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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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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归是一眼未发,仅是将颜墨白打量了片刻,便开始缓步跟去。
  此际,夜色已是有些深沉,空中,也无明月星子,反倒是漆黑一片,无边无际中似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待随着颜墨白出得府门时,便见周遭的村民屋舍还微微亮着灯火。
  一时,夜风袭来,稍显凉意,凤瑶刚伸手裹了裹衣裙,颜墨白便已伸手从守门小厮的手里接过了灯笼。
  片刻,颜墨白朝凤瑶微微一笑,“长公主坠河,想来王统领应会循着河流搜寻,而微臣也正好要去河边看夜景,长公主也便一道去河边等候王统领吧。”
  凤瑶并无意见,淡漠点头。
  颜墨白凝她一眼,随即便挪开目光,足下也再度开始缓缓踏步,朝前而行。
  凤瑶缓缓跟在他身后,依旧是一言不发。
  一路上,夜风迎面而拂,灯火摇曳,而颜墨白也如凤瑶一般,极为默契的未出声。
  小道蜿蜒往前,路上空荡,并无一人,倒是显得清冷至极。
  只是,待真正行至河边时,才见青州河内,船只虽略微稀疏,但河心的每艘船只都亮着渔火,甚至,还有渔民闲聊吆喝,婉转对歌。
  颜墨白就地寻了一处光滑的石头坐了下来,动作缓慢而又优雅,待得身形坐好之后,他稍稍举着灯笼朝凤瑶望来,“长公主若是不介意,也可过来坐坐。”
  凤瑶扫了扫那枚大石,瞳孔微缩,待默了片刻,便也一言不发的过去坐了下来。
  一时,夜沉风幽。
  不远处河心扬来的渔歌极是婉转悠扬,但这种悠扬又与宫乐存在着天壤之别,仅是听之入耳,便觉民风淳朴,甚至,心底深处,竟也莫名的随着渔歌松缓下来。
  “微臣小时候时,夜里在这青州河内唱渔歌的人极多,且大多年轻男女为了对歌相亲。是以,在青州河内唱渔歌,自也促成了不少男女喜事。”
  正这时,颜墨白突然不深不浅的出了声。
  凤瑶兴致缺缺,淡道:“摄政王可曾在这青州河内唱过渔歌?”
  颜墨白勾唇而笑,答得自然,“在这渔村之中,微臣并无喜欢之人,自也不会盲目的去参与对歌相亲,找个自己不喜之人为妻。”
  说着,嗓音逐渐幽远半许,“再者,微臣还未真正成年,便已入得边关为兵了,呵,长公主许是不知,微臣十六之际,便已上阵杀过百人了。那些时候,日日可都是刀尖舔血的过活,稍有不慎,便是要掉命的。”


第101章 可敢接近
  凤瑶微怔,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略微深了半许。
  “如此看来,摄政王年纪轻轻,便已历经磨难了。只不过老天待你终归不薄,此际,你不也是年纪轻轻,便已是我大旭群臣之首,百官敬畏?”
  说着,转眸扫他几眼,话锋也跟着一转,继续道:“再者,今夜才刚刚听闻摄政王对王府的姬妾不曾真心喜欢,此际又闻摄政王在这渔村之中并无喜欢之人,如此,本宫倒是想问问,如摄政王这般风华之人,这心底,究竟是青睐哪种女子?”
  又或是,真如柳襄说的一样,那里不举,是以对待女人,便也提不起兴来,甚至,还会因此而憎恨厌恶?
  思绪微转,越想,便也越觉得有些幽远与嘈杂。
  正这时,周遭河风突然盛了一些,额前的头发也被肆意吹乱偿。
  凤瑶抬了手,忍不住稍稍掠了掠额前的头发,这时,颜墨白突然温润出声,“虽是历经磨难才得功成名就,但如微臣这般,却得长公主鄙夷挤兑,公然视作佞臣一类,这些对于微臣而言,又有何好处?”
  说着,转眸朝凤瑶扫了一眼,随即便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挪开,望向了河心那些渔火摇曳的船只,继续道:“另外,微臣心中,的确挂记着一位女子,深深挂记。待得两日后,微臣,便要去见见她了。”
  是吗?
