻树,本是不大的树猛烈的开始摇摇晃晃。
凤瑶心底一沉,当真是恼怒难耐。
今儿这运气倒是着实背了些,本是来找人,结果自己倒被群狼攻击。
眼看这棵树摇晃的越发厉害,凤瑶神色微动,再度提气分身,猛的跃到了另一棵树上。
群狼当即转移目标,朝凤瑶此际所在的大树奔来。
凤瑶瞳孔一缩,再度伸手折断身边的树枝,一一动用内力朝群狼射击。
刹那间,十来只群狼,片刻便已射中了五六只,哀嚎遍野。
剩下的几只野狼,终归是生了怯意,四脚开始缓缓后退,但却退得极慢。
凤瑶神色一冷,再度折断了树枝,作势要朝它们弹射,野狼顿时惊了一跳,纷纷四散逃走了。
一时,群狼四散,眨眼便已消失在了深深的灌木丛里。
凤瑶稍稍松了口气,目光朝树下几只倒地不起但仍在挣扎的野狼扫了两眼,而后不再多呆,继续开始跃树而行。
因着受了群狼攻击,心底并未彻底平息,是以,寻找颜墨白的初衷,也逐渐开始被她抛弃。
她开始放弃了寻找,逐渐朝山下跃去,打算真正下山了,只奈何,行路一半,不远之处,一片青翠的灌木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方雪白的衣角。
那衣角倒是极为显眼,无疑于万绿丛中一点的红花。
凤瑶老远便瞧见了,待得下意识的飞身过去,才见那雪白的衣角之处,竟是有方藤蔓肆虐的深洞。
那深洞,四面皆是青色藤蔓,洞口也被藤蔓稍稍覆盖,若非洞口的藤蔓叶上托着一方雪白的衣袂,乍然扫望间,倒是着实发觉不了这处的深洞。
待靠得近了,凤瑶才见那洞口之处,藤蔓灌木倒是被踩踏了一片,极是怪异。
凤瑶顺势停在了离那洞口最近的一棵树上,瞳孔微缩,试探而唤,“颜墨白?”
这话一落,周遭沉寂,无声无息。
凤瑶眉头微微一皱,正要再度出声,不料刹那之间,那洞口之中,突然有微诧的嗓音扬出,“长公主?”
这嗓音,厚重得极为厉害,语气略生嘶哑,着实没了如常的温润与平和,但若是仔细而听,却也不难发觉识别这声音所属何人。
凤瑶神色顿时一变,当即飞身而下,待缓步立在洞口边缘时,才见那一路藤蔓蜿蜒而下的深洞地步,光线微弱,但却能看到一团白影,而那白影,此际正坐在洞地,抬头朝上而望。
瞬时,两人目光一合,凤瑶怔了一下,那洞底之人,则稍稍挑了眼角。
果然是颜墨白!
刹那,心底莫名的松了半许,不知何故。
凤瑶勾唇而笑,懒懒散散的凝他,略微幸灾乐祸的挑声而道:“倒是未料到呢,历来清风温雅的摄政王,竟也有今天。”
说着,目光在他微微染血以及略微凌乱的墨发上扫了扫,笑声越发的挑然,“怎么,还受伤了?”
颜墨白缓缓垂眸下去,虽是衣袍带血,墨发微乱,但整个人依旧平静无波,淡定自若。
“长公主若是戏谑够了,可否下来将微臣带上去?”他漫不经心的问,语气淡若,似也对凤瑶并未报得什么希望。
凤瑶稍稍按捺心神,幽幽而道:“摄政王满身狼狈,本宫倒担忧摄政王脏了本宫衣袍。”
“长公主身上的这身袍子,乃伏鬼为长公主准备,总的来说,也是所属微臣。便是弄脏了,也是微臣的东西罢了,长公主并无损失。”他依旧低缓无波的出了声。
这话一落,他突然抬了头,本是阴沉麻木的瞳孔,此际突然如同变戏法般稍稍漫出了几缕常日的薄笑,随即薄唇一启,连带方才还极是厚重的嗓音都突然变得平和温润了些,“是以,衣袍之事,不过是借口罢了。而今,微臣在此,就看长公主救还是不救了。”
凤瑶瞳孔微缩,静静凝他,随即神色微动,也不愿与他多言,只道:“深山老林,甚至还遇了狼群,摄政王都还能安然无恙的在此与本宫言话,说来,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呢,摄政王这条命,倒也的确硬得很。”
他勾唇一笑,瞳孔的笑容再度浓烈了些,只是被人看在眼里,却莫名的显得有些阴沉深厚。
“如此说来,长公主此番上山,是来确认微臣是否葬身狼腹了?”他平缓而问。
凤瑶淡道:“本宫之心,可无摄政王狠毒。”说着,嗓音一挑,话锋也跟着一转,“本宫此人,历来恩怨分明。既是摄政王上次在青州河中救了本宫一命,本宫,自也会帮你一回,两两相抵。是以,摄政王且先等会儿,本宫,这便去寻伏鬼等人。”
这话一落,正要转身而离,不料颜墨白突然开口,“这座山,树木茂密,并无路径可走,再加之山上极大,长公主若是离开去寻伏鬼,怕是寻到伏鬼了,但也找不到微臣所在之地了。”
说着,嗓音一挑,戏谑自嘲而道:“再者,此处狼群出没,饿狼凶猛。微臣昨夜与不顾一切蹿下来的两只饿狼搏斗,已负伤受累,若此际再跳下只饿得走投无路的狼,微臣,便再无力气打狼了呢。”
冗长繁杂的一席话,本是危机连连,奈何他的嗓音却无半点的担忧与着急之意,整个人淡定自若,却又无端凄凉。
凤瑶再度垂眸朝他望去,默了片刻,眼角一挑,“摄政王如此之言,可是在求本宫莫要离去?”
他静静的坐着,微微朝她勾唇而笑,并未言话。
这厮着实生得极好,面容俊逸风华,翩跹儒雅,便是此际都狼狈成这样了,也能淡定如初,平和如君,整个人无半点的焦急惊慌,气质宛若天成,风华得当。
想来,也难怪京都女儿会喜好上他了,也难怪那京都府尹的女儿会为她痴迷了,仅凭颜墨白这身俊逸的皮囊,这身临危不惧淡定自若的气质,便已足够让人心生钦慕了。
思绪翻转,倒也着实想得有些远了。
待回神过来,凤瑶深眼凝他,语气也低沉了几许,“摄政王不说话,本宫便当你是拒绝本宫救你了。”
他那双幽幽带笑的眼终于朝上挑了挑,神情也逐渐变得认真与复杂,“微臣这人,倒也是识时务的。深山之中,伏鬼等人不易寻着微臣,是以,既然长公主寻着微臣了,微臣,自也是愿长公主拉微臣一把的。”
第116章 突然不躲
凤瑶淡道:“摄政王能屈能伸,本宫又能说什么。只不过,有些话,本宫倒也要再度验证一番,免得,本宫此举,当真会救了一个祸害。撄”
他勾唇而笑,“长公主方才说,微臣上次救你一命,这回,长公主自也要帮微臣一回,怎如今又要反悔了?”
“摄政王历来聪慧,女子本易出尔反尔,摄政王好歹也是姬妾成群,竟会不知这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