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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他意思的词语说。
“十一捡到什么宝贝了,可以给父皇看看吗?”圣隆帝弯腰蹲在沙池旁,俯身看着秦容,满脸兴味。
“父皇是谁?爹。”秦容喊了一声爹,声音清脆响亮,朝气蓬勃。
圣隆帝来得少,闵棠平时也不爱提起圣隆帝,所以秦容对圣隆帝的事知之甚少。不过圣隆帝等于爹,爹等于男人,闵棠有教过他,秦容是知道的。对于父皇和爹的区别,秦容是否清楚,闵棠就不确定了。
圣隆帝被秦容突如其来的发问逗笑了。不过更让圣隆帝意外的是,秦容小小年纪,有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居然还记得他的样子,知道他是爹,叫他时十分自然,没有半点生疏感,不愧是父子天性,血脉相连。
闵棠不用看都能猜到圣隆帝在想什么。闵棠非常清楚,秦容会认识圣隆帝,绝对不是什么血脉原因。自从御花园事件发生以后,为防止秦容见着圣隆帝也不认识人,闵棠在重华宫里挂了一副圣隆帝的画像,每日让秦容看一眼,叫爹。画像上的人和圣隆帝有九分相似,是闵棠的杰作。一段时间下来,秦容对圣隆帝的模样非常熟悉,就是隔几天不看,也不会认错人。看圣隆帝误会了,闵棠怎么也不会傻得说破。只是秦容的脑袋瓜里从来就没想过什么正经事,父皇是谁这种话,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为什么当着她的面从来不问?明明她有教过他,父皇就是圣隆帝,圣隆帝爹。
“爱妃就不告诉十一,他的父皇是谁?”圣隆帝笑着看向闵棠,心情很是愉快。
闵棠正想开口解释,忽然见秦容眼珠子溜溜转,脸上憋着笑,瞬间明白了秦容在使坏。秦容哪里不知道圣隆帝就是父皇,父皇就是爹,小家伙分明是在故意逗她和圣隆帝玩。
“圣上可别被他骗了,瞧他那坏笑样,明明知道父皇就是爹,爹就是圣上。”说话间,闵棠弯腰伸手,从沙池里一手拎出一个孩子,看上去毫不费力,当得起别人叫一句:女力士。
“春花秋月,伺候十一和音音梳洗干净了再送过来。”
将两个灰扑扑的孩子交到春花秋月手中,闵棠陪着圣隆帝坐下来说话。闵棠知道江南水患已到尾声,现如今疫症也得到控制,不然圣隆帝不会有闲情逸致来重华宫看孩
30。印记
自七公主生病,圣隆帝被淑妃派来的小太监请走后,接连一段时间,圣隆帝下了早朝都会去淑妃宫里看一看生病的七公主。
同属四妃之一,七公主生病,闵棠也过去探望过两回。起初,闵棠以为七公主就是普通的咳嗽发热,不想一段时间过去了,七公主的病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好彻底。十二皇子胎死腹中,让圣隆帝对子女的健康更为重视,因此七公主此次生病,身边时刻有太照料着,尽管如此,当闵棠第二次去探望七公主时,七公主原本圆乎乎的脸颊已经陷下去,病痛让她失去了活力,连说话的声音都极低,若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淑妃每日在病床前照料七公主,人跟着清减不少,也比往日更沉默了,难得看见她露一次笑脸。在这种情形下,闵棠没有幸灾乐祸,也生不出多少同情心。
七公主的病情,闵棠无能为力,她既不是太医也不是圣隆帝,替七公主医不了病,给不了她们母子关心,也就随大流送些金玉玩意儿。至于补身体用的东西,就留着圣隆帝和皇后赐下吧。
七公主的病从初秋持续到冬日,天一日比一日凉,秦容和华音身上的衣物一日比一日厚。庆历八年初冬第一场雪降下,一夜之间,整座皇宫披白。
秦容和华音一早起来,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在床上蹦着跳着欢呼着,兴奋不已。秦容见过雪,因年纪小没印象,陡然间看到窗外的世界一片雪白,地上不染尘埃,天上纷纷扬扬飘着洁白晶莹的雪花,欣喜极了,恨不得衣服都不穿,就要跳出去玩个够。
华音在四季温暖如春的南边出生,来京之前也一直随父母生活在南方。南方少雪,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见一次雪,华音出生后没见过雪,这是头回见到下雪,眼睛都亮了。她虽不像秦容那么咋咋唬唬的,不配合穿衣服就想出去玩,心却早飞到外面去了。
“姐姐,快,快。”穿好衣服,秦容极力甩掉身边伺候他的宫女,奔向雪地里。院子里铺着厚厚的雪,没有清扫,就是闵棠早上起来后特意吩咐宫人,留着给两人玩的。
秦容一声喊,华音哪里还在屋里呆得住,笑着跑出去,在雪地里一阵猛踩,将雪踩得咯吱响。
华音和秦容相处了几个月,身上早没了一开始的拘谨。闵棠养孩子,该教的教,该护的护,该放手的时候也不会将孩子一直拴在身边。闵棠大多数时候采取的方法是散养。华音和秦容现在年纪还小,便拘着他们在重华宫玩,等大一点,上学了,能够明理,知晓关系厉害,就可以放出重华宫。
“十一皇子,音姑娘,把披风系好了再去玩。”春花站在长廊里,拿着两件小披风,招呼秦容和华音过来。
两个小家伙玩得正开心,哪里肯听春花的话乖乖过去系上披风。春花别无他法,只好拿着披风走过去,伺候两个小祖宗穿上。
闵棠一身风雪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几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梅花,有白色的,也有粉色的,有含苞欲放的,也有完全开放的。闵棠回来时,两个小家伙在雪地里堆雪人,玩得不亦乐乎。小儿天真不识愁,就是闵棠带着几丝愁绪进来,听了两个小家伙的笑声,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热水准备好了吗?”一进门,闵棠就解下披风,连同手上的梅花一起交给春花。
“炉火一直烧得旺,水温已经很高了。等十一皇子和音姑娘进屋来,就能泡上热水澡。音姑娘昨日还同我说,想去摘几支梅花回来,娘娘这几支花开得正好,插瓶放到音姑娘的屋子里,她见了肯定欢喜。”
闵棠点点头,接过春花送来的热茶,一饮而尽。
“娘娘可要先用些点心?”