  凤瑶略微将他后面的话听入了耳里,只道是这佞臣竟也有喜欢之人,如此,倒也不知是何等女子竟被他瞧入了眼里,也不知那女子的运气,究竟是好是坏了。
  凤瑶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绪,淡漠无波的问:“不知,摄政王挂记的是那家姑娘,若是可能,本宫与皇上,自也能成人之美,为摄政王与那姑娘,赐婚。”
  纵是这颜墨白满身圆滑,权势不浅,但好歹也是大旭摄政王,官位未废,是以,即便她心底对他不满,但也终归不能坏了皇家的威仪与大气,是以,这佞臣若当真喜欢一人,她与自家幼帝,自也能做足面子功夫,装模作样的为他赐婚才是。
  只奈何,本是心底如此打算,然而待这话道出后,他目光却突然幽远了几许,脸色也蓦地一沉,并不言话。
  凤瑶神色微动,凝他片刻后,再度低沉而道:“怎么,摄政王是不愿皇上与本宫为摄政王赐婚,还是,摄政王有其余难言之隐?”
  颜墨白仍是不曾言话,整个人安然而坐,只是昏暗灯火映衬下的侧脸,却突然显得沉寂幽远,甚至,还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凉薄。
  这厮是怎么了?
  凤瑶瞳孔微缩,深眼凝他。
  眼见他许久不言,她也心底放弃了下来,随即便回眸过来,不曾朝他观望一眼,兀自沉默。
  周遭,夜风浮动,凉意渐起。
  水流与渔歌交织而起,清清荡荡,无端透着几许掩饰不住的宁静与深幽。
  凤瑶忍不住再度拢了拢身上的衣裙,这衣裙着实有些大,不贴身,不关风,是以夜风一来,竟像是随着各处的衣角灌进来一般,突然有些寒凉了些。
  却也正这时,沉寂幽远的气氛里,还未待凤瑶彻底将衣裙裹紧,颜墨白则突然幽远的出了声,“并非微臣不愿长公主赐婚,而是,旧事,旧物,旧人,已回不去了。是以,无法赐婚,也,不能赐婚。”
  凤瑶裹衣的手蓦地一顿,抬眸诧然的观他,心底深处,起伏连连,思绪婉转了刹那,却也着实未明白他这话究竟何意。
  何谓无法赐婚,又何谓不能赐婚?
  既是两日后便要去见那女子了,既是都要重逢了,便也该诉说衷情,好生把握才是,难不成,这历来脸厚的颜墨白,竟对此事突然薄脸起来,甚至还不敢向对方表明心意?
  思绪至此,凤瑶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便是旧人了,但只要她还在,只要摄政王心底有情,如此,摄政王又如何不能去争取一番?摄政王方才不是还说,你若要娶妻,当娶心爱之人,而如今,竟也无勇气去表明心意了?”
  颜墨白眼角一挑,突然转眸朝凤瑶望来。
  瞬时,二人目光蓦地对上,一人微诧,一人则是沉寂幽远。
  “微臣所说记挂心底之人,并非心爱之人,但却是微臣极为重要之人。”他突然出了声。
  凤瑶眼角微抽,随即稍稍挪开目光,“既是记挂在心之人,又如何不能演变为心爱之人。本就记挂得那般深了,摄政王两日后去见她时,又如何不能与她言明,说不准,那位姑娘对摄政王,也该是喜欢在意的。”
  “若她能听得到微臣说话,便是再好不过。”颜墨白再度出了声,嗓音越发的幽远与凉薄。
  今儿这厮的语气倒是有些怪异。
  明明这厮无论遇到什么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与态度,怎到了此际,竟也会如此的幽远与凉薄?
  原来,这蛀虫竟也是有悲戚无奈之际?
  越想,越觉思绪翻腾,诧然连连。
  凤瑶眸色微动,正要继续言话,不料话还未出口,颜墨白突然出声道:“府中还有孩童需要微臣过去看看,是以长公主这里,便恕微臣不能多陪了。”
  这话一落,未待凤瑶反应,他缓缓解了身上的外袍,而后起身,随即便顺势将外袍放在坐过的地方,朝凤瑶无波无澜的道:“夜色深沉,凉风皱起。这衣袍便放这儿了,长公主若是不弃,自可披上,若是嫌弃,不披也罢。而微臣,便先告辞了。”
  幽长缕缕的嗓音,无温无情,突然间麻木得竟让人听不出半分情绪来。
  “摄政王今夜倒是奇怪。”
  凤瑶静静观他,忍不住低沉出声。
  颜墨白转眸朝她望来,“世上之人,自有喜怒哀乐。长公主此际,当作微臣突然心情突然不善便是。”
  这话一落,他并无太多解释,当即便回头过去,踏步而离。
  凤瑶眼角越发的挑高。
  若寻常之人,她自可当作他是突然莫名的心情低落,但他偏偏是颜墨白,是她大旭朝堂的群臣之首,是以,如此之人,在面临她的责难与打斗时都不曾变过脸色,但今夜,却因几句话,甚至因那所谓的‘旧人’二字,便如此的悲戚失落。
  不得不说,这样的颜墨白,她倒是不曾见过。想必他此际突然要走,也不过是在强行掩饰心底的失落与凉薄,不愿让她姑苏凤瑶瞧见罢了。
  思绪至此,凤瑶暗自敛神一番,目光微微发紧的凝着他的背影,继续道:“世上之人,自有喜怒哀乐,但如摄政王这般人,定也该是喜怒不形于色,讳莫如深才是。”
  他突然驻足,头也不回的问:“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便是掩饰得太多,便是再怎么讳莫如深,但也有决堤崩溃之际。”
  凤瑶眼角一挑,“如此说来,摄政王是崩溃了?因心中的那位旧人,因不敢表明心意,是以崩溃了?”
  这话一落,他并未言话,整个人静静而立,那略微颀长的背影,却突然显得有些孤寂萧条。
  凤瑶落在他背上的目光越发的深了深,兀自沉默,静待他的回话。
  半晌,颜墨白仍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待凤瑶等得有些无奈之际,他终于是回了头,一双沉寂得犹如地狱阎罗的瞳孔蓦地朝她望来。
  凤瑶神色猝不及防的一颤,下意识的将目光从他的眼睛挪到了他的脸上,心底也开始骤然的起伏震撼。
  往日见惯了这颜墨白或风雅,或圆滑,或慢条斯理,或嘚瑟不堪的模样,待此际他这满目冷如地狱中冒出来的目光,却像是带了寒冰一般彻底的穿透了她的眼睛及全身,令她全身都抑制不住的开始发紧发凉起来。
  这样的颜墨白,才该是锋芒毕露,冷血无情的,只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罢了。
  思绪翻转,袖中的手,也逐渐握了拳头,全身的内力,也微微而提,逐渐在浑身流转,满身戒备之中,随时都可与这颜墨白突然开战。
  只不过,等了半晌,颜墨白依旧未言话,未出声,更无动作。
  凤瑶目光起伏得厉害,待强行按捺心绪一番后,低沉沉的道:“摄政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又何必如此盯着本宫?”
  这话一落,颜墨白突然出声,“微臣心底,伤疤横亘交织,缠绕不清。长公主今夜,可是对微臣心底的伤疤,好奇了?”
  凤瑶一怔,默了片刻,戒备低沉的道:“并非好奇,不过是随口而问。”
  颜墨白似是不曾将凤瑶的话听入耳里,继续道:“那些伤疤,横亘在微臣心底多年,从不曾压制,也不曾对外与人排遣。倘若长公主对微臣好奇,微臣若要揭露,长公主,可敢做让微臣强行揭露之人?又或是,长公主,可敢真正的接近微臣?”
  沉寂幽远的嗓音,森冷厚重得让人耳朵发颤,心口发麻。
  这颜墨白何时曾这般与她说过话了。
  凤瑶越发戒备的观他,“既是伤疤,摄政王揭它作何,免得疼痛溢血。再者,本宫与摄政王,并非亲近,某些心事,摄政王还是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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