“不必了,等十一和音音一起吃吧。”门外院子里,秦容和华音在宫人的协助下堆了一个雪人,眼下正给雪人镶嵌眼睛和口鼻。闵棠坐在
31。搜宫
夜格外静,脚步声越近,听得越清楚。
“不是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闵棠心中的疑惑很快就被解开。重华宫的大门很快被敲响,罗德海带着一群人过来。
“贤妃娘娘,圣上有旨,命我带着禁军搜查重华宫,请娘娘见谅。”罗德海的语气不容拒绝,闵棠神情凝重。搜重华宫,为什么?
到不是重华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大半夜的,宫里的人都睡下了,圣隆帝突然来这遭,是发的哪门子疯?
看出闵棠的疑惑,罗德海沉声道:“七公主刚刚没了,漪澜宫里找出了一个人偶,上头有七公主的生辰八字。圣上担心其他皇子公主的安危,特下旨命禁军彻查后宫。惊扰了娘娘好眠,是我的不是,只是兹事体大,盼娘娘体谅一二。”
一个人偶能杀人?闵棠是不信的。可是从前朝开始,宫中就禁巫蛊之术。前朝的一位皇后被牵扯到巫蛊案中,不但丢了后位,连家族都连累了。可见巫蛊之于后宫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七公主,那个孩子还是走了吗?被病痛折磨了几个月后。闵棠沉吟片刻,忽然开口。
“搜吧,我倒要看看重华宫里能搜出什么来。”闵棠一脸不悦。不说重华宫搜不出东西来,就是搜出来了,她也能把那栽赃嫁祸的人揪出来。
怒气外露,闵棠身上带了几分凛冽的寒意。罗德海站在她身边,不由得悄悄看了她一眼。
今夜,七公主的病加重了,漪澜宫的消息一送过来,圣上立马赶往漪澜宫。不过一个时辰,漪澜宫里哭声一片。淑妃扑在七公主身上哭昏过去。圣上大怒,斥责漪澜宫宫人,谁知竟会歪打正着,抓到了一个形容可疑的人,从她屋子里搜出了一个绣有七公主生辰八字的人偶。龙颜大怒,下旨彻查皇宫。皇后那里养着五公主,一向仔细。今夜要不是有宫人来报称七公主不好了,皇后也不会在夜里过来漪澜宫。七公主走的时候,皇后一直在漪澜宫,圣上旨意下达后,皇后请命,请圣上下旨彻查翊坤宫。重华宫这里,便落到了他身上。
无论是什么时候,搜宫都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夜半闯进来,惊扰人好梦。贤妃这里到是起得及时,也没有被阻拦,只是他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罗德海看着禁军将重华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心里的那份不安越发浓重了。
“罗公公,找到了。”当一名禁军将一个用盒子装着的人偶从重华宫里翻出来时,罗德海的脸色瞬间变了。
搜宫的主要目的是找到在宫中玩巫蛊之术的人。现在重华宫找到了一个木盒,木盒中同样放着一个人偶,这就让人不得不重视了。罗德海揭开木盒,看到了人偶身上绣着的文字,拢起的眉拧得更紧了。
“贤妃娘娘,这可是······”罗德海将禁军呈上来的东西翻捡之后,送到了闵棠面前。
“七公主的生辰八字?”闵棠顺手接过装着人偶的木盒,与罗德海对视一眼,面无慌张神色。
“普通檀木制成的木盒,没有香味,泥土味不重,埋下的时间不久。”闵棠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揭开盒子,取出人偶。人偶用白色锦缎缝制而成,做得十分粗糙,可见缝制这个人偶的人不是手艺差,就是制作人偶时担心怕人发现,在缝制过程中漏了好几处针脚。人偶的背后绣着一排生辰八字。
“呵,这上头绣着的竟然是十一的八字。罗公公,这是怎么一回事?”厌胜之事,许多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闵棠则恰恰相反。如果一个绣有人生辰八字的人偶能轻易把人诅咒死了,那些与人有仇的早被仇家咒死了。
罗德海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若说圣隆帝搜宫的原意,必定是找到那个祸乱后宫之人,可他在这重华宫一搜,竟然搜出了绣有秦容生辰八字的人偶,这件事可就不好办了